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丟到*上,就看見那個男人撲了上來,她猛的一腳踹出,將他的來勢擋住。
“冷先生,你不會又想對我實施強,暴吧?”聲音冷淡,她眸色變幻,“哦,我忘記了,冷先生可是從來不把自己簽訂的協議放在眼底,想幹什麼便幹什麼。”
冷雲天身子僵硬的停在原來的位置,看着她眼裡的譏諷之色,面色鐵青。
隨即,他眯了眯眼,一把將她的腳甩開,整個人強勢的壓了上去,“對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還談什麼君子協議!”
“況且,你也不是第一次,一樣很享受不是嗎?”說完,他冷冷一笑,薄脣準確的找到她的脣,將她每一處都一一掃過。
樑以柔躺在*上,睜大了雙眼。
嘴裡傳來男人濃烈的男性氣息,雖不陌生,此時卻莫名的異常難受。
“放開我!”趁着冷雲天換氣的空檔,她朝着他冷冷一笑,“冷先生,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強迫女人的男人最爲沒用!”
冷雲天看着她嫌棄的神情,驟然一愣,然而下一秒卻極爲憤怒的揚起眉。
四目相對,他冷冽的目光直直盯着她,“是嗎?強迫!”猛的將她雙手壓到她的背後,緊緊壓了上來,隨即惡劣一笑,“那我就強迫你一次給你看看!”
像是狂風暴雨一般,他動作激烈將尖銳牙齒落在她脆弱的肌膚上。
直到血絲流出來,他才鬆了口。
看着那鮮紅的血絲,他舔了舔脣,“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
樑以柔神情莫測的看着他,不發一言。
要不,她把他壓在身下,重重的咬他一口,然後用同樣的話來問問他?
見她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冷雲天眸色更是瘋狂,又一次低下頭……
悶哼一聲,樑以柔竭力抵抗着那股塊感。
目光緊緊落在一旁*頭櫃上的檯燈上面,她面色一緊,旋即費盡全力的將手從背下拔出。
在冷雲天要捉回的時候,她卻搶先一步,伸手勾住了他。
“怎麼,有感覺了?”感覺到她的動作,冷雲天擡起頭,嘴角漾出一抹諷刺至極的笑意。
不過沒等樑以柔說出什麼,他就志得意滿的再次低下頭,想要繼續給她製造另一種塊感。
樑以柔抓着他的脊背,指甲經不住狠狠的掐進了他的肌肉裡,那一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使得樑以柔全身都忍不住輕顫。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她的小動作,冷雲天絲毫沒有發現。
樑以柔看着低下頭,在她身上探索樂趣的男人,微微咬脣,隨後手下一砸。
“砰!”
檯燈跟腦袋親密接觸,發出一聲悶響。
身上的男人彷彿不敢置信一般緩緩低下頭看她,隨後眼睛一閉,整個人都軟倒在她的身上。
看到這一幕,樑以柔也是鬆了口氣,旋即將冷雲天從身上推開,利落的翻身下了*。
她也不想動粗,可是今晚夜色很黑,也正是因此她已經預謀好了逃跑。
冷雲天卻突然出現,打亂她的計劃,因此不得不先將他搞定,再去實施了!
粗粗檢查了一下,發現冷雲天只是暫時昏迷過去,沒有大礙,她不禁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只要能脫險就好!
但是如果鬧出人命,就不是她所願的了。
現在是晚上,下面雖然有燈光,卻也會有視線受阻的角落。
而這些,這兩天晚上,她已經觀察得一清二楚!
她悄悄溜到浴室,打開浴室的窗戶,隨後拿出自己早就已經接好的布繩子靜悄悄的放下去。
浴室後面,是一片比較寂靜的角落,下面雖然有一個人把守,但是人有三急,她發現夜裡守這個地方的保鏢似乎很是喜歡上廁所,所以她有大把的機會!
