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不住的呢喃着,右手不禁抱拳,緊緊握住,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之中,此刻陳浩雙眼通紅,一股殺氣不自覺的從自己體內衝擊而出。
見此,南宮母女有些害怕,不禁抱在一起退後。
突然間,陳浩暴喝一聲:“寧王,我要你全家死絕……”說着一掌拍在那桌上,整個桌子頓時化爲了齏粉,嚇的南宮母女驚叫起來。
這一叫,頓時引起了外面的陳楓和歐元宇的注意,倆人迅速的衝入了房中,卻是見到陳浩雙眼通紅,殺氣通天,不覺得心頭俱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三弟……”陳楓忙叫道,卻是後面的話被陳浩的氣勢給壓了回去。
陳浩幸好被陳楓這麼一叫,原本他因爲見到南宮家的人而勾起了雲家被滅族的慘事,而殺氣瀰漫,心頭殺意頓生,進而影響了他的道心,陳浩剛剛險些道心失守,成爲一個殺人狂魔。
陳楓這一喚,卻是喚醒了車浩來,陳浩這才忙壓制住全身沸騰的真元,壓住心中那殺氣,頓時整個房中氣氛轉瞬恢復了往昔的糜爛。
幾人虛弱的癱倒在地,好不容易,這才站了起來,陳浩忙道:“謝謝。”
“你們做的什麼?居然害我三弟差點走火入魔。”陳楓對着南宮母女倆厲聲質問起來。
陳浩忙阻攔道:“不管他們事情,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而已。”
“可是……”
陳浩忙攔住陳楓後面的話,將他二人再次趕出了房門。
對着渾身大汗淋漓的南宮母女看着,此刻她們害怕極了,陳浩要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和這麼一個瘋狂之人在一起任誰都不會安心的。
陳浩看向了南宮姑娘,突然間他看到了她的臉上一絲端疑來,心中頓時明瞭,指着南宮姑娘的臉上的傷疤,做了個黏貼的動作。
南宮姑娘一摸臉上,驚叫一聲,忙將那要脫落的傷疤給再次黏貼了上去,原來剛剛被陳浩一嚇,這汗水流出,卻是將那裝的傷疤給弄溼了,這傷疤卻是黏不住了。
重新黏貼好的南宮姑娘怒瞪了一眼嬉笑看好戲的陳浩,厲聲威脅道:“你敢告訴那混蛋,我就殺了你。”
陳浩眉頭一挑,道:“這算是威脅嗎?”
“對。”南宮姑娘恨聲道。
陳浩笑道:“你若是不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定然要將你的僞裝撕破,你說你是說與不說呢?”陳浩發現自己居然有些喜歡上這麼一個小丫頭來,很少有人和自己拌拌嘴,這樣也不錯。
“你……”南宮姑娘咬牙切齒,一副要生吞陳浩的樣子,無奈道:“南宮笙兒。”
“不錯的名字。笙簫和奏乃你南宮家的一絕,你以笙爲名,卻是繼承了先祖的遺志。”陳浩誇讚起來。
“你……你到底是何人?”南宮笙兒驚訝的問道,南宮世家乃是江南一樂理之家,其族中最爲出名的便是這笙簫和奏之樂,卻不想眼前的這少年居然一聽自己的名字便倒出來這些辛秘來。
“公子,你乃是四大樂家的中哪一家傳人?”南宮婦人問道。
陳浩眼神有些落寞道:“四大樂家,至今還有嗎?這些年,除了樂家其他的三家雲家、南宮家、許家如今還存在嗎?”
陳浩眼神落寞不比,想要喝茶,卻發現桌子早就在自己一怒下毀了,此刻,他撿起了地上未摔損的酒壺來,仰頭喝下,頓時一股火辣辣的味道入肚,但是陳浩卻覺得這辣的好,辣出了自己滿心的憤恨。
“我乃雲家後人。”陳浩猛的將手中的酒壺砸了,仰天大吼道。
“雲家人!!”南宮母女倆很是驚訝被滅了二十年的雲家竟然還存有後人,想他南宮家被滅已經有十年,如今得有他們二人苟活於世,還是受到了神秘人的幫助,這才活了下來,而陳浩如此年齡,不過才十多歲的模樣,怎麼可能是雲家的人呢?
