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冷笑了一下,“想要殺我的勢力無非就是那幾個,但是北齊那邊在大宇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所以我斷定必然是京城的那幾位,他們想要殺我,是因爲他們要削減君玄狂的勢力,只要我一死,定然能打擊君玄狂。”
藍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君玄狂已經打算娶西突厥公主了。”
獨孤沐月身子一僵,臉色有些難看,緊緊的攥着雙手,青筋暴露,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臉色恢復正常,“我知道,這個消息陸鑫已經透露給我了,不過我還是選擇相信他。”
“你現在選擇相信他,只是在欺騙你自己。”藍漠的神情依舊很淡,這個消息很早就有,說是君玄狂要娶突厥公主,但是君玄狂那邊沒有什麼行動,讓人也不在意,不過最近,突厥公主好像去了戰場,與君玄狂相處的很愉快……
“君玄狂現在內憂外患,說不定得用聯姻這種手段來鞏固他的勢力,起碼他要確保這場仗能打贏。”藍漠繼續說道,京城那邊用各種方法剋扣他軍中糧餉,糧食更是運不到前線,就被各種“盜匪”劫掠一空,他們是想逼死君玄狂,要不是京城有陸鑫在周旋,恐怕君玄狂根本就撐不到現在。
獨孤沐月站了起來,冷着臉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會讓他知道玩弄我的後果。”
藍漠並不同意她的做法,“他娶了別人,還是愛你的。”
“我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獨孤沐月似乎很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而是說道:“上一次你不是說讓傲雲宮查噬魂,奪煞兩個殺手組織嗎?這都幾個月了,還沒有消息,你這傲雲宮的情報網絡也不怎麼樣嘛。”
聽了這話,藍漠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只是這表情很怪異,獨孤沐月在其中感覺到了殺意,“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才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能讓藍漠稱之爲有趣的事情是什麼?獨孤沐月很好奇,這麼一個淡漠的人會對什麼事情感興趣呢?
見藍漠並不說話,獨孤沐月腦子中突然靈光一閃,“你去參加你世伯女兒的比武招親,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吧?”
怪不得藍漠這麼冷的人會去參加那樣的聚會,原來他是有目的的。
藍漠看了她一眼,臉上有些不自然,“我可不是因爲比武招親纔去的。”
“知道你是爲了別的事。”獨孤沐月白了他一眼,這麼敏感幹什麼。
獨孤沐月站在窗戶邊上,看着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三生,皺了皺眉頭,“我一直以爲他會跟京城那邊有聯繫,但是等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見他露出馬腳,反而是一個讓我想不到的人跟京城那邊有聯繫,這世界真奇妙啊。”
“奇妙?”藍漠似乎很同意她的觀點,點了點頭,“還有更奇妙的事情呢,讓你想都想不到。”
“別拿話勾我,問你你也不說,這不是想要憋死我嗎?”獨孤沐月說道。
藍漠站起來,“我們此去揚州,會讓你看到一出好戲。”說完,就走了出去。
故弄玄虛,獨孤沐月見他出去,忍不住心中腹誹。
不過由於倆人刻意隱藏行蹤,並沒有讓別人發現,所以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
這天兩人行至官道邊上的酒棚,進裡面坐了下來。
店夥計招呼他們,併爲他們上了酒菜,兩人環顧四周,見酒棚裡只有三個客人,一看就是普通百姓打扮,並沒有讓兩人覺得危險,不由的相互看了一眼,心道,看來他們以前的行蹤真的是被人監視着,纔會走到哪裡都會遇到危險,現在他們擺脫了監視,也就相對的安全了一些。
“店小二,來一些酒菜。”
一個清脆瑩潤的聲音闖進兩人的耳膜,擡頭望了一眼,只見一個妙齡少女扶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走了進來。
店夥計應了一聲,沒一會兒就爲他們上了一些酒菜,去爲他們照顧馬匹去了。
“爺爺,我們是不是快要到揚州城了?”妙齡少女嬌俏可愛,俏皮的問着身邊的老者。
老者用手撫了一下自己的鬍鬚,呵呵的笑了起來,“月兒,你放心,天業在揚州城不會那麼快離開的。”
“爺爺!”沒有想到爺爺竟然說的這麼直白,月兒臉色暈紅,嘟着嘴,不理自己的爺爺。
原來他們也是要去揚州,獨孤沐月喝着茶水,她現在的情況可不能喝酒,暗自笑了一下,垂下眸子,但是眼角闖進來的一個人,讓她驚訝的轉過臉來,看向那個人。
那個人衣衫襤褸,非常的狼狽,身上髒亂異常,闖進來之後,胡亂的看了一眼,當他看到藍漠的時候,愣了一下,衝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個書信,交到藍漠手中,緊張的說道:“趕緊藏起來,不要被人找到,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說完,那人竟然跑了出去,看到酒棚外面的馬匹的時候,也不管是誰的,搶過來一匹馬,策馬而去。
那叫月兒的少女看到自己的馬匹被搶,跑到官道上大聲叫道:“別跑,那是我的馬兒。”
但是那人已經跑遠,豈會因爲她的一句話停下來。
月兒氣沖沖的走進酒棚,來到獨孤沐月兩人的桌邊,擡腳踩在一邊的凳子上,瞪着兩人。
獨孤沐月被她瞪得有些莫名其妙,擡頭問道:“姑娘,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你剛纔的那位朋友將我的馬兒搶走了,你說怎麼辦吧。”月兒氣呼呼的說道。
此時藍漠已經將那一封信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都沒看眼前氣呼呼的姑娘。
獨孤沐月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姑娘,你哪隻眼睛看到那個人是我們的朋友了,那樣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我們怎麼可能認識。”
“他明明將一個東西交給你這位朋友了。”月兒指着藍漠,“他這麼信任你們,你還敢說你們不是朋友?”
