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飛機在發動機的巨大轟鳴 聲中,盤旋着帶他們降落在了我國與R國的邊境地區。
跳下飛機,黑熊便像幽靈般快速消失在前方的叢林中,去做他的炮灰尖兵了。老道的樣子一甩訓練時那股看着便讓人擔憂會被忽悠賣了的憨傻勁兒,利落的不愧他那參加過戰爭的老兵身份。
其餘人也是沒有半分含糊,跳下飛機後便紛紛持槍原地警戒起來。
兩分鐘後,消失不見的黑熊從密林中發出了安全的指示。兩聲鳥叫!夜鷹一揮手,大家快速的向着目標地前奔而去!
雖是冬天,南國的氣溫卻還是比陰冷的北方較暖和多了!
周圍到處都是鮮豔的綠色,各種不知名的花草掩映期間。就算是被各種樹藤纏繞,也難掩那處處生機勃勃,給人一種時刻環繞身邊的美好感覺。怪不得都說南方景色美呢,看來真有那麼回事。
走在濃密的樹林間,踩在也不知道積落在地多少年的厚厚樹葉上。唯有腳下發出沙沙的輕響,才能顯示這寂靜如鬼蜮的叢林中還有活物在行進。
一路走來都很安全,連個警戒的哨兵都沒發現。可這卻已是毒王的地頭。大家不禁點納悶,難道毒王的人都去度假了?連個看們的都沒有!
老周曾說過。爲了製毒販毒!還要和各種武裝勢力進行對抗。毒王這些年霎時大費苦心營造了大批軍隊!他的力量可不是鬧着玩的,所以大家一路都很小心謹慎。生怕他狡猾成性,跟個鼴鼠似的突然探出個腦袋扮個鬼臉嚇大家一跳!
三個小時後,快速行進的兵們已經接近毒王的營地。
根據地圖顯示,這個大營地是一個製毒中心。周圍還附帶有兩個比較小的村子緊鄰而建,是工人和士兵們休息的地方。大的營地安保比較嚴密,可旁邊的村子裡就沒那麼多警戒了。遠遠看去,只有幾個零星哨位,連地圖上都標註的很明確。
老周的情報看來是做到家了,夜鷹突然有種玩手柄遊戲的感覺,按着任務地圖來就行了。
十分鐘後,走在前面的黑熊突然發出了停止前進的信號,還是那淒厲的鳥叫,不過變成了三聲。
夜鷹指示衆人原地待命,自己則快步跑向前方黑熊的身邊。
黑熊正趴在一叢灌木後,端着望遠鏡一動不動看向前方。
感覺到夜鷹靠近,黑熊輕聲說:“前面大樹後兩個哨兵在抽菸。下面就是一個村子,村口崗位上有兩個哨兵。怎麼辦?要幹掉嗎?”
夜鷹拿起望遠鏡看了看,沒有絲毫猶豫的果斷道:“我們繞過去,不要打草驚蛇。”
黑熊點了點頭,向前側方慢慢移動過去。
夜鷹用無線電呼叫大家向前移動,跟在黑熊身後小心摸了過去。
柔軟的草叢此時成了兵們最大的樂園,他們像回到了孩童時光,輕柔的和草上各種飛蟲做着全方位親密接觸。
當經過兩個哨兵附近時,大家都故意放慢了速度。在草叢裡依靠周圍植被掩護慢慢向前移動。生怕一個哪怕稍微大一點的呼吸,便會引來敵人致命的圍攻。
離敵人越來越近,甚至兵們都可以清楚聽到對方士兵每一句真切的說話聲。
全神貫注,冷汗流遍全身。戰術老練的兵們很快便繞過了兩人。
抵近村口,夜鷹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村子地勢。
整個村子只有一條主路,南北通透。村口的兩個哨兵坐在崗亭裡閒聊,嘰裡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可能是村民們都去工作了,大白天村裡一個人也沒有。
夜鷹觀察一陣後,慢慢的移動到黑熊的旁邊:“還是繞過崗哨,從村右側摸過去。”
黑熊沒有任何話語。提起槍彎腰向前貓了過去。
遠處看不到,走近村裡才發現,還是有些孩子在玩耍的。可是一個大人也沒瞅見。隊員們緊緊跟着黑熊,從村右側的小樹林裡慢慢向着前方的營地行去。
行進的還算順利,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他們很快移動到了營地附近。
站在高處,夜鷹放眼望去。營地裡正熱火朝天的忙碌着。
幾個巨大的作棚里正冒着滾滾白煙,工人們帶着白色口罩在一口口大鍋前緊**作着。旁邊不時還有人從鍋內用大勺取出一勺勺不知道什麼的濃稠粘狀物體。更多的則是坐在一邊,精撿着一塊塊白色毒品,並給它們粗糙的打包裝好。
