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玲已經開始回學校做準備了,今年可是專門有新招的電腦設計專業了,她就是這個新興專業的實際帶頭人,雖然是另一位副系主任掛的名,可那位老教授目前也就是個用電腦空擋接龍的水平。
所以就算是在近幾年的年輕老師中,她也算是特別順暢的,羨慕嫉妒的事情也不少,今天剛下車碰見張成,就拿她打趣:“陶老師這氣質是越發沉穩了哦?”
陶雅玲不怯場:“張老師,您就使勁笑話我吧,我臉皮厚。”
張成也是到繫上來看看教師安排的:“那倒是,伍文定臉皮都那麼厚,你怎麼也要學個三成一半的,今年的課程比較多吧?”
陶雅玲點頭:“我又不跟您那樣,還有作品市場,只能苦哈哈的掙點課時費。”
張成鄙夷:“你們家還在乎這點工資?”
陶雅玲笑得開心:“早上出門,我還給伍文定二十塊零用錢呢!”
張成大翻白眼的明白:“你們還真有情趣!”
陶雅玲笑:“過日子嘛,不就是這樣,您什麼時候結婚啊,這點您可不如伍文定乾脆。”
張成這都又換了幾茬了,不是學生就是考生,一臉無所謂:“還早,你們家的紅包慢慢存,存大一點!”
陶雅玲終於也鄙視了:“唉……您這還真是……”
所以晚上回到家給孫琴說起這事的時候,還多感慨:“好像這麼一比較,伍文定還是比較靠譜的哦?”
孫琴揚揚手裡的小拳頭:“你這就是典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心態,你要看的更高更遠啊。”
陶雅玲不以爲然:“又不是奧運會,適合自己就行了……”把雙腳翹在長廊欄杆上,二丫放在大腿上逗一逗,是比較滿意。
在廚房的徐妃青小聲給伍文定通報:“我爸媽打算過來一趟……”一臉忐忑。
伍文定笑開花:“那最好,本來說回去給他們做個體檢的,那這邊來就更好安排了。”
徐妃青糾結:“你說讓爸媽住哪裡?我覺得住你爸那邊是不是不太合適?”
伍文定奇怪:“有什麼不合適?”
徐妃青還真想過:“錢姨他們那邊還是稍微大了一些,兩三層樓,還有保姆司機的,我怕爸媽來看了覺得不好。”和廠區那個基本上還屬於工人階級無產化的環境相比,伍欽和孫明耀的住所確實是有點天壤之別。
伍文定建議:“那就還是住到我們家來?”這一樓一底的房子,看上也不豪華,估計更容易接受一點。
徐妃青又搖頭:“我怕孫姐她們有想法,都從來沒讓父母來住過。”大姑娘自己還想得挺多。
伍文定笑着撓頭:“總不能把你們給我的零花錢拿去給老丈人丈母孃開房間吧?”
徐妃青就撲哧笑:“她們給你多少錢?”
伍文定如數家珍:“陶子每天二十,孫孫一個月一千,米瑪每天給五十,米瑪這個好不容易纔加上去的,開始居然打算給我十塊!”
徐妃青笑嘻嘻:“你沒給她們說我給多少吧?”
伍文定惋惜:“我倒是想說,讓某些人也慚愧一下,你說米瑪……”
米瑪的聲音就從後面傳過來:“佛祖說背後說人閒話是不對的……”佛祖什麼時候這麼小氣過了?
這倆嚇一跳,徐妃青居然馬上拋棄伍文定:“我外面還有衣服在洗衣機裡!”一溜煙就跑了。
伍文定笑呵呵的轉身就把米瑪抄起來橫抱:“我們很嚴肅的討論零花錢問題的。”
米瑪順勢把雙手吊他脖子上:“你又不花這些小錢,你看你連煙都是孫孫一條一條買好放在車上,什麼時候需要用錢了?”
伍文定做個上進的動作:“男人兜裡不應該有點小錢麼,偶爾請朋友吃個飯什麼的。”
米瑪嘲笑:“都是我在掏錢,你有什麼時候請客吃飯過?”
還別說,很快就有,週末伍文定終於去打球,完了以後張峰就要他請客。
伍文定點頭:“請就請,都去都去……”還拿飛眼去看米瑪,意思是我這不是要請客?
今天是米瑪陪他來的,笑眯眯的拍拍自己腰,意思是老孃自然知道付錢。
於是一大幫人就東塞一個西填一個的裝滿四五部車,就近找了一家江湖菜口味的山野食店吃特色菜:呱呱菜,嗯,也就是吃青蛙,雖然到處都不許,可有這個特色菜的着實不算少。
店面很隱秘,在一個小道的山邊盡頭,也很破舊,就沒什麼店堂,就是用篾席和竹子搭建的大棚,而且絕對不是故意設計的風味,就是爲了成本便宜,篾席感覺都是舊的,做框架的竹子也不知道是在哪個工地去弄的,還有水泥。
可就這麼七八張桌子,還真是高朋滿座,生意紅火的很,要不是張峰提前訂了位子,還別想有座,而且只給留二十分鐘!