布繩子是順着角落往下垂放的,所以下面那個保鏢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樑以柔準備好一切,便快速從房間內拿出自己打包好的小包裹,隨後看了眼冷雲天,確認他沒有醒來的跡象時,這才鬆了口氣。
坐在浴室邊緣,等了將近五分鐘,她就迎來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只見下面那個保鏢縮了縮身子,彎下腰左右瞧了瞧,見沒什麼不同後,就立馬離開了這個地方。
依照之前的觀察,這個保鏢離開的時間,只有兩三分鐘。
樑以柔絲毫不敢耽誤時間,待那個保鏢身影消失不見的時候,她立馬爬上窗臺,緊緊拽住布繩子,腳蹬着牆面,快速的下降。
幸好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她玩過攀巖等一些項目,所以做起這樣的行爲,倒是很利索。
大概只用了十多秒,她就落了地。
樑以柔腳步輕盈,按照之前設計好的路線,很快便走到了別墅外圍的花園內。
這裡是別墅的背後位置,由於房子擋住了大部分光線,這裡顯得很是暗淡,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逃跑才更爲方便!於是她利落的翻過牆,逃出了別墅。
樑以柔站在別墅外的牆邊上,臉稍微緩,舒了口氣,真的逃出來了!
她反過頭看了眼冷雲天的這棟別墅,眼裡透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目光,旋即頭也不回的走遠。
在現在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先回去國外。
畢竟在g市實在是有些危險,而到了國外,有顧澤陽的保護,她高枕無憂。
想到這裡,腳步似乎都輕盈了許多。
濃重的夜色下,樑以柔卻腳步輕鬆的行走在寂靜的道路上。
看起來賞心悅目,卻也無比奇怪,一輛輛車子從她面前駛過,帶着陣陣涼風掃尾,似乎在炫耀着自己的尊貴。
樑以柔目光深沉,不動聲色的繼續走,距離越遠,她便越安全!
走了將近二十來分鐘,按照猜想,應該也差不多可以到公路邊了!
突然,一輛車猛的停在了她的不遠處。
樑以柔眸色一沉,轉過頭一看,卻由不得心裡一顫。
那車子的後車窗位置,在車燈的照耀下很明顯的亮出了一個槍管。
而槍口,則直直的對着她。
該死!
樑以柔猛的跳躍到一邊,找到一棵大樹擋住身子。
竟然有人跟在她的身後謀殺!
想來想去,最有可能的還是溫慧雅這個女人!
她的實力,完全可以安排人日夜不停的守在別墅旁邊,伺機行動。
只怕是她從別墅逃出來,冷雲天的保鏢沒驚動,倒是驚動了在別墅外一直保持警惕的殺手!
“啵~”
槍是消聲的,子彈打出來沒有任何聲音,只是入了樹體的時候,才發出這樣“啵”的一聲。
樑以柔目光森然,緩緩移動了步子。
雖然這棵大樹可以抵擋子彈,但是畢竟總呆在一個地方,無異於是等死!
可是她一動,那輛車也跟着動。
她一停下,那人的槍便毫不留情的發射子彈,誓要將她置於死地!
眼看這次用於掩體的樹已經中了將近十顆子彈,樑以柔身形一頓,旋即快速的從這個掩體轉移到下一個掩體去。
“嗯~”
額上瞬間冒出冷汗,樑以柔緊緊按住左手臂,咬了咬牙躲在了樹後。
中彈了!
一直不停的躲來躲去,卻依舊有兩顆子彈打在了她的身上。
左手臂和右邊鎖骨的地方不斷的傳來刺痛,血也止不住的流下,將傷口附近的布料瞬間打溼。
難不成就一直這樣躲着,最後死在他們的手中?
不!
她不甘心!
樑以柔猛的停下步子,看着那輛車,狠了狠心腸從掩體的樹後面站了起來。
與其一直躲躲閃閃,面臨着敵人的追殺,還不如主動出擊來得痛快!
