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歪着腦袋思索半晌,方道:“記得小時候,師父常說,我在谷外還有一個師姐,她叫陌瑤。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有個姐姐,所以我一直都很想快點兒見到她。我還問過師父,爲什麼師姐不在谷裡陪我一起練功,師父說,因爲師姐還有爹孃,師姐的爹爹承諾,在師姐十四歲的時候,纔會讓她入谷。”
她未曾解釋原因,或許是因爲,她也不知道其中因由,但陌瑤隱約還是聽明白了一些。
所以那次在麒麟山上,應該並不
是她們第一次見,她爹和仙姑子亦是舊識。
難怪對於她的到來,仙姑子似是早有預料,一點兒也不覺意外,只是,爹爹從未對她提過幻霧谷,甚至連隻言片語都沒有,是他忘了,還是根本就不打算讓她來?
就在這時,暗室外傳來一陣斷斷續續地打鬥聲,陌瑤和言歡相視一眼,都忍不住離開暗室,到那條暗道上,好聽清楚一些。
兩人貼在石門上,隱約聽到外面的打鬥聲持續了很長時間,緊接着,傳來仙姑子的一聲厲喝,“夜長風!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早就說過了,她不在這裡,你還要糾纏到何時!”
夜長風?
小白的無良父親,閒散王爺夜長風?
陌瑤驚詫不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來這裡找她的,竟會是他!
“哼,南邀月,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陌行之的約定,如今她已滿十四歲,亦未曾去南翼找陌以宸,除了這裡,她還能去哪兒?”夜長風語氣冷然,“還有,我提醒你一句,你只是族長身邊的侍女罷了,沒資格代她照顧她的……”
“住口!”仙姑子突兀地呵斥一聲,硬生生地將他打斷,繼而,她哼笑一聲,“她能去哪兒我已經管不着了,大長老不是一向都很厲害?還有你那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天機閣,不是勢力遍佈天下麼?怎麼?所謂的勢力遍佈天下,就是連一個小丫頭都找不着,還要跑我這幻霧谷來撒野?”
一語落地,暗室內的陌瑤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天機閣並不是蕭長卿建立的,是夜長風!
她突然又想起了曾救過她的斗笠男,如今想想,那似乎也是夜長風,他果然不如表面那般簡單。
正想着,便聽他冷冷道:“南邀月,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她到底在不在你這兒?”
“我也最後再說一次,不、在!”
“好!很好!”夜長風語氣格外冰冷,“我警告你,若被我得知你在騙我,那便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緊接着,一陣騰空之聲響起,他似乎已經離開了。
待到外面再沒動靜,言歡迫不及待地打開暗室機關,仙姑子獨自佇立在月光之下的身影頓時映入眼簾。
言歡率先衝了過去,“師父,你沒事兒吧?”
搖了搖頭,仙姑子的目光越過她,投向了站在石門口的陌瑤。
陌瑤躊躇地走上前,蹙眉道:“師父,夜長風他……”
“不必理會他,他只是一心想利用你罷了。”仙姑子出聲將她打斷,隨後便道:“從明天開始,你便專心在這暗室裡閉關修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