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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裡,姚秉一揮手道:“你覺得我爲什麼要把那麼多花籃拿出來,當然是想要給她錢!我有的是錢給她。你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你擺不平的事,我能擺平!”
“所以你又有什麼理由和臉面留在她身邊!說什麼愛她,沒錢沒勢,你有資格愛嗎?還是趁早滾蛋吧!”
姚秉言語中是不加修飾的諷刺和蔑視,他是真沒有將陳平當回事,想他這種小角色,只要自己發個話,隨時能讓他消失在金陵城,永遠都不會出現。
“是,我以前是做了錯事,但那些錯事也是有原因的,是誤會!但再誤會再錯事,都沒有辦法改變小真是我愛人的事實。”
“真愛不是用錢來衡量的,我也一定會努力讓小真過上好日子,不需要你這種人來指責。”
從決定不再選擇妥協和弱懦後,陳平整個人就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充分展露着光芒。
“你找死!”
姚秉眼睛一瞪,殺意凜然,身後一幫手下也是蠢蠢欲動。
“我告訴你,陳平和崔真是我的大學同學,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今天我是必須要帶走他們。”
“你若是再強行阻攔,別怪我不客氣了!”楚牧峰眼瞅着形勢變得如此僵硬,站出身來喝道。
越是雜亂越要當斷則斷。
不能做到快刀斬亂麻,就會讓事情越來越麻煩。
“不客氣?難道你還要抓我不成?”
姚秉指着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帶着滿滿的譏誚說道:“我知道你叫楚牧峰,也清楚你的來歷和底細。”
“但你是不是搞錯了一點,這裡是金陵,不是北平。甚至就算是在北平,你又能奈我何?哼,你以爲你是誰,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楚牧峰眼神沒有絲毫怯弱的意思,冷漠地迴應道:“姚秉,這事你要是願意就此作罷,那算陳皮欠你一個人情。”
“你要是非要糾纏不清的話,那咱們就好好計較計較,信不信就算你身後的紫棠公司也保不住你,還會被你拖下水!”
“不錯,!”
樑棟才走出一步,和楚牧峰並肩而立,指着對方毫不客氣地喝道:“姚秉,別給臉不要臉,識相的就趕緊滾出去,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嘿嘿!”
姚秉的目光從楚牧峰和樑棟才的身上不斷掃視,在陣陣陰笑中,神情陡然間變得陰狠起來。
“樑棟才,楚牧峰,怎麼着,想以勢壓人?你們這樣做分明是壞了規矩,不怕我宣揚出去,讓你們無法立足!”
“以勢壓人?壞了規矩?”
楚牧峰雙手後負,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你說的規矩,是指選花魁吧,要是這個的話,你豎起耳朵給我聽清楚了,我宣佈這種規矩從今天開始作廢了!”
“作廢?憑什麼?”姚秉惡狠狠地瞪視。
“憑什麼,就憑我是一名警員!”
楚牧峰揚手指着一樓那些醉生夢死的客人,指着在一樓二樓宛如蝴蝶般走動的女人,憤然說道。
“如今的國家到底是什麼樣,他們不清楚,你能不清楚?你要是不清楚的話,現在看看他們的模樣也能清楚!”
“東北三省淪陷,被島國佔據建成僞滿洲國,國仇家恨的聲音猶然在耳邊迴旋,而這裡,作爲帝都,卻整天這樣胭脂粉氣,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在我眼中的拙劣不堪,卻是你心中捍衛的規矩,我想要問問你,你這是將國家的前途視如兒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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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爲警備廳一員,自然要爲國家盡責,向領袖盡忠,所以只要看到不平事,就會來管一管。所以今日這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姚秉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這個楚牧峰真是伶牙俐齒,居然跟我來這一套,上來就扣下來這麼大的一頂帽子。
要是我繼續鬧下去的話,便是在挑釁警員體系的威嚴,在動搖國家的基石,在和領袖對着來了。
楚牧峰,你夠陰的,一刀見血,見血封喉。
姚秉是有很多後招沒有施展出來,但被楚牧峰扣上這樣的帽子後,他知道那些後招都不能再拿出來,最起碼現在是不能拿。
只要敢拿,便是在印證楚牧峰的話語,而這個風波要是傳到上面,即便是那位大人物出面,都不可能壓制下來這個大不敬的罪名。
搞不好紫棠公司都得跟着背鍋。
況且還有個樑棟才盯着呢。
真要兩敗俱傷嗎?