“你騙誰啊?雲家早就在二十年前就被滅了,你纔多大啊,就算當年你是嬰兒,也不會就這麼點年齡。”南宮笙兒質問道。
陳浩也不多
說,盤膝坐下,頓時眉心處七彩一陣閃動,天瑤琴破體而出,陳浩撫摸着天瑤琴,天瑤琴乃是雲家人的象徵,陳浩不禁感嘆一聲,悠悠的彈奏了起來。
陳浩的琴音很悲涼,對於家族的逝去的悲涼之心在此刻完全被他給釋放了出來,陳浩此刻滿臉的悲涼,滿臉的憤恨,心中充滿了對四大樂家的悲涼遭遇的不滿。
然而陳浩卻是無能爲力,滿心的怒火,滿心的不甘,又能換來什麼呢?他鬥不過寧王,還險些被害了性命,他如今不過是個修煉才化氣期的小子,連長生之道的門檻都爲跨入,這叫他能不鬱悶嗎?
陳浩的琴音傳出了雅間,傳入了大堂,頓時驚醒了滿堂的遊客,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悲涼,不禁淚流滿面了,歐陽宇和陳楓倆人修爲較高,倒是沒有收到影響,但是也是深覺得一股悲涼之意徘徊在心間,叫人好不暢快。
“我說這誰啊,彈的什麼曲子,我都快哭了。”歐陽宇叫罵道。
陳楓忙捂住了他的嘴道:“閉嘴,難得再次聽到三弟彈琴,你好好聽,對你可是有莫大的好處的。”陳楓如此說自然是有其原因的,要知道陳浩的琴音,自是彈出了一個人的心聲來,聞其音,可引動人體七情六慾,心靈得以昇華,對練武者,可謂是最好的心魔剋制者,可以提升人的修爲的。故而陳楓才忙捂住歐陽宇的嘴來,爲了就是不打斷這一個良好的機遇。
再說在房中彈琴的陳浩,突然感應到南宮笙兒身上有着那一道奇怪的氣息在與天瑤琴在呼應着。
只見南宮笙兒從袖子中拿出一隻古老的簫來,此刻簫與天瑤琴的感應更加強烈了,陳浩知道那是南宮家的至寶蒼簫,乃是和天瑤琴齊名的樂器。
南宮笙兒吹起了簫來,迎合着陳浩的琴音來,頓時倆人的音樂混合在了一起,一股強大的執念從其中傳來,悲涼之意更甚,一股同情、理解之意在音樂之中瀰漫開來,那是南宮笙兒此刻的體恤之情,被他融合在樂理之中。
陳浩很是高興,忙琴音一轉,轉而自強不息,要振興自我,振興家族,雖九死毅然無悔之感,而南宮笙兒也跟着陳浩的琴音轉變了簫聲,雖然還是那麼的低沉,然而卻是與此前大大不同,一股要與之同甘共苦之感傳來。
陳浩很是高興,在此刻他深深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知音,終於找到了自己音樂的另一半了,他很高興,倆人的音樂便在倆人情感的昇華之中不斷的變化着,最後倆人以極其華麗的感嘆結束。
陳浩看着南宮笙兒,南宮笙兒看着陳浩,倆人誰也說話,良久,倆人突然相視一笑,燦爛的笑容,心意相通的笑容。
“你可願和我離開這地方?”陳浩收了琴,問道。
“當然想。”南宮笙兒回答道。
“那好,我幫你。”陳浩說道:“歐陽兄,還請進來一敘。”
陳浩一聲叫喚,驚醒了門外的陳楓倆人,倆人忙入了裡間。
“公子琴音當真高絕啊,小可佩服。”歐陽宇讚美道,就剛剛那一曲,他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得到了提升,雖然沒有太多的提升,但是那真氣卻是更加精純了,叫他好不高興。
“謬讚了,歐陽兄,我想幫這對母女贖身,不知所需多少?”陳浩直接言明主題,不與他囉嗦。
陳楓一聽陳浩居然要幫人贖身,當下一楞,再看那南宮笙兒的臉,頓時嚇了一跳,胃裡一陣翻騰,好到定力不錯,忍住了。
“三弟,你當真要幫她們贖身?”陳楓問道。
“當然。”陳浩說道:“歐陽兄,還請給個價吧。”
歐陽宇可不想陳浩贖走了這倆人,要知道他樂坊之中的樂曲多是這二人所譜的,雖說倆人不能迎客,但是這樂曲演奏的好,客人一個高興,這打賞卻是不少,要他走了這搖錢樹,他卻是不肯的,當然了他不想陳浩贖走此二人,還有一個緣故,那便是希望陳浩做個回頭客,若是再有機會聆聽到陳浩的琴音,自是有極大好處的,這怎麼能叫陳浩他稱了心,放他走呢?
