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一愣,搞不清楚事情的進程竟然會如此。顯然是驕橫慣了,向來無人敢惹,眼前這個管閒事的傢伙,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回答。一時不明所以!可只一刻功夫,立馬便回味了過來,哇哇怒吼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管我,識相的趁早滾遠點!趁爺爺現在還高興,別等會兒閒事管不成,還惹得一身騷。”
打手狂妄的叫囂,渾沒把夜鷹當回事兒。身邊的嘍囉們大聲附和,一個個鬨笑着對夜鷹橫眉冷對,指手畫腳。各個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他們正在做什麼經天緯地的大事,卻被夜鷹這個不知趣的臭蟲給打擾了一樣。
夜鷹還是冷笑:“我看你真是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大路上行兇!有什麼矛盾,你們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誰賦予你的權利可以隨便打人。還下這麼重的死手,你們眼裡就沒有法嗎。”
夜鷹說道最後,幾乎是聲色俱厲的吼着,言辭鑿鑿,不容反駁。
沒想到打手聽了這話,一絲懼意也無,反倒是輕蔑的大笑起來:“哈哈,法?法值幾個錢。告訴你,爺爺就是法!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沒事來跟你爺爺扯什麼法,要扯回家跟你紅杏出牆的娘扯去,你老子我沒空。”
說完,一幫嘍囉都是轟然大笑,拍着打手的肩膀,讚揚鼓勵他這句精妙絕倫的罵語說的太。,同時眼神挑釁的看着夜鷹,那意思是你小子能怎麼的,還不趕快滾。
夜鷹臉色大變!在他心中,母親和父親的形象截然不同。父親一直是那樣高高在上,嚴厲而不失慈愛,成爲自己一生學習和追求的榜樣。
而母親,卻是溫柔與賢惠的化身。只在他的夢中最深處出現,每每想起,內心中總有種溫暖。
可自己最敬愛的母親,竟然被這個黑不溜秋的打手如此辱罵,夜鷹心中的火一下子燃燒起來,繼而整個人都緊繃起來。此刻,只要稍一借力,他便要出手,打死這個滿嘴髒話的混蛋。
“哎呦!”一聲慘叫響起,圍觀的羣衆眼前忽的像是有道光劃過。剛纔還在哈哈大笑的打手突然不見了。而站在殺手位置的,卻是一個英俊漂亮,身材健碩的青年。看他神情桀驁,面帶冷笑,大家順着他的眼神看去,都是齊齊一驚。
狂妄無比的打手正躺在兩米外的地上,痛苦掙扎着。只見他雙手捂着肚子,滿頭豆大汗珠不停流淌下來,兩隻腳只是不停對天亂蹬。
過了好半餉才漸漸安靜下來,顯然是 疼痛好了不少。可卻仍是起不了身,趴在地上一個勁的喘着粗氣。
夜鷹笑笑,走上前來拍拍夢飛的肩膀,感謝他幫自己這忙。
原來夜鷹忍住了,夢飛卻沒忍住。聽到打手嘴裡的污言穢語。一個箭步上前,一腳便把打手踢飛了。
“轟!”周邊打手們一下子爆發了,憤怒的把夜鷹三人圍在中間。看那架勢,馬上就要上前拼命。
這時,一直站在夜鷹家門口的光頭男子,呵呵笑着走上前輕蔑的說道:“什麼貨色,連五爺的人都敢打。我看你們真是不知道五爺的威名。今天就讓你們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剛纔光頭一直在旁邊看着,滿以爲這幾人會識相離去,誰知道,人沒走,還把自己的親信打手打的爬不起身。
他在當地混 了很久,突然不知從哪兒冒個傢伙。不曉得天高地厚的就敢來給惹自己。這還了得,要是把人放走,自己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兄弟們,給我打!哪隻腳踢的,就把哪條腿給我打斷!”光頭懶洋洋的說着,渾不把夜鷹三人放在眼中。就好似身前站着的是三個死人,隨他擺佈一樣。
打手們大聲應承,伸手便向夜鷹三人招呼。周圍的人羣也是一陣大噪,很多看不下去的人就想轉身而走。既然惹不起,還總是能躲得起的。
忽而,想走的人停住了腳步,看熱鬧的人張大了嘴。在場所有的眼神,統統集中到了打鬥現場。像是看到天外飛仙,小城的居民第一次這麼震驚。
打鬥場上,夢飛傲然而立。只是短短一剎那功夫,他的腳下嗷嗷亂叫,躺着七八個打手。剛纔還一輛兇相,逞能楊威的打手。此刻竟變的比狗還乖,一個個躺在地上只知裝死哀嚎。看見夢飛靠近,立馬掙扎着退到一邊,半分都不敢靠近這個瘟神。
就這麼些個嘍囉,根本就不用夜鷹出手。還沒走到身邊,夢飛已經先發制人,搶險一步趕上。
殺手的力量何其可怕,而且是國安局培養出來專幹世界恐怖分子的殺手。這些打手在夢飛眼中,說 是土雞瓦狗,都是高看了他們。根本就不費事,一拳一個,拳到人必倒。
站在一邊的光頭嘴張的最大!如果有隻足球,此刻都能來回進出好幾下。本來眯縫着的小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如果不是有眼眶擋着都快掉地上了。
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手下這麼不經事。被眼前這不起眼的小子三下五除二就全乾了,連只雞也不如嗎!