紫棠公司的確是有錢有勢,但要是說真和樑家對着來,也未必能撈到便宜。
所以姚秉現在只有避其鋒芒,退讓一步。
不退就要開戰,而這樣的開戰自己首先就理虧三分,因爲已經被楚牧峰這個混蛋從一個爭風吃醋的風月之事上升到了國家興亡的大義。
“行,你們給我記着,咱們走着瞧!”
腦海裡飛快地思索片刻,姚秉果然撂下狠話,然後轉身離開雅間。
啊,就這樣走了嗎?
傻眼的是方直,他原本想的是讓姚秉和楚牧峰這邊狠狠的幹一架,最好是能夠見血,那樣他這裡就會變得更加出名。
可現在誰想結果竟然是這樣的溫和,三言兩語之後姚秉居然退縮了,這也太不像他的做事風格,就這麼怕楚牧峰怕樑棟才嗎?
“方老闆,這錢是替崔真還你的,你們的協議給我,你們算是兩清了!”
楚牧峰是個講究人,況且也不差錢,所以從包裡掏出一沓子美金丟了過去,淡然說道。
“楚處長,這錢就不用了,協議我給您拿來!”
方直不是個傻子,看到楚牧峰居然能力壓姚秉一頭,哪裡還不知道輕重,自然是要趕緊示好。
花個二千大洋能交好這位年輕俊傑和樑家少爺,算算也是值得的。
“叫你拿着就拿着,真當我們是不講規矩的人嗎?”樑棟纔在旁邊沒好氣地說道。
哼,這會知道賣人情了,早幹嘛去的!
“是是是!請二位稍等,我這就去拿。”方直趕緊屁顛屁顛跑了出去。
“牧峰,這次真的謝謝你!”
從懸崖邊緣走回來的崔真,滿臉感激地說道。
“沒事,大家同學一場,能幫我是肯定要幫的。”楚牧峰淡然揮揮手。
“牧峰,你放心,這筆錢我肯定會連本帶利還給你的。”陳平一直懸着的心悄然落地,緊緊拉着對方的手承諾道。
今天多虧有楚牧峰在,如果沒有他的話,陳平是絕對沒辦法擺平,即便他再怎麼鬧騰,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根本無法改變任何事!
也就是在這時候,陳平心底涌現出一種迫切想要變強的信念。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
你若強,所有人都會膜拜。
你若弱,誰會將你當回事。
方直很快就將合同拿過來,當着兩人的面,楚牧峰直接將合同給燒了,然後笑吟吟地說道:“陳平,崔真,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好!”
這個地方是崔真的傷心地,是陳平的噩夢地,兩人都不想要留下,起身就跟着楚牧峰離開。
隨着他們的消失,這裡很快就掀起一股熱議。
“你們說楚牧峰怎麼會這麼強勢,竟然能讓咱們紫棠公司的姚三公子服軟。”
“你傻啊,哪裡只有楚牧峰,沒看樑家公子在嗎?”
“我現在就想知道,小鳳仙會不會就跟着那個窮小子?”
……
樑棟才知道楚牧峰和陳平兩口子有的是話要說,便告辭離開。
他今晚也有事情要做,畢竟和董祿山那邊還沒有打照面,既然楚牧峰提了房子的事兒,他自然是要辦妥當了。
秦淮河畔。
楚牧峰他們隨便找了一家茶樓走了進去,在雅室中點了一壺碧螺春後,目光掃過兩人問道。
“陳平,崔真,我看那個姚秉對你們的情況很清楚,所以要是說方便的話,你們能給我說說畢業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當然可以!”
