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活動,蘇苡沫只要被邀請都會去參加,甚至許多是都她主動提出來的。
她認爲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觀衆所給予的,這就是爲什麼有漂亮帥氣的人、有多才多藝的人沒有站在她的位置,而是她的原因。
做人的基本,要有一顆感恩的心,參與公益,對她是責任亦是義務。
蘇苡沫每每因參與公益活動上報道時,圈內某些明星諷刺她做作虛僞的同時自己卻做着“虛僞”的事情。
全世界那麼多人,蘇苡沫不能保證所有的人都喜歡她,或許她的行爲被質疑真心與否,但她只求問心無愧。
寶貝的提議她雙手贊同,但她還要考慮到SUN娛樂公司的幾位董事會員,顏紀絕對會支持她,但她不想他爲難,畢竟他一意孤行,就要受難於董事會的圍攻了。
以前的公益活動,皆由公司提早許久之前定下行程,各方面做足準備,包括她自身的安全尤爲重要,所以說不是她“想”就“有”。
“我明白,媽咪。”蘇瞳安點頭表示理解,顏叔叔公司董事會裡有幾個老爺爺一點都不可愛,凡事都以利益爲出發點,讓只有六歲的他印象深刻。
他鼓着腮幫子若有所思,鼓鼓圓圓的臉蛋像個新鮮出爐的可口包子,看得一旁的蘇苡沫躍躍欲試。
蘇瞳安絞盡腦汁,希望可以想到解決的方案,如果這件事情成了,就可以解決溫姨的後顧之憂。
小傢伙的臉蛋圓鼓鼓、眼睛亮晶晶似一潭清泉,乾淨得令人心醉,眼瞳最低是純粹的黑色,眼神反光,小模樣十分討喜。
蘇苡沫忍不住了,也不顧在討論正事,上前就熊抱住蘇瞳安,大大地親了下來,一下覺得不夠,便親個不停。
“媽咪!”
蘇瞳安的思路被打斷,他好無奈的,不過對於媽咪的親近他不會不喜歡,只是現在不是時候啊!
“怎麼了?安安,是不是想到辦法了?”蘇苡沫的“瘋狂親吻”終於停了下來,她露出笑靨如花,眼眸水盈盈,充滿期待。
蘇瞳安坐在蘇苡沫的腿上,頷首道:“當然啦!”
他此時的表情逐漸肅穆,把自己在極短時間內想到的方案告知蘇苡沫,並且細細講解。
這樣認真的小大人蘇瞳安,蘇苡沫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可這是她第一次發現沒有笑容的蘇瞳安眉峰凌厲,好像一個人,讓她產生一種熟悉感,當然,並不是像她。
“媽咪?”講解完畢的蘇瞳安看到發呆的蘇苡沫,他歪着小腦袋。
蘇苡沫恍然回神,蘇瞳安撲閃的大眼睛映入她眼簾,她微微一頓,隨即揚起笑容,自己沒事胡思亂想什麼,先把眼前的事情儘快解決。
“安安,你的辦法當然可行,我這就聯繫你顏叔叔!”
做幹就幹,蘇苡沫向顏紀去了通電話,她把大致的意思闡述一遍,顏紀答應先去董事會那裡探探口風,晚些時候找溫婉一起來找她。
“顏紀,你把電話給溫婉。”掛電話之前,蘇苡沫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內容突兀,前言不搭後語。
“你怎麼知道我和溫婉在一起?”
電話另一端的顏紀想都沒想,一句反問脫口而出,透着滿滿的驚訝。
他猛地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刻改口,“那什麼,我……”自己話不了自己的話,一旁的溫婉燃着怒火雙眼彷彿要在他身上燒出兩個窟窿。
蘇苡沫脣角輕揚,她笑道:“好了,憋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我也不逗你們了,趕緊把電話給溫婉就行。”
她的笑容透着幾分得意,他以爲一句“晚些時候找溫婉”做煙、霧彈就能迷惑她的雙眼?她不過就是詐了一下他,實話就套出來,只能說顏紀太“單純”了。
顏紀感覺自己像是夾肉餅一樣,命運就是等着被吃掉,他正猶豫怎麼開口時,溫婉一把搶過手機,還不忘剜了他一眼
。
那眼神赤果果的寫着“嫌棄”二字,顏紀無奈感嘆,做人難,做男人更難!
