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香雪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個幽暗的房間中。頭有點暈,渾身無力。想起來看看現在自己在哪裡,卻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哥哥……”她想喊兄長,一張口聲音卻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你醒了。”旁邊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卻不是兄長熟悉的聲音,費力的想轉過頭去,卻動彈不得。
不過那人也沒有故作神秘,直接走到柳香雪跟前,坐到牀沿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宋鵬義。
柳香雪看到宋鵬義,條件反射般,整個人就開始瑟瑟發抖。幾個月前他對自己的傷害,還有孩子離開她時那撕裂般的疼痛,彷彿要在她身上重演似的,怕的不得了。
宋鵬義見她這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使勁的搖着她的肩膀,狠狠的晃着她,厲聲問道:“你抖什麼?怕我?爲什麼怕我?嗯?”
爲什麼怕他?
這還用問嗎?
柳香雪早就頭暈,偏偏宋鵬義還一個勁兒的晃她,弄得她乾嘔了兩聲。雖然沒吐出東西,卻直接激怒了宋鵬義。
“你這是連看我一眼都覺得噁心了?怪不得……怪不得你把孩子都打掉了!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哥……”宋鵬義滿臉的狠戾,把柳香雪嚇壞了,她十分無助,只想來個人救救她。
宋鵬義聽見他喊柳宏瑞,倒是放開了她。
“別叫了,別說你藥性還沒解,叫不出聲來……就算是柳宏瑞來了,你以爲他會救你嗎?”宋鵬義殘忍一笑,“你知道你爲什麼會暈倒?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麼?”
柳香雪腦海中忽然出現一種可怕的想法,緊張的問道:“你把我哥哥怎麼樣了?我們……你我之間的事跟我哥哥無關,你不許動他!”
在她心中,沒有比宋鵬義更可怕的人了。這人瘋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然而宋鵬義卻不是這麼想的,他覺得柳香雪潛意識裡已經將自己與她並稱爲‘我們’了,多麼美好的詞啊!
聽了她這麼說,宋鵬義臉上的戾氣頓消,輕輕的用手撫摸着柳香雪的臉蛋兒。這些時日,她瘦了不少。
宋鵬義有些心疼,“我和母親說,要娶你爲妻的,你怎麼就是不肯同意?是不是惱了我?我和你道歉……別生我的氣了!等你嫁到宋府,我任你責罰還不行嗎?”
柳香雪卻一偏頭,避開了他的手,再次喝問道:“你把我哥哥怎樣了!”
用上了全身的力氣,竟是頗有幾分氣勢。
宋鵬義微微一笑,“雪兒,你可真是單純。”
柳香雪啐了他一口,“不許叫我雪兒!你這個禽獸!你要殺要剮衝着我來!放了我哥!”
她還以爲藥是下在菜裡的,既然她和柳宏瑞一起用的飯菜,哥哥自然也落在宋鵬義手裡了。頓時急得不行,不知道宋鵬義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哥哥是柳家的獨苗,父親和母親就只得了哥哥這一個兒子。若是哥哥出了什麼事,母親一定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的。
見柳香雪急成這幅模樣,宋鵬義終於不再折磨她,揭曉了答案,“你哥哥沒事,他就在隔壁。我從春月樓給他叫了兩個姑娘,現在啊……恐怕他正在溫柔鄉里樂不思蜀呢!”
柳香雪想也不想,直接否決掉,“不可能!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麼?我同哥哥一起出來,怎麼可能連我不見了他都不知道?我哥哥到底在哪兒?”
她本來就身體虛弱,又被下了藥,說完這段話已經是氣喘吁吁的了。因爲憤怒,原本蒼白的臉頰上染上了些許紅暈。
宋鵬義看得入神了,也看得呆了。或許是求而不得的緣故,雖然因爲這段時間心理上的折磨,她已經沒了原本的美貌,可在宋鵬義的眼裡,仍是怎麼看都看不夠。
一見到她,就想將她拆之入腹……對於其他女人,他從未有過如此想法,所以他才一定要得到柳香雪不可。
被人用這種眼神盯着看,彷彿要把她扒光一樣。柳香雪怕的要命,這讓她又想起了在羊腸衚衕的那一回,可現在她不能膽怯,只能壯起膽子來,因爲還不知道兄長的安危。
宋鵬義被柳香雪瞬間綻放的這種美給迷住了……也不再吊她的胃口,柳香雪行走不便,就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裡。
她現在很輕,輕的像是一根羽毛般。
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十分心疼,“你瘦了……不管怎麼樣,你不該虧待自己的身子。”
柳香雪羞憤欲死,不斷的在宋鵬義懷裡掙扎。可她身上的藥性還沒解,哪裡有力氣,不過是胡亂的扭動兩下罷了。
宋鵬義怕她掉下去,又將抱緊了幾分。
柳香雪的拳頭打在他身上一點也不疼,像是撓癢癢似的。
將她抱到牆邊,把牆上掛着的畫掀開,露出一個小洞,“你自己看。”
看着牆上那個小洞,再看看宋鵬義臉上毫無所謂的表情,彷彿全是在縱容她的無理取鬧似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湊近了牆面……
正如宋鵬義所言,柳宏瑞就在牆的那頭。與他在一個房間的,還有兩個容貌姣好的姑娘。兩個姑娘一個坐在他的腿上,用嘴哺餵他酒喝,另一個依偎在他懷裡,手已經伸進他褲子裡……畫面污的沒眼看。
柳香雪將目光從那孔洞裡挪開,看着宋鵬義,強忍着心中的痛楚,正色問道:“你給我哥哥下了藥?”