陳平攥緊了崔真的手,沒有任何遲疑地說道:“牧峰,你不問我也準備說的,我要說給你知道,也要說給小真知道。”
“我要讓你們都知道,這半年來,我是怎麼過的,小真,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想你想的都快瘋掉了。
讓你講經歷就將經歷,秀什麼恩愛嘛!
“你來說吧!”崔真的情緒也已經平復,點了點頭。
“那我就說了!”
陳平深吸一口氣,開始慢慢的講起來,隨着他的講述,楚牧峰也逐漸明白了畢業後,爲什麼陳平和崔真就像是失蹤般,銷聲匿跡掉。
原來他們兩人經歷瞭如此慘事。
“畢業後的我們被分配到了華亭警備廳,然後我們也就成家了,日子過得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算不錯。”
“這一切都在半年前發生變化。”
“半年前我的岳父大人突患重病,那時候想要治好他的話,得需要做手術,還要長時間服用西藥。”
“這需要的金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當時我們爲了給岳父治病,花光了所有積蓄不說,還把親戚朋友能借的全都借光了。”
“可即便是這樣,錢都不夠。”
“後來實在是沒轍,我就去借了高利貸。但也就是從借貸的那時候起,我們的日子便算是完了。我和小真都沒想到,放高利貸的竟然會那麼喪心病狂,利滾利,根本就成了個無底洞。”
“我們的工作丟掉了,房子被霸佔,就連岳父都因爲他們的恐嚇威脅而意外走了。”
說到這裡,陳平的眼中閃爍着的除卻悲傷外還有憤怒,一種不想要再壓抑的憤怒,一種他想要將所有黑暗邪惡都給燃燒殆盡的憤怒。
“那小真爲什麼會淪落到這裡來?”楚牧峰跟着問道。
“她不是心甘情願的淪落過來的,而是被放高利貸賣過來的!爲此我找到那幫傢伙頭目,將他打殘了,也知道了小真被賣到了金陵城。”
“我也是最近剛打聽到的小真的所在,至於她爲什麼會答應花魁選比,我也知道原因。”
陳平苦笑一聲說道:“都是因爲小真的弟弟崔鑫,崔鑫已經查出來,患的是和我岳父一樣的病情,那種病是遺傳病。”
“她只有這樣才能賺到錢,只有賺到錢才能夠給崔鑫看病。小真,我都知道了,我也見到了小鑫,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崔真聽到崔鑫名字的瞬間,眼淚嘩啦着掉落。
她已經失去了父親,不能眼睜睜的瞧着親弟弟也沒有了吧。
這就是她最大的苦衷。
這就是這個殘酷社會的悲慘現實。
遺傳病!高利貸!通緝犯!父親死!弟染病!
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楚牧峰雖然沒有經歷過陳平的這些悲慘,卻也能想象到那是什麼樣的情形。
單說崔真竟然被放高利貸的給賣了,便是一種最痛苦的折磨。
這種事也是這個年代的一個悲哀。
陳平能不依不饒,堅持到找到崔真,已經是殊爲不易。
“唉,真沒想到在你們兩口子身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悲劇,但是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的你們畢竟還要向前看。”
“作爲同學作爲朋友,我不會多說什麼,只是想要問問,你們兩個準備今天怎麼辦?”楚牧峰看着對方問道。
“怎麼辦?”
陳平苦笑一聲,看着崔真充滿感慨地說道:“在沒有找到小真之前,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她。”
“現在找到她之後,我暫時沒了其他念想,一切都聽小真的,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們要賺錢!”
崔真倒不像是陳平這樣,她很有主見地說道:“要賺錢還債,牧峰,你拿出來的這筆錢,我們是肯定會還你的。”
“不但要還你的錢,還要想辦法掙錢給崔鑫看病。我已經沒有了父親,不能再沒有弟弟,我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對,掙錢!”陳平一拍巴掌說道。
沒有錢,他們將寸步難行。
“掙錢嗎?”
