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不是最重要的,朋友們一起聚一聚,還好餐桌也夠大,十個人也坐得下,連小妞都分到了一個高腳椅。
伍文定還是假模假樣的舉杯:“歡迎你們到家裡來做客……”朋友們喝倒彩,一起喝了,只有胖子說待會要開車送小妞,稍微的意思一下。
小孩子忘性大,早忘了米瑪那檔子事,米瑪察覺出來,也不敢去惹這愛哭的小孩,皺眉頭給孫琴悄悄說:“雙雙還不太愛哭,真是幸好……”
孫琴鄙視她:“哭的時候都是小青在料理,你當然不覺得孩子鬧了。”
米瑪自有主張:“孩子嘛,我覺得就應該順其自然一點,別太影響。”
孫琴繼續鄙視:“你那叫放手不管!”
朱青青坐陶雅玲旁邊,邊吃邊觀察,太多可以看的東西了,陶雅玲拿指節敲她手肘:“吃飯呢,看什麼看,西洋鏡麼?”
朱青青嘿嘿笑:“就是西洋鏡!”
因爲在廚房的一陣忙碌,董曉琳偶爾還和徐妃青說說話:“我們在家還是不怎麼習慣做飯,基本上都是在學校周圍隨便吃。”
徐妃青點頭:“伍哥做菜還可以,加上平時要上班上學什麼的,晚上還是儘量在家做飯吃。”
買了一箱啤酒過來的張峰沒想到是這麼一個有趣的地方,哪裡有什麼情緒喝酒,三兩下吃完就要拉人上樓打檯球,女士們看看,就乾脆也上樓打麻將。
天色已經暗下來,地面燈光和遠處兩家的夜燈亮起,路燈也逐漸打開,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庫裡,讓各位學美術的人士們都覺得很有情調。
朱青青要求坐在面對大落地窗的方向:“又可以打牌還可以欣賞夜景,實在是享受。”
董曉琳也點頭:“沒想到,還可以這樣一片生活的天地。”
米瑪和陶雅玲陪着一起打牌的,米瑪有心搞好外戰:“要不我們打點錢?”
陶雅玲想伸手阻止,朱青青來興趣:“那就打點?我們電視臺的同事之間也是經常打麻將的。”
董曉琳不怯場:“那就試試!”
孫琴樂呵呵的要和伍文定一起和張峰馮雷打雙人賽,賽事很激烈,打兩杆球,喝一口啤酒,張峰比馮雷還是多看一些書的:“歐洲很多小酒吧其實就是這樣的氛圍吧?朋友一起樂呵一下。”
伍文定有志向:“什麼時候大家一起去見識一下嘛。”
馮雷嚮往:“春節去了海南,還不知道下個假期在什麼時候呢,希望別是明年春節。”
伍文定笑眯眯的把單色球打進底袋:“還是不要一門心思只放在工作上,適當的放鬆有助於提高工作效率。”
張峰嘲諷:“您這是夠放鬆的……”
孫琴笑着喝一口啤酒,她和伍文定已經贏了兩局了,她的成績也還不錯,看來經常在家和高手過招,提高就是快,什麼時候和七哥來一局。
小妞對兔子念念不忘,撇着嘴,可憐兮兮的蹲在露臺上,徐妃青端水果上來看見,就小聲給孫琴求情。
孫琴想想,大度的一揮手:“那就送她兩隻,不過說好,我們這可是野兔,不保證有什麼細菌傳染給小孩哦。”
胖子笑着就抱小妞去選兔子。
朋友們一直玩到深夜,胖子提前抱着小妞走的時候,都很有點戀戀不捨。
在大門口送走兩部車,徐妃青才和伍文定一塊笑着回家。
伍文定看看頭上的月光:“當女主人招待朋友的感覺怎麼樣?”
徐妃青點頭:“還不錯,不過還算是陶姐的朋友吧。”
伍文定表揚:“我看你和那個董曉琳還多談得來,確實可以多交點朋友,以後經常跟我一塊去足球吧鍛鍊?”
徐妃青笑:“那我去鍛鍊個什麼項目?”
伍文定想想:“跑步?”足球吧還是有幾步跑步機的,經常都是陪男朋友來的女孩子在用。
徐妃青居然不屑:“在那個機器上跑,我不如就在家附近?每天早上還有狗狗陪着我,空氣也好,我現在天天走一走,身體都好得很。”
伍文定一想也對:“要麼我們早上一起跑跑步?”
徐妃青喜歡:“那最好,明天早上先試試。”
回到家裡,孫琴靠沙發上:“他們都知道?”
陶雅玲點頭:“老伍之前就給他們說了一下的。”
孫琴看看伍文定:“你那些狐朋狗友不得羨慕死你?”
伍文定笑着點頭:“就差把我掐死了,從那會你和米瑪站在我們宿舍門口,就掐我多少回了!”
孫琴眉眼帶笑:“你還記得?”
伍文定表情驚訝:“怎麼可能忘記,你當時的髮型有點小卷,米瑪那會穿的黑白細條紋襯衫嘛,對不?”