當然,如果能夠兩面夾擊,將敵人徹底消滅也是再好不過的了。
想到這,她的目光穿過有敵人的那輛車,落在它後面的保時捷上面。
竟然是冷雲天的車!
看着那之前深痛惡覺的車牌號,樑以柔只感覺老天實在是帶她不薄。
保時捷猛的停下,隨後車門打開。
冷雲天那高大健碩的身子一下子暴露在了夜色中,顯得格外有安全感。
樑以柔看着他的身影,不知爲何明明上一秒還對他厭惡至極,只想着儘快逃離他的身邊。
現在卻一看到他,心裡的慌亂以及擔憂就煙消雲散,只剩下滿滿的安心。
甚至於,那兩處傷口的疼痛都減輕了許多。
她果真是中了毒麼?
“小心!”男人慌亂急迫的嗓音,在夜色裡仿若一道驚雷,瞬間喚醒了樑以柔的神智。
她下意識的身子一偏,整個人匍匐在地。
後面又再一次響起“啵”的一聲,顯然子彈再次打入了樹中。
快速從地上爬起,她轉移了位置,躲到了另外一個方向,心,止不住的砰砰亂跳。
她剛纔竟然在這麼危險的時刻出神了?
真是該死!躲在樹後,她忍不住倒抽口冷氣。
這傷口本來就疼痛不已,剛纔她那樣突然往地上一趴,已然牽動了傷口。
血,似乎越流越快了……
樑以柔蹙了蹙眉,她猛的用右手撕下衣服的布料,綁在了受傷的左手臂上。
失血過多的話,她今晚就危險了!
“出來吧,已經沒事了。”片刻後,身後響起冷雲天的聲音。
解決了?
樑以柔心神一鬆,有些艱難的轉過身。
果然,後面除了冷雲天,就只站着幾個他的保鏢。
“我中彈了。”確認沒有危險後,她這才語氣淡然的說道。
冷雲天聞言上前的步子一頓,隨即加快腳步,走到她的面前,小心扶起她。
仔細打量她幾下,他神色有些焦急,語氣也不禁帶了絲厲色,“哪裡中彈了?”
樑以柔苦笑了一下,指了指左手臂,還有右邊鎖骨的位置,“這兩個地方。”頓了頓,她晃了晃腦袋,聲音有些虛弱,“如果可以,麻煩你現在送我去下醫院。”
只要能救她一命,至於其他的帳,他們慢慢算可好?
她現在不能死!
什麼仇都沒報就死了,而且是死在仇人的手裡,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想到這裡,她原本開始恍惚的眼裡,頓時又恢復了一絲清明。
冷雲天緊皺着眉宇,看着她堅強的樣子,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一把將她抱起,感覺到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他立馬沉聲道,“別睡,堅持下去,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嗯,我不會睡。”樑以柔笑了笑,順從的應道。
她不會睡。
因爲一旦睡過去,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控制,甚至生命都會受到威脅!
她一定會保持清醒!
聽到她回答,冷雲天緊揪着的心這才稍稍落下來。
很快到了醫院,他急忙將樑以柔送到急救室。
看着她被人推進手術室,手裡空蕩蕩的感覺,令他很是不安。
這個該死的女人!讓她乖乖待在別墅裡,她偏偏要逃跑!
甚至下了狠手,把他用檯燈給砸暈!現在弄成這副樣子,不得不說簡直是咎由自取!
難道,她就這麼厭惡他冷雲天,反而看上把她趕出冷家的前夫冷雲昊?
想到這,他目光一沉,臉上帶了些怒氣。
氣憤了好一會兒,旋即他又嘆了口氣,看向手術室上面亮着的紅燈。
不管之前怎麼樣,只要這個女人生命不受到危險,便是最好的!
至於那敢於暗殺這個女人的人,一旦被他知道了,他定不會放過對方!
