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睡不着的男人,一夜的閒談,雖說是聊閒話,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可以看出一種英雄的氣息,男人的責任心。
他們之間的囑託,爲什麼會不被世人理解?重曲和溫楠之間的關係很複雜,是朋友、是情敵、是曾經的對手,同時溫楠也是重曲的救命恩人,是溫楠給了重麴生的希望,換種說話是溫楠給了重曲重生的機會,如果沒有溫楠,他還是一個殺身紅塵,孤獨嗜血的殺手,這也正是他們之間信任的源泉。
天道不常,做錯了事情,無論因爲什麼,錯就是錯了,錯了就必須要付出代價,正如重曲他自己所言如今他還苟延殘喘的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留得有用之軀去贖罪,他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或者說他的命已經寄在仇人的刀上,不是他想把慈蕊託付出去,而是他沒有選擇。
然而站在溫楠的角度,他也沒有選擇,他也不會去選擇,他只能答應,因爲他是溫楠,因爲他手中那把有情有義有愛的劍。
朝陽灑向這座寧靜的小鎮,充滿希望的曙光灑向大地,幻滅所有美夢開始現實的生活。
陽光灑在兩個倔強男人的臉龐上,一夜未眠,然而他們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倦意,心中的結打開了,將最重要的人許諾過最信任的人,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重曲目視和煦的朝陽,久久的微笑,溫楠也在微笑,因爲重曲在笑,所以他也跟着笑,或許是在附和,亦或是是在替重曲高興,高興悲傷,灑脫困惑,都是一天,不管明天如何?今天一定要微笑。
咯吱一聲,重曲身後的門開了,慈蕊揉着惺忪的睡眼從屋裡走了出來,看着重曲和溫楠,溫楠和重曲也轉過身看着慈蕊。重曲和溫楠相互對視一笑,然而慈蕊臉上卻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慈蕊說道:“一大早,你們兩個在笑什麼?”
重曲說道:“沒什麼,剛纔和溫兄聊的比較開心,聊到以前的趣事,所以忍不住發笑。”
慈蕊有些不相信重曲的話,仔細的看了看二人,看着他們身上的衣襟,還有些許的水珠,一看就知道他們已經在這站了很久了。
於是慈蕊問道:“你們倆在這站了多久了?是不是一夜沒有睡覺。”
重曲說道:“沒有,天一亮我便起來了,好久沒有看見過如此美麗的清晨了,所以就想早早的起來看看,恰巧碰到了溫兄,所以就聊到了一塊兒。”
慈蕊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望着溫楠問道:“是嗎?他說的是真的嗎?”
溫楠笑着說道:“沒錯,正如重曲所言,我也覺得清晨挺美的,所以就早早的起來了,正巧碰到重曲也在,所以就聊到了現在。”
慈蕊心中很清楚,眼前的這兩個男人都不會對自己撒謊,但是始終她還是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但是看到重曲臉上久違了的笑容,一切也就不重要了,只要重曲開心,慈蕊心裡也就是高興的。
於是慈蕊說道:“好吧!”
溫楠看了看小鎮的街道,人已經開始多了起來,畢竟人多地方都不適宜他們呆,溫楠看了看遠處,然後回過頭說道:“那好吧,時辰也不早了,大家也休息好了,我們就出發吧,前往邊刑魔教。”
重曲也能明白溫楠的意思,於是三人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便走出客棧,朝着邊刑魔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沒多久,還沒到正午時分他們三人便來到了邊刑魔教山腳下。
望着邊刑魔教的山門,溫楠露出了笑容,走了這麼久,算是經歷了千辛萬苦,一路上爲了躲避世人的眼睛,只能繞小路行走,如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並不是溫楠笑的那麼開心的原因,而是這裡有一個他久違了的朋友,那個爲了自己恩仇捨去性命尋找真相的生死之交,一別這些時日,二人互相都不知道是什麼模樣,他們之間的思念遠遠超過了想象的那般,所以他笑的很開心。
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這裡已經不是當初的邊刑魔教,葉淙也不再是葉淙那個熟悉的葉淙,一切都變了,這裡已經不再是溫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了,那到底會發生些什麼呢?
指着前面的山門,溫楠高興的說道:“你們看,這就是邊刑魔教,我們終於到了。”溫楠言語之中難免有一些激動和高興。
望着高高的山門和那高聳的山峰,再看看溫楠臉上欣慰的笑容,慈蕊也高興的笑了。只有重曲沒有笑,望着眼前的山門和高聳的山峰,他皺緊眉頭努力的在思考一些什麼?
重曲心中默唸道:“這就是溫兄口中的邊刑魔教,我應該沒有來過這裡,但是爲什麼感到很熟悉,但是又沒有印象,這是爲什麼,這裡又是一個什麼地方?”
看着重曲疑惑嚴肅的神情,溫楠說道:“重曲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嗎?”
重曲也緩過神來,心中的疑慮和幻覺,他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所以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於是回答溫楠道:“沒什麼,沒什麼,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吧!有點累了!”
