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巴和扎西第二天就回來了,他們的工作是隨時呆在伍文定身邊,所以跑來跟伍文定彙報那邊對東西很驚訝,已經開始在整理以後就回去唸經了。扎西這邊更簡單,第二天就有幾個不知情的漢族職員被安排過去了,聽說是開分公司在開封,搞藥材種植的。
伍文定早上真買了早餐就和好幾個瞌睡男一起在女生寢室樓下守花。
陶雅玲和兩個女生一起出來,美術學院人真的不多,所有女生都在一個樓上。所以兩人都有點措不及防。陶雅玲一眼就看見伍文定手上端的不鏽鋼杯子和塑料袋裝的小籠包子,順着開始的驚訝,乾脆就轉身回寢室了,那兩個女生不是一個班的,莫名其妙的就自己走了,只是經過伍文定的時候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新來的,長得還不錯。
孫琴跑下來,一邊吃包子一邊把油手在伍文定的臉上亂抹一氣,還命令不準動。伍文定一邊不動一邊苦口婆心:“豆漿灑了,不要亂摸,別人看見不好。”
孫琴鼓着兩腮,含糊不清:“我碗裡的……就是要別人都看清楚……滅了你下鍋的機會……不準動,我再抹一把臉,誰叫你昨天晚上缺德。”
伍文定只好不動,結果孫琴用油嘴在他臉上刷了一下:“這是獎勵。”
伍文定嘿嘿笑:“早說嘛,我一開始就不動了。”
孫琴拿了上課的東西的,一指方向,去上課。
伍文定還要收拾東西,把不鏽鋼杯子剩的一口就全倒進嘴裡,帶了個揹包的,全收進去,拿出紙巾遞給孫琴,自己就隨便一抹,齊活。
送到三號樓下,孫琴也還在摸索之中:“中午怎麼辦?直接去吃飯?我沒有帶飯盒。我不想回去拿,你來陪我上課嘛。”還是粉紅色的可愛飯盒呢。
伍文定不含糊:“我帶了的,兩小一大三個盆兩把叉子一個勺,中午直接來這等你,你們教室就不去了,免得下鍋。”
孫琴表揚:“是哦,你是有經驗的,乖哈。”摸摸他的頭,一跳一跳的走了。最近都是伍文定摸別人頭賜福的。
伍文定揹着一包鍋碗瓢盆去上課。
沒人看出來這位是賣餐具的,除了陶雅玲,一直狠狠的恨着他。
上課後伍文定頂着刺人的目光,看了五分鐘的書,還是偷偷的望過去,陶雅玲的眼神更惡狠狠了。確定是恨的他以後,伍文定就一手拿包,一手拿書,大大方方的直接走過去,坐在陶雅玲旁邊,她很少坐在後面這樣周圍沒人的。
伍文定輕聲問:“沒影響到你,可以坐吧?”
陶雅玲神色不改:“裝模作樣!”有點咬牙切齒的。
伍文定回答:“你還不是。”
陶雅玲意外:“我?”
伍文定直接揭露:“這段時間都對我裝模作樣的,做出冷冰冰的樣子,很好看但是我不喜歡!”
陶雅玲憤憤:“很甜蜜哦!?你考慮完了?”
伍文定點頭:“她答應給我考察期。”
陶雅玲有準備但是還是覺得委屈:“還考察?都是我讓給他的!”語出驚人。
伍文定不說話了,淡淡的看着她。
陶雅玲扭頭不想看他,一會就忍不住問:“她對你說那些話沒反應?”
伍文定裝傻:“哪些話?”
陶雅玲煩躁:“你那些……那些中午陪我,晚上……晚飯陪她的話。”
伍文定承認:“你走了我繼續說,她差點沒給我一耳光。”
陶雅玲驚訝了:“那你們現在還……”
伍文定陳述:“現在你不是不要我麼?她決定嚴加管束,免得我犯錯。”
陶雅玲覺得不平衡了:“憑什麼我讓出來!”
伍文定加碼:“她說她覺得我是個寶。”
陶雅玲果然傾斜了:“憑什麼!就憑我先走?”氣得拿筆戳書,書又沒犯錯。
伍文定不敢說話了,怕她在課堂上暴走。
陶雅玲見他不說話,轉移目標,拿筆戳他,不重,但是能感覺到怒氣值比較高。
伍文定只好受了。實在忍不住才伸手過去一把抓住陶雅玲拿筆的手。
說不定陶雅玲的本意就是這個結果,也不掙扎只是低聲說:“爲什麼?本來是我的……爲什麼?”
伍文定還是不敢說話,就這樣握着手直到下課。陶雅玲才甩開自己走掉。
後來的課,兩人就隔得遠遠的,只是有時陶雅玲轉頭看伍文定的時候,就發現他也在看自己。
中午下課陶雅玲收好東西就走了。伍文定也提着自己的餐具包包,去三號樓等孫琴。
孫琴下來的時候,笑顏如花,很自然的挽住他。
並排坐在大食堂,兩三個菜打在大盆裡,一人一小盆飯,一瓶礦泉水,兩個人也是吃得開開心心,伍文定還拿勺子去搶孫琴的肉,說是讓她減肥。
打情罵俏沒有持續多久,一個深綠色的飯盒出現了,陶雅玲坐在對面:“中午該陪我的!”