“沫沫……”溫婉接過電話,同蘇苡沫聊了幾句,確定下午就回去。
另一面,蘇苡沫掛斷通話後,和蘇瞳安看了會兒《熊出沒》,她果斷被兒子嫌棄了。
“媽咪!”
“哈?”
“動畫片太幼稚了。”
“哪裡幼稚了!如今身爲小蘿蔔頭的你就要多看看這種動畫片,這樣才能一直可愛下去啊,不然看那些股票、經濟早晚成小老頭!”
“……”男孩子怎麼能用可愛形容!
“哎呀,寧寧,不要擺出那副表演嘛。這麼可愛的你長大以後,你未來老婆肯定會感謝我的!”
兩人鬧騰一會兒,煮飯阿姨準備好午飯,母子倆就去吃飯了。
下午,蘇苡沫送蘇瞳安到鋼琴大師李雲輝家學習鋼琴。
其實以蘇苡沫如今的能力,足夠聘期鋼琴師到家中給蘇瞳安授課,但她不想這樣做。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希望兒子能從小明白自己沒有特權,和其他人是平等的;其次,就算她想搞特殊,這位鋼琴大師也不允許,想當人家徒弟的人數都數不過來,而且,藝術家嘛,總有些與普通人思維不同的地方。
這位鋼琴大師李雲輝,上個月剛剛過完三十五歲的生日,正是男人一枝花的歲月,長得一表人才,只是常年面、癱,鮮少有情緒起伏的表情。
蘇瞳安和李雲輝學鋼琴已有一月,蘇苡沫每次見到李雲輝好一點他是面無表情,糟糕時則陰沉着臉。
不過這個怪才李雲輝卻有個比他小十歲的嬌妻雲朵,性格活潑,剛好形成互補,蘇苡沫和雲朵放在一塊就是兩個小女人,一般蘇瞳安和李雲輝學琴時,她們就聊天、逛街、下午茶。
蘇瞳安有鋼琴方便的天賦是雲朵無意間發現的,不然李雲輝也不會破例收徒,當然啦,蘇苡沫認爲最重要的還是因爲她家、寶貝聰明。
“安安,認真學習哦。”蘇苡沫把蘇瞳安交給李雲迪,“多和師父好好學習,媽咪陪你師母出去轉轉。”
蘇瞳安乖巧地點頭,反倒爲人師表的李雲輝臉色不大好看。
蘇苡沫頓感莫名其妙,她挑了挑眉,眼神無辜地看向身邊的雲朵,我沒惹到他吧?
“好了好了,輝你要照顧好安安,我和苡沫先出去了!”
雲朵倏然岔開話題,把蘇瞳安安置在李雲迪身邊,她則拉着蘇苡沫出了家門。
這下李雲輝的臉色雪上加霜,然,他看到逃似的雲朵臉頰呈現可愛的分紅時,他的心情驟然多雲轉晴。
就連小傢伙也發現了這點,他仰着頭,目光疑惑地看着李雲輝,老師怎麼又突然心情變好了?
蘇苡沫和雲朵並沒有離開小區,而是到小區的咖啡館喝咖啡、聊聊天。
早在出門的時候,蘇苡沫就發現了雲朵紅撲撲的小臉,加上雲朵水盈盈的黑豆眼,她不得不感嘆雲朵這隻小白兔分明落在了大灰狼李雲輝的手裡了啊!
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冰山李雲輝爲有單純的雲朵動容。
香濃的咖啡上桌,她們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
雲朵欽佩蘇苡沫的勇氣,作爲一名一線明星的同時還是一位勇敢的單親媽媽,蘇苡沫則佩服雲朵可以和大冰塊一起生活。
不過蘇苡沫知道他們一定很愛彼此,比如每次李雲輝給安安上課時,雲朵以各種理由離開家,給李雲輝單獨的空間,原因很簡單,雲朵愛李雲輝。
她瞭解這個男人,鋼琴早已融入他的血液,她不想拘束他。
蘇苡沫陷入沉思,她的心口暖暖的,顯然是因爲他們的愛情……不過,她有安安,此生足矣!