夜鷹走上前來喝道:“帶着你的手下給我滾,今天放了你們,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一定把你們揪送法辦。”
聽着夜鷹大義炳然的話,周圍的羣衆高聲叫好。看來是平時受夠了光頭的氣,更有不少人大聲起鬨,轟叫着讓光頭滾蛋。
自稱五爺的光頭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惡狠狠的看着夜鷹道:“小子,你孃的夠狠,敢打你五爺的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猛的衝上前,揮拳便向夜鷹面門搗去。
不知道是他不長記性,還是太不自量力。忘記還有個凶神般的夢飛站在左右。沒等光頭跑近,夢飛已然一拳重重轟在光頭的面門。
跟大人打小孩似的,巨大力量把光頭整個臉都打的失去原來形狀。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力順時帶的光頭整個身子倒飛出去,狠狠跌落在夜鷹的家門口,滾了兩個彎才停住。
光頭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腦袋裡像是幾百只蒼蠅不斷亂撞着,嗡嗡的十分難受。他搖晃着腦袋,伸手在地上亂摸,好不容易纔直起身子。
猛的感覺一股溫熱液體流進嘴裡,繼而一陣鑽心的疼痛從鼻樑處傳來。他的鼻子已經被打斷了。
光頭捂住臉,大聲哀嚎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可就是講不清楚。呸一口,他吐出一大口血水,裡面還摻雜着三顆被打斷的牙齒。
光頭憤怒到了極點,大聲怒罵。出道這麼多年,一直是他欺負別人,什麼時候有人欺負過他。光頭轉身便衝進了夜鷹的家裡。
夜鷹一愣,怎麼回事?剛纔一直注意到自己家門洞開着,他還在奇怪呢,現在看見光頭竟熟門熟路的反身進自己家去,更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沒等他多想,哄哄嚷嚷一片如潮水涌動。二十多個大漢,手持砍刀木棍,像是出籠的猛獸,呼啦啦一下從夜鷹家裡衝了出來。光頭從他們身後慢慢走出,手中也拿了把亮晃晃的西瓜刀。
看着自己人多勢衆,光頭獰笑着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這可是你們自找的,得罪了你五爺,你們還想活着走出去嗎?兄弟們,打死這三個驢日的,有什麼事,哥哥我擔待着。”
又是一陣大喝,氣勢明顯比躺在地上的這幫混混強多了。夜鷹看到這些手拿棍棒的傢伙各個身材健碩,行動劃一,怎麼也不像是普通混混的角色。
“快跑啊,要打死人啦”周遭的羣衆一鬨而散,遠遠向後退去。可又不捨得離開,躲在老遠向這邊張望。
“啊!”打手們手拿着刀棍,哇哇亂叫着一擁而上。身手竟是比剛纔的混混快了一倍不止,明顯是經過正規訓練。光頭只在一邊冷笑,他也不動手,看來已經是吃定了夜鷹了。
“咚,咚,啊!啊!”地雷和夢飛同時加入戰圈。夜鷹與光頭一樣,也是負手站立一邊,不過,他多了一絲笑容,從容的笑容。
雖然新上來的打手厲害了不少,可怎麼能和世界級特種兵相比。地雷拳拳到肉,打的都是要害部位,打手們的刀棍只來得及擡起,連自己胸口都沒夠上便被打的滿地亂滾。
場中人影橫飛,只要是被地雷和夢飛打中的,都要飛出個兩米多遠,才能安然落地。接着便是倒地不醒了。
場面幾乎一開始就是一面倒。在夜鷹心中,這場大人欺負小孩似的打架根本沒有懸念。試想下就是來五十多個手持武器的小孩兒,怎麼可能打的過久經戰場的士兵呢?
可在周遭羣衆和光頭的眼中,夢飛和地雷簡直就是天神降臨,勇不可當。
一分鐘都沒到,20多個打手全部做了滿地打滾的葫蘆。
現場一片安靜,連根針掉落都能清晰可聞。被打趴下的打手們此刻昏迷不醒,周遭的人羣太驚訝,也都忘記了歡呼。唯有地雷和夢飛,一臉不屑的拍拍手,目光一轉,直瞪發呆的光頭。
光頭被這兩道目光嚇了一跳,手中的西瓜刀不自覺桄榔一聲掉在地上。兩腿更是不停打顫,竟而跪了下來。渾身哆嗦,顫顫巍巍的說:“你,你,你要幹什麼。”
夜鷹分開地雷和夢飛,走上前來質問道:“應該是我問你想幹什麼!說!你怎麼會在我家裡,你是什麼人?”
光頭只是一個勁的打顫,什麼話也說不出。
身後突然有人喊道:“他叫劉五,開賭場的,這裡就是他的賭場。大哥你爲民除害,好樣的。”這一聲喊立刻帶動了全場火熱氣氛。原本站的遠遠,防止受傷的羣衆呼啦一下圍了過來,大聲的給夜鷹三人叫好。
“賭場,在我家開賭場!”夜鷹簡直是震怒到了極點。自己只是不在家一段時間,好端端的童年記憶,祖上幾代人傳承下的基業。竟然讓這王八蛋當賭場開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啪啪啪!”夜鷹終於忍無可忍,正反兩面,狠狠抽了光頭幾個巴掌。光頭被打的頭暈眼花,噗的一聲,又吐出幾顆牙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嘴裡已經沒剩幾顆牙了。臉上跟開了醬油鋪子,別提多精彩了。
他驚恐的看着夜鷹,嘴裡含糊不清的一個勁兒求饒!生怕眼前男子一怒之下便把自己打死了,那真是太冤了
“讓開,讓開,快讓開!”從鬨鬧的人羣背後,一陣急促的喊聲驟然響起。人羣向水流一樣,迅速向兩邊分開。
只見一大隊警察,手持警棍,在一個黑臉中年人帶領下,正朝着這邊快步走來。
光頭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癱軟的身體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倒是把夢飛嚇了一大跳,以爲他要詐屍呢。
只聽光頭大聲喊道:“姐夫,快來救我,我要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