溫楠也清楚昨晚他們兩人都沒有睡覺,所以重曲這樣說,也可以理解,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兩個魔教的教徒拿着刀走到山門口,對着他們是說道:“來着何人?魔教聖地,閒人不得擅闖。”
溫楠上前一步說道:“兩位魔教兄弟,我是溫楠,這是我的兩位好朋友,這次前來有事相求。”
一個教徒說道:“什麼溫楠,沒聽說過,要是沒什麼事情就趕緊走。”
看着這兩個教徒都有些眼生,溫楠猜測或許他們也是新來的,不認識自己也很正常,也沒有生氣,於是溫楠和和氣氣的說道:“兩位兄弟,這次來真是有事相求,還望兩位前去通報葉教主一聲,就說溫楠有事相求。”
兩個教徒互相對視了一番,想了一會說道:“那既然如此,你們就先在這裡等會,不要到處亂走,我這就前去通報。”
溫楠合拳行禮道:“有勞兄弟了。”
說罷,有一個教徒便轉身向山上走去,留下一個教徒守在這裡,溫楠、重曲和慈蕊三人也就站在這裡耐心的等待。
教徒匆匆回到了魔教總壇,葉贖惡正坐在總壇中央閉目養神,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如今葉淙的邊刑義軍在蜀中一帶連連告捷,他心中的復國夢也在一步步的燃起,的確這也值得他高興,預謀了這麼久,如今終於可以看到一點希望了。
看到教徒着急忙慌衝進來,葉贖惡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或許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威脅到他,他的計劃可以說天衣無縫順理成章。
教徒跪在地上着急的說道:“教主不好了,那個人回來了。”
葉贖惡說道:“誰回來了,如此着急,慢慢說來。”
教徒嘴角有些顫抖的說道:“那個八根手指的人回來了。”
八根手指是重曲的獨有特徵,或許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如今八指殺手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沒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但是一刀殺死江湖兩位成名英雄,已經足以讓所有人心生駭意。
重曲被溫楠所救的消息,葉贖惡也知道了,他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所以他也不知道這次重曲前來的意圖。
葉贖惡立刻回過神來說道:“他回來了,就他一個人,還是有其他什麼人和他一起嗎?”
教徒說道:“還有一個女的,對了還有一個男的,這個男的自稱叫什麼溫楠來着。”
聽到溫楠的名字,葉贖惡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神中也可以看出有些許的恐懼,雖然他不敢肯定重曲是否已經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溫楠和重曲一併前來所謂何事,但是這已經威脅到了葉贖惡。
仔細沉思了一會,葉贖惡又露出了笑容,他爲什麼會笑的那麼開心,還是他又想到了什麼邪惡的計謀。
葉淙轉過身子對教徒說道:“來的好,這還省了我費心思到處追殺他們,如今他們自投羅網,邊刑魔教就是他們二人的葬身之地,這次就讓他們有來無回,我總壇機關已經空了這麼多年,想不到今日會派上用場。你去,讓他們進來!”
說罷,教徒也就匆匆走出了總壇,着急着去通報葉贖惡的命令。
教徒走後,葉贖惡又露出了邪惡的笑容,笑的那麼自信,就好像溫楠和重曲已經死在他的手裡那樣高興。
但是這次溫楠和重曲的確也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他們懷着滿滿的希望和信任來到了這裡,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心,在葉贖惡的眼中,他們就是等待屠殺的羔羊。
教徒很快就來到了山下,走到了溫楠面前說道:“三位不好意思,剛纔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贖罪,三位既是教主的朋友,就請隨我上山去去吧,教主已在山上恭候多時。”
溫楠說道:“兄弟嚴重了,那好吧,我們上山去吧!”
說罷,溫楠、重曲和慈蕊三人跟着兩位教徒向總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重曲有不說話,表情也很嚴肅,一直在努力的思考着什麼?但似乎一直都沒有得出一個想要的答案。
在重曲心中這裡的每一棵樹,每一條路都是那麼的熟悉而又陌生,他清楚的知道這些路自己一定走過,但是在腦海裡那些散碎的畫面始終難以拼湊完整。
也正是因爲自己這些複雜的思緒,讓他隱約的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殺氣,但是又仔細的想想,他還是選擇了信任溫楠,信任這個地方,心中那些焦慮和不好的感覺也始終沒有向任何人說起。
不一會他們便來到了總壇,總壇裡空無一人,這讓溫楠和重曲也感到非常的奇怪。
教徒也看出了二人心中的疑問,於是解釋說道:“最近教中有很多的事物要處理,教主可能去忙了。要不三位現在這裡坐着,我去通稟教主三位已到。”
溫楠說道:“那好吧,不礙事,既然忙的話,就先忙你們的,我們就在這裡坐着等一下就行了。”
教徒說道:“那好,我下去了,你們先坐着。”
說罷,教徒便退下了,碩大的總壇空無一人,只剩下溫楠們三人靜靜的坐在那裡,重曲坐在那裡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向四周張望,這裡陳設和佈局都是那麼的熟悉,就像自己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似的,環顧了一會,他慢慢的低下頭整理自己的思緒,雖然有些雜亂和瑣碎,但是他還是想慢慢的拼湊起來,回憶起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