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佛雷德傳回的消息,由於得知了我軍攻陷林頓要塞的消息,據此五十公里外的塔林鎮中,帝國軍正準備撤離至東邊的撒古拉斯關卡,在撤離前,他們準備將鎮上的二百多名德瓦爾奴工全部殺死。”
林頓要塞的會議室中,馬丁細心的聽完喬治的彙報,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危急,他問喬治:“具體時間打聽到了嗎?”
“就在明天凌晨時分!”喬治毫不猶豫的回答。
“多虧了佛雷德,毫無疑問,你物色到了一個絕佳的情報員!”馬丁欣慰的對喬治說。
喬治謙遜的一笑,自從他回到了德瓦爾軍中,就開始有計劃的物色和培養情報人員,已經有不少的薩拉圖人和德瓦爾士兵開始參與實戰,薩拉圖情報員佛雷德就是喬治最欣賞的隊員之一。
“好了,我們得研究一下,怎麼救出那二百名兄弟!”馬丁將目光掃過會議圓桌周圍的人們,喬治率先開口補充道:“因爲要同時處決的人太多,帝國軍把這二百人一分爲二,分別在鎮南監獄內廣場和鎮中心鐘樓廣場行刑。”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旦我們進攻塔林鎮,敵人會在我們破城前處死奴工們,我們就難以將他們救出了!”希爾瓦指着桌子上的塔林鎮地圖,用手指勾畫出可用的進攻線路,但其中沒有一條可以快速入城,完成營救。
“如果要避免驚動敵人,那就只有悄悄地行動,發動突然襲擊了!”麗貝卡低頭凝視着地圖,一邊思索一邊說:“可以動用蝠蜥部隊,趁着夜色發動空中突襲,攪亂刑場後空降少量士兵保護奴工,配合地面部隊的行動!”
“不行,塔林鎮地勢空曠,周圍的天空沒有遮擋,即使在夜色下,蝠蜥部隊也很容易被發現,難以達到突然襲擊的效果。況且,即使達成突襲目標,我們的士兵數量太少,很容易被敵人圍殲在刑場內,外圍部隊如果不能及時抵達,我們將損失慘重!”
馬丁表情嚴肅的環視衆人,語氣低沉的說:“塔林鎮後方,就是天幕堡的最後防線撒古拉斯關卡,敵人必定會全力防守,這將是一場硬仗,我們不能在大戰開始之前冒這樣的險,讓士兵們打一場無把握之仗。”
馬丁的話讓在場的人陷入了沉默,他們都在考慮,如何能夠在這樣苛刻的環境下,將這一仗打得漂亮,沉思中的喬治無意中看了一眼一旁的馬丁,發覺他的目光正聚焦在自己的身上,他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桑德爾先生,您是想……”
“喬治,今天晚上,讓我們好好的玩一場吧,就你和我!”
……
午夜時分,塔林鎮內警備森嚴,二百多名奴工被分別押解到兩處刑場上,跪在空曠的場地中央,面前是一排佩戴魔能指環的冷若冰霜的劊子手,場地周圍林立着全裝慣帶的士兵,嚴密監視着死刑犯的一舉一動。
塔林鎮外圍的城牆上,幾名士兵正在來回巡邏,城頭的火把映照
在他們雪亮的頭盔上,在夜幕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城牆下方的草地上,一個人影從草叢裡露出頭來,看了一眼城牆上的士兵們,喃喃自語:“德瓦爾人沒有刺客……”
他從草叢裡伸出一隻手,摸向前方的草叢,身體隨之匍匐前進,口中繼續呢喃:“但是,我們從不缺乏好獵人!”
不一會兒,他就靠近了牆壁,藏身於城牆的陰影下,擡頭看了一眼城頭,低矮的城牆並不算很高。
他將左手向上伸出抓住城牆的邊緣,將自己拉上城頭,吊在城牆的外牆壁上,悄悄探頭朝着城牆上張望,發現士兵們並沒有注意自己的方向,於是翻身而上,藏身於城頭架設的巨大弩炮後面。
剛剛藏好,一個士兵突然向他所在的方向走來,馬丁背靠着城牆,身體緊貼着弩炮,聽到士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馬丁的拳頭悄悄地握緊,心裡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士兵的腳步聲在弩炮前停止了,馬丁感覺到火把的光從自己的頭頂灑落下來,光芒將他前方的地面照亮,但弩炮的支架卻遮擋了士兵的視線,儘管火把就在馬丁的頭頂上方几十公分處熊熊燃燒,而士兵也只需向前稍稍探身,就能看到他的頭,但他卻並沒有那麼做。
時間就這樣如同靜止,士兵在原地佇立的時間讓馬丁覺得有幾年那麼長。
終於,士兵將身體轉向了城牆外,先是掃視了一遍周圍的曠野,接着又趴在城牆上俯身向下張望了一會兒,見沒有異常,這才轉身離去。
躲在弩炮後面的馬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從弩炮後面探出半邊臉,看到幾個士兵都沒有注意這邊,於是藉着陰影的掩護,一個前滾翻來到了城牆的內側,縱身躍出,雙手抓住城牆的邊緣,將自己吊在城牆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城牆距離地面大概有七八米高,對普通人來說,這是一個非死即傷的高度,但對他卻不是問題。
他正準備縱身躍下,突然發現不遠處一個士兵正向這邊走來,這讓他改變了自己的打算,耐心的吊在半空等待士兵靠近。
地面上的士兵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頭頂上,吊着一個虎視眈眈的捕獵者,他手持火把四下張望,檢查着面前這條一邊是城牆一邊是民房的陰暗小路。
冷不防,馬丁從天而降,一腳將他踩翻在地,一腳狠狠跺在他的後脖頸上,士兵悄無聲息的變成了一具屍體。
“睡個好覺,孩子!”