楚牧峰嘴角斜揚,手指敲擊着桌面,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的那筆錢你們不用着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崔鑫的醫藥費。”
“那,要是你們手頭緊的話,我可以先幫你們墊上。當然,這可不是施捨,是我借給你們的。畢竟看病要緊,其餘的事都好說。”
“牧峰……這怎麼使得!”崔真頓時有些尷尬。
“沒有什麼使不使得,大家同學一場,你們是什麼人我也清楚的。”楚牧峰擺擺手道,倘若不是知道根底,他自然也不會當這個爛好人。
“小真,牧峰說的不錯!”
陳平握着崔真的手,認真地說道:“咱們都已經欠下牧峰這麼大的人情,就不在乎這個了。”
“牧峰,我知道現在說再多的話都是沒用的,我只說一句,以後我這條命就賣給你了。”
“嗨,言重了!”
楚牧峰聽到這話後襬擺手,微微一笑道:“陳平,說這個就沒意思了,什麼賣不賣命的,別忘了你我之間有共同理想,所以爲一個理想奮鬥就是了。”
“爲理想而奮鬥。”
陳平喃喃自語,然後略帶幾分詫異地低聲問道:“牧峰,畢業後我和小真雖然沒和大家聯繫,但也知道你在北平警備廳任職,難道說你們那邊的待遇這麼好?隨便就能拿出來那麼多錢?”
“陳平!”
崔真聽到這話後立即翻了個白眼,呵斥了一聲,然後使勁拽了拽他的衣袖,衝着楚牧峰略帶歉意地說道:“牧峰,你不要責怪,陳平他沒有別的意思。”
“牧峰,我……”
陳平被這麼一提醒後,也感覺有些不對勁。
自己怎麼會問出那麼愚蠢的問題來,這不是想要打聽楚牧峰的秘密嗎?
“沒什麼!”
楚牧峰無所謂的搖搖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的錢來路都是正的,這點你們放心就成。”
“你們剛纔說不知道以後做點什麼,那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提議。這個提議就是我想着你們兩口子爲我辦事,咱們一起爲這個國家做點有意義的事。”
“你們要是說覺得能做,咱們就做。要是說覺得爲我做事不自在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不自在?”
崔真自嘲般地揚起脣角道:“牧峰,我這段時間什麼樣的事沒有經歷過,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
“你對我們這麼好,我們還能有什麼不自在呢?能有份事情做,能幫你出點點力,我們當然心甘情願。你就說吧,想讓我們做什麼?”
“對,牧峰,說吧,我們能替你做什麼?”陳平也跟着附和道。
“藥品生意!”
“藥品生意?”
夫妻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似乎有點疑惑。
楚牧峰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錯,我想讓你們做的就是藥品生意!我敢說在不久的將來,藥品將會成爲緊俏貨,全國各地到處都需要藥品。”
“不管是中藥還是西藥,你們都可以經營,我的目標很簡單,儘可能的蒐集,儲存,銷售所有有價值的藥品,要是說咱們能做成囊括所有藥品的大藥商,那你們兩口子就算是立下大功。”
陳平眼前一亮,帶着幾分自信說道:“牧峰,別的行業我或許不懂,但要是說到藥品的話,那是我的本行啊。”
“你也清楚的,就算是在警校就讀期間,我也兼修着醫學。誰讓我們家就是世代從醫的,而且我對西藥也比較瞭解。”
“呵呵,這也正是我爲什麼要讓你們做藥品生意的原因。”
楚牧峰微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喝茶,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就是知道你對這些藥品很熟悉,所以才這麼安排的。”
“怎麼樣?你有沒有信心?我可是信心十足。”
“有,當然有!”