“冷先生,要不您先去休息,這裡我們來輪班值守。”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保鏢,此時上前一步,試探性的問。
冷雲天擺了擺手,臉色恢復淡然,“不用。”
他一定要親眼看到這個女人脫離危險,才能安心。
他也說不清自己爲什麼突然這麼在乎樑以柔,可是他清楚的明白,如果失去她,他一定會後悔莫及!
所有這個女人,不僅要生命得到保障,而且他一定不會讓她逃出他的手掌心!
手術室外面的紅燈,一直亮着,在黑夜的走廊裡格外的刺眼。
冷雲天坐在休息椅上,視線緊緊盯着,一刻不離。
時間慢慢的流逝,外面漆黑的夜色,到了最爲黑沉的時候。
手術室的紅燈,也終於閃了一下,變成了綠色。
他眸光一變,隨即起身走到手術室門口,“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手術推車上躺着的樑以柔,此刻雙目緊閉,一雙纖細的眉也緊緊蹙起,臉上更是有着虛汗,看起來並不是很好。
醫生看了他一眼,摘下口罩,語氣沒有什麼情緒波動,淡淡宣佈,“手術很成功,只要好好休養就行。”
冷雲天緊繃的心絃驟然一鬆,緊接着握緊了樑以柔的手不放。
待護士將樑以柔從手術推車上轉移到*上放好,並做好一切措施之後,他纔跟着停了下來。
此刻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冷清得可怕。
冷雲天注視着*上滿臉蒼白的樑以柔,看着她脣上那仍舊未消退的齒印,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堅持到再也不能堅持的地步,才昏睡過去。
站起身,在樑以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他露出一個難得的純粹笑容……
樑以柔只感覺自己全身都有些痠痛,環函的,她好像是掙扎着從黑暗裡衝出來,猛的張開雙眼。
“別動,你手上還在打點滴。”男人熟悉的嗓音。
樑以柔轉過頭,看着冷雲天,眼裡浮現出錯愕的神情,就這樣,她傻傻呆呆的看着他,好像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怎麼還在這裡!
她以爲,將她送到醫院,他就會回去休息。
可現在,病房裡還亮着燈,說明還是深夜,他竟然一直守在她身邊?
冷雲天看着她錯愕的模樣,勾了勾脣角,“怎麼?看到我很驚訝?”
樑以柔“嗯”了一聲,語氣比之前好上很多,“謝謝你。”
謝謝他送她來醫院,及時得到治療。
也謝謝他,犧牲了睡眠時間來守着她,直到她醒來。
“哦?謝我?”冷雲天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此時微微眯起,透着一種幽光,“你不是很想離開我嗎?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險。”
樑以柔看着他帶着怒意的臉色,撇了撇嘴,卻是什麼都沒說。
“你這次逃出去,想找冷雲昊?”靜默了片刻,見她沒回答,冷雲天抿抿脣,最後還是問出口。
找冷雲昊?
樑以柔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難道在他的眼裡,她的所作所爲都離不開冷雲昊了?
真是可笑至極!
“不是,我想出國。”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她突然想要解釋一下,“之前我找他來接我,是爲了去監獄看我父親,我父親在監獄受傷了。”
頓了頓,她挑眉看他,繼續道,“所以拜託冷先生你,不要總是把我所有的行爲,都看成是我想要跟冷雲昊在一起!”
“去看你父親?”冷雲天抓住重點,眸色轉暗。
“嗯,”
看到她肯定的點頭,他狠狠捶了下*,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自責,“那你之前怎麼不解釋!”
“相信我的人,自然不需要解釋。而你想把我想成那樣,我就算是解釋,冷先生恐怕也不會聽。”樑以柔輕描淡寫的回到,“況且,冷先生你在我一進來就趕我出去,我要怎麼解釋?”