她回過神,把埋在心底許久的好奇問出口。
“雲朵,你家門口那個音節
電毯一直就有嗎?”
說來慚愧,作爲堂堂鋼琴天才李雲輝閉門弟子的媽咪,她連人家家門都沒進過,一旁女主人云朵同樣慚愧。
音節電毯出自怪才的手筆,說簡單點它就是一個可以演奏出音樂的毯子,當然,這個前提是你得懂音樂、懂樂譜。
進家門的首要條件就是用腳踩在毯子奏出一首曲子,最簡單的《小星星》都可以,偏偏蘇苡沫過不了這個門檻。
蘇苡沫認爲吧,這根本就是李雲輝整人的手段,你想想,就算你奏出完整的曲子,事實卻是像傻瓜一樣在毯子上跳啊跳,畫面感滑稽可笑。
她只是這麼想,調音節也可以優美或者淡定對不對?就比如她的寶貝安安。
區別只在於懂與不懂,而非其他。
“苡沫……”雲朵微微垂頭,不好意思道:“其實先開始,我也不會啊。”
“現在會了?”
“恩!”
蘇苡沫秒懂,必然是專制的大灰狼“逼迫”乖巧小白兔學會的。
她觀察到小白兔的臉頰紅得似要滴出來一般,腦袋更是垂得接近桌面……她又秒懂了!
少兒不宜呀!
兩個半小時候後,李雲輝授課完畢,他給雲朵去了通電話,讓她馬上回家,而蘇瞳安這個小傢伙則被嫌棄地“丟”在門外。
一節課的時長,皆由李雲輝決定,直至他傳授一個完整的內容才結束,故而蘇瞳安自上課開始,每堂課的時間都不一樣。
李雲輝性子太冷,但蘇瞳安仍是喜歡他,因爲他是一個值得他尊敬並且學習的鋼琴家,個性怪坡不能代表什麼,就比如現在他站在別墅門口等媽咪,他絲毫未放在心上。
人小鬼大說得正是蘇瞳安,他大概能猜出老師喜怒無常的原因在師母身上,今天課業結束,他還沒逗留一分鐘就被轟了出來,儼然是老師不滿自己媽咪霸佔了師母太多時間。
不過,當然啦,蘇瞳安站在別墅的圍欄前自身安全是有保障的,他偷偷瞄了眼別墅的二層,窗簾完全拉開,擋住了屋子的情況。
這個對應的房間是李雲迪的授課琴室,蘇瞳安清晰記得他離開之前房間並沒有拉窗簾,現在還是白天,沒有拉窗簾的必要。
他想,師父一定就在窗簾後面偷偷看他。
他的師父呀,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會把情感表現在臉上,更不會掛在嘴邊。
至於另一個原因,站在蘇瞳安身後的花匠大叔太明顯了,明顯是授意李雲輝在保護蘇瞳安的人生安全。
這麼想着,蘇瞳安覺得老師好孩子氣啊,乾淨白皙的臉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碰巧路過的顧長盛不由看呆了,這個小男孩……他單手握着柺杖,微微的顫抖,他的眼底是一種呈現出老態的滄桑,隱約透着無法言語的哀慟。
顧長盛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妻子,想到了那個可憐的孩子。
他示意有財靠邊停車。
“有財,你在車裡等我,我下去走走。”顧長盛說罷,推開車門,左手撐着柺杖走下車。
他本是來參加故友的孫子百日宴,故友今天在家裡只請了關係要好幾位老友,他們便聊得遠了些時候,沒想到意外碰到這個觸動他心靈的小男孩。
是一種緣分吧。
在法國巴黎凱旋門附近,不正是這個小男孩嗎?
顧長盛在巴黎明明沒有看真切小男孩的模樣,此刻他卻莫名的肯定。
“孩子,你一個人嗎?你的父母呢?”顧長盛走到近前,微微彎身,面帶笑容,親切而慈祥。
蘇瞳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撲閃着大眼睛盯着顧長盛看,他的模樣並沒有給人帶來不禮貌的感覺,反而純真的氣息拉近了彼此的關係。
護欄後的花匠警惕地看向顧長盛,準備隨時出手,保證蘇瞳安的人生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