陳平就像是從黑暗中捕捉到亮光的旅人,萌發了無窮鬥志。
第一次感覺人生找到了目標,感覺在崔真的面前能夠挺直腰板說話。
“牧峰,您放心,我有信心做好這事。不過你要做這事的話,前期是肯定需要大量資金投入,而且這事不只是資金問題,還需要一定的社會關係。”
“我們兩人的人脈關係都在華亭,要是說這個公司能在華亭創建的話是最好。畢竟我們對那裡很熟悉不說,華亭也有很大的藥品集散地,只是……”
說到這裡時,崔真看向陳平的眼神流露出一種遲疑。
陳平則無奈地低下頭來。
“是你剛纔說的把人打成殘廢的事吧?”楚牧峰心思靈活地問道。
“是!”
陳平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不錯,就是因爲那事,我現在不敢回去,真的要是回去,那個混賬是有點勢力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會善罷甘休?”
楚牧峰雲淡風輕一笑,漫不經心說道:“不就是個放高利貸的混混嗎?有什麼要緊的!你放心吧,這事我來處理。”
“你們可以放心的回去,我保證沒有誰敢找你們的麻煩。而且到那邊後,你們要是遇到什麼麻煩的話,可以去找華亭警備廳刑偵處的副處長葉相承。”
“葉相承?”
陳平和崔真彼此對視一眼,眼中閃爍出一種驚愕光芒。
他們以前好歹是在華亭警察體系幹過,自然聽說過葉相承的大名,知道那是位手眼通天的實權派。
平常他們想要和人家說句話都很困難,而現在從楚牧峰嘴裡說出來的卻是這種輕而易舉的話。
楚牧峰敢這樣說,就說明他有着絕對把握能確定這事。
楚牧峰已經混的這麼好了嗎?
看來在不知不覺中,咱們這位同學已經成爲了人上人,再也不是之前在學校裡面那個只是學科水平第一的學霸。
“真的可以?”崔真出聲問道。
“當然!”
楚牧峰沒有遮掩的意思,很坦率地說道:“我現在不是在中央警官學校進修班進修嗎?葉相承正好也在。”
“作爲這個班的班長,我和他自然認識,也算有點交情,所以放心吧,他那邊沒問題的。”
葉相承和樑棟才的關係不錯,從進修班開始那天起,也和楚牧峰走到一起,他們已經在無形中結成了一個小圈子。
楚牧峰說話自然管事。
“那真是太好了!”
陳平和崔真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楚牧峰這可是又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要知道能回到華亭的話,他們也不想要背井離鄉。
在他們心中,華亭永遠都是他們的家,只有在家裡做事,他們纔會做的坦蕩安心。
最重要的是,那裡有着他們最美好的回憶。
雖說有傷痛,但美好之情同樣濃。
“這樣吧,這段時間你們就暫時住在酒店中,我會給你們安排好房間,還有你弟弟崔鑫不是說要治病嗎?他人在哪?”楚牧峰跟着問道。
“在這邊,一直都跟着我。”
“那就在這邊治療吧,我相信說到醫術的話,金陵城這邊應該是全國最好的。我恰好認識一個不錯的醫生,她應該能幫上忙。”
“真的嗎,牧峰,真是太謝謝你了!”
崔真眼底迸射出渴望的光芒來,陳平是中醫,他沒有辦法治好這種病,那麼現在只有寄希望於西醫。
可問題是他們對西醫體系一點都不熟悉,陌生的很。
如今有楚牧峰願意幫忙,伸出援助之手,他們兩口子自然是欣喜若狂。
隨後楚牧峰將兩人安頓好後就回學校。
酒店中。
陳平凝視着坐在對面的崔真面龐,感慨萬千地說道:“小真,我真的沒想到咱們還能這樣坐在一起說話。”
“知道嗎?今晚過去之前,我就已經萌生死志,要是說不能將你救出來的話,我寧願死在你面前,也不願意再這樣痛苦的活着了。”
“行了,陳平,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咱們還是說說下面怎麼幫着牧峰做事吧,來經營好一個醫藥公司吧。”
崔真捂住對方的嘴,眼神凝重地說道:“陳平,咱們是夫妻,夫妻就應該是一條心,所以有些話我要說給你聽,你要用心記住。”
“這個公司不是咱們的,是楚牧峰的。沒有楚牧峰就沒有咱們的現在,是他給了你我新生。今後誰都不能做出違背良心,背叛楚牧峰的事,我若做,我死無全屍,你若敢做,我會親手殺了你謝罪!”