見她臉上認真的表情,宋鵬義也一臉正色的回答道:“沒有。”
“我不信。”
宋鵬義笑了,果然,事實都擺在眼前,她還強撐着,他喜歡的女人怎麼這麼單純呀?
“你以爲你是怎麼暈倒的?”不再吊柳香雪的胃口,他便將所有事娓娓道來。“我給你哥哥說,我對你一往情深,但是你卻因爲誤會不肯原諒我。他就幫忙給我們兩個一個相處的機會,將誤會解開。”
柳香雪一口呸在宋鵬義下巴上,“我和你有什麼誤會!你就是個禽獸!”
到了現在,她居然還是沒有認清現在的形式,還敢這樣激怒宋鵬義。
宋鵬義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不過很快又將不悅的表情給掩了下去,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意,“我要是禽獸,呵呵……那你哥哥算什麼?”
“他可是親手給你下了藥,把你送到我的牀上呢?你剛纔看見的那兩個姑娘漂不漂亮?她們兩個都是清倌兒,你哥哥一個都買不起。我一次送給他兩個,你說他幫不幫我?”
柳香雪不信,再次貼近那牆上的小孔,忍着想要嘔吐的感覺朝旁邊的房間望去……果然兄長臉上的表情十分的享受,且主動的和姑娘們調情,絕對沒有下藥後神志不清的模樣。
她騙不了自己了……此時柳香雪的一顆心像是被人用利刃一刀刀割開似的,每割一刀,她都鮮血淋漓的。
怎麼會這樣?
爲什麼?爲什麼哥哥要將她親手推到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身邊?難道她這個妹妹在他的心裡,就真的不如青樓的那兩個*嗎?
其實宋鵬義沒有說假話,菜裡面的藥確實是柳宏瑞親手下的。因爲宋鵬義說柳香雪剛剛沒了孩子,身體不好,他們之間又有誤會,雪兒見了他肯定要不高興的,怕她發作起來。
便是雪兒生氣,打他一頓他也甘願,但卻怕她激動起來傷了自己身體……好歹給她下點藥,讓她沒有力氣傷害自己。
柳宏瑞本就信了宋鵬義,再加上他許的好處,居然就滿口的答應,打了包票這事就包在他身上……
他是這麼覺得的:能把誤會解開是最好,這樣皆大歡喜。就算是解不開誤會,他妹妹也不會吃什麼虧了。女人麼,反正都被宋鵬義給睡過了,睡一次和睡兩次有什麼分別?
再說,有的女人就是嘴硬,到了牀上,給她弄舒服了,什麼都好說了。
這就是紈絝子弟的想法……他接觸過的女人,也就止步於各個青樓之間。那些姑娘們拿了他的銀子,怎麼肯得罪金主?便是哪天鬧個小情緒,那也是耍耍小性子搞點小情趣,柳宏瑞給買些金銀首飾哄哄便好了。
可那些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脣萬人嘗的青樓女子,怎能和從小接受《女訓》《女則》長大的大家閨秀相提並論呢?
柳宏瑞竟是完全沒有想到這樣的事對於柳香雪的傷害會有多大,她的精神纔剛剛恢復一點,就又給她這樣的刺激,她能夠受得了嗎?
他只覺得這麼輕鬆沒有絲毫壞處,他就能撈到兩個花魁,這種事何樂而不爲呢?
宋鵬義見懷中的寶貝兒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心疼的很,把她放回牀上,輕輕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難得的,柳香雪竟然沒有抗拒。
宋鵬義心中一動,又將吻落在她的脣上……柳香雪還是沒有半分的抗拒。
他高興壞了,盯着柳香雪看的眼神都在發光,雪兒這是接受自己了?
迅速的脫光自己的衣服,又到牀上去脫柳香雪的衣服。從頭到尾,她都不曾像原來那樣情緒激烈的反抗過。
宋鵬義瞬間激動起來,直到最後一步時,在柳香雪的耳邊輕聲呢喃道:“雪兒,再給我生個孩子吧!”
說完,兩人緊密的結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