“這個不好辦啊。”歐陽宇
支吾道。
陳浩一見,眉頭直皺起,暗道不好,有些怒道:“爲何不好辦?你出價,我贖人就是了,有何難辦。”
“對啊,有何難辦啊?”陳楓雖然不知道陳浩爲何要這麼做,但是自己兄弟要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幫忙的。
“我樂坊中卻是離不開此二人,要知道他二人譜的曲卻是極其不錯的,若是被你……”歐陽宇說道。
陳浩極其不耐煩的打斷道:“你那些陳詞濫調有何妙處,你莫要蒙我,出個價,我們好走人。”
見陳浩打定主意了要贖人,歐陽宇一陣無奈,想想陳浩發怒的情景來,卻是叫人好不害怕,忙道:“好吧,我要黃金萬倆,不知公子你有嗎?”
一聽是黃金萬兩,陳浩當下倆眼一番,而陳楓則是直接去掐起了歐陽宇的脖子怒道:“你小子一年的收入也就黃金萬兩,你居然要我三弟花這麼錢贖這倆個人,你是不是存心刁難啊。”
陳浩黑下了臉來,一把拉住南宮笙兒道:“走,我要帶走個人這裡還攔不住。”南宮笙兒猛的被陳浩這麼一握住小手,臉上立馬紅霞亂髮,當下嬌聲嗯了一聲。
“別啊,三少爺,你若是真的強拉人的話,咱們只得衙門見了,要知道,這二人的賣身契可是在我這的,這官司你可打不贏。”歐陽宇忙攔住道。
陳浩一聽頓時頭大,自己雖然眼下可以硬帶人出去,但是這理上卻是虧了,這日後可是要落人話柄的。
“那你說,怎麼辦?”陳浩冷聲道。
被陳浩那寒聲一問,歐陽宇直覺得後背發麻,無奈,硬着頭皮道:“黃金萬兩,就此一價,否則免提。”
一聽,陳浩怒火上頭,這傢伙是存心刁難的,想他陳家會怕他歐陽家嗎?當下陳浩直接一腳踢了上去,怒喝道:“走,我陳浩還不信,我拆了你這樂坊,你還賺個屁錢,看你還怎麼告我。”陳浩成心要拆了樂坊,要叫這歐陽宇偷雞不着蝕把米,叫他生意做不成,人呢,也全丟了。
當下,陳浩手也不動,腳直踢桌椅,頓時碎屑紛飛,而陳楓見陳浩如此,也跟着瘋了起來,拆了樂坊,他的那筆爛帳卻是叫誰也查不了了,要不了了,這可是他樂意的。
當下陳楓飛身向着情坊之中的櫃檯衝擊而去,一邊砸着,一邊嬉笑着在那些嚇壞的姑娘身上揩油,陳浩見了直搖頭,卻也不阻止,腳下動作卻是更加快了。
冷不丁的被陳浩一腳踢中小腹的歐陽宇飛出了房間,卻是沒有受什麼傷,體內的真氣自然而然的護體,陳浩那一腳還是傷不得他的。
歐陽宇摔的滿身是酒水,在衆人面前落了面子的他頓時火冒三丈,猛的彈起,怒喝着叫道:“來人,給我拿了他們倆人。媽的,你陳家我還怕了你嗎?”
頓時廳中冒出了十幾個大漢來,陳浩眯眼一見,卻都是先後天境界廝混的傢伙,也沒放在心頭,冷哼一聲:“這點小丑,我還不放在眼裡,說着就是一腳將衝在第一個的人給踢飛了。”
陳浩沒學過什麼武功招式,但是他卻是真元渾厚,全身的機理都是協調到了極點,這一腳的速度,在尋常人眼中,根本就是快如閃動,叫人防不甚防,而這些後天之境界的大漢卻是連陳浩的衣角都未碰到就被他踢飛了。
陳浩腳下不慢,一個一個的踢飛,嚇的滿堂之人紛紛出逃。
“陳楓,你幹什麼?你居然撕賬本,你給停下。”歐陽宇這才注意到了陳楓的舉動,嚇的他忙縱身飛去向着陳楓手裡搶去。
陳浩一見陳楓如此,苦笑不已,不過腦中一轉,立馬大吼道:“二哥,把那賣身契給毀了,我要叫他歐陽宇後悔他的敲詐行爲。”
“姓陳的,我和你們拼了。”歐陽宇卻是不好惹的,見賬本被毀了,而陳楓還在撕毀賣身契,當下火大,腰間嗖一聲,一陣白光閃動,卻是一把雪亮的軟劍閃現,怒吼着向着陳楓的喉間刺去。
“歐陽宇,你敢。”陳浩大吼一聲,只見歐陽宇的劍已經躋身,陳楓此刻哪裡躲的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