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了裝修,中午就在公司食堂和常韻張薰等一衆高層一起吃工作餐,還是在高級員工餐廳,菜品都一樣,只是在四樓一角,不會有太多工人過往好奇的眼光。
常韻客氣:“伍總一家來,應該更有檔次一點。”
伍文定奇怪:“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文質彬彬的客氣了?”
常韻就沒好氣:“現在整天迎來送往,就是這樣!”
張薰的精神頭明顯沒有常韻高:“其實有市裡省裡的領導來參觀,也還是就一樣在這邊吃飯的,集團公司那邊的菜品都一樣。”
孫琴和陶雅玲還真不講究:“不錯了,味道很好的,而且小青現在搞了個工作餐送餐,我們天天中午就吃那個,味道和這個也差不多。”
徐妃青還不服氣的強調:“我那個還是有部分小炒的,這邊食堂基本都是大鍋菜。”
常韻調戲老闆娘:“喲,你現在很專業了嘛……真想搞飲食?”其他幾個服裝公司的主管就羨慕看她和老闆娘互動,這纔是鐵打的位置啊!
張薰主要和米瑪話多:“您可答應我要好好支持我搞的,要不要搬到重慶去?離你們近一點,我也近水樓臺先得月吧?”
米瑪不幹:“你還是在這邊吧,無論什麼都方便一些,喏,要不要在那邊搞個辦公樓?丹增說那邊還有空地。”
張薰忍不住看看常韻,低頭:“還是稍微遠一點點吧。”
米瑪點頭:“那我就讓人問問,看另外找個什麼開發區把你扎那邊?”
張薰表情嘟嘴的點頭。
回頭告別上車以後,徐妃青就忍不住說:“張姐的表情還是多難受的。”
孫琴這事就有立場了:“本來就不應該,你還以爲誰都能跟你似的得逞。”
徐妃青笑眯眯的不爭辯:“只是順口說嘛,看她心情還沒有怎麼調整好……”
陶雅玲詢問在開車的司機:“你跟她談的?怎麼說服她放手的?”
伍文定吃吃笑不說話,坐旁邊沙發上的米瑪就伸腳丫子夾他手臂:“說說嘛,我們也好奇,聽常韻說張薰想了一晚上,今天上午就找她說她儘量打消念頭,離遠點,好好工作。”
伍文定堅強,不說話,直點頭。
鑑於他在開車,就不太好強迫他什麼,陶雅玲哼哼兩聲:“早說晚說你都得說……他們其他人怎麼去?”
伍文定纔回話:“他們明天一早上路,自己過去,他們可不像我們可以隨便什麼地方都紮營的。”
米瑪解釋一下地點:“說不上很遠,但比較偏僻,路倒是比較好,因爲這次選的地方是一個景點附近的居民區搞改建,老公是希望有樣板一點的作用。”
陶雅玲明瞭的點點頭:“是應該有樣板,有了榜樣纔有一個標準,以後纔好擴展,不過我看見你文件上面說這次把這一系列的重建工程都冠名爲國家部門的爲民工程,是不是有點當冤大頭了?”
沒等伍文定說話,米瑪就哼哼:“掛個名嘛,與其說讓他們來爭這個東西,還不如甩出去他們搶,我們家又不在乎這個,不過話說回來,誰都知道是上……老公的善舉。”
伍文定笑:“舉什麼舉,沒那麼多事情,就是改善一下,一步步來,米瑪你回頭得……叫他們別太張揚這件事,樹大招風。”
米瑪咧咧嘴,滿不在乎。
孫琴更不在乎這些事兒,問清楚去的地方,翻出地圖趴在桌上,跟徐妃青玩找地方的遊戲,小瞎子眼睛好,贏了。
孫琴就看着這大比例地圖琢磨:“周圍有雪山,還有溫泉……開發出來沒有?”
米瑪熟悉:“開發出來了,這個雪山就不是我們春節那種小山頭了,海拔都是六千米以上的那種……遠遠看看景色就是了,還得看天氣如何。”
孫琴小有點憧憬:“你說我讓老伍揹着上珠穆朗瑪峰,站他肩膀上,我是不是就是有史以來站得最高的一個人?”
陶雅玲疑惑的看看伍文定:“你怎麼就認爲他能爬上去?”
孫琴嘿嘿笑,不回答。
伍文定想想:“爭取有機會,我陪你去試試……”這困難事情還是一對一好了,帶一大家子出事的機率太高了。
徐妃青對最高峰又沒什麼興趣,去檢查一下冰箱,考慮晚上吃什麼,陶雅玲就坐孫琴旁邊看地圖,算計路線,晚餐能不能在什麼有風味獨特的地方用當地美食解決。
結果真的是美食,烤全羊!
是路上經過一片草原的時候,米瑪熟稔的下車找牧民買的,高價,買了一隻小羊,乖乖怯怯的大眼睛看着陶雅玲。
充滿愛心的陶老師一下就覺得不忍了:“算了吧,還是帶回家養在羊圈裡。”
米瑪在廚房挑刀呢,一點不心軟:“我待會先拿到泥漿坑子裡滾一道,你就保證捨得殺了,哪有那麼多心情,草原上,不殺羊,就得餓死人!”