孫琴轉頭快捷的一把抓住伍文定的耳朵咬牙:“這就是你承諾的?!”
陶雅玲不阻止:“隨便掐,掐完就可以走了。別以爲我走開就是你的。”語氣很平靜,這就是她一上午唸叨出來的結果?
孫琴又不傻:“我纔不走,誰叫你自己不要的。”放下手,拿勺子去喂伍文定吃飯,剛纔都沒這待遇的。
陶雅玲不生氣,可是策劃了一上午,不上這小狐狸精的當了:“今天借你,明天伍文定你要陪我一起吃午飯,不然……”不說結果,自己就端上飯盒走了。
她前腳一走,後腳孫琴就拿勺子敲伍文定的頭:“老實交代怎麼回事?”
伍文定作無辜狀:“早上給你送早餐給她看見了。”
孫琴不滿:“呦,這個眼鏡妹,還見不得別人好了?”
伍文定告狀:“你看,上午用筆戳了我一上午。”
孫琴不心痛:“誰讓你到處沾花惹草!”
伍文定馬上油腔滑調:“你就是那最美麗的花!”
孫琴哭笑不得:“你怎麼這樣的,我真是看走了眼。”
伍文定沮喪:“昨天晚上看書,說隨時讚美自己的女朋友是最有效的。難道不準?”
孫琴還是笑了:“我爸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賣嘴皮子的,你這樣最討厭了。”
伍文定有信心:“見老丈人自然要換個尊敬的穩沉態度。”
孫琴要笑不笑的:“見陶班長換個什麼態度呢?也隨時讚美?”
伍文定否認:“不會~她太嚴肅,最好說點笑話。”
孫琴拿着勺子就打過去了:“你還真在研究這個?我給你說,我不會讓的,明天中午休想陪她吃飯,我自己都傷心大半個月纔到手的,更別說大半年都沒什麼迴音。”
伍文定苦笑:“你不休我,我就阿彌陀佛了,越接觸越覺得我該去早點找你的。”
孫琴轉嗔爲笑:“本來就是,早點來,還有那眼鏡妹什麼事?她才認識你幾天?”
伍文定試探:“明天中午還是一起吃飯吧,鬧起來不好看,八卦傳最快了。”
孫琴又晴轉陰:“你也知道傳得快啊?誰都知道我追你。現在你已經是我舀到碗裡的了,她還來折騰個什麼勁?”說道後面還是有點得意的。
伍文定大化小:“等她折騰幾天,估計也就是小孩子心態,感覺被你搶了玩具,過了這攤就沒事了。”
孫琴樂了:“嘿,你就是我的大玩具。誰都別想搶。特別是那個眼鏡妹!”拿手把伍文定腮幫子兩邊一陣亂扯。
“別背後老說人家,等會她耳朵燙,還以爲我在想她呢。”伍文定好不要臉。
午飯吃完,剛開始戀愛的小姑娘捨不得,不回去午休,要求伍文定陪她去教室畫畫。
今天的作業就好得多,看來昨天確實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原因。畢竟附中出來的,基本功都不算太差。
孫琴坐畫板前,她是用套裝鉛筆的,伍文定就拿刀片,一支支削好,排列在盒子裡,然後從書包裡找個摺紙扇慢慢給孫琴扇風。
教室沒別人,十月秋老虎的中午實在還有點熱。孫琴沒畫,就坐那看伍文定給他削鉛筆,然後輕聲說:“我都捨不得拿來畫了。”
伍文定扇風說:“一定得畫,不然我沒機會削。”
孫琴轉過頭,仰起臉,閉上眼:“我鼻子上有鉛筆灰沒?”還是有點緊張,眼睫毛都在抖,不過確實有點長。
這次可不能逃了,伍文定就輕輕的用嘴脣去搽了一下:“好了,都乾淨了。”
孫琴睜開眼。埋怨的:“都不是這麼回事!”她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雛,雖然都是聽人說的。
伍文定搓手:“嘿嘿,不着急,不着急,都是我的。”
孫琴忍不住倒過去靠住他:“就喜歡你這傻樣。”伍文定還得負責扇扇子,這麼大天氣,擠一塊也不嫌熱,不過孫琴的皮膚倒是涼絲絲的。
伍文定一手拿扇子,一手拿鉛筆,在孫琴的畫板上畫了只小豬,卡通的,活靈活現,拿根樹丫去捅地上插着一支鮮花的一堆大便玩。這是他和一高手學的,就幾招皮毛。
孫琴咯咯笑:“那你就是那牛糞。”
伍文定反駁:“你就是這隻豬。”孫琴滿以爲要說她是鮮花的,忍不住又咯咯咯的笑起來,因爲豬也很可愛嘛。
就這樣酸倒牙的一中午很快就過去了,直到快上課走廊上有腳步聲了,孫琴才懶洋洋的從伍文定懷裡起來,還真不怕熱。
伍文定動作不小的偷偷在孫琴髮梢上親了一下才溜掉。
孫琴一邊開心笑一邊沒有忘記立規矩:“下午上課不許和她坐一起!下課早點來接我!”接什麼接,一號樓到三號樓就兩三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