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真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過了,你你不能拿已經過去的事情懲罰你自己!”
他聲音淡淡的,眼神放在窗外,平靜無波的聲音帶着關心和在意。
樑以柔心中一動,將冷雲天的話聽在耳中,淚意流淌。
她雙手環胸,將頭垂下。
滿頭的青絲遮蓋了她本來的臉。
淚意縱橫,在臉上肆虐成性。
冷雲天聽到旁邊女人的嗚咽聲,身子一僵。
將手中的煙隨意的捻滅,扔在一邊。
扭到旁邊,將樑以柔給攬在懷裡。
感受着那冰涼的淚水浸透自己的衣衫。
他心中無盡的悲涼,也蔓延開來。
那個孩子,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子啊!
“不管因爲什麼?我們先去看病,好麼?”
好商好量地說道。
懷中抱着樑以柔的嬌軀,那全身的骨感,讓他不由心中微酸。
樑以柔躺在冷雲天的臂彎,心中的無助像是潮水一般朝着她席捲而來。
茫然不知所措間,冷雲天的溫柔撫慰,變成了她唯一的救贖。
像是在水上飄着的一根浮木,她要緊緊抓住。
這樣才能不讓自己沉溺下去,進而失去生命。
淚痕漸消,心頭的鬱氣漸漸消亡。
樑以柔動了動,從冷雲天懷中起身,坐正。
“走吧!”
眼神目視前方,表情冷淡非常。
冷雲天詫異之餘,胸口的淚意證明了剛剛發生一切的真實性。
車子快速地朝前面行進,冷雲天眼睛的餘光看着面無表情的樑以柔。
低頭沉思,不再言語。
疾馳的車子不多時已經到達醫院,正是中午時分,醫院卻依舊人滿爲患。
熙熙攘攘之間,冷雲天護着樑以柔開始慢慢往前面走。
女人臉上帶着一抹不自然地猩紅之色,嘴巴蒼白,乾裂。
他腳步加快,徑直往院長辦公室走去。
“安排人給她做個檢查,現在正在發燒!”
冷雲天臉上的表情異常鄭重。
在出院之前醫生就說樑以柔要在這裡修養一些時日。
可拗不過她,終究早早離開了醫院。
再加上今天這件事情的打擊,冷雲天的眉頭緊鎖。
眉宇之間滿是糾結。
“好!”
院長也很是痛快,顯然看出樑以柔此時的不適,急忙打電話聯繫下面的人。
沒一會時間,醫生護士已經過來一大堆。
樑以柔本想開口,不必了。
可看着冷雲天那強制進行的模樣,張張嘴,想要說話卻又感覺無從說起。
特。權階層的好處就是,大人張張嘴,小人跑斷腿。
兵荒馬亂的一陣檢測之後,醫生很痛快的給出答案。
身體太虛,最近情緒波動太大,心中鬱結,勞神傷身。
“嗯,我知道了!”
轉頭看着在病房裡面輸液的樑以柔,冷雲天鄭重其事的點頭。
有這樣的答案,也可以說得過去。
推門走了進去,病*上的樑以柔已經進入深深地睡眠當中。
濃密的睫毛輕顫,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
他坐在病*前,輕輕地嘆口氣。
手指輕撫着她光潔白希的額頭,臉上愁雲密佈。
樑以柔,他究竟該拿她怎麼辦!
要試圖打垮胡延濤的計劃已經有了進展,人們都說狗急了還要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更何況,他們招惹的,是那個一直隱藏在背後的毒蛇。
最近一段時間的挑釁,足以挑起對方的怒火。
只要有所動作,他一定會發現,並且將其制服。
這是他在心中爲樑以柔做出的保證。
刺耳的手機鈴聲在房間中響起,冷雲天深深地看了一眼病*上的女人,走了出去。
聲音低沉,帶着些許敷衍。
“怎麼了?”
對面傳來冷雲昊緊張卻帶着興奮地聲音,
“找到了!找到他了!”
