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會兒工夫,就在兵們剛剛蹲下身子的當口。密集如雨一般的箭矢拼了命的朝兵們棲身的木屋狂射而來。
頭頂的箭像是長了眼睛,貼着兵們的頭皮蹭蹭飛過,咄的一聲便深深插進了木牆裡。現在不光是夜鷹,所有人都是一頭冷汗。這箭準的也太邪乎了,幾乎就跟用瞄準具射出的差不多。
不光是準,寒光閃閃的肩頭也告知着人們它鋒利無比。還有那霸氣的力道,少說也有百來米的距離,就這麼一箭射進木牆裡。要知道,雖然牆是木頭的,可那不是豆腐,這麼遠說射進去便進去了,這份力道也是大的夠嚇人了。
都快要趴到地上的兵們苦着臉,第一次被人幾乎是揍着**這麼打,手裡的現代化機槍根本派不上用場,完全被古老的冷兵器壓制住了。好比抱着根燒火棍,等着人家的導彈來打殘自己,這感覺,對於這幫特種兵來說,別提多彆扭了。
“隊長,都是些什麼人啊,這箭射的也賊準了。”大牛摸着頭頂被箭矢擦掉的一層頭皮,此刻還隱隱作痛。要不是夜鷹喊的及時,估計現在他的牛腦袋,就得被人家當裝飾品似的釘牆上了。
“不知道。”夜鷹回答的很乾脆,眼睛直勾勾的從縫隙望出去。只看見五六個人站的遠遠的,舉着弓不斷對自己這邊狂射,好像幾乎沒有瞄準,箭搭上弓就射出來了。
大牛撇撇嘴,他也只是問問,外面什麼人他當然曉得夜鷹和他一樣茫然。不過只是爲聊表自己受傷的心靈而問問罷了。
夜叉怪聲怪氣的對衆人道:“叫你們拆人家牀燒火用!看看怎麼着!現在人家主人回來了吧,看見你們燒了他睡覺的傢伙兒要跟你們拼命啦!保不準等會兒還要用你們重新打張牀睡睡呢!”
大牛一聽這話腦門兒就疼,吃的時候夜叉那留口水的樣兒又浮現在腦海裡。沒好氣的回道:“你小子閉嘴。看看你的那堆稻草把人家裡弄的跟個狗窩似的。我看要找也先找你,先跟你收個一年清潔費再說!”
外面的箭手還在不停的射着,開始只有五六個。可沒過一會兒功夫,噌的一下又多了五六個,本來對於這個小屋已經夠密集的羽箭,此刻猛的激增一倍。頓時,一股強大的壓力使兵們的身子壓的更低了。
這些箭手估計都是從小培養的,任一一個拉出來,去奧運會都是冠軍的料子。加上他們的力氣奇大無比,小小的木屋很快便堅持不住了。
本來已經破爛的窗戶早已在第一輪打擊中化爲碎片,此刻僅露出個突兀的大洞,看着煞是惹眼。
箭手們的羽箭已經不滿足從窗戶的破**入,而開始四射而來。木屋的牆壁瞬間就接受了頑強的質料考驗,可還沒過一分鐘,大家便紛紛罵起這房子的設計者來。完全就是個國外標準豆腐渣工程嗎!在這種要命時候出問題,就應該立馬拉出去斃了。
可他們或許早忘了,蓋這房子的人,可能早已死在一公里外的樹林裡。此刻他的頭顱或許還在風中對着這裡甕中之鱉一般的兵們笑呢。
羽箭就像鋒利的菜刀,狠狠戳進木牆裡。頃刻間,本來用於遮擋的木牆已經千瘡百孔了,情勢十分危急,下一刻,羽箭就得破牆而入。而他們這些人,就成了活生生的肉靶,沒有人敢說,自己的 身體比眼前雖然是豆腐渣的木牆要結實。
“拿揹包,揹包給我擋在前面。”危急時刻,夜鷹做出了十分英明的選擇。
他們的揹包裡有各式裝備,厚厚好一層,完全可以阻擋一陣。並且柔軟的東西,恰好是剛強的剋星。
衆人忙不迭卸下自己的背囊,在羽箭威脅下又不敢直起身子。一個個像個翻了殼的大烏龜,艱難卸下身上的背囊,挨個兒從後往前傳去。
夜鷹和黑熊擋在最前面,十幾個背囊迅速被他們壘成一道高高的“布袋牆”。迷彩色的行軍背囊在這破爛不堪的木屋中顯得格外刺眼,隱隱變成了一道獨特風景線。
