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艙門被人打開了,妖嬈生姿的美女明星babyla扭着靈蛇般的細腰進來。一看那身華麗的禮服就知道,肯定是很早就起牀來打扮了很久的,她必是以爲今天的約會很重要,纔會如此隆重對待吧。
“親愛的,原來你在這兒啊,該死的顧雷,還騙我說你沒來,叫人家從天不亮一直等到現在。”她精心描畫五官完美到挑不出一絲瑕疵,曼妙的身材也是令人見了就浮想聯翩的凹凸有致。
說完這句話,畫着精緻眼線的丹鳳眼才瞥見男人懷裡摟着一個黃衣素顏的小女人,塗了N層化妝品的臉上凝上不悅。當她再看到面帶慵懶的聶承霖時,彷彿又放心不少,坦然微笑後朝着主位上的夜浩遠扭捏而去。
一股濃郁的香風,隨着她的走近而帶入艙內。
似弱不經風般的輕輕坐在男人身邊,小手主動挽上有力的手臂:“親愛的,回來這麼久才找人家來,還要帶着個電燈泡,人家心裡好煩啊,你叫她離開好不好。”
“可是,我那麼愛她,讓她離開會不捨得啊。”夜浩遠任她挽着自己一條手臂,鷹眸含情的瞄着懷裡一襲嫩黃如迎春花的小女人,口氣無限惋惜,卻帶濃濃的眷戀回答她。
蘇暮染卻被他說得十分羞赧,彎彎的睫毛悄然垂下。
這句話對於另一個人而言,無疑具有極強大的殺傷力,攀上手臂的小手慌張的收了回去,化妝濃妝的臉上掛起訕訕的笑容:“呵呵,原來你喜歡熱鬧啊,那就留她一起好了。”
男人分明說的是愛那個人,到她嘴裡就硬生生變成了只是因爲喜歡熱鬧而勉強留下蘇暮染做陪襯。
臉上淡淡的一笑,蘇暮染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夜浩遠眼底蓄着譏諷,也沒接她的茬。
爲了掩飾剛纔的尷尬,babyla假裝心情極好的徑自拿起筷子,大方得隔着桌子將手伸到對面,直接夾起一塊潔白如雪的魚糕送進嘴裡。入口既化的醇香讓她很是享受,眯起勾畫精製的眼眸歪頭對夜浩遠笑着說:
“親愛的,這道菜真好吃,叫什麼名字啊?”
“那不是你的菜,問也白問。”聶承霖倒是懶洋洋的開口回答她一句。
“喲,霖少爺,你是不是看見自己的菜被別人吃了,心裡很不爽啊?”babyla不無鄙夷的瞟他一眼,一語雙關的另有所指。
蘇暮染不明白她說的什麼,其它人卻都明白。
“呵呵……是不是我能吃的菜,我還是分得清楚,可惜某些人就傻傻不明白嘍。”頎長的男人厭惡的瞟她一眼,仍然慵懶得不愛搭理她一般靠擡起雙手抱在自己腦後。
知道他是在嘲諷自己,babyla把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厲聲道:“霖少爺,不要以爲做了夜氏企業的高管就了不起,你瞞着夜會長做的好事別以能瞞住所有人的眼睛。”
“這麼說來,你親眼看到了?”聶承霖半閉着桃花眼睨向她。
“說說看,你知道些什麼他瞞着我做的事?”夜浩遠一條有力的手臂仍然搭在蘇暮染的椅背上看向babyla。
“親愛的,你剛從國外回來,恐怕還不知道吧。”見自己成功吸引了男人的注意,babyla更加來了精神,頤指氣使的看一看蘇暮染,語帶輕蔑的說:
“這事兒恐怕要問蘇靈,蘇小姐了。我也只是在新聞中看到的,好像有人趁你在法國照顧超模的時候就耐不住寂寞,偷偷約會某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竟然直接約到了自己的住處。”
當她提到蘇靈兩個字時,蘇暮染就已經很驚訝了,沒想到她後面的話更讓她難以接受,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她一點也聽不懂。自己約會誰了?於是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問:“你在說些什麼?!”
“哼!真會裝清純,報紙、網絡、電視、小報……哪一樣媒體上看不到你做的噁心事!還有臉在這裡問。”babyla就像宮鬥中贏得一局的妃子、貴人一般斜視着蘇暮染。
“我?我做了什麼?”蘇暮染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希望有人能給她了個滿意的回答:“誰能告訴啊?”