米瑪懶洋洋的扭着腰趴沙發扶手上,笑嘻嘻的點頭不說話,她小贏了點錢,心情不錯。
孫琴摸摸自己最近的娃娃頭:“是可以去換個什麼髮型了……”
陶雅玲躺靠在沙發上:“還是不錯,以前除了爹媽,都沒招待過什麼客人。”
孫琴得意:“什麼時候也把你爸媽請過來吃個飯?”
陶雅玲不輸陣:“估計等二丫生了,這種事情是一定有的,各位還要好好的扎場子哦。”
徐妃青笑着端茶:“這種事情一般要問米姐,今天是你把小妞弄哭的吧?”
米瑪一臉冤枉相:“我想說她小時候醜點,長大就漂亮嘛,小姑娘居然馬上就哭,雙雙我一直都說她醜的。”
陶雅玲把肚皮扭開點不對着她:“雙雙那是聽不懂!小孩子掉你手裡就是掉魔窟,還是小青靠譜一點!”
靠譜一點的徐小青晚上就給伍文定說這事了:“帶過了雙雙,又接觸了小妞這樣的孩子,我還越發想有個寶寶了。”
伍文定安慰:“不着急嘛,你都還這麼青春……”
徐妃青好看的白他一眼:“你說我生的寶寶,會不會……眼睛也有問題?”
伍文定分析:“應該不會吧,你爸媽都沒什麼問題的,再說我們家應該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的。”
徐妃青多發愁的:“我也知道應該再過一段,一來家裡緩口氣,不然老是有懷孕的,麻煩,二來怎麼也要等孫姐結婚什麼的,你什麼時候跟孫姐結婚?”
伍文定有信心:“今年之內,一定完成。”
徐妃青催促:“抓緊一點嘛。”
伍文定笑:“老婆催我早點和別人結婚,聽起來怎麼都怪怪的。”
徐妃青又覺得他笑得賤,動手教訓他。
結果被反教訓……
設計事務所的動作很快,圖紙和效果圖,鳥瞰面,立面,很快的就一份份出爐,伍文定做了一下小調整就讓米瑪開始操作。
集團那邊接到這套東西卻轟動起來,畢竟集團高層基本上都是藏族人,這幾年上師和基金會一直在致力於幫助各種需要幫助的人,除了偶爾有人覺得沒有向藏族傾斜,大家也沒覺得有多少不妥,可這次看上師憋着出來個大方案,卻是完全爲藏民們考慮,這就太歡欣鼓舞了。
方案几乎是一瞬間就從集團建築公司傳遞到各個角落,常駐集團的一幫喇嘛又飛快的把這個消息傳遞迴各自的寺廟。
寺廟的活佛們看到方案的時候,有深思,有詫異,有敬仰……不過應該是沒有什麼負面情緒的。
通過寺廟裡的各種渠道,在外雲遊的上師要開始爲民衆築城的消息也飛快的流傳開來,那真是萬家生佛,頌聲四起,連張樹林都得到了消息,急匆匆過來找伍文定。
伍文定不着急:“先坐,也沒多大個事情嘛?”
張樹林撓頭:“您這麼做,肯定不是壞事,可是,可是您這樣讓民政部門臉往哪擱?”
伍文定笑起來:“我去井裡打桶水還要顧慮自來水公司的心情?”
張樹林糾結:“話是這麼說,可您總得考慮點方方面面啊。”
伍文定點頭:“這就是我不願意去和上面打交道的原因,我不願陷入那張大網裡面去,這麼說吧,我會堅持不懈的一個一個村子重建,大不了以寺廟的名義,我想會有大量的寺廟和活佛願意來承擔這個事情的,在那片比較特殊的土地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要通過有些部門的,我的本心就是想讓那些民衆過得好一點,對有關部門來說,也不是壞事吧,起碼也好管理。”
張樹林表情正常一點:“可這就更需要對您管理得緊一點才保險了。”
伍文定有點詫異的看了張樹林一眼,頓一頓:“你都把話說到這一步,看來你真把我當你的朋友或者同事了,我先謝謝你。”
張樹林還是坐得筆直:“我這一直以來都在看着您做事,做人做事我都很敬仰,可這是因爲我瞭解,總有些……慣性思維是習慣於將某些東西抓緊一點,容不得可變數的東西,您這樣做下去,影響是不是太大了一點。我覺得您還是要謹慎一些。”
伍文定點頭:“你說得確實沒錯,要不,你幫我設計個方案,主動提請再對我們增加一些管理,僅僅是‘管理’,而不影響我們一板一眼的做好實際工作,你明白我這個意思吧?”
張樹林表情就很精彩了:“你這是要做點表面文章?”
伍文定笑:“你比我擅長,我再重申一遍,這沒有什麼民族成分,僅僅是因爲我覺得從審美角度來說,藏區的村莊實在是應該換換模樣了,如果必要,也可以加上國家的頭銜,但不能參與和干涉,僅此而已。”
張樹林一臉糾結:“您這理由,說出去誰信?”
伍文定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