隊員們看着新的障礙物已形成,忙不迭擠靠了上去,身體緊緊依偎在這道“生命牆”後,心裡一個勁兒的祈禱着這道牆能真的管用。好歹也多擋點時間,完全忘記了反擊。
“噗!”一支羽箭穿牆而入。木牆終於被射穿了,力大無窮的羽箭帶着呼嘯聲猛的扎進了背囊裡。可是猶如巨錘一般的猛力,在撞到背囊後,卻似泥牛入海,一頭扎進了棉花裡,力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穩穩的停留在空中。
隊員們齊聲歡呼起來,看來這着還真管用,無一不對夜鷹的心智奇快而讚歎起來,白雨三個新兵則已經把夜鷹當成神般頂禮膜拜,佩服到了極點。
可夜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就算背囊再怎麼有韌性,能抵抗住如雨點般的箭雨。可時間一長,如果對面這幫孫子缺了德,一刻不停的射,遲早他們有被穿心而過的那一刻。得立馬想個辦法。
可現在逃又逃不走,雖說人家是偷襲,可那箭法準的也太嚇人了。恐怕只要他們稍微動動,露出丁點間隙,便要落得個血濺五步的下場。夜鷹還沒傻到想冒這險。
其實他也想多了,對面箭手雖然厲害,可攜帶的羽箭並不多。一輪急射下來,已經耗費不少利箭了。他們的箭頭都是用特殊材料精製而成,造一支箭頭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剛纔射了那麼多已經是很久沒有的事了。
可這一切,夜鷹卻不知道,他還以爲對方會無窮無盡的射下去呢。
射箭的人也急了,射了這麼久,村中屋裡的人像是一個也沒傷着。再這麼拖下去,不光是箭不夠了,恐怕等村裡人的援軍到了,自己這邊也不好脫身。
一個類似首領的高大中年男人,猛的揮舞雄壯有力的結實臂膀。颼颼幾聲,從他身後迅速竄出兩條黑影,像靈蛇般在箭雨中打着彎,朝已經像是個大刺蝟的木屋奔去。
這邊的夜鷹卻是一無所覺,他已經被不停射來的利箭弄的暈頭轉向,聽着羽箭的破空聲,急的頭都快炸了,可就是沒想出個脫身的辦法。
突然,夜鷹感覺頭頂像是落下了什麼物體,聲音雖然極輕,可卻沒能瞞過他的耳朵。
周圍的隊員們根本就沒有反應。可即使再細微的聲音,也瞞不過夜鷹的耳朵,他可是武學上難得的人才。
“大牛,上來,給我擋住揹包。”夜鷹突然向後退去,伸手拔出了腰間的匕首,眼睛直直盯着屋頂。大牛不明所以,可見夜鷹突然跑了,留出個空檔來。
羽箭就像張了眼睛似的,瞬間從揹包露出的空檔裡射進好幾支。還好後面沒人,不然早就被射穿了。嚇的大牛趕忙閃身上前堵住了缺口,嘴裡還在暗暗怪着夜鷹莽撞,怎麼說走就走了。
夜鷹並不理會大牛的小心思,此刻他的精神,已全神貫注於手中的利刃上。這是松本在臨死前送給他的那把絕世名刀,夜鷹一直珍藏着沒用。
可此刻突然襲來的危機感,莫名的使他拔出了這把絕世名刀。也只有這把刀,才能帶給他一絲絲的安全感。
砰砰兩聲巨響,頭頂的木質屋頂猶如土雞瓦狗般,輕易的被兩道寒光劃拉出一個大洞。像是迷霧中的守望般,夜鷹的眼前剎那間已多了兩條纖細的身影。他們手中各拿一把鋼刀,寒光閃閃,刺的人眼睛生疼。
突然出現的兩人嚇了隊員們一大跳,立馬就要轉身。可兩個一身黑衣連臉也罩在黑布中的纖細身影卻發動了攻擊,速度快的簡直不可思議,比衆人看過的鬼之丸那變態忍者的速度一點也不差。
刀光閃爍,迅猛無比,猛的向夜叉的脖頸削來,瞬間就要讓夜叉身首兩段。
噹的一聲巨響,兩個黑衣人蹭蹭蹭向後猛的倒退了幾步。夜鷹已如天神下凡般,威勢震天的擋在了衆人面前,表情嚴肅,大聲喝道:“擋住前面的箭,這兩個人交給我了。”
