今天他之所以會來參加這場訂婚宴,主要還是因爲意外的收到了一張虎子訂婚禮的請柬。
當時拿到那張請柬的時候,君乾並沒有感覺什麼不妥,這年頭多得是人藉着辦酒宴的名頭廣發請帖賺禮金,現在站在這個宴廳的門外,忽然就覺着事情不太對,虎子可不是那種藉着酒宴的名頭賺禮金的人,並且虎子的性格太過沉穩,平時和他這位乾爺就不怎麼說話,怎麼突然在舉辦訂婚宴的時候給他發了這麼張請柬呢?
看着那麼寬大明亮典雅華麗的宴廳裡面已經來了那麼多的賓客,君乾不難猜測,這次酒宴的請柬一定不是虎子自己發的。真要按照虎子的性子發請柬,只怕兩桌宴席都坐不滿,他就是條忠犬,眼裡就只有君塵寰一個老闆。
君乾微微地皺了下眉頭,到底是哪裡不太對勁呢?
這時周沅淺想起來什麼,問君乾:“你有沒有辦法幫我離開海沙市?現在就離開,立刻,馬上!”
“爲什麼要離開這裡?”君乾疑惑的看着她。
周沅淺很有些焦急的扯住君乾的袖子:“現在說不清楚,你先幫我離開,之後有時間我再慢慢和你說。”
卻說君塵寰坐在專門接待上賓的客房中,耐着性子和那些聒噪的所謂的上流人士們寒暄了一陣,聊了些無關疼癢的廢話,聽了些早就耳熟能詳的恭維之後,終於尋了個空檔走了出來。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點了支菸。
名貴的禮服穿在他的身上,將他那本就完美的身形勾勒得更加威嚴而尊貴,渾身上下散發着清貴冷傲的迫人氣場,只是這麼隨意的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一站,就能釋放出勾人心絃的無窮魅力!
完美之中的唯一缺憾,那就是他的那張冷魅邪戾,完美得無懈可擊的俊臉太過冰冷陰沉,生生的使他天神般光華無限的品貌中顯出幾分來自地獄的森冷氣息來。
抽完了一支菸後,君塵寰準備離開這裡,找個地方安靜一會兒。待到訂婚典禮開始的時候再過來觀禮。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的湊巧,君塵寰一路走到宴廳大門外的時候,正好撞見周沅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扯着君乾的胳膊要求君乾帶她離開。
這還了得?她這是打算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和君乾私奔?
君塵寰垂在身側的手掌不由緊緊握成拳,她怎麼可以這樣一再的踐踏他對她的不忍?不忍她在息君苑裡面無聊許了她帶着保姆一起出門,她便跑去和君乾一起逛商場!不忍她因爲絕食而鬧出什麼好歹,特意放了她來參加這個宴會,她居然要和君乾私奔?
本就氣惱的心裡怒火再次熊熊的燒了起來!
君塵寰冷冷地看着周沅淺和君乾比肩而立的情景,心中暗道,既然我對你所有的心軟和不忍你都看不到,那現在開始,我將不再對你心軟手軟!
撇開那些不捨得,不忍心,寰少想要收拾一個女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君塵寰帶着冷漠森然的決絕默然不語的轉身走開了。
君乾和周沅淺這邊一點察覺都沒有。周沅淺想要立刻馬上離開海沙市,君乾說離開不能解決問題,非要讓她說明離開的原因。可是離開的原因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楚?
兩
人正說着話的時候。距離兩人不遠處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程程滿意無比的微微一笑,而後悄悄的走開。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本來都想好的備用計劃,沒想到老天這麼給臉,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
今天,就在今天,她程小姐一定要讓周沅淺當着海沙市大辦名流貴族們的面從寰少的身邊灰溜溜的滾蛋!
從前程程只想着從周沅淺的身上下手,讓她知難而退離君塵寰遠遠的,可是隻要君塵寰對周沅淺的心還沒死,周沅淺鐵定會被他禁錮在身邊。
那麼想要周沅淺徹底的從寰少身邊滾開,最快捷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寰少對她厭惡了,自己動手將她趕走。
毫無疑問,經過前天和今天的事情,寰少的心裡肯定恨透了周沅淺,接下來只等着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他們兩個人彼此仇視對方,由昔日的情侶變成天底下最難以相處的仇敵!
今天可是個熱鬧的日子,宴廳裡面客來人往的,顯然製造一個讓他們彼此仇視的機會並不難。
程程越想越覺得開心。
今天之後,周沅淺將徹底離開寰少的心,他貌美如花氣質如蘭的程小姐,只要再加把勁,得到寰少的眷顧還不是早晚的事?
