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被溫楠殺死的三人,稍作調息之後便匆匆趕了回去,三人來到一處彷彿宮殿的大門口。
三人齊刷刷的跪在一個背影前。
三人跪在地上說道:“廠公,小的們在回來的路上與別人發生爭執,師兄一時衝動,與對方動起手來,誰知對方武功高強,一劍就殺死了師兄,我們也都受了重傷。”
突然那個背影轉了過來,一個白髮纖瘦類似太監的人轉過身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金壽天。
當年落雲深澗亂石飛火之中,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金壽天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一劍殺死的,江湖中還有這號人物?看來真是我孤陋寡聞了。”
那三人齊聲道:“那人年紀輕輕,武功着實高強,尤其是他的劍法和他手中那把烏黑但散發青光的寶劍。”
金壽天皺了皺眉頭,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令他不安的事情,疑惑的說道:“烏黑青光寶劍。”
金壽天似乎在回憶些什麼......
那三人又說道:“對,確實是一把少見的青光劍,而且出手之快,還沒來得及我們反應過來大師兄已經死於劍下。”
金壽天緊皺的眉頭間靈光一現,他似乎想起了些什麼。
金壽天自言自語道:“這一劍和當初他的那一劍是那麼的相似,同樣的劍法同樣的速度,溫雲峰已葬身落雲澗,我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出來,這少年到底是誰?”
突然,金壽天喊道:“對了,上次靈石村子的事情,最後出現那個黑衣人的情形,你們再給好好回憶一下。”
三人中有一人道:“回稟主公,當時天太黑,我們根本無法看清來人的長相,但他的劍法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的劍法如鬼魅一般鋪天蓋地,如過說今天那少年劍法已經練到極致,那麼我寧願相信當晚那個劍客是鬼。”
金壽天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下去吧!”
一會兒,屋裡又出來一個背影,這是個女人的背影。
女人慢慢轉過身來,她的眼裡充滿了微笑,笑的那麼甜,笑的那麼美,美的可以讓世界窒息。
如果說她的笑容可以殺死人,那麼江湖上應該有很多英雄會飛蛾撲火。
金壽天笑了笑說道:“小虹你來了。”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金壽天的義女金虹。
金虹說道:“義父,以大師兄的武功,江湖已經少有敵手,來人不知是何方神聖?”
金壽天猜測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回來了,我給你講個故事,講完之後你就知道了。”
金壽天把當初落雲澗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金虹驚詫的說道:“想不到這世界上,真有如此無敵的劍法,莫非當晚靈石村救走那少年的就是義父口中所謂的天狼十三殺。”
金壽天喃喃低語道:“沒錯,應該是他回來了。而那個少年很有可能是溫雲峰的兒子,如今他們在一起對我統一江湖有極大的威脅。”
金虹半跪在地說道:“都怪當初沒有斬草除根,爲義父留下後患。”
金壽天扶起金虹無奈的說道:“不怪你,天狼十三殺想救的人,就算我在也阻擋不了。”
金虹問道:“那如今怎麼辦?”
金壽天說道:“我有一計,只是又要辛苦我的乖女兒了。”
金虹說道:“義父養育之恩此生無以報答,有什麼需要金虹的對方但說無妨。”
金壽天神神秘秘的說道:“我料那溫楠現在還在尋找靈石村滅門的仇人,你出去想辦法靠近他,將兇手指向邊刑魔教,邊刑魔教前期爲他父親所滅,他應該會相信是魔教之人尋仇,然後滅了靈石村。然後告訴他他父親是與天狼十三殺決鬥,被天狼十三殺殺死,想那天狼十三殺一直身懷負罪感,肯定也無話可說,從中挑撥讓他們自相殘殺。”
金虹點了點頭道:“義父此計甚好,我準備準備,明日就出發。”
說罷,金鴻也告辭離開了。
第二天,金虹早早的出了門來到南盟城,她很迷茫不知該從何入手,但首先必須給自己一個身份來隱藏自己是個殺手。
最終她去了青花樓,沒錯去青花樓的確是她最好的藏身之地,以她的美貌到哪都是頭牌,在那裡人多嘴雜,但絕對沒人會懷疑一個風塵女子。
青花酒樓,是南盟城最好的去處,這裡有最好的酒,有最好的姑娘,江湖中人來到此地,都會前去消遣一番。