陶雅玲嘟噥:“不是還有吃的麼?”拿請求的目光看孫琴。 щшш★тt kǎn★¢O
孫琴伸頭看看小羊,呲牙:“白生生的羊子,一定好吃,我可是吃肉長大的,別拉我下水。”
徐妃青已經在準備調料了:“也別看我,我還想弄點羊雜燉個湯呢。”
陶雅玲埋怨:“怎麼一家子都是這麼狠心的人?”
伍文定開車不回頭:“我跟你一頭,可這是二比三,少數服從多數……”
陶雅玲就起身回臥室:“那我就不看了,真是殘酷啊。”
她一關上臥室門,孫琴就撇嘴:“這當幹部的啊,就是這樣,吃的時候說不定比我還歡快!”
臥室裡面傳來陶雅玲的觀音聲調:“背後說人是很不淑女的表現……”
孫琴搖頭擺尾:“我本來就不淑女……”
伍文定才小聲:“待會調料味道稍微放重一點,加點甜醬,說起來我都在流口水了……”
米瑪選好刀,溜達到駕駛艙俯身看看擋風玻璃外:“天色也差不多了,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要天黑,你……嗯,就在那邊拐彎過去,應該在路邊有一片廢工地,就在那紮營吧,這車就是這點不好,一點沒有越野性!”說着卻發現伍文定心不在焉,再一看,伍文定正從後視鏡裡打望呢,米瑪這一躬身,可壯觀了。
米瑪笑啐一口,在伍文定耳朵上擰一下,挺挺胸,得意洋洋的轉身回去找繩子了。
又開了半個小時,真的有片廢棄工地,是以前道路施工的地方,水泥地面,挺平整的,這裡海拔只有不到兩千米,孫琴還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可外面已經呈現出一派不同的風光來。
遠處都是朦朦朧朧的高山黑影,這裡只能算是高原的起步階段,植被還比較高大,有不少樹林,山林暮間的薄霧已經慢慢在籠罩起來。
孫琴跳下車伸腿彎腰的舒展一下:“空氣好新鮮……會不會有狼?”
米瑪正和顏悅色的牽小羊下來:“有,所以一般晚上我們都不這麼紮營的,這也是有老公在纔敢呢。”
徐妃青拉開廚房的窗簾看一看,敲敲臥室門:“陶姐,你真不去看殺羊?”
陶雅玲在牀上躺得舒舒服服:“不看,吃的時候再去,分好了再喊我,免得有心理障礙……”
徐妃青笑着答應一聲,端着調料盆和刷子,下車去。
米瑪隨便找棵樹把小羊牽過來,拿個大盆放在樹下,拿過繩子頭,順手一挽個小圈,蹲下去,孫琴和伍文定都沒看清楚她的動作,就從腋下夾着羊頭一下放倒小羊,繩圈已經拴在後面兩條腿上,然後起身把另一頭的繩子往上扔過一個樹丫,一下就把小羊倒吊過來。
孫琴一陣鼓掌:“好精彩!伍文定!你去把攝像機拿下來拍嘛!”
伍文定醒悟:“嗯,等着!待會重新吊!”
得,這可憐的小羊,又讓米瑪折騰了一遍,吊起來,已經不停掙扎。
伍文定專心拍攝,口中問:“要我幫忙不?”
米瑪把腰間的尖刀拔出來含在嘴裡,傲然含糊回答:“木要!”
在她操作起來真的很輕鬆簡單,哪管上面後腿蹦躂得多厲害,摁住羊頭,就是一刀下去,還死死扭住羊脖子,讓羊血一滴不漏的都放進大盆裡,徐妃青居然一點不怕,看沒滴了就笑着過去端走:“等會弄個羊血湯!”
然後剝皮,清膛都是一氣呵成,多麻利的,哪裡是一貫在家懶洋洋的那個米大蟲。
孫琴都由衷感嘆:“米瑪,你確實還是在草原上纔是最有神采的。”
米瑪不在乎:“嗯,還是家裡好,這種事偶爾新鮮一下可以,叫你每天連殺幾十只,就知道是多麼痛苦的事情了。”
她清理完以後,就是伍文定的事情,燒烤架是現成的,伍文定就地砍了點樹枝做個架子把整隻羊撐開蹦起來。
米瑪又燒上火堆,就回車上去洗澡了,徐妃青和孫琴就躍躍欲試的端着調料盆,開始分工一個翻烤,一個刷調料。
伍文定拿把小斧子,跳上跳下的砍柴,都堆在火堆旁,接過孫琴的搖把和徐妃青的刷子:“我來吧,薰一身的味道,你們去準備別的……”
其實主要都是徐妃青準備,燉羊雜湯和青菜羊血湯,米飯是做好了的,再炒個羊雜。
孫琴洗洗手就去喊陶雅玲:“領導同志,已經看不到楚楚可憐的小羊了……”
陶雅玲不以爲然的合上書,經過徐妃青的背後指點:“湯裡少放點鹽,本味才最鮮!”
換來孫琴、徐妃青和衛生間裡米瑪的一陣白眼加撇嘴!
你纔是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