獨孤沐月笑着看着她,但是那笑容並沒有進入眼睛裡,“姑娘,你剛纔應該也看見了,那是那個人一廂情願的,
還有,有些話不要亂說,真的會死人的。”
說着,獨孤沐月用眼睛瞟了一眼外面,眸中的冷光更甚。
月兒被她眸中的冷光寒的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向後看去,只見一個青年被五個人簇擁着走了進來,那個青年氣度不凡,手中拿着一把摺扇,一看就是一個貴公子。
店夥計將那幾個人引到兩個桌子前,那個青年自己一桌,他的侍衛一桌。
“小二,將你們這兒最好的酒菜端上來,快點。”
說話的是一個侍衛,從別的侍衛對他的態度來看,應該是其他幾人的頭頭。
店夥計應了一聲,轉身忙活去了。
獨孤沐月看到那個青年,臉色一變,不着痕跡的用手遮住臉,低下頭來。
月兒顯然沒有看出她的窘境,仍是繼續說道:“你快說啊,你到底是賠還是不賠。”
獨孤沐月正想說什麼,但是藍漠卻在她之前,拿出一錠銀子出來,扔到月兒手中,冷聲道:“拿着,走開。”
幸而藍漠說話還算是比較客氣,沒有引得月兒的怒火,但是月兒看着手中的一錠銀子,心中又不快了。
“你打發乞丐呢,一錠銀子,就能買我的馬兒了,你……”
“月兒,別胡鬧,趕緊回來。”那老者咳嗽了一聲,見月兒依舊不依不饒的,馬上出聲道,他總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爺爺?”月兒見老者叫她回去,立刻撒嬌道:“他們的朋友搶走了月兒的馬兒。”
“回來。”老者板着臉說道,示意月兒不要亂說話。
月兒見自己的爺爺如此神情,心中咯噔了一下,爺爺一露出這樣的神情,就表明事情很複雜,不好解決,於是將手中的銀子扔給藍漠,說道:“還給你,就當本姑娘大發慈悲,將馬兒送給你朋友了。”
貴族青年見他們如此,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們,揮手將店夥計招了過來。
“客官,有什麼吩咐嗎?”店夥計也是一個有眼色的人,在這裡什麼客人沒有見過,所以他一看到眼前的公子,就知道他身份一定不簡單,伺候的也小心翼翼。
他不求將客人們伺候的開開心心,只求沒有過錯。
貴族公子扔給店夥計一錠銀子,看到店夥計笑的開心,一臉諂媚,心中有些不屑,“我問你,剛纔是不是有一個人從這裡跑過去?”
店夥計愣了一下,不由得看了一眼獨孤沐月與藍漠,見藍漠冷冷的瞪着自己,心中咯噔了一下,嘴角抽搐,“回公子的話,剛纔、剛纔確實有人從這裡經過。”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卻不敢說出那個人將一個東西交給了藍漠,如果他真的說出來的話,他一定小命不保。
眼前的貴族青年不好惹,但是那個冷漠的如仙子一般的青年更不好惹,所以有些話,還是說一半留一半的好。
酒棚中其他人也都沒有說話,該幹什麼幹什麼,禍從口出,這個時候還是少說一句比較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