她有些諷刺的看着他。
被她的話噎住,冷雲天一時沒了言語。
“這次是我錯怪你了,既然你說你不是想要跟冷雲昊在一起,那麼我以後也不會再說這個事情。”他揚起眉,語氣認真,“以後不管什麼事,我都會相信你,或者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看着他臉色嚴肅,一字一句說出這些話,樑以柔感覺眼眶有些發酸。
莫名的,聽到他這些話,她竟然有些感動。
整顆心都彷彿受了觸動,現在洋溢着一種高興的氣息,歡快的律動着。
“好。”她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看着冷雲天,她才發現,這個一樣冷厲的男人,此時臉上也有些憔悴。
想必是今晚一直沒睡,所以才如此。
想到這,她頓時看向冷雲天,說道,“這麼晚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都醒來了,也沒什麼危險。”
冷雲天沉默的看着她,見她眼裡是關切的神色之後,深邃的眼眸裡也漸漸染上了笑意。
“嗯,我先回去,之後再來看你。”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去辦該辦的事情!
說完,他站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我會安排一個人在這裡照顧你,並且安排人守在門口,你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樑以柔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她心裡有些暖暖的氣流回轉。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爲什麼突然對她這麼溫柔,但是這一刻,樑以柔內心有感動,那是不假!
冷雲天走了沒多久,那個之前負責她飲食的王靜就來到了醫院。
她一如既往的耐心,而且溫和。
只是這一次樑以柔對她的態度好上了許多,倒是令她受*若驚。
時間過了一天又一天。
足足四天時間,冷雲天都沒有再來醫院看她。
樑以柔半躺在*上,看着空蕩蕩的門口,心裡一股失落感怎麼也消不下去。
那個男人,說是會休息好了就來看她,結果證明他再一次食言了!
這幾天,她也逐漸冷靜下來。
那顆原本被他感動的心,在時間的流逝裡已經漸漸迴歸本來的平靜無波。
或者,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何必感動那麼多!
心裡大概有了一番計較之後,樑以柔閉了閉眼,再睜開雙眼時,她眼裡的情緒已經被自己撫平了。
“先生,您來了。”突然,門口響起王靜的聲音。
隨即,便看到冷雲天高大的身軀走了進來,一下子整個病房都顯得狹窄了許多。
樑以柔面色沉靜的看着他,見他走到*前,隨即緩緩垂下了眼瞼。
“我來接你回去。”冷雲天看着她,語氣很是溫和,“奶奶也很想你。”
“嗯,我換下衣服。”樑以柔不動聲色,淡淡道。
雖然是槍傷,但是並沒有傷及要害,只是打在手臂還有鎖骨的地方,所以現在傷勢得到控制也是可以出院的了。
感覺到樑以柔的態度有些冷淡,慕雲天不禁蹙了蹙眉,卻什麼也沒說。
坐在車上,樑以柔也特意跟他保持了距離。
兩人都沒有說話,顯得有些尷尬。
不過幸好,車程也不是很遠,沒多久就到了別墅。
樑以柔下了車,便看到冷老夫人站在別墅門口看着她,滿臉的笑容。
心裡稍稍一動,她快步走了上去,“奶奶,太陽這麼大,你怎麼站在這裡等?”
——沒事,以柔回來,奶奶高興!
冷老夫人笑米米的看着她,那開心的笑容,顯得她整個人都年輕了許多。
樑以柔勉強笑了笑,“奶奶,我們進去吧。”
冷老夫人點了點頭,拉住她沒受傷的右手快步走了進去。
來到客廳,冷老夫人把她的東西往地上一放,隨即拉着她走入了飯廳。
樑以柔看着滿桌子的菜餚,幾乎全都是她喜歡的,不禁心裡有些感觸。
“太太,這是老夫人親手爲您做的。”在飯桌一旁站着的僕人,此時上前說道。
全是老夫人給她做的?
