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烈……”
在他轉身之際,安筱雅忽然情動之下,猛地雙手從背後抱住了他。
樓道里那暈黃的燈光將兩人溫柔的籠罩,那倒影在地上的兩抹身影看上去也像是相擁在一起。
容君烈站在那裡,感覺着身後的人兒越來越將自己擁抱得緊了起來,他那雋挺的眉微微的挑了挑。
身後的安筱雅莫名流淚起來,那沁涼的淚珠兒的很快就染溼了容君烈精緻昂貴的襯衫。
“君烈……”
“君烈……”
她喃喃的叫着,小手抱得緊緊的,怎麼也不肯放手。
容君烈眼眸沉了沉,轉身過來,看着身後女孩那一雙梨花帶雨的小臉,那雙水潤的眸子氤氳着薄薄的水霧,像是一副看得不是很透徹的水墨畫一樣。
“安筱雅,你這樣,會讓我很爲難的!”
容君烈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逼迫似的取了下來。
安筱雅紅着臉,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她抽動着鼻子,尷尬的細聲道歉,“對不起,我沒有控制住我自己……”
“我知道,希望你還能把我當成你的朋友……”
“只能是朋友嗎?君烈,我們……”
“安筱雅,我結婚了!”
容君烈深沉的話帶着某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霸道,安筱雅看着他那麼認真的表情,眼眸裡淚光閃動着,最後只好羞愧的轉身,開鎖,頭也不回的關上了公寓的門。
隔着公寓那扇薄薄的門,容君烈還聽到裡面傳來了傷心的哭泣聲,他也沒有辦法!
對眼前這個女孩的感覺,絕對不會是愛情,因爲他已經忘記了過往的一切,她對他來說,只是一片空白。
所以,就算她真的那麼傷心欲絕,他也無法感同身受。
容君烈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就上車了,準備開車回去時,還想着給洛嫣打個電話,卻一抹口袋,發現自己的電話不見了。
想着肯定是和冷雲天起爭執的時候掉了的,容君烈不禁有幾分懊惱。
在等待着綠燈時,容君烈不由得狠狠的按了一下車喇叭,以發泄着自己內心莫名的煩躁。
夜空忽然緊接着一i聲悶雷響過,天邊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一下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很快,電閃雷鳴過後,就是傾盆大雨而至。
容君烈回去的車速不得不變的慢了起來……
可是,該死的是,車子沒有開多遠,竟然是已經拋錨了!
這夜裡去市區的馬路上,車輛極少,失去手機聯繫外界的容君烈顯得頗爲急躁,他冒雨從車裡下來,想攔車,卻等了半天都沒見到車來,最後自己倒是淋得狼狽不堪。
此時的市區,並沒有下那麼大的雨,洛嫣從冷家回來後,就一直焦躁的在家裡的雕花鐵門外徘徊着,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容君烈還沒有回來,她心裡真是着急萬分。
也不知道被捱打了的容君烈臉上是不是也有傷,還有他就算送那個女孩回家,也該回來了吧!
一股不安的感覺從洛嫣的心口蔓延出來,她眸光幽幽的朝山下的盡頭望去,反正是沒有什麼車過來的。
可惡的容君烈,到底在幹什麼?!
她着急的想着,內心的擔心和莫名的委屈夾在一起,洛嫣的心越來越空了。
“太太,好像在下雨,你快點進去吧!”
劉媽出來,看着洛嫣像是一尊雕塑一樣的呆站在那裡,就連雨滴落在她的身上,她竟然也是渾然未覺,於是她撐着雨傘立即來到洛嫣身邊,輕輕的提醒着她。
洛嫣這才恍惚回神,才感覺到天氣是轉涼了,夜風也有了寒意,她下意識裹住了身上單薄的衣服,然後站在劉媽的傘下。
“容先生肯定會回來的,看到你這樣等他,他會心疼你的!”
劉媽是個會擦眼觀色的女人,雖然不知道容君烈爲什麼會這麼晚還不回來,但是在洛嫣的面前,她是絕對,不會說讓洛嫣擔心的話的。
洛嫣黯然垂下眼簾,雖然心中有千萬的愁緒理不斷,但是她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到,“劉媽,你不用管我了,我再等等吧!”
“那行,太太,那我去給你準備明天要帶去美國的東西吧!”
“嗯!”
