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米瑪一點不嘮叨。
她沒過多久就到了,路上就聽扎西說人找到了,根本就是找藉口過來玩的。
在她心目中,恐怕沒什麼能難倒伍文定的。
見面以後把孫琴安慰一番,自己倒裝着很擔心的樣子,兩小姑娘就上當了,喊伍文定晚上陪陪她。
米瑪和伍文定上了牀就嘻嘻笑:“沒事你別嚇她們啊。”
伍文定還有點懊惱:“沒想到啊,本來就是陪孫琴去玩玩的,也沒多大問題的。”
米瑪笑:“她們是不知道你底細……”
伍文定嘴硬:“我有什麼底細,你們還不是都知道。”
米瑪驕傲:“我的男人那是一般人麼?”
伍文定只好拍馬屁:“那是,您就不是一般人。準備又逃學過來玩幾天?”
米瑪說:“正說你走了就想你,又找不到理由不好意思過來,現在怎麼也得呆個十天半個月的幫你們壓驚吧。”
伍文定禁不住翻白眼:“你這樣三天兩頭的曠課,還不如不上了,當然我是支持你上學啊。”
米瑪有心結:“那不行,大學文憑還是得要,不然以後在家矮一頭。”
伍文定樂:“我們家還看文憑?”
米瑪也樂:“指不定什麼時候她們倆就拿這事兒說話怎麼辦,這麼着糊弄張文憑就是了。”
伍文定嘴上說,手上也不停。
米瑪得意:“出來還專門換了套內衣呢,我就知道她們得讓我。喜歡不?”
伍文定笑:“回頭她們知道你算計她們,可不得恨死你,不過這款式我可是真喜歡,你什麼時候去選的?”
米瑪更得意了:“找常韻陪我去選的,她眼光毒,砍價狠,連專賣店都講價,我算是找到好行家了。”常韻就是採購部那主管,看來很知道怎麼迎合老闆嘛。
伍文定都捨不得脫了,是真好看。
兩人絮絮叨叨的就把事辦了,米瑪還說自己一起買了好幾套,有兩套是給她們的。
等米瑪睡了,伍文定還是偷偷去陶雅玲那邊,果然沒睡,等着呢。
陶雅玲放下書白他一眼,拉開牀被讓他上去。
等躺好了才說:“摟緊點,使勁……”
伍文定小聲的承認錯誤:“我沒考慮周全,出了點小岔子,希望領導原諒。”
陶子背靠在他懷裡說:“你本來就不靠譜,孫琴更是慣着你鬧,你倆遲早還得嚇我。”
伍文定就坦白:“本來打算帶她去蹦極的,有點遠,開車得一個多小時,耽擱時間,下午過去也晚了,說就近找點樂子的。”
陶雅玲拿屁股拱他一下:“你還真不省心,花樣繁多,今天我差點沒嚇暈過去。”
伍文定溫柔的幫她卸裝備:“真不用擔心,多輕鬆的事兒啊,你叫我現在去遊個橫渡來回都來得及。”
陶雅玲掉頭媚他一眼:“就這樣進來,讓我安穩點……米瑪沒叫你那啥?”
伍文定責怪:“我們都在那啥了,你提她幹嘛……”
一陣輕語呢喃,陶雅玲才滿意的沉沉睡去。
伍文定還得去安慰孫琴,您這是何必呢?
早上孫琴是在伍文定懷抱裡醒來的,舒坦得忘記發生過什麼了,就偷偷伸手到下面去摸。
伍文定裝沒醒,等她自個探索發揮。
孫琴在驚訝、好奇、羞澀、試探、嘗試、再好奇,再嘗試,多次經歷以後,才第一次見識到男性噴發的狀態,還手忙腳亂的企圖堵住。伍文定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看着可愛的她,被孫琴發現以後,一腳揣下牀,她現在是算體會到陶子那天爲什麼會哭了。
伍文定把她給抱進衛生間一起洗澡,等出來,孫琴的臉色纔算恢復正常。
伍文定去廚房做早飯了,孫琴還在牀上翻滾着傻樂,感覺又瞭解點東西了,和電腦裡比起來也沒那麼噁心嘛。
早上起來吃早飯,陶雅玲看見米瑪的表情就知道上當了,不過米瑪適時的給過一個小紙袋熄滅了她的情緒,孫琴也有,都很喜歡。
伍文定吃完飯還得去上課,米瑪就說自己開車去辦公室上班,叫伍文定下午去接她。
伍文定他們現在在上人體素描課,是個老頭模特,因爲越年輕越難畫,他們不是專攻這個的,所以隨便畫畫得了。
張峰還撇嘴:“魏三他們畫的可是少女模特,那小姑娘可水靈了。”魏三是油畫系的,一年一半時間都在畫人體模特。伍文定覺得那些成名油畫家的作品那麼抽象那麼變異,就是因爲畫太多人體模特,物極必反給逼成那樣的。
陶雅玲現在都把畫板給立在伍文定旁邊,伍文定當仁不讓的承包了所有繪畫工具的準備,沒事就坐那幫陶子把所有鉛筆炭筆給削好,還買水,給小CD機換碟子,自己畫的東西就瞎胡弄。別的女生就經常笑,陶雅玲有福氣,伍文定這麼早就開始吃軟飯不求上進了。伍文定揚頭:“我軟飯我光榮。”一副不要臉的架勢,陶雅玲都懶得說他了。