周沅淺和君乾交談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聽了君乾的建議,逃避不是辦法,與其想辦法躲開君塵寰不如留下來好好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個清楚,將所有的誤會徹底解決。
既然不打算逃避,那麼只能面對了。
周沅淺抱着土豆進了宴廳,先前是想要找機會逃跑,拿不定主意,站在門外不想進來。現在不準備逃避了,感覺老站在門口怪不雅觀的,於是準備去宴廳裡面找個角落坐了。
今天她不打算再和君乾一起,因爲君塵寰已經爲着一些事情大發雷霆了,這樣的特殊時期她還是和君乾保持距離的好。
土豆是個超級活潑的愛湊熱鬧的孩子,不滿週歲就開始表現出調皮的潛質,周沅淺抱着這麼個孩子,想要安靜的坐在角落幾乎不可能。土豆一會兒看到這個比較新奇,一會兒想湊到另一個東西前面玩一玩,強行將他安在一個地方他就會扭着小身子哭叫給你看。
無奈周沅淺只好抱着他在一些人少的地方小幅度的走動一下。
一邊抱着土豆玩,一邊拿眼角的餘光搜索着宴廳,君塵寰不是早就來了這裡嗎?爲什麼不見他?如果決定了要將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那也得先看到他人才行啊。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感覺有些不踏實,也許是這幾天心情太差的緣故,也許是因爲此時的宴廳裡面太過熱鬧嘈雜,心裡感覺很是七上八下的。
何姨看到了抱着孩子的周沅淺,放下手上的事情走了過來,客氣地問:“周小姐,需要什麼幫助嗎?”
周沅淺開口問:“怎麼不見寰少?”
“周小姐想見寰少?”何姨問。
周沅淺笑了一下:“沒什麼,我就是隨便一問,我這裡用不着幫忙,你有事就快去忙吧。”
何姨含着深意的看了周沅淺一眼,應了一聲之後走開了。
周沅淺一時間很是矛盾,既想要見到君塵寰當面把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又害怕見到他之後得到的
是比囚禁更殘酷的懲罰。
土豆一個七個多月大的嬰兒,幼稚懵懂,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媽媽這一會兒正經受着怎樣的煎熬,依舊沒心沒肺的笑,流着口水朝着身邊路過的美女咿呀亂叫,揮舞着小胳膊夠自己覺得好玩但是並不能讓他玩的東西。
就在周沅淺想着心事的時候,一個女服務生端着個托盤神色匆匆的走了過來,周沅淺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有些躲閃不及,儘管朝着一旁讓去,還是和匆忙走過來的女服務生撞了個滿懷。一心護着土豆不被撞到,自己的身上卻被托盤上的酒水淋了個透。
那女服務生嚇了一跳,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掏出紙巾來幫周沅淺擦衣服,一面擦一面驚慌失措的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不要投訴我,要是我們經理知道了肯定會開除我的。”
周沅淺是嘗過找工作的艱辛的,深知對已一個靠着每月的薪水過日子的人是多麼的在乎賴以生存的工作。於是大方的原諒了這個女服務生:“沒事,沒事,只是外套溼了一點而已,我去洗手間洗洗就好。”
女服務生忙說:“要不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洗吧?”
周沅淺想着當着宴廳中那麼多人的面脫衣服算什麼事,儘管只是外套,那也很不合宜,於是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洗。”
正要朝洗手間走,發現懷裡還抱着土豆,這小子太調皮了,抱着他鐵定什麼事都做不了。只能將他遞給那位正爲着剛纔的失誤驚恐萬分的女服務生手裡:“麻煩你幫我抱下孩子,我去去就回。”
女服務員將土豆抱了過去之後,周沅淺就立即朝着洗手間走去。
不過是將被酒水弄髒了的外套稍稍用水擦了一下,並沒有在洗手間呆得太久。可是當週沅淺從洗手間回到原處接土豆的時候,竟發現土豆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玩耍,明前的桌子上放着幾個七扭八歪的飲料瓶,剛剛的那個女服務員卻不見了蹤影。
周沅淺的心裡雖然感覺有些怪怪的,可是想着那個女服務員臨時有事走開了也說不定。
重新將土豆抱了起來,卻發現小傢伙的嘴角殘留了一些飲料水漬,一定是他剛剛偷喝了飲料。
找了塊紙巾準備給土豆擦嘴,可是紙巾還沒有放到他的嘴角,他的小嘴裡面就冒出許多白沫來!周沅淺嚇得渾身冰涼,吐奶怎麼就吐這麼嚴重?忙拍了拍小土豆的後背,他是不是吃到了什麼東西?然而事情並沒有好轉,土豆不僅吐了白沫這會兒居然開始臉色犯紫,手腳抽猝起來!
怎麼會這樣!
周沅淺嚇得六神無主,瞬間就急的溼了眼眶,心裡刀絞一般的疼得不行,她的土豆這是怎麼了?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給120急救,可是手抖得厲害,越着急越混亂,混亂中撥了120說了下土豆現在的情況,報了現在所在的地點。
這時旁邊已經有好些人發現這邊的異狀走了過來,有人開口說:“孩子都成這樣了,還打什麼120,等救護車來早壞事了,現在趕快開車自己去醫院急診!”
也有人責怪:“你都怎麼當媽的?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給他亂吃東西?孩子連話都不會說,救都不好救,那麼細的血管針都扎不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