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別人不瞭解你。”獨孤沐月與藍漠一起向外走去,“這件事情如果不弄清楚,只會惹得一身騷,你會飛天斬這件事情只有你與王正濤知道嗎?”
藍漠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連我父親都不知道。”
“如果有人想用這件事情害你,那必是王正濤,如果這件事情針對的不是你,那可就大條了。”獨孤沐月突然間覺得自己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有些看不清楚這件事情。
衆人檢查了一下楊天業的屍體,確實是死在飛天斬下,此時會飛天斬這項絕技的,就只有王正濤與藍漠了。
“藍宮主,請你解釋一下。”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這人是點蒼派的掌門,這是一個二流門派,論江湖地位,根本就沒法跟傲雲宮相比,此時竟然這麼對待藍漠,顯然在他心中已經將藍漠歸爲兇手了。
其他人雖然覺得這麼跟藍漠說話,有些不妥,但是都沒有說什麼,紛紛看向藍漠,希望他解釋一下。
藍漠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眼神淡的一點情緒都看不出來,彷彿這件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說道:“解釋什麼?藍漠雖然會飛天斬,但是一次都沒有用過,就是因爲他這個世伯,他怕自己用出來飛天斬殺人,會讓人誤會他這個世伯,這麼有情有義的人,你們也好意思懷疑。”
“這不是……”
“不是什麼?”獨孤沐月瞪了一眼正要說話的人,這個人尖嘴猴腮的,是一個小門派的掌門,但是她卻記不得是哪個門派的人了,“這件事情的殺人手法雖然很清楚了,就是飛天斬,在場的運用飛天斬最熟悉的莫過於王莊主了,你們不去懷疑他,非得因爲他的一句話就懷疑藍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其實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阿漠做的。”王正濤站了出來,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說道:“阿漠不是這樣的人。”
獨孤沐月心中冷笑,現在說出這句話有什麼意義嗎?懷疑的種子既然已經埋下了,就不會從人心裡面拔出來。
其他人看了一眼王正濤,又看了看藍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紛紛看向天機老人,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天機老人看了一眼地上楊天業的屍體,嘆了口氣,“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這句話,天機老人竟然轉身就走了。
獨孤沐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剛纔還一副怒氣衝冠的來找人報仇,怎麼現在看到楊天業的屍體,竟會出現這樣的反應,簡直是太反常了。
南宮莊主嘆了口氣,“天機老人是有大智慧的,他說的這句話必然有其道理。”
狗屁的道理,獨孤沐月並不像其他人那樣盲信,也許這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呢。
就在這個時候,藍漠走到了楊天業的屍體前,慢慢的觀察着什麼,其他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並沒有阻止,現在人已經死了,他們也不怕有人破壞他的
屍體。
沒一會兒,藍漠站了起來,喃喃的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重複着天機老人剛纔的話語,沒來由的讓獨孤沐月覺得毛骨悚然,不由得說道:“咱說點別的行嗎?怪滲人的。”
藍漠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除了這一句,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別在這裡裝神弄鬼,楊天業是不是你殺的?”二皇子君玄雨怒瞪着藍漠,“天業是我來到揚州城遇到的好兄弟,你竟然將他害死了?本殿下怎麼能饒得了你。”
獨孤沐月冷笑了一下,“二殿下想要公報私仇嗎?那也得有證據才行。”
“公報私仇?他還不夠資格。”君玄雨冷笑着,想要吩咐人將藍漠抓起來。
獨孤沐月擋在藍漠的身前,冷聲說道:“在你抓人之前,要先給出足夠的證據,否則別人不會信服你,你要知道,得民心者纔可以得天下,不要爲了這麼一點小事而失了民心,這樣你多虧得慌。”
“你說我抓了他就會失去民心?簡直荒謬。”君玄雨似乎沒有想到獨孤沐月會這麼說,覺得荒誕至極,小小的一個藍漠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獨孤沐月冷漠的看着他,臉上冷的可怕,“起碼你現在抓他,現場的這些武林前輩就不會認同,沒有證據抓人本來就是不對,你這樣亂抓無辜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還有,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天機老人那樣的智者會說出那樣的話?肯定有深意在裡面,你身爲一個皇子,不去尋求答案,不會尋找證據,反而在這裡公報私仇,不是貽笑大方是什麼?”