營地四周每隔幾步,便站着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身穿黑色作訓服或者綠色的老式美軍軍服。悠閒的來回踱着方步,偶爾會擡起眼看看忙碌一片的營地中央。
營地中間有幾所大房子,最中間也是最大的那一間,門口坐着一個老頭。好像是在喝茶曬太陽,偶爾會擡起眼來看看勞作着的工人們。
隔壁另一所大房子裡,此刻正坐滿了吆五喝六的士兵。喝酒的喝酒,划拳賭博的更是吵鬧不堪,完全沒有了半點兵的樣子。夜鷹估計,他們都是些在等待站崗的士兵。
而夜鷹要找的地方則正好被身前的這些大房子擋在身後,孤零零的單獨矗立在一邊的小木屋。
小木屋門口有兩個士兵把守。透過高倍軍用望遠鏡。夜鷹發現這兩個閒散的傢伙根本就是在門口瞎扯淡,一點也看不出是在看押犯人的樣子。
這間小木屋和大房子之間還隔着一條小河,中間由一座木橋連接着雙方之間僅有的一點聯繫。
小河環繞着營地緩緩流過,有一段恰好就在他們目前身處前方不遠處。
夜鷹收起了望遠鏡,轉身把隊員們都召集到自己身邊。
低頭簡單對了下時。擡起頭簡短但明瞭的說:“現在是下午,還有3個小時就天黑!現在營地裡的環境很複雜,大白天的我們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爲。那麼多的守衛,現在救人等於找死,等天黑在行動。”所有人都同意的點了點頭。誰還沒有到那種在太陽下便頂着腦袋朝人家槍口下衝的覺悟!
大家找最近的灌木隱藏了起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等待,也是他們的生活之一。
夜,這個白日的好友很快便不期而至。送走了最後一絲白日的餘光,它靜靜籠罩了大地。
入夜後的叢林裡一片安靜,可能是冬天的關係,只有幾聲遠遠的鳥叫聲偶爾傳來,其餘則是死一般安靜。
營地裡的工人們早已經下班回到了村裡,離夜鷹藏身不遠的村子裡此刻燈火通明。嘈雜聲此起彼伏,辛苦了一天的人們,趁着只有在晚上纔會有的休息時間。享受起了難得的天倫之樂。
營地裡對照紛忙無比的白天,早被如潮水般涌來的黑暗所覆蓋。只有幾所大屋子裡還透着微弱燈光,示意不明所以的人們,這裡還有活人。
站哨的人比白天幾乎少了一半還多,應該是都回去休息了。
夜鷹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週遭環境,擡手招呼大家開始行動。
黑熊慢慢摸進了河裡,利用河兩邊長長的青草做掩護。順着河流慢慢向目標房間移動過去。
走岸上實在太危險,誰知道在哪個黑色的草窩下會不會藏着兩個或許只是不幹好事的暗哨呢。
猴子早已爬到了高處的樹上爲大家做起了警戒。
“目標門口兩個哨兵,周圍安全。”猴子快速的彙報情況,指引夜鷹安全向前突進。
一行人在河裡謹慎的向木屋走去。離屋子已不遠,夜鷹轉身讓軍刺和地雷分別守住大屋和橋的方向,防止有敵人突然靠近。
小屋前方,兩個哨兵正麻木的抽着煙依着門閒聊,時不時還發出一陣笑聲。根本沒有半分想到死神正在對他們咧開大嘴微笑。
“猴子,幹掉他們!”夜鷹輕輕的對着無線電說道。
“明白!”猴子的眼睛慢慢靠向瞄準儀,紅外瞄準儀裡兩個腦袋正得意的來回晃動。
嘴角泛起一絲輕輕的微笑,猴子不無幽默的調侃道:“再見了您吶!”
“砰!砰!”兩聲短促的悶響,兩個哨兵應聲而倒。
AWP的火力實在太猛,兩個可憐蟲的腦袋直接就給轟沒了,只剩一截半掛着血紅肉球的屍體轟然向下倒去。
黑熊迅速從黑暗中一躍而出,在兩具屍體快要倒下的一剎那攬到了懷裡。隨後輕輕放倒在地,沒有發出一點響聲。
夜鷹和夜叉緊緊跟了上前。
看着門上有把鎖,黑熊拿出軍刀二話不說,比職業小偷還靈敏,兩下就給撬了開來。
黑熊持槍先走了進去,夜鷹緊跟其後,留夜叉一人半蹲在門口警戒。
屋裡很黑。可藉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見靠近牆角的地方有張牀,一個人正靜靜的躺在上面。
看到有人進來,牀上的人緩慢坐了起來,嘴裡嘰裡呱啦的對着夜鷹便是一通亂吼。
夜鷹走到他的面前,壓低聲音說道:“你好,會說中國話嗎?”