親手殺了我?
聽到這麼嚴肅的話,陳平非但是沒有感覺到多麼難過,反而是很坦然。
這纔是自己心中敢愛敢恨,外柔內剛的崔真,歷來都是有一說一的性格。
不管是什麼事都會擺在檯面上講。
“小真,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是在擔心將來咱們要是說有錢後會變壞,不會有這種事的!我向你保證,這種事永遠都不會發生。”
“楚牧峰不僅是咱們的同學,還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就算是再沒有臉沒有皮,也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陳平肅聲說道。
“那咱們商量下,具體要怎麼做吧?”
“好!”
……
金陵城一家酒館中。
“三公子,咱們難道說就這麼算了嗎?”
“樑棟才明顯就是爲那個楚牧峰出頭的,這個楚牧峰真的那麼有名嗎?”
“我覺得這事咱們得慎重點,畢竟樑棟才背後的樑家在這金陵城是有點地位的,即便是咱們紫棠公司也應該慎重對待。”
聽着身邊這羣人的建議,端着酒杯的姚秉,眼珠不斷轉動間,射出幾道寒徹光芒。
“哼,樑棟才和我之間的樑子又不是一個兩個,有的是樑子要算賬。關鍵還是這個楚牧峰,咱們對他的底細不清楚,必須得摸清楚這傢伙到底有什麼樣的背景才行。”
這纔是最穩妥的做法。
不知道楚牧峰的背景底細就貿然去動手,最後只能是給紫檀公司招惹麻煩。
姚秉是囂張跋扈,那也是看人下菜的。
碰到招惹不起的人是絕對不會招惹,強行招惹只能是自取其辱,自討苦吃。
“三公子,這事兒交給我,我來打聽。”一個手下主動請纓道。
“行,儘快蒐集到他的所有情況。”姚秉點頭道。
“那咱們要不要對付小鳳仙?”
“暫時不用!”
姚秉搖搖頭,眉宇間浮現出一抹冷意來,“只要能將楚牧峰的底細打聽清楚,如果他都別想好過了,你覺得小鳳仙還能逃掉嗎?”
“對對對,還是三公子高!”
……
清晨。
北平警官,學校食堂。
楚牧峰出現在這裡後,恰好看到了葉相承也在,便直接端着飯盤過來,坐到他對面後面帶笑容說道:“老葉,吃着呢。”
“呵呵,楚班長,你這是沒話找話說,絕對有事。什麼事兒,說吧。”葉相承揚起筷子點了點笑道。
“嗯,是有件事想要找你幫忙,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楚牧峰點頭說道。
“瞧你說話這勁兒,在我這裡還有什麼方不方便的嗎?你就直說吧,到底什麼事,能辦我絕對沒二話。”葉相承擦了擦嘴脣後痛快利索地問道。
“是這樣的……”
當楚牧峰說完後,葉相承也就心知肚明,“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想要讓陳平和崔真平安回去是吧?”
