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總裁是有難言之隱呢,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其實他剛剛給我放假,看似懲罰實則在幫我的,而且我承諾了會照顧好你,卻沒想到你還是被麥琳娜那樣罵了,不能說沒有過錯。”
拍拍她纖薄的脊背,紹南華想盡全力給她一些慰籍。
“放假三個月沒有工資和福利,還說他在幫你?”蘇暮染苦笑一下:“南華姐,我覺得他就是有意在寵着那個名模的。”
“別胡思亂想了,事情鬧得這麼大,總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的。客人就是上帝,蘭經理又委屈的哭了好半天,不處罰我還能處罰誰呢?反正我要跟韋浩度蜜月去了,正在頭疼請假的事,這回到好,省了不少麻煩!”
紹南華心情一點不受影響,反而輕鬆的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聽到她的話,蘇暮染用力吸一下鼻子,將剛剛的不快隱藏好,不想打擾她即將到來的旅行結婚,強顏歡笑的問:“什麼時候跟韋浩學長去旅行?回來請客還是出發前請客?”
“後天就出發了,準備回來以後再請客。”紹南華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羞澀,幸福的小女人模樣一改工作中的雷厲風行:“現在有了長達三個月的假期,我們正好可以多去一些地方。”
“南華姐,你真幸運,韋浩哥那麼愛你!”蘇暮染握上她的小手,目光專注的看着她:“答應我,你們一定要幸福!”
“暮染,謝謝你的祝福!你也要吸取我跟韋浩的教訓,只要總裁沒有親口對你說不愛你了,你就千萬別理會其他人說什麼。尤其是麥琳娜的話更加不要相信,她都是在騙你的。”
紹南華臉上掛着擔憂的望住那張小臉。
提起夜浩遠,蘇暮染又沉默了。她不知道最近是出了什麼狀況,總是會莫名的就很憂傷。摸不清他心裡到底怎麼想,未來的路變得模糊不清,又格外崎嶇坎坷。
因爲紹南華被放了大假,她到是有空陪着蘇暮染出去逛街了,兩個人相伴着一起閒逛了好久,晚上又跟韋浩一起吃了晚飯。
蘇暮染問起莊靜鬆,他們都說不知道。
其實她也能理解,做爲前情敵,紹南華肯定不會讓韋浩還跟她有所聯繫的。
故意玩到很晚了纔回去,她本以爲邪魅的男人早已等得不耐煩,就是想要報復他這幾天來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又跟麥琳娜走得那麼近……可是打開房門的瞬間,失望卻深深的打擊了她。
空空的房間連燈光都沒有,他說過晚上會回來,原來又是騙人的。
洗了澡卻睡不着,腦子裡總也控制不住的胡亂猜測着他此時在做什麼?那個揮之不去的黑色身影就一直形影不離的跟在他左右。
“唉!”悠長的一聲嘆息之後,光着小腳丫下牀,打開電視後躺回牀上,目光瞟着快速變換色彩的屏幕,手下漫無目的的換臺。
她不知道想看什麼,即使聲音弄得很大,還是聽不到電視裡說些啥。
不知換到哪個頻道了,電視畫面突然跳出一張熟悉的臉——babyla半睜半閉着眼睛好像在享受着什麼,一縷煙霧繚繞的畫面上刺眼的配着一行字:當紅女星*,貴圈再發強烈地震!
男主播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一塊大屏幕前,手裡的鉛筆向後面指着畫面上顯示的圖片說道:“這張臉孔想必大家都十分熟悉,應該說地球上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就沒有不認識她的。
一向以清純、唯美示人的女星babyla,今天一早被人報料昨夜曾聚衆吸毒。警方趕到時,她還處在精神高度亢奮當中。警方當即對她進行了留尿化驗,尿檢呈陽性。
在她的住處,警方還搜出了大量冰du和海luo音……”
主播說完,嘴角向上一勾,顯出一個嘲諷的神色:“你說你這麼出名了乾點什麼不好?非學人家吸毒!這回好了,這輩子都別想在貴圈混下去了。吸毒之前您也不打聽打聽,國家對*明星打擊的力度有多大!
這可是永不再用的節奏啊!
唉!可惜了……”
男主播繼而搖頭表示遺憾:“接下來讓我們看看網友對這件事的看法……”
他又開始念起來自網上的瘋狂評論。
——babyla吸毒?!
蘇暮染睜大了眼睛使勁回憶着那張極力想辦法往上爬的臉,雖然相見不幾面,可是她從沒覺得她像一個癮君子,怎麼一夜之間就因爲毒品入獄了呢?
會是夜浩遠乾的嗎?他不是答應了自己會饒過她嗎?
——這個男人,他到底還有多少可怕的手段?