轉過頭看向冷老夫人,她眼帶孺慕之情,“奶奶……”
——你受傷了,自然要多補補。
拍了拍她的手,冷老夫人似乎並不在意這個,拉着她坐到了餐桌上。
冷雲天一直跟在她的身後,此時見她坐下,也立馬坐到了她的身邊。
冷老夫人露出*的一笑,目光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打量着。
——雲天,以柔身體還沒痊癒,你今晚別折騰她,否則奶奶可饒不了你!
樑以柔看着她寫完,頓時臉色一紅。
她從未想過,老夫人竟然會如此直白的當着兩人的面說這些。
“奶奶放心好了,我知道。”冷雲天卻臉不紅心不跳的回了句,隨後繼續道,“就算是忍不住想要,我也會小心翼翼的不弄傷她。”
說着,他看了眼樑以柔,壞笑着問,“以柔,我一向很溫柔,對不對?”
對!
對個毛線!
樑以柔低垂下頭,臉上有些不知名的神色,“奶奶,你看他……”
撒嬌的口吻,說出來的話帶着無盡的羞意。
呵,冷雲天。
你會演戲,我也會演戲,看看誰演的好?
似乎有些錯愕,冷雲天看向她,眸子裡她的身影越加清晰,“這是不好意思了?”
“奶奶在,你真是太……太過了!”樑以柔猛的擡起頭,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隨後,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冷老夫人,像是生怕她笑話她一般。
冷老夫人看着他們兩個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兩個消停些,別忘了還有我這個老太婆在。
說完,她連忙招呼着兩個人吃菜。
一頓飯,氣氛很是其樂融融。
但是每個人心中想的什麼,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應付完冷老夫人,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臥室。
樑以柔看着冷雲天挑了挑眉,旋即也不理他,徑直坐到了沙發上,看起了雜誌。
“今晚,我不會在家。”冷雲天走到她身邊,輕聲述說,“你自己小心點,沐浴的時候別碰到傷口。”
“嗯,知道了。”她很是誠懇的應下。
就算是演戲,他能想到那麼多,並且提醒她,她就該真心接受!
見她乖乖答應,冷雲天臉色稍緩。
無聲的站在臥室裡大概一分鐘左右,他沒有多餘的動作,很快就退出了房間。
樑以柔感覺到他離開鬆了口氣,原本挺直的腰桿也稍稍彎了下來,顯得很是隨意。
雖然臉上一片平靜,然而她的心裡卻有些疑惑。
冷雲天晚上不在家,會在哪裡去?
莫不是公司很忙,所以需要通宵加班?
不對!
那麼,是有了喜歡的人,卻礙於冷老夫人不好帶回家,所以暫時住在了外面?
想到這,她面色一冷,旋即又輕輕搖了搖頭,她什麼時候喜歡這麼胡思亂想了?
夜晚很快降臨。
樑以柔在王靜的幫助下,乾淨的洗了個澡,隨後便躺在*上休息。
想到今晚又是隻有她一個人,心裡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些空虛。
嘲諷般的在心裡笑了笑自己,她翻了下身子。
“砰”,門一聲悶響。
冷雲天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樑以柔挑了挑眉,看他,“冷先生,你不是說不回家嗎?”
怎麼現在又回來了!
“有些事情在家裡處理更好,就回來了。”冷雲天步子一頓,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
看着她略微有些緊張的模樣,他輕笑一聲,無奈的勾起脣,“你好好休息就是,我不會拿你怎麼樣,放心吧!”