當然對於浪子葉淙來說也不列外,但他也有他的原則,只喝酒只欣賞不胡來,他是浪子無人知道來歷,他武功高強早在南盟城奪刀就名揚天下,他將要離開這裡,對於一個浪子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於是他來到青花酒樓,嘗一嘗這世界所謂最好的酒。
他坐在酒樓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喝着美酒,對臺上賣弄身姿的女子毫不理會。
這時臺上的姑姑說話了:“各位大爺,歡迎賞光本酒樓,承蒙大家一直以來的照顧,本酒樓的生意是越做越好,爲答謝各位的捧場,今日獻上一頭牌,讓各位大爺高興高興。”
說罷,掀開臺上的珠簾叫道:“這位就是新來的頭牌,叫做小虹。”
伴隨着臺下陣陣的讚美之聲,珠簾已經全部退去,美人出世,贏得全場一片尖叫。
金虹嘴角微微一笑,臺下所有的男子已經完全窒息,絕世寶劍和絕世武功在此時有何及佳人的溫柔一笑,有如此漂亮的女子並且淪落風塵,不知有多少王宮貴族會不惜一切爲她一夜溫柔,這樣的姿色也不知會惹下多少是非。
聽見在場的聲音,葉淙也回頭看了看,就是這麼一回頭,不知到底是對還是錯?他的心此時不在眷戀流放,望着眼前的可說傾國傾城的佳人,那保護欲和佔有慾是滲透到每一個英雄血液裡的,葉淙不是溫楠所以他也不列外定會爲美色醉倒。
從中午到現在,幾個時辰過去了,在場的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突然有一人道:“這位美人不知多少錢一晚?”
姑姑說道:“姑娘說了,只賣藝不賣身。”
臺下的人怒了罵道:“少跟大爺們扯淡,來這裡的女子還玩什麼貞潔大爺有的是錢,於是拿出了十萬兩銀票。”
姑姑看到錢眼睛裡冒出了金光,對金虹說道:“姑娘,你看要不你就陪大爺們玩玩。”
金虹冷漠的說道:“說好的我不賣身,我只管出場。”
金虹骨子裡的倔強透着殺手的本性,但既然選擇到了這裡就得忍耐。
忽然臺下一人大喊道:“我出一百萬兩,讓這美人脫光衣服,讓我們看看她到底有多貞潔?”
姑姑看到錢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於是吩咐左右的人扒下金虹的衣物,
金虹眼神中充滿了殺氣,如果換了以前,這裡的人或許已經成爲了屍體,但現在這是南盟城,如果在這裡殺人,事情鬧大了收拾不了,如今看來逃也逃不掉了。
金虹在那些粗魯的手掌中絕望着、掙扎着,殺人無數的她如今落到這種地步,留下了無奈的淚水,她只好閉上眼睛,等待那羣齷蹉貴族的離開。
就在臺下衆人滿臉淫笑,臺上女子一聲聲呼喊無疾而終瀕臨絕望的時候。
如果是以前,葉淙絕對不會理會,**風塵女子這種事情他不會幹,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錯。
可如今不一樣,臺上的呼聲和眼淚,都印在他的心裡,自古英雄愛美人,就算相忘於江湖又如何?
來不及思考,葉淙縱身躍上臺子,一把抱起金虹爲她輕輕的披上衣物,兩人眼神對視,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但兩人的情愫卻在用眼神傳遞,對於金虹來說,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感到無比安全和踏實。
此時臺下有人大聲喊道:“你們看那不是奪刀盟主葉淙嗎?他怎麼會和一個風塵女子在一起,”
臺下噓聲四起,金虹摟着葉淙的肩膀道:“對不起,讓你難堪了,你快放下我吧。”
葉淙望着金虹的眼睛問道:“你願意跟我走嗎?”
也沒等金虹回答,葉淙抱起金虹縱身躍出酒樓,可能他的愛很強勢,但或許正是強勢的愛才能俘虜殺手的芳心。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小湖邊,
葉淙放下金虹問道:“我叫葉淙,你呢?”
金虹臉上泛着紅暈,低頭低語道:“小女子金虹,今天謝謝葉大哥了。”
葉淙微笑着說道:“不用謝,江湖中人應該的。”
此後兩人便沒有說話,一前一後的走着。
不知是羞澀還是怎樣,兒他們各自的心裡一定都在回想白天的場景,想起這些時他們臉上都露出難以壓制的微笑。
在月光下,金虹顯得是格外的美麗,爲何世間會有如此的美人?又爲何他是個殺手?
難道正應了江湖的古話,自古紅顏多薄命,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斷了寧靜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