專業課老師倒不生氣,本來就是這樣,只要你不搗亂,隨便你,造化隨人的,何況伍文定人緣本來就好,最近揣的煙都是二十塊一盒的了,孫琴要求的,免得傷肺。
中午回對街畫室午休的時候,孫琴拖伍文定在牀上給她解釋早上的生理現象,伍文定一陣天南地北的海侃,把小姑娘詐得一愣一愣的。
下午伍文定給陶子說晚上她們自己開車回家,自己提前打個車去接米瑪了,陶雅玲撇嘴說他們瞎折騰,不過總比和孫琴一塊靠譜。
米瑪有小算盤,等伍文定把一天工作過目以後,就提出逛街喝咖啡看電影的一系列約會項目。
最後看電影因爲超出晚飯時間被砍掉,別的都執行了才一起回家。
陶雅玲在做飯,看見伍文定就把圍裙甩給他,又說他去約會逛街,她來做黃臉婆,極其不合理。沙發上看電視的孫琴唯恐天下不亂的附和。
得了實惠的米瑪不參加爭論,自己去房間整理戰利品,把孫琴給勾過去分了點走。
其實米瑪沒呆幾天就走了,得上學,得上班,小姑娘事情挺多的。
伍文定本着自己多做點,米瑪就可以少做點的態度,除了週一學校比較忙一點,每天下午都去辦公室做事。
服裝公司的事情千頭萬緒,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向他請示彙報的。
現在有了幾個店面,有現金在回籠,不像前面半年一直花錢不見進賬,所以整個上下的員工幹勁都很高。設計部更是咬着一口氣,聽米瑪說經常有人加班;生產部連天連夜的爭取儘早完成自己的一部分生產力量;市場部正在新建店面,忙得不可開交;質檢部、策劃部辦公室人都撒出去做事;倉儲部終於有了存貨,也在反覆斟酌調動,考慮合理的庫存比例;聽集團公司這邊的反應說,服裝公司在本部的就基本沒多少人,都在外面跑。
基金會就相反,好像最近是個練內功的階段,都基本在公司整理檢索前一個階段的工作情況,力求規範化制度化的建立基金項目制度。
伍文定是坐在寫字樓旁邊一個咖啡廳看這些文件的,辦公室讓給央巴了,接待那些媒體和部門,居然還有來化緣的。
前納珠寺接待僧的表情很隨和,換了身西裝,但是板寸的頭型還是有點喇嘛味。不管對面說什麼,都先雙手合十才慢慢回答。
一位官員樣子的最先開口:“你們的慈善活動非常好,但是應該在有關部門的監管和幫助下進行……”
另一位官員也作出視察狀:“你們的辦公室很高檔嘛,會不會讓羣衆覺得錢花在了不該花的地方?”
因爲之前要求了好幾次了,這家公司都不溫不火的不予理睬,上門的公務員都覺得有點惱火,應該給不識相的這些人一點下馬威。
央巴笑眯眯的點頭:“非常感謝各位的指導,我會把各位的意見轉達給我們的活佛的。”還要求前臺記錄下各位公務員的部門和頭銜。
媒體記者不落後:“我是電視臺社會萬象欄目的導演,對你們這個題材很有興趣,希望你們能夠大力支持我們拍攝一部宣傳慈善活動,弘揚人間真情的紀錄片……”
還有報社的:“我們也希望能夠更好的宣傳貴公司的善舉,可以在很寶貴的版面中擠出一個半版爲你們做一個詳細的訪談,只是潤筆……”
“我們也是慈善基金會的,希望……”
“我們有個很好的捐助項目……”
“你們應該……”
“貴公司必須……”
央巴還是笑眯眯的喊前臺記錄和收集名片,還隨口說:“我會在今天晚上返回公司總部,能夠有重慶各界的熱烈支持,活佛應該是很高興的。”
那就是機會難得了,有人偷偷的給同行打電話:“人傻錢多速來。”
直到下午快五點過,鬧劇纔算結束。
央巴看看沒什麼再來的人了,最後在鬧哄哄的辦公室裡站起來:“謝謝各位了,這裡我們謹代表我們基金會以及名譽會長鄭文元,張朝忠先生感謝各位的支持。”
說完就招呼送客。
周圍的人有點反應不過來,張朝忠不會是四川省省長吧?那排他前面的鄭什麼是哪位?有人感覺對方背景深厚,開始偷偷溜掉了。
前臺這時走進來說:“我已經把剛纔各位的資料都傳真給了鄭先生辦公室,秘書回答會督促重慶市相關部門安排聯繫,如果有不符合法規的做法,一定查辦。”
有人膽大:“什麼辦公室?”
前臺驕傲:“全國民族委員會監督檢查司。”
嘩啦啦走掉一大半,還是有不怕的,強裝鎮定:“山高皇帝遠關我什麼事。”
扎西走進來:“四川省公安廳已經派人過來協查了,說半小時後到……”
全跑掉了。
沒什麼公安廳,不過資料是真都送到民委去了,蒼蠅最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