說完,他來到房間的角落,從那個櫃子裡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隨後坐到沙發上,從胸口拿下鋼筆,開始動氣筆來。
樑以柔看着他忙碌的樣子,恍然大悟。
看來這文件,應該是比較機密的,所以才只放在家裡,不帶去公司吧!默默看着他寬大的背影,她突然感覺格外的有安全感。
直直看了幾分鐘,視線開始漸漸模糊,她晃了晃腦袋,保持着清醒。
來回幾次,最後終於徹底失去了意識,整個人都睡了過去。
只是她肯定想不到,原本前一秒還一本正經,蹙眉看着手中文件的人。
在她睡過去的那一刻,也頓時停下了動作。
冷雲天側頭看着她熟睡的容顏,蹙起的眉宇逐漸鬆了下來。
隨後他從沙發上站起,走到*邊。
“你對我爲什麼就不能放下心防?”他低低的質問着,卻不敢發出大的聲音。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蛋,隨後下移,緩緩將她的上衣褪下。
目光落在換了藥的手臂上,他瞬間微微沉了眼眸。
清晨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
樑以柔緩緩睜開眸子,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位置。
一如既往的空空如也!
她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眼底深處浮起一抹嘲諷的神色。
樑以柔啊樑以柔,你是不是一個人寂寞太久,竟然想着……
收拾了下心情,她下了*,在浴室裡收拾好自己,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現在,她似乎沒有被軟禁在這個房間裡!
“太太。”四五個保鏢見她出來,立馬躬身喚道。
樑以柔點了點頭,應了聲“嗯”便繼續往下走去。
然而走了幾步,她卻是一蹙眉,走了回來,看着那個很是熟悉的保鏢,她疑惑的問,“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呢?辭職了嗎?”
保鏢否定的搖了搖頭,卻沒有回答,似乎有些不好說。
“說吧,究竟怎麼了。”樑以柔看着他這般神色,頓時面色一整,嚴肅的開口。
“他受傷了,在醫院療傷。”保鏢悄悄吸了口氣,一股勁說出來,“太太,先生爲了給您報仇,跟對方火,拼!不止有些兄弟受了傷,就連先生也受了傷。”
“給我報仇?”樑以柔下意識的反問,心裡涌出一股無法形容的情緒。
保鏢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太太。”頓了頓,他繼續道,“先生不讓我們告訴您,但是我覺得太太您有必要知道先生對您的付出。”
這個保鏢真的很大膽,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啦,現在是連保鏢都看不下去了嗎?樑以柔神色微微僵了僵,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很是認真,她便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也就是說,在她休息的時候,冷雲天卻帶着人,冒着生命危險去給她報仇了?
不管是報了仇,還是報仇未遂。
不可置疑的是,他真的爲了她,冒着生命!
另外,他還爲她受了傷,卻一句話也沒跟她說起!
越想,越覺得自己昨天的態度有些對不住他。
該死的冷雲天,爲什麼總是這樣來攪動她的心房?樑以柔咬了咬脣,下了樓,坐在大廳裡等着。
她等着這個男人回來,好好的查看下他的傷勢!
沒有讓她多等,吃過午飯沒多久,冷雲天便回來了。
“雲天。”眼看冷雲天進了大廳,徑直往樓上走去,樑以柔連忙喚道。
因爲在大廳裡,她怕老夫人出現,所以不好直接叫冷先生,只好裝得親熱點。
冷雲天猛的停住腳步,轉過身看她,劍眉一挑,“有事?”
樑以柔站起身,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從頭上到腳底,她一一仔細掃過,卻一無所獲!
蹙了蹙眉,她看着冷雲天,遲疑着問,“你吃飯沒?”
冷雲天邪肆一笑,“吃了。”頓了頓,他走向她身邊,步履穩健,“沒想到,今天你竟然關心起我吃飯沒,還真是讓我受*若驚。”
看着他行動很是迅捷,絲毫沒有澀然的感覺,樑以柔目光一沉,難不成是那個保鏢騙了她?
真是該死!
害她白白擔心了一個上午!
雖然心裡這樣想着,可是目光卻仍舊不死心的在冷雲天的身上打量着。
樑以柔特別注視了下他的神情,卻發現他與以前沒有任何的不同,甚至臉色也很不錯,根本不像是受傷的人。
看來,她還真是被耍了!