牀上的傢伙猛的一愣,顯然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腦子一瞬間有點短路。可一會兒後他便激動的用帶着濃重南方口音的普通話說:“會,會,啊!你們終於來啦。”
看着這個激動的傢伙,比見到自己親人還親的不停拉着自己的手,夜鷹無奈的問:”你有受傷嗎,能自己動嗎?“
“可以,可以!他們沒有拷問我,以爲我只是是個偷毒品的叛徒!呵呵,在過兩天就要砍了我的右手,給大家看看偷東西的下場。幸好你們及時來了,我以爲我的右手要保不住了呢,呵呵呵。”由於太激動,他有點語無倫次。
“好的,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夜鷹不想跟他廢話,拽起這個傢伙立馬往外走。
外面的夜叉看到他們出來,自己先去打頭做了尖兵。黑熊則順勢做了殿後,一路上軍刺和地雷掩護着隊伍通過,而後快速的加入進來。
突然。無線電裡傳來猴子緊張的呼叫:“隊長,快點,有三個傢伙正在向小屋方向靠近,馬上要過橋了。”
夜鷹一行立馬加快了速度,可在行進間也不忘吩咐上一句:“等他們過橋後立馬乾掉他們!”
“明白。”猴子有點興奮的看着瞄準鏡裡慢慢向小木屋走近的三個倒黴蛋。
這是他第一次任務,雖然他曾經在瞄準鏡裡開了上萬槍,可那都是對空空的靶子打的。今天能有實戰機會,跟平時的打靶可一點不一樣。遠距離的射殺敵人,別提讓他多爽了。
三個人不緩不慢的聊着天向小木屋走去。當第三個人的腳剛剛踏上橋對岸的土地,猛的感覺自己好像騰空飛了起來,可眼前卻是一片模糊,像是吸多白粉後怎麼也看不清自己的身體。很快一陣天旋地轉,他便完全失去了知覺。
猴子連發三槍,從最後一人打起,每一槍都準確命中要害。三個人在沒有知覺前,已經被咆哮的子彈死死釘在了地面,留下的只有一片血紅和破碎不堪的身體。
猴子下手太狠,打的人家面目全非,恐怕連他們老媽來也不認得了。
當夜鷹他們到樹下的時,猴子已經在等他們了。夜鷹對他點了點頭。
隨後對大家說:“還有二十分鐘,他們就得發現了。大家按原路線撤退,軍刺做尖兵,地雷保護人質,猴子警戒,黑熊夜叉和我殿後,行動。”
說完幾人就像偷了東西被追趕的竊賊,撒開腿沒命的狂奔起來。
經過村子和白天路過的哨位,軍刺毫不留情的幹掉了6個哨兵。其中兩個甚至是被他親手按着脖子當雞宰了,一刀過,倒是乾淨利索。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在部隊憋久了憋壞了腦子,還是本身就是一個實足變態。第一次殺人,連手都不帶抖下,興奮的還不停舔舔刀上的血。看的大家夥兒直搖頭。
雖然猴子剛纔也殺了人,可真正的近距離格殺和遠程射擊根本就是兩回事。拿着別人的頭滿手是血,不做噩夢的除了殺人如麻的老兵也只能說軍刺是個變態了。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晚上的暗哨比白天多了三倍都不止。毒王還是很謹慎的,被救的這個傢伙說,毒王是怕有人趁着天黑偷運毒品出去,他自己就是在晚上出去送情報的時候被逮着。倒不是怕有人來進攻他的營地。
不管怎樣,爲了對付這些暗哨,他們速度慢了好多。
當他們離營地已經有1小時路程時,身後忽然警報聲大作。狗叫和槍響撕破了整個黑暗,就像是遠古的魔鬼要從地底爬出來一樣。
雖然他們走了一個小時。可帶着人質,又走走停停,實際上他們才走了大概6公里左右。聽着後面轟隆隆的汽車聲和漸漸靠近的狗叫。夜鷹立即招呼全體向他靠攏。
“軍刺繼續做先鋒,地雷保護人質向撤退點靠攏。其餘人作分散隊形,打他一個伏擊,不管戰果如何。打退敵人一輪攻擊後立刻撤退,行動。”
軍刺和地雷想說點什麼,可被夜鷹的充滿殺氣的眼神給制止了:“服從命令,少跟這兒婆婆媽媽的哭喪 ,我們死不了。”
黑熊哈哈的笑着說:“你兩個小娃娃,老熊我還要回去給你們做飯呢,快走吧。”
軍刺和地雷兩人咬了咬牙,帶着人質一同沒入前方的黑暗中,很快便同這夜融爲了一體。
夜鷹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背影,才轉過頭來說:“大家找好掩護點。猴子,打掉狗和重火力射手。黑熊提供火力支援,夜叉準備和我反突擊。堅決不後退一步,要給他們爭取點時間。散開,讓這幫販毒的龜孫子嚐嚐我們的厲害。”
聽着夜鷹的安排,幾人豪情大作,熱血奔騰着直往上涌,迅速隱沒進黑暗中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