劉媽的話一下就提醒了洛嫣,原來明天就是她和容君烈要一起去美國的日子了。
想到此,她希望容君烈快點回來的心情有變得更加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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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市中心的一家夜店裡,藍色的燈光流瀉出*的氛圍,dj正播放着歐美最流行的電音舞曲,帶點迷幻的感覺讓舞池裡狂歡的男女搖擺得更加起勁。
葉子灝爲了追回自己的妻子,特意爲她舉辦生日派對,特地包下好友開的這家夜店,慶祝的花籃一路擺放到店門口,半圓的沙發上擺滿親友贈送的禮物,還奢華地用玻璃杯堆疊成一座香檳塔。
在衆人的吆喝喝掌聲中,葉子灝親自動作*的開了一瓶頂級香檳,從香檳塔的頂端,緩緩地將金黃的酒液注入透明杯中。
“老婆,生日快樂~~”
“謝謝。”他身後站着的一個女孩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禮貌的回答着。
“壽星女,來許個願吧!”蕭凌用餐具車推出了一個蛋糕,從吧檯後方走了出來。
“好~~”葉子灝陪着老婆身邊,拉她站在蛋糕前面,閉上雙眼,一臉虔誠許了願望。
遲遲而來的容君烈剛換好葉子灝送來的衣服,沉着一張臉,走入煙霧朦朧的夜店,隔開簇擁住他們的人潮。
在路上滯留了兩個小時,最後好不容易攔到一輛經過的車,卻正巧的是,車裡的人就是他和葉子灝共同的好友,原來葉子灝在夜店幫老婆慶生,也一直在找容君烈,可惜聯繫不上。
這會來了,容君烈帶是一臉的青紫瘀傷也沒有什麼興致,自己避開熱鬧的人羣,獨自坐在沙發上喝起酒來。
壽星女許願完後,葉子灝過來,熱絡地勾住容君烈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姿態。“怎麼今天這麼狼狽,在外面打架了?”
容君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咕嚕着一下就倒進了嘴裡,喝完還不免對葉子灝翻了個白眼。
“知道還問?”
“哇塞,大家這種事情怎麼不叫上兄弟幾個?對方是誰?看來對你下手也不輕啊!”
葉子灝身體一陣軟了過去,靠在容君烈的肩頭,手指勾着他的臉,一臉心疼的說着,容君烈則是嫌惡的立即挪了挪身體。
“注意一點,不要讓弟妹誤會你的xing取向!”
“她要是真在乎我這個就好了……”
想着自己這麼熱情的搞個生日派對,自己老婆好像還不是很開心,葉子灝的情緒也有些低落起來,對他來說,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哄得自己老婆開心了。
兩個有心事的男人在一起,大家都開始喝啤酒來,容君烈是一肚子的鬱悶無處發泄,正好有酒喝,便一下忘記了時間。
生日派對結束時,葉子灝和容君烈兩人還在對喝着,邊喝邊說着過去的事情——
“君烈啊,我還記得你第一次打架,打的是隔壁班的校草,聽說他當時給安筱雅遞情書,你看不下去,一放學就把人家堵在路上……”
“有嗎?我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容君烈死不承認,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他怎麼會還記得,不說他失去了記憶,就算他沒有失去記憶,他也不一定還記得當年的事情。
“那是肯定的,當年你也算是學校的尖子生,但是爲了安筱雅,你卻自甘*……”
“哈哈,我想起來了,有一次學校打籃球你沒去,後來我去找你,才發現你和安筱雅正在學校的小樹林裡打kiss呢!”
“嗝……”
容君烈聽着這話,忍不住震驚得打了個酒嗝,他伸手指着笑得一臉揶揄的葉子灝,語氣沙啞道,“不要捏造事實啊,我可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真的,我沒有騙你,不過當年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反正你和那個安筱雅也不會在一起了,現在雖然她又回來了,你也結婚了,所以,你們也兩清了……”
容君烈聽着聽着,忽然一腳踢了過去。
“喂,葉子灝,我和她真的有那麼一段……”
“嘖嘖嘖,我說吧,你雖然忘記了,心裡可還是惦念着吧,雖然嫂子長得像安筱雅,但是畢竟不是她,怎麼着,你又動心了?”
葉子灝邊眯着那桃花眼邊問着,容君烈則是搖頭,一個勁的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好奇我市區的那段記憶而已……”
“滾,你少在這裡裝了……”
葉子灝鄙夷的端起酒杯,將裡面滿滿的酒液一下一飲而盡。
容君烈也懶得解釋,此時他的頭被酒精迷醉得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在想什麼,此刻,他肆意的用酒精放縱着自己,忘乎所以。
最後,是葉子灝的妻子將兩人擡出了酒吧,給他們在旁邊的酒店開了一間房,將兩個喝得爛醉的男人扔在了一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