“你還是這麼伶牙俐齒。”君玄雨的臉色很不好,他看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人,雖然他們也在懷疑藍漠,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主張去抓他,難道只是因爲證據不足?
獨孤沐月有些不確定君玄雨此時的想法,暗中戒備着,“如果我是伶牙俐齒,那你就是囂張自大,我們誰都沒變。”
這句話一出,其他人這才意識到,獨孤沐月與二皇子可能是認識的,要不然以前獨孤沐月說了那麼多大不敬的話,也不見二皇子將她怎麼樣,看來這獨孤沐月的身份也不簡單。
當然,他們現在以爲獨孤沐月是孤風,並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獨孤沐月猜想,這些武林中人並不是沒有想着要將藍漠抓起來,但是現在他們不能,一是沒有證據,二是藍漠的武功高強,深不可測,他們沒有把握能攔下他,三是傲雲宮退隱這麼多年,不知道實力是不是如當年一樣強盛,他們不敢冒險得罪一個不可戰勝的組織。
“君玄雨,這裡不是京城。”獨孤沐月相信自己這一句話君玄雨能夠聽懂,這裡不是京城,有皇帝爲他撐腰,就算他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都有人替他遮掩,這裡不是京城,她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就像是他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一樣。
他們可以互相殘殺,根本就不會有人來阻止,“君玄雨,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爲什麼好
端端的站在這裡嗎?你難道就不好奇那些黑衣人的下落嗎?”|
聽了這話,君玄雨臉色一變,“你果然還是猜到了。”
他派黑衣人在藍漠去參加比武招親的時候前去刺殺獨孤沐月,但是卻撲了個空,也就是在不久前,他失去了那些黑衣人的消息,原來是她搗的鬼。
“你做事這麼沒腦子,我要是還猜不着,豈不是跟你一樣沒腦子。”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終於承認了吧,也省的大家猜來猜去了。
但是他們雖然已經將話說開了,也只是限於他們自己能夠聽懂,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均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
“你想怎麼樣?”君玄雨並不受她的威脅,既然大家都明白對方的意圖,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獨孤沐月看了他一眼,心中暗罵道:“你當我白癡啊,我想怎麼樣怎麼可能跟你說?”
“我想離開這裡。”獨孤沐月說了一句讓人費解的話,趁着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帶着藍漠就離開了。
君玄雨臉色陰沉的看着獨孤沐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他人也是人精了,看二皇子這個架勢就知道他們剛纔可能接觸到了不該他們接觸的事情,此時一個個噤口沉默,生怕一個弄不好,將自己捲進一個無底深淵。
江湖就是打打殺殺,雖然有陰謀,但是最主要的還是靠拳頭說話,官場那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們可不想陷入那裡面。
獨孤沐月聽說,天機老人離開了揚州城,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奇怪,以她的觀察來看,天機老人應該非常寵溺月兒,怎麼可能會對月兒的死不聞不問呢,他現在離開,到真的像是不管這件事情了,真是讓人想不通,還有他那天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當初她心裡想着表面意思,也只是着急了胡亂想的,現在靜下來思索,才覺得事情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她忽然間站了起來,當初藍漠不是也說過同樣的話嗎?難道他看出了什麼?當下就想去問藍漠,卻被告知藍漠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最近這傢伙總是神神秘秘的,獨孤沐月心中想着,也不怪藍漠有事情會瞞着她,實在是她現在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有些事情,根本就操不了心。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二皇子也突然間離開了揚州城,走的毫無徵兆。
獨孤沐月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有些想不明白,但是這些事情又不得不去想,一時間頭痛不已。
“冷石。”獨孤沐月大聲叫道,最近她不怎麼出去,沒什麼危險,這小子也變得越來越喜歡出去了,有時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對於冷石,獨孤沐月還是有些無語,本來他是她請來的殺手,來保護她的,但是當她教過他暗殺的本領之後,這丫的就不走了,充當起她的私人保鏢,一開始這保鏢還挺靠譜的,但是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傢伙跟藍漠一樣不靠譜,動不動就鬧失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