聶承霖像啥事沒有一樣望着天花板,饒有興趣的數着吊頂用了幾塊合金板。
“那現在就請你說得更清楚點吧,我四弟和我女人,傳出了什麼噁心的緋聞?這些緋聞是怎麼傳出去的?想必你心裡比誰都有數吧。”夜浩遠狹長的鷹眸眯起,眸內閃動着危險的凝視着她。
“緋聞當然是他們兩個苟且的事了。我怎麼會知道是怎麼傳出去的呢。呵……”訕訕的說完,她故做鎮定的乾笑一下。
babyla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太對頭,如果是他真心想問事情的現狀,爲什麼要問是怎麼傳出去的這個問題?
“嗯?你真不知道嗎?”鷹眸裡的冷意更甚,緊緊的看着全身不自在的女演員。
“我當然知道新聞的內容,可是怎麼傳出去的……我……我,又不是當事人……”她有些做賊心虛起來,說話也開始結巴着很難成句。
“難道不是你親自指導和助推了這場莫虛有的風波嗎?”低沉而森冷的話似乎看透了她的心虛一般。
聽了他近似詰問的話,babyla才心說不好,小心謹慎的想要站起來,卻又不敢太過冒失,就那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杵着:“親愛的,你……你叫我來,不是……不是……”
害怕的女人,噤若寒蟬般發抖的聲音,想問又不敢問的口齒不清。
“別緊張,我對你還是很疼愛的。”鷹眸裡帶着一抹犀利,雖然看似淡然的掃視她,那裡面帶出來的狠戾卻讓人如芒在背。
“是,我知道的,你一直對我很好。”她露出一個難看的苦笑,發抖的小手拿起面前的杯子來喝水,想壓制心頭的害怕,杯子因爲抖動的厲害而灑出了水,將她心底的所有慌張都暴露出來。
“告訴我,是誰讓你做的一切,我可以饒你不死。”冷漠的聲音是那麼淡然,就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話。
“啊?”剛剛還自作沒事人一樣的明星被這句話驚得忽然站起,塗得火紅的脣瓣哆嗦着,強擠出一抹微笑掩飾心裡的害怕,故做糊塗的說:“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是什麼。”
“你知道。”昴藏的身形帶着威嚴的氣勢壓向她,只有三個字,卻像已經掌握了一切秘密般胸有成竹。
“我,真……真的,不知道!”快要哭出來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快就找到自己頭上。
“好。”夜浩遠嘲諷的一笑,對着未關嚴的艙門說:“顧雷。”
站在門口一直等着的保鏢走進來,一身冷意的恭立在桌前:“先生。”
“給張製片打電話,就說我有個新演員給他介紹。”說完,深邃的鷹眸擡起,透過舷窗注視着遠遠的天邊。
顧雷立刻站在那裡掏出手機開始撥號,按了免提後清冷的聲音和口氣,像極了他的主人:“張製片嗎?聽說我們夜先生最近投資的電影已經開拍了?”
“是的是的,進度還算不錯。”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帶着愉快傳出來。
“可是樣片夜先生不太滿意,女主角是不是換一個人選?”顧雷淡淡的,像在說鄰居家裡又養了個什麼寵物一般隨意。
這卻話讓babyla一陣心寒,她緊張的看着夜浩遠,焦急的神色如同正承受着揪心的煎熬,雙眉緊蹙的搖頭,意下是在求他高擡貴手,卻不敢出聲說話。
她不能忘記向張製片請假時說的話,她無法拍戲,因爲身體不舒服,連續加班受不了了要休息。如果她開口,這個慌言就不攻自破了。
爲了求饒,又不想得罪另一邊,她只能用眼神望着這個男人。
夜浩遠像是根本沒看見,仍然等着電話裡的答覆。
“換人?這……這……剛剛確定的主角,都已經開拍了,要是臨時換人,會損失很大的,而且……”電話裡的人有些恐慌的急忙解釋。
“張製片以爲夜氏出不起這點錢嗎?區區一個三成投資而已,只要換了女主角,夜先生照單全付;如果你們不馬上換人,那麼後面的七成……”
“換!馬上換!”不等顧雷把話說完,對方就斬釘截鐵的給出答覆。
“謝謝張製片的合作。”顧雷不見笑意,聲音卻聽上去語帶歡愉。或許跟着夜浩遠很久了,他許多做事說話的風格都很像他的老闆。
幾乎是顧雷掛上電話的同時,babyla的手機就響了。她看着上面顯示的號碼,小手哆嗦着就是不肯接聽。她知道自己接了會是什麼結果,接和不接都逃不過同樣的命運,何必再自取其辱。
欲哭無淚的看着森冷如閻王的男人:“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親愛的,這個片子是你當初特意爲我投資的,不要這麼傷我的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