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好笑的看了蘇苡沫一眼,知道她確實是着急,也沒有逗她,“你剛醒就惦記着顧衍白,你放心吧,他的傷勢比較嚴重,現在還在昏迷中。”
“哦。”蘇苡沫應了一聲,表明自己知道了,就低着頭在一邊沉思。
對於這個狀態的蘇苡沫,溫婉感到有些詫異。她竟然沒有吵着要去找顧衍白,甚至連看都不要求看一眼,這不像是蘇苡沫的性格啊。
他們之間的愛情可是羨煞旁人,每天在一起甜甜蜜蜜,讓人眼紅,蘇苡沫的反應不應該是這麼平淡。
“那件古董呢,是不是被發現了?”蘇以沫盯着溫婉的眼睛,眼神中帶着審視的意味。
溫婉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蘇以沫的眼神特別的凌厲,她都不敢直視了,“沒有,你放心吧。那古董我已經交給組織了,上頭還說會嘉獎你呢。”
蘇以沫並沒有想象中的,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喜怒,甦醒後的沫沫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溫婉試圖打破房間裡的尷尬氣氛,想要逗蘇以沫開心,“你是在擔心顧衍白嗎?放心吧,他命大着呢。”
“溫婉,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你打算什麼時候對我說真話?在你的心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朋友?”蘇以沫怒視着溫婉,言語有些激烈。
不知道蘇以沫怒從何起,溫婉愣愣的站在原地,難道她是在懷疑自己的話,不應該啊。
“沫沫,我沒有騙你,顧衍白只是傷的很重,並沒有生命危險。”理解蘇以沫愛着顧衍白的心,溫婉還是微笑着承受蘇以沫的怒氣。
蘇以沫的臉上露出慘淡的笑容,“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失憶了,就可以把我當傻子耍,這樣很好玩嗎?”
看蘇以沫的表情,溫婉就知道這個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又多想了,突然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對她的打擊肯定會特別的大。
溫婉喃喃說道,“沫沫,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們都是爲了你好,是不想……”
“爲了我好?你們是怎麼爲我好的?就是爲了你的工作,把我打造成一個傀儡,去幫你做任何的事情嗎?”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固執的說是爲了她好,蘇以沫真不敢想這就是她一直以爲的好姐妹,到底是她自以爲是了。
面對蘇以沫的責問,溫婉有些心虛,也有些愧疚,瞞着蘇以沫是她的不對,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蘇以沫誤解她了。
“沫沫,當時你……”溫婉着急的想要解釋清楚,蘇以沫臉上抗拒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蘇以沫擺擺手,“我不想聽你任何的解釋,七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我也是那麼以爲的。我理解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以原諒你,但是請你告訴我接二連三的欺騙到底是爲了什麼?”
“當時只是想幫你脫離痛苦,我費了好大的勁纔將你的痕跡給摸清,顧家纔沒有發現你的存在。”提起當年的事情,溫婉對蘇以沫無助的昏倒在地場面記憶猶新。
呵,人都是這樣,總是想盡各種辦
法將自己的錯誤摸清,以爲這樣傷害就不會存在,難免太過天真了。
恢復記憶後的蘇以沫很難描繪自己現在的心情,她對發生的一切充滿了懷疑,人心最是善變,她還能相信什麼?
“是,你幫我脫離了痛苦,七年後,又設計把我推進痛苦的深淵?就是爲了尋找你那該死的文物,我就得犧牲自己嗎?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好朋友的嗎?”越說,蘇以沫的心情越是激動,聲音都顫抖了。
溫婉自知理虧,低下偷乖乖的認錯,“沫沫,在我心裡真的是把你當作朋友的,我知道我做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哈哈,溫婉,你還是警察呢,也知道錯誤犯了不能彌補,爲什麼你偏要這麼做呢?爲了你的前途,爲了你的職責,你就要選擇犧牲我,那我寧願和你不曾認識。”說完這席話,蘇以沫將頭埋進了被子裡,不願意再看溫婉。
她這樣說是討厭自己了嗎?是要和自己斷絕朋友關係嗎?溫婉知道蘇以沫還在氣頭上,心裡驚慌不已,手足無措的站在病牀前,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病房裡再次平靜下來,一陣微風吹過,留下些許的花香,大樹的枝椏伸進了病房裡,增添了一絲的生機。
這麼美麗的風景無人欣賞,她們沉思於自己的世界裡,尋找着開口的機會,原諒的理由。
“沫沫,我的同事想來問你幾個問題,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昨天的現場只有蘇以沫和顧衍白兩個人,顧衍白受那麼重的傷,大家的焦點都轉移到了蘇以沫的身上。
被子底下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這次蘇以沫氣的不輕。平時脾氣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溫柔婉約,這次竟然發了如此大的脾氣,溫婉有些束手無策了。
“沫沫,他們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了?”溫婉也知道現在不應該向蘇以沫提這種要求,但是工作性質的需要,她不得不鼓足勇氣開口。
“沫沫。”溫婉無奈的換道。
倏的,蘇以沫從牀上坐起來,怒視着溫婉,“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大門在那邊,請你趕快離開,帶着你的同事給我滾!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就這樣判了自己的死刑,連一句解釋都不聽,溫婉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她們之間的姐妹情誼就這樣結束了嗎,這麼多年來一起共患難還抵不過自己犯下的這些錯誤嗎?