冷雲天眼神陡然變得凌厲非常,輕拍手掌,笑道。
“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扭開門把,看了一眼病*上一臉蒼白的女人。
將人託付給這邊的護士,轉身離開。
胡延濤是一隻兇猛的老虎,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從年輕時候就一直跟警員們在一起糾纏。
因而現在躲避他們的追蹤,輕而易舉。
冷雲天放在方向盤的手緊緊地握起,臉上的表情帶着僵硬的神色。
他一定,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人找到了?在哪裡?”
冷雲天見到冷雲昊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問道。
冷雲昊臉色僵硬,頭往前點點,眼中浮現一絲怒火和尷尬。
順着他的眼神,冷雲天轉身。
胡延濤的身子映入眼簾。
“你怎麼在這裡?”
冷雲天冷冷的問道?
因爲冷達成是副市長,他們的房子不說是在那種大院裡面,也算是嚴謹地很。
“爸呢?”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將頭轉到冷雲昊那邊,沉聲問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
“哈哈,你是想找冷達成麼?看,他在這裡!”
身後的男人一揮手,已經有人將冷達成給拽了出來。
鼻青臉腫的模樣,像是受過很多的苦。
一看到冷雲天的存在,不禁“唔……唔……”出聲,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
“爸……”
“爸……”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冷雲天比較理智一點,將視線對準沙發上悠閒的喝着茶水,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的胡延濤。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胡延濤將茶杯中的水一口飲盡,哈哈大笑起來。
蒼茫而嘶啞的聲音迴盪在房間內。
許久之後才說道,
“我想要什麼?想要的,我怕你給不了!”
說着,他饒有興味的轉頭看着一邊目露悲傷的冷雲昊。
心中的憤怒頓時涌現心頭,更是狠辣無情。
“我還給你們帶了另外一件禮物,過來看看!”
說着,他朝着身後拍拍手,又一個人被帶了過來。
“樑以柔!”
“以柔……”
又是兩個男人的驚呼聲。
“混蛋!”
冷雲天罵道,他明明剛剛從醫院裡面出來的時候,樑以柔還在病房裡面。
該死。他伸出手指,重重的捶打一下手邊的沙發。
砰然作響。
樑以柔此時被兩個男人架在手上,雙目緊閉。
手背上還留下幾滴紅色的血跡。
配上白希的手臂,讓人忍不住心驚肉跳的。
“你究竟想要幹嘛?”
冷雲天強忍住心頭的怒意,攔住正要爆發的冷雲昊。
卻見胡延濤大笑着撫掌,眼中光芒閃爍。
“你們這樣逼我,不就是想要我出來嘛?難道,我送給你們作爲你們辛苦的酬勞,你們不願意?”
他斜瞄了冷達成一眼,眼中嫉恨閃爍,忽然寥落地感嘆一句。
“想不到,我忍到最後,還是出手了!”
當年,他能夠放任顏苒苒離開,就是以爲她在碰壁之後,會回心轉意。
然後漠不關心的看着她慢慢進入演藝圈,周遊在男人之間。
遊刃有餘的模樣,讓人氣惱,又是驕傲。
可事情的發生,終究不會像是想象中的那樣美好。
顏苒苒馬上回來,要跟他徹底地斷絕關係。
所有的原因只有一個,她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而那個人,就是冷達成!
他氣惱過,掙扎過。
可還是不忍心要那個自己呵護在掌心中的女人受苦。
只能派人在後面幫她,支持她。
甚至違反自己許多的規定,插手jk集團的事務。
幫助她成功掌權,分的不少利益。
可如今她造成現在的局面,難道,他就真的一點責任都沒有嘛?
冷雲天冷冷的勾勾脣角,漠然道,
“你以爲,我們真的會把人給你?開玩笑!”
他輕嗤一聲,凌厲的目光看向被綁地跟糉子一樣的樑以柔。
聲音冷酷而絕情。
“你抓了她,難道就以爲我們會妥協了?還是說,你以爲你抓了政,府要員,可以平安無事?”
樑以柔從迷迷糊糊中醒來,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剛剛躺在病*上,感覺到周圍陌生的氣息。
睜開眼睛,便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個面相可人的女孩子。
先是一愣,接着狐疑,
“小姑娘,你走錯病房了吧?”