“沒錯,要是說有可能的話,我想着你幫我運作下這事。那個被陳平廢掉的放高利貸的,能擺平的話最好擺平。”楚牧峰坦然說道。
“沒問題,這點小事算什麼,你楚班長開口了,我肯定是要辦妥,你就放心吧,一切交給我!”葉相承滿口應允道。
對他而言,這的確是小事一樁。
“那就多謝了,今晚請你喝酒。”
“我是想要喝酒,但不是因爲這事,要是說因爲這事的話,你也未免太瞧不起兄弟我嘍!”葉相承故作慍怒。
“哈哈,誰說是因爲這事?就是小聚而已,別想太多。到時候我會叫上樑棟才他們幾個,大傢伙一起聚聚,如何。”楚牧峰大手一揮說道。
“好啊。”
這事就這麼辦妥了。
在陳平那裡難如登天,可在楚牧峰這兒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當然他是不會懷疑葉相承的能力,因爲換做是他的話,在北平城解決這種事也不費勁。
搞定這事後,楚牧峰就想着儘快將房子的事兒給落實下來。
只有落實了房子,橋本世宗的那些金銀財寶才能夠有地方存放,否則一直都在那邊藏着,鬼知道會不會有意外。
落袋才能爲安嘛!
事實證明,樑棟才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當然這也得算上董祿山是真的很缺錢,昨晚又送出去一百個花籃,那都是真金白銀得拿出來,沒錢可怎麼辦?
所以這事兒也是沒有任何懸念。
早上十點鐘,樑棟才笑容滿面地找到楚牧峰說道:“老楚,那座房子已經擺平,我也已經先將錢付了,現在那裡就是你的了!你要是說沒事的話,咱們現在就過去瞧瞧。”
“好啊,瞧瞧去!”楚牧峰頗感興趣。
……
皇胄大街是金陵城無數街道中的一條。
但這樣的一條大街卻是有着不同意義,因爲這條皇胄大街對外的象徵就是有錢人的領地。
他們有的是純粹的商人,有的卻是有着深厚背景的紅頂商人。
不管是哪種人,只要能住在這條大街上,那身份地位就是毋庸置疑的。
皇胄大街就是一張天然名片。
董祿山要兜售的這處房產原本和董家是沒有多少關係,只不過後來董家先輩費了點心思搞到手。
只是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這套房產會被董家人再次賣掉。
“嗯,這個房子真不錯!”
楚牧峰也沒想到這座宅邸竟然這麼有格調,裡面的裝修風格完全就是典型的南方園林風格。
可謂是一步一景,賞心悅目。
“是啊,這座宅子可是有了年頭,而且地方也不小,要不然董祿山也不可能說死死的咬住價格不鬆嘴。”
“這後來還是我擡出來樑家的招牌威懾,他才肯降價!可就算這樣,整座宅子下來也花去了三萬法幣,畢竟裡面的東西我可是一件沒肯他搬。”
“不過這麼多錢,要是換成別的宅子,能買好多了。”樑棟纔跟着說道。
“三萬法幣嗎?”
楚牧峰現在是對法幣一點好感都沒有,這種發行的貨幣有多少他想要對外拋售多少。
要是說現在能夠拿着法幣去買金條這種硬通貨,他會毫不猶豫去做。
所以別說三萬法幣能買一套院子,就算是花費十三萬,他都不在乎。
“嗯,這次算是咱們佔了個便宜嘍。”楚牧峰微微一笑。
剛剛得了一筆橫財,這區區三萬法幣,在他眼裡真不算個事兒。
“是啊,算是佔了便宜,不過這個便宜必須佔!不過話說回來,你這裡這麼大的地方,不準備僱幾個人幫着打掃收拾嗎?”樑棟才指了指面前幾進幾齣的院落不由得說道。
“這個事以後再說,現在這裡的手續都辦齊全了吧?”
“全都齊全,只要你過去簽字蓋章,那麼這裡就完全屬於你!”樑棟才點頭應道。
“那還等什麼,走吧!”
楚牧峰對這裡是很滿意的,早點將手續走完也能心安理得的住進來。
至於說到三萬法幣的房款,他自然也少不了樑棟才的。
這一天楚牧峰都沒有幹別的事情,全都在忙活房子的事兒。
幸好這事有樑棟才牽頭,樑家在這裡的人脈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換做別人,別說是半天,就算一週都未必能辦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