馬丁熄滅了火把,警惕的環顧四周,見沒有驚動其他人,於是將士兵的屍體拖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丟下,閃身鑽進了一條小巷,巷子的另一頭是一條大道,街道上來去匆匆的士兵們正在忙碌的準備撤離。
“這麼多人來來往往,要避開他們只怕要另找路徑了!”馬丁撤回小巷的陰影中,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牆壁,縱身躍上牆頭,發現牆內是平房的屋頂,他躍上房頂,一路貓着腰藉着黑夜的掩護向中心廣場
方向前進。
就這樣在房頂上行進,翻越牆壁穿過幾條小街道,馬丁靠近了中心廣場,在廣場西北角的一條小巷中,馬丁停下腳步擡頭看了一眼牆內的二層建築,攀上牆壁飛身躍向對面的二樓陽臺,手猛地抓住陽臺的欄杆。
也許是因爲身體過於沉重,也許是由於欄杆已經腐朽,那木質的欄杆竟然承受不住他的重壓,咔嚓一聲發生了斷裂。
馬丁眼疾手快,左手抓住陽臺的邊緣,這纔沒有跌落下去,他攀上陽臺,來到陽臺門口,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了開門聲。
一個士兵小心翼翼的出現在門口,很顯然他是被剛纔的異響驚動,上來查看情況的,士兵站在房間門口,用魔能指環射出的光將屋裡掃視一圈,沒有發現異常,於是走進房間用指環點燃了蠟燭。
屋子裡空空如也,原本的住戶已經被遣散,房間裡只剩下了一些笨重的破舊傢俱,士兵將櫥櫃和牀下都檢查一番,沒有發現異常,於是走到陽臺門口,猛地推開門用魔能指環對準門外。
長方形的陽臺上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士兵探頭探腦的看了一會兒,走到陽臺的欄杆邊向外張望,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當他走到那段破損的欄杆處時,注意力被欄杆的缺損處吸引了,連忙上前仔細察看情況。
一隻手突然從左後方繞頸伸到面前,按住士兵的右臉頰,右手摁住他的左後腦,雙手一齊向左擰轉,士兵悶哼一聲,身體軟軟綿綿的癱倒在馬丁懷裡。
剛剛從陽臺屋頂悄無聲息降落下來的德瓦爾獵人,將士兵輕輕的放在陽臺的地板上,轉身走進了房間。
“嘿,鮑勃,你在幹什麼?真磨蹭,難道你在樓上發現金幣或美女了嗎?”馬丁剛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房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和呼喊聲,一個奉命來尋找隊友的士兵從樓下走了上來。
“鮑勃?回答我,你在偷什麼懶?”士兵一邊說着,一邊隨手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一隻腳剛邁進房間,蹲在房門右側牆邊的馬丁猛地伸出左手掐住他的喉嚨,右手兇狠的一拳打在他的頭上,沒有佩戴頭盔的士兵下顎骨頓時骨折,想要大叫卻根本叫不出來。
“替我問鮑勃好,小子!”馬丁兩指用力,掐斷了士兵的喉嚨,將他丟在地上,貓腰沿着旋轉樓梯向下,從樓梯欄杆的縫隙中,他看到樓下的客廳裡坐着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身邊還站着三個衛兵。
“上校!”一名上尉軍官從屋外走進來,來到坐在沙發上的上校面前,大聲稟報:“部隊已經準備完畢,請示是否立即撤離!”
“很好,時間比我預想的要快!”上校滿意的站起身,對上尉說:“讓部隊開始撤離,同時吩咐行刑隊,提前執行命令!”
接到命令的上尉應聲而去,上校笑眯眯的對身旁的副官和兩個士兵說:“走吧,讓我們去看看,我們給桑德爾準備的那份死亡大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