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候悠哉地喝茶,他偏偏不信多年好友的仙宗會將他怎麼樣?然而門外剛踏進兩個影子,不正是傾箬和綠草嗎?他趕緊化爲一道金光,金光亂飄往門撞去,他變回人形跌在地下,額堂上經一撞擊血就漫出來。血光之災啊。
“兄弟,你這情我記住了。幫一幫我。”
府候繼續變身成爲一隻螞蟻,匆匆忙忙地跨過門檻。綠草走路風風火火,差一腳踩死出去的小螞蟻,仙宗搖了搖頭。
傾箬仙子和綠草渾然不知府候仙君溜出去,進來跟仙宗打了個招呼,就一直尋找府候仙君的身影。
奇怪了,剛纔明明看見府候在這裡飲茶。
是有心要避開她們嗎?
“都怪你綠草仙子,你跟着我幹嘛?府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此言差矣,我和府候是兄弟,差點就拜把子的兄弟,做兄弟的自然要看看他最近怎麼了。”
“不用你費心,府候很好,我會好好照顧他。”
“我沒費心,你們倆什麼時候成親我就給你們送一份大禮。”
天真的綠草仙子認同表姐的話,他們郎才女貌多配。可傾箬仙子一聽,氣炸,這女人說的是反話吧?是挑釁。成親送大禮,難道要搶親不成?好啊,當她傾箬仙子那麼可欺負。
“送禮?好,我現在就給你一份大禮。”
兩個女人在仙宗府準備上演一場奪夫大戰,難怪了府候頭痛。
仙宗冰刃般的薄脣一啓,袖子一甩:“別忘了這裡是仙宗殿。”
兩道流螢光逐出了仙宗殿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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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二,天界百花齊放,到處是一片好氣象。五嶽州樂生殿收到一封來自綠蘇府的書信,小姨提醒黛箏莫遲到,別給朝家留下不好的印象。雖你貴爲神女,要拿出氣度莫讓人笑話五嶽州云云。
黛箏輕嘆,小姨子鐵定了心要她嫁出去。
她一看時辰,到了和朝夕仙君約定的時間。正要動身,小荷催促她好生打扮打扮,畢竟第一次見男子。黛箏低頭看一眼自己,白衣紅輕紗裙,晶瑩的細臂白白嫩嫩,也不想過於精心打扮擺手說,不必了。默了句訣飛出五嶽州,後面小荷傳來急急腳的聲音。
仙僕人在仙宗殿忙成一團,搬熱水的、拿毛巾的、備衣物的、、、、、、手忙腳亂一會後在仙宗殿門外排得整整齊齊,個個彎身行禮。黛箏不由驚歎,連身板子都特別的端正,這仙宗殿有特別訓練吧。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紅梅飄落在仙宗殿,點點碎碎的,似是三月桃花迷人。一個女子現身,額上有一瓣小紅梅,白衣紅輕紗裙,模樣煞是耀眼的明豔豔。
在仙界你擁有一技之長或者有背後勢力,往往最多人議論令人記住。黛箏一千年五百前調戲過仙宗,而且長得媚而不妖,高貴大氣,有人認出來是常事。
“黛箏神女,有禮。”
仙僕人齊刷刷地向她行禮,黛箏點頭,“你們殿裡可是出了事?”
“回神女,我們是聽從仙宗吩咐。”
“什麼吩咐。”
“仙宗兩日前說去一趟飛瀲洞,走之前交代過今日要在門外迎接。”
黛箏往裡走了一圈,仙僕人手裡端着裝熱水的盆子、繃帶條、剪刀、衣物、藥物等等,這些都是受傷後才能用得着。
難道仙宗會知道受傷?
等等。
飛瀲洞?
飛瀲洞裡面住了五十陰妖,一隻上古遺留的妖精,法力道行高超,擅於僞藏。定是阿達修場也奈何不了的妖,她爹曾去過飛瀲洞滅妖,被揍得胖了一圈回來,娘那陣子心痛了很久。
一股涼意從腳底上升到額上,她的背後亦陣陣發涼。
仙宗能打,不會出事的。
她握緊拳頭,手一揚就消失在仙宗殿。仙僕人面面相覷,神女太莫名其妙了吧,問了一句話就消失於天際。
唉,大神的世界她們不懂。
天色是灰濛濛一片,小雨纏綿,飛瀲洞藏身在深山野嶺,洞口暗無天日。
天際紅梅朵朵飄零,輕柔的身子飛進飛瀲洞。黛箏變回本尊,火把在前照亮整個飛瀲洞。四周石壁上溼漉漉的,水覆過鮮紅的血,瞬間石壁上面都是一塊紅牆。劍痕、爪痕、掌痕、手痕、、、、、、都說明洞裡的廝鬥激烈,不過看血跡是剛發生不久的事。
她擰頭一看,嚇了一大跳。一隻大珠子發白的眼睛鑲嵌在石壁上,一動不動,原來是石壁作怪,它渾然天成,形狀是一隻奇怪的眼珠子。
安下心,手觸到血水,湊近鼻子嗅了嗅,異常的腥獸惡味。
看來五十陰妖在仙宗面前吃不到好果子。
“仙宗,你在不在?”
迷霧濃郁,火光璨璨,仙宗冰着臉,赤衣袖口破裂,一把花紋掌火劍在洞裡發出和熙的光芒。
“我在。”
仙宗冷着輪廓,雙目看前,渾身上下透着銳利的寒氣。
她愣了一下。
走近仙宗,倒在石壁的兩個身子正好重合,她臉有些羞澀。
看到他的袖口一角蹙眉問:“仙宗你沒事吧?”
他伸手握住黛箏的胳膊,手上一個用力,火把掉地,黛箏就抵在石壁上。再擡頭,仙宗的臉向她傾來,緩緩的,那雙烏黑的眸子燃起世間最柔軟的溫柔,彷彿通通要注入她的心扉裡。
仙宗的力氣好大,整個人禁錮住她。
她又愣了一下,好像有些動情。耳朵根微紅,柔軟軟的手攀爬他項脖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