“冷先生應該明白,我們需要表現恩愛。”待他走近,樑以柔淡淡扯了下脣,藉口很完美。
冷雲天原本邪笑的表情,頓時一僵,隨即猛的崩潰。
他眸子裡射出驚人的寒意,看着樑以柔,語氣冰冷無比,“如果只是演戲,下次別拉上我!”
說完,他看也不看她,身子一轉,快步上了樓,健步如飛。
樑以柔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之前因爲擔心而掐出來的手指甲印,閉了閉眼。
還真是好笑,竟然真的相信那個男人爲了她去冒生命危險!
看他這麼強勢,這麼矯健的模樣,哪裡像是受了傷?
臥室的燈光,明亮如雪。
樑以柔在王靜的伺候下,很快洗好澡,拿着雜誌坐在*上看了起來。
大概晚上九點,門再次被打開。
隨後便是冷雲天高大健碩的身子走了進來,像是雄獅看着自己的領地,他骨子裡的高傲氣息在房間裡肆無忌憚的飄散着。
樑以柔抿了抿脣,忍住自己想要詢問的衝動,隨後繼續不動聲色的看着手裡的雜誌。
冷雲天似乎也完全忽視了她。
一走進來就坐到了沙發上,緊接着便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一疊文件,一聲不響的開始動作起來。
樑以柔看着他認真的模樣,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只不過這注視沒有維持幾秒,沒多久就被睡意朦朧的迷濛給代替。
緊接着,她突兀的閉上眼,呼吸也開始變得平穩悠長起來,顯然已經睡去。
幾乎同時,冷雲天的動作一頓。
他將手中的文件,用東西蓋住,整個人從沙發上站起,走向了*邊。
“以柔?”看着樑以柔平靜的睡顏,他眸光一閃,輕輕喚道。
聲音在房間裡迴盪,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樑以柔不輕不重的呼吸聲。
看着她精緻的睡顏,冷雲天心裡不禁微微悸動起來。
他俯下身子,輕輕吹上她的脣。
樑以柔的脣上,帶着淡淡的香味,清新莫名,惹得他的呼吸也變得濃烈起來,一發而不可收拾。
不顧她已經睡着,他不受控制的堵住了她的雙脣。
睡夢中的樑以柔只感覺着賴以生存的空氣一下子被盡數掠奪,她皺着眉,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越來越不受控制,冷雲天禁不住低低的怒吼一聲,也不管會因此而驚醒她,俯身便壓了上去。
如狂風暴雨一般的脣,印在她頸側,力道之大,生生將樑以柔從夢中給拉了回來。
樑以柔正奇怪,明明只是睡個覺,爲什麼會有窒息的感覺,而且到後來,居然會感覺到痛。
陡然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冷酷俊臉便突兀的出現在她略微朦朧的剪瞳之中。
這個混蛋,居然趁她睡覺的時候非禮她。
伏在她身上的冷雲天也發現她似乎已經醒了過來,看着她的眼睛竟然微微閃了閃,似乎隱藏些許笑意。
只是,這樣的笑突然讓樑以柔心中很是難堪。
難道,她就是這樣一個能隨便任他予取予求的女人?
虧她還以爲他爲了替她報仇心存感激,可是,她的感覺最後竟然全是錯付感情。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混蛋,混蛋沒有人心,怎麼會懂人的難過?
想到此,樑以柔那朦朧的眸子一瞬間恢復清冷。
而冷雲天也在此時又壓身而下,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她已經微微紅腫的雙脣。
“唔……”
樑以柔掙扎着,很吃力的從他懷中將被他壓住的左手抽出,憤怒無比使勁兒的掐在他的胳膊上,並且屈膝一腳踢在他小腹,可能是太憤怒的原因,冷雲天竟然被踢下了*。
“額……”隨着他發出的痛苦的聲音,樑以柔不禁怔神,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