這一家確實特別有名,上菜都是洗臉盆的,一共端了四個洗臉盆上來,一個酸菜的,一個椒麻的,一個麻辣的,一個清燉奶香的,熱氣騰騰各擺了兩桌,一邊十多個人,齊刷刷的下筷子撈啊。
打球的也就十六七個人,其他都是家屬,跟米瑪這份一樣的,米瑪也打得攏堆,熱情的端着啤酒杯跟別人海喝,朱青青都沒來得及給大家介紹這和那三位有什麼關係。
不一會大家就發現這姑娘能喝了,來勁,都紛紛主動找她。
要說吧,伍文定這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參加球賽,身邊姑娘不停換,大家也一點不奇怪,不就有些人最好這一口麼,所以還挺正常,可不是人人都能記得清各位姑娘的身份啊,特別是多喝了幾杯的時候。
這位後衛就有點高,端着酒杯找米瑪敬酒:“孫姐!早就說該敬您一杯了……”旁邊有清醒的覺得要糟,趕緊使勁拉他袖子。
他還使勁掙脫不滿:“別打岔!”回頭對米瑪祝福:“祝您越來越越漂亮啊,我隨意!”估計是真有點喝高。
米瑪順手抓伍文定耳朵:“嗯……也祝你越來越帥!不過記得下回叫我米姐!哈哈!”一仰脖子全喝了,那位被旁邊的抓回去一點咬耳朵才醒悟過來:“哎呀,你怎麼不早說?”
旁邊好幾個都一起小聲罵他:“不是一直在拉你麼,這下你把老伍害慘了!”
米瑪也覺得要投入點,如果這個時候不對伍文定使用點什麼酷刑,不足以滿足各位看八卦的球友以及家屬,就拉着伍文定的耳朵和別人拼酒,逗得朱青青和馮雷的小師妹一陣嘿嘿笑。
這姑娘是明顯的越喝越來勁,最後就開始跟人划拳,氣勢非凡,終於放開伍文定的耳朵,伍文定笑呵呵的還幫她捲袖子,然後自己又開始使勁吃,因爲人人都知道他能喝,找他不是找虐麼,所以難得有米瑪這樣的姑娘,大家都很興奮。
說起來這呱呱吃起來味道還真不錯,肉味鮮美,伍文定大快朵頤的同時就起壞心眼,家裡周圍是不是什麼地方也可以抓點這個?
米瑪估計也是天天在姑娘堆裡泡久了,更懷念這麼大口肉大杯酒的彪悍生活,先挨個划拳來了一圈,然後允許輸家上訴,樂淘淘的又喝一大圈,最後才慫恿另外一個比較能喝的姑娘和她一起點兵點將分派斗酒,伍文定這酒量屬於作弊不許參加,專職酒司令,負責倒酒。
重慶的確有不少女孩能喝,可也沒這麼能的,隊友們都樂瘋了,拉着家屬們分兩邊,鬥得是你死我活,非得弄翻幾個不可。
老闆也挺高興,一箱箱的啤酒拖過來,店小二手腳麻利,問都不問,噗噗噗的把酒瓶全打開,於是張峰馮雷啥的,逐漸都開始喝得兩眼迷離,有些不會划拳的女孩不得不頂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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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劃點石頭剪子布啊之類簡單的,可居然有女孩子跳起來要求劃小蜜蜂,伍文定還沒見識過,米瑪看了兩遍就會了,很有點喜歡,伍文定驚訝的斷定:“這肯定是哪個男人發明的。”
確實是,女孩子劃這種很有點小可愛的拳,動作做起來是真的很好看,看得伍文定也笑嘻嘻的一手拿一根筷子敲碗一起喊:“兩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
其他的食客就好羨慕的看這羣年輕人熱火朝天的鬧,年輕還真是好。
等酒足飯飽撤退的時候,伍文定臉皮厚厚的翻老婆包包拿錢買單,換來一陣陣的噓聲,伍文定還真臉厚:“能花老婆的錢是幸福!”
朱青青也笑着幫忙解釋:“真是他老婆,法定的!”
哦,敢情以前看見那些纔是小三哦,隊員們又是一陣噓聲。
因爲米瑪終於有點喝高了,還跟着一起迷迷糊糊的起鬨。
接着就幾輛車分別把人送出來,順路的搭車,不順路的拉到公交車站。
等伍文定最後開着車轉過大路下道時,才扭頭看見米瑪睜開眼憨態可掬的帶着酒意笑,就伸手摸摸她臉頰:“怎麼?難受麼?”
雙雙媽還伸了兩支手指做個v,笑嘻嘻的:“這……不算什麼!啤酒!”
伍文定笑得也開心:“喜歡這樣麼?以後經常一起參加這些朋友的活動不?”
米瑪點頭:“下次……唱歌!再喝酒!”嗯?那倒是兩項專長可以發揮了,伍文定趕緊點頭。
不過等回家,就換來陶雅玲一陣埋怨:“幹嘛呢!你們倆不是你喝醉就是她喝醉?這就是你們搞佛法的?”指揮徐妃青和她一塊把米瑪弄去洗澡。
本來笑眯眯看熱鬧的孫琴就把伍文定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