死裡逃生的夜叉前額生痛,用手一抹,一道鮮紅的血跡赫然出現在手上。感情剛纔速度太快,雖然夜鷹擋住了那致命一刀,但鋒利的刀鋒已經割破了他額頭。
衆人不敢抗命,他們都知道夜鷹的厲害,忙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夜叉流着冷汗,驚魂未定,渾渾噩噩的靠在了揹包上,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被夜鷹震退的黑衣人,手臂痠麻,吃驚的舉起手中被夜鷹剛纔一刀之威斬斷的鋼刀,不可思議的看着夜鷹。
要知道她手裡的鋼刀可是用了本地特有的一種金屬,百鍊而出 。是世上人人夢想得到的絕世利刃,隨便一把扔出去都會是天價巨寶。此刻卻被夜鷹手上那把閃爍柔光的不起眼小刀給削斷了刀尖,怎叫她不驚恐。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 要偷襲我們?”夜鷹並沒有立刻進攻,而是皺着眉問道。他很納悶,難道自己的行蹤這麼快就讓毒王知道了嗎?這些人是毒王派來的嗎?
兩個黑衣人雖然很意外,可聽了夜鷹的話,立馬回過神來。重重的哼了一聲,雖是在這生死決鬥中,可夜鷹聽到這兩人溫柔似鶯啼的嬌柔哼聲,還是渾身一震。又仔細看了看她們那玲瓏有致的身材,立刻明白這二人是兩個智齡妙女。
兩個黑衣女猛的搶上,快似兩道電光,揮舞着手裡的刀,瞬間便把夜鷹包裹其中。她們想已二人合練多年的刀陣瞬間要了夜鷹的命,但是忌憚夜鷹手中的寶刀,始終和他保持着距離。
兩人攻的飛快,轉眼間已經連砍50多刀。這樣的身手,絕對可以稱的上高手,可在夜鷹的眼中,她們的刀法仍是破綻無數。
兩人雖攻的快,可是由於力氣的原因。刀又重,刀法中始終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了,也來不及破解,便早已死在二人的雙刀之下了。
可夜鷹可以,自從和松本交手之後。他已經不再是勇氣至上的武夫,而是智慧於勇氣力量並重的武學奇才,只需要那麼一絲的破綻就夠了。
夜鷹如同風中的落葉,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兩女砍來的一刀又一刀,漸漸的在刀圈中游刃有餘,竟慢慢的牽制住了二人刀法的走勢。
兩女不由自主的隨着夜鷹身體移向牆邊,感覺到身體已經不再受自己控制了,可又停不下來。氣血在身體中不停翻滾,很是難過,必須要不斷舞刀才能宣泄這股血氣。
“嘭”一聲巨響突然迸發!兩女的刀被夜鷹以巧勁四兩撥千斤,帶動的一下撞上了身邊的木牆。木牆哪裡能經受住三人的合力攻擊,瞬間,正面牆倒塌了一半,巨大的轟鳴聲震的在場每個人耳膜生疼,餘音久久不散。
兩女的氣力由此宣泄而出,只覺得渾身都是一輕,噗的往地下齊齊一坐。嘴裡不停喘息着,刀也隨手丟在一邊,竟是沒有一絲力氣再拿起。
突然,一道寒氣直逼肌膚,夜鷹的刀已經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頸之上。兩女雖然蒙着面,可劇烈起伏的酥胸,已能表現出她們驚恐萬分了。
夜鷹呵呵一笑,繼而兇狠的說道:“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手裡的刀也是一緊,只要一下,便要此女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