那女孩卻悠悠一笑,朝着樑以柔做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地方我熟悉的很,怎麼會走錯!”
說着,在樑以柔詫異的目光下,朝着她走過來。
臉上帶着悠閒的笑容,並抓住了樑以柔的胳膊,一劑麻醉藥下去後,樑以柔暈了過去。
“哈哈,你以爲我過來,會真的真麼準備工作都沒有做嘛?”
胡延濤嘲諷似的笑道。
兩廂僵持,誰也不打算動手。
不過,胡延濤在看向冷雲天的眸中,興味更濃。
他不會忘記,就是這個小子,讓自己栽在了他的手中。
眼神轉過去,看向冷雲昊。
神情中帶着一抹溫柔之色。
“她還好嘛?”
冷雲昊並沒有說話,將頭扭至一邊。
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
顯然,被母親的朋友這樣詢問,如何也是尷尬。
“你走吧!我們不會讓你見她的!這次我做主,先放了你,以後我們各憑本事!”
其他的話冷雲昊實在是說不出口。
好像一個鋸嘴的葫蘆。
冷雲天扭頭看他一眼,不再開口。
只是表情冷淡,眼神掃向地面上的樑以柔。
四目相視。不由呆愣住。
“以柔,你怎麼樣?”
冷雲昊此時也看到了,猛然朝前面撲過去。
聲音漸大。
樑以柔搖搖頭,眼神依舊放在冷雲天的身上。
許久之後,沉默的閉上了眼睛。
有人過來攔阻,冷雲昊大吼着將人推開,“滾開!”
胡延濤朝着那些人擺擺手。
臉色冷淡。
“我最後一次,你們交人不交?”
冷雲昊正在解繩子的手頓了一下,眼神往後看。
“不用他們交,我自己出來!”
屋子裡傳來清晰的女人的聲音。
冷雲天整個人猛然一僵,不敢置信的看過去。
這聲音他記得,無數次她就是用這樣的聲音在對自己進行嘲諷譏笑,無所不作。
顏苒苒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衆人面前。
身材依舊婀娜多姿,只是那臉上的皺紋,已經深深地顯露出來。
表情溫柔,和藹。
像是一個安全正常的女人,而之前的封魔狀態,只是一場恐怖的夢境。
“濤哥,好久不見!”
她笑着跟胡延濤打招呼。
然後眼神自然而然的放在被捆着手腳,堵着嘴巴,正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冷達成身上。
蓮步輕移,淡笑着走了過去。
“達成,我來晚了!”
她走過去,將冷達成身上的繩子解開,嘴巴上的封條也給撕掉。
輕輕地將他身上本不存在的土灰給彈掉。
這才鄭重其事的站起身來。
“濤哥,我以爲上次我說的很清楚了!”
經過了這麼多事,能明白的,她都明白了!不能明白的,也明白了!
之前的生活,好像是她經歷的一場夢境。
讓人懷疑,真實可靠性。
“是,你說明白了!”
胡延濤搖頭輕笑,聲音飄忽不定。
臉上那一道長長的刀疤因爲臉上表情的動容而不停地顫動着。
“達成,我給你介紹一下,或許你們不認識彼此!”
顏苒苒牽着冷達成的手,來到胡延濤面前。
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如同外面指頭唱歌的百靈鳥,婉轉動聽。
“苒苒?”
冷達成的動作有些僵硬,根本不清楚顏苒苒賣的是什麼藥。
跟着對方的腳步慢慢往前走。
“你應該感謝他,若不是他的幫助,我們也不能成爲一家人!若沒有他的幫助,你根本不可能擺脫你那招人煩的前妻!”
話音越說越重,冷雲天站在一邊,狠狠地攥着拳頭。
看着顏苒苒的表情,目露兇光。
冷達成一向自詡自己是一個清正廉潔的好官,只是說道前妻的時候,總是有些底氣不足。
顏苒苒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出來,臉上依舊掛着淡笑。
胡延濤先是一頓,然後才說道。
“當年那麼多事情,也是時候說說了!”
如今他身邊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多的還是被冷雲天這個小子給弄沒了。
很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
顏苒苒感慨