電視裡已經換了新聞,她還愣愣的坐在牀上,幾天來猜不透的事情又多了一宗,蔥白的指尖點在脣邊,水眸裡涌起重重疑雲。
“怎麼還沒睡?”男人醇厚的聲音伴着一陣好聞的麝香氣息飄來,牀邊通往他辦公室的門後面漫射來刺眼的燈光。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擋住一片光線。
蘇暮染心頭一陣悸動,像是害怕什麼似得急忙關掉電視:“這就睡了。”小腦袋不看他,驀然下牀把搖控器放回電視機下面的櫃子上。
男人目光凝視着嬌小的可人兒走進來,大手順便關上身後的門。
“染……”還未回身,小小的身子就被寬厚的懷抱擁住,深沉的嗓音已有些喑啞:“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邪魅的問話帶着澎湃的熱情,本應該是叫人心情激動的,蘇暮染卻在他胸前的襯衣釦子上看見一根長而捲曲的髮絲,黑到不真實的顏色那麼醒目,細聞之下還有一絲不太清晰的香水味。
突然想起聽過一首歌好像叫《香水有毒》,以前還不太明白是什麼含意,可是這一刻,她就那麼深切的知道了,因爲她就像是中毒了一樣胸悶氣短、頭疼欲裂。
本能的推開他,小手揉揉太陽穴:“太晚了,你先去洗澡吧。”
嘴裡說着話,目光仍定格在那根長長的髮絲上。男人順着她的視線下移,不期然的發現了那根頭髮。爲了掩飾這個存在,他連忙轉身向浴室走去。
看着眼前一向沉穩的男人表現出的慌張,蘇暮染眼底浮起一抹嘲笑。她在笑自己,也在笑他:
到底是誰在自欺欺人呢?這樣的關係實在可笑。
——他爲什麼會回來?真是爲了向自己解釋嗎?自己在他心裡還有多少份量?既然他們在一起時是那麼親密,又何必要回來給自己希望?天亮時又殘忍的將希望剝奪!
獨自坐在牀邊亂想着,浴室裡的水聲停止了。
蘇暮染起身下樓去倒了一杯冰水,走回來時高大的男人已經洗好澡正從浴室裡出來。精壯的腰裡圍一條幹淨的浴巾,溼漉漉的髮梢還在滴水,幾顆晶亮的水珠沾在結實的小麥色胸膛上,帶着性感的狂野。
她沒看他就走了過去,好像那裡站着的只是空氣。
夜浩遠不打擾她,目光邊緊緊追隨她的動作邊用毛巾擦着頭髮上的水漬。
小女人身穿一件真絲睡袍的樣子很是柔美,剛過肩頭的發柔順乖巧的披散着,精緻的五官趁着幾乎透明的肌膚,完美的就像藝術品。起伏的曲線在鵝黃色壁燈的映襯下更顯凹凸有致。
蘇暮染像賭氣一樣坐在牀頭邊,手裡的水杯放在牀頭櫃上,小手拉開抽屜,取出一隻藥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就扔進嘴裡。
“你在吃什麼?”暴怒的聲音伴着有力的大手一起到來,尖巧的下頜被男人用力捏起,疼得小女人下意識吞嚥一下口水。
“說啊,你剛纔吃得什麼?”鷹眸裡帶着嗜血的紅,像要吃人一樣緊盯着她。
“安……安定。”他的樣子把蘇暮染嚇壞了,小心翼翼的開口。
“安定?”男人眼裡閃過點點心疼,大手鬆開,一把將那抹可人兒抱緊:“是不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每天都心驚膽顫不能入睡!染……多久了?你要靠這個才能睡着?”
“沒……沒多久……沒關係的,你放開我吧。”被圈得太緊了,小小的胸腔裡好像已被擠幹空氣,如此近的距離讓她每一次吃力的呼吸都能聞到他獨有的男性氣息,心裡就像揣了只小鹿,撲通撲通的狂跳。
“對不起,我的染兒。”箍住她的手臂鬆開一點,仍擁着她垂眸看那張令他相念的臉:“再忍一忍,我保證這樣的日子要不了多久就會過去的。”男人邊說話邊抱着她坐在牀邊,把小可人兒放在膝頭,寵溺的點一下她的鼻子繼續說:
“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儘快查清一切……”
他的聲音突然停住了,目光聚焦在牀頭櫃的藥瓶上,雖然全是法文,卻難不倒堂堂商界菁英。
坐在他懷裡的小女人身子一僵,繼而自覺的站起來,輕輕向後退去一步,再退一步,退一步……
“你還能逃到哪去?”剛剛溫存的聲音突然變得憤恨,好看的鷹眸縮緊,一瞬不瞬的盯着連連後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