溫婉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被蘇以沫這樣責怪也是情有可原的。她知道蘇以沫的心裡憋屈,是應該發泄出來,可是她們之間的感情說放棄就放棄,實在是讓人傷心。
“蘇以沫,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如果我在你的心裡就是那樣的人,那我們之間的情誼就結束了也好。”溫婉忍住自己的累意,轉身向外面跑去。
白霓裳帶着熱乎乎的早餐來到醫院,剛走到病房的門口,就遇到了倉皇逃脫的溫婉,“哎,你要去哪啊?肚子裡還有孩子呢,小心一點吧。”
“霓裳,沫沫說以後都沒有我這個朋友了,嗚嗚。”溫婉趴在白霓裳的肩膀上,小聲的啜泣。
白霓裳一臉的迷茫,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勸解她,她不過就是出門買個早餐而已,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寶寶也會傷心的,來我們坐在這裡慢慢說。”白霓裳擦掉溫婉臉上的淚珠,拉着溫婉在長椅上坐下。
溫暖的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即使在這炎熱的夏天,溫婉還是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她以爲最貼心的朋友,竟然說出了要和她絕交的話,這不是拿着一把刀往她的心窩子上捅嗎?
在溫婉的嗚咽的聲中,白霓裳只聽明白了大概,一句話不能評定出誰的對錯,或者說這件事情的錯在兩個人的身上。
朋友之間不能有任何的欺瞞,在溫婉看來不過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但是也許在蘇苡沫看來就是利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大概就是蘇苡沫和溫婉現在的這個狀態。
“溫婉,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的錯誤嗎?”要是想解開這個心結,必須要她們雙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行。
溫婉委屈的說道,“我已經給她道過歉了,她連一個原諒的機會都沒有給我,還想我怎麼做呢?”
“溫婉,七年前你已經夠騙過沫沫一次了,她選擇了原諒,這不代表你可以隨便的欺騙她了啊。”白霓裳語重心長的說道,希望溫婉能夠明白自己的意圖。
“爲什麼你們都說我是欺騙啊?我到底欺騙她什麼了?我當初爲了讓沫沫出國,我花費了多大的功夫你也是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會不在乎她這個朋友呢?”不鞥因爲一次的欺騙,就將所有的情誼一筆勾促銷,如果她們的友情當真是這樣的脆弱。
現在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溫婉固執的以爲她是沒有錯的,就算是白霓裳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能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白霓裳見根本說不通,索性就不浪費時間了,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不可能連一點是非對錯都不知道。
“溫婉,你回去好好想想吧。”白霓裳拿起早餐回到了病房,看見蜷縮在被子裡的一坨,白霓裳的心抽疼。
要說她們三個當中最不幸的就是蘇苡沫了,家裡人的不待見,愛人的拋棄,同一時間發生在這個女孩子的身上。難能可貴的就是她一直保持着一顆平常的心,樂觀的心態,儘管自己常常對她冷嘲熱諷,可這個女孩子從來沒有過怨言。
白霓裳輕輕的拉了拉被子,溫柔的說道,“沫沫,我知道你醒了,肚子一定是餓了吧,起來喝點粥吧。”
被子微微一動,白霓裳很有耐心的坐在一旁,明白蘇苡沫恢復記憶之後,情緒波動會很大。有很多的壞情緒需要她發泄出來,哭一哭會更好。
就這樣,白霓裳靜靜的坐在一旁,聽着被子底下傳來的啜泣聲慢慢的變大,簡直是嚎啕大哭,最後恢復平靜。體會着蘇苡沫的心情變化,明白了她的心情漸漸的恢復過來。
一雙紅腫的大眼睛從被子裡露出來,蘇苡沫在被子裡憋了太久,着實是呼吸不太順暢了。她仔細的反思了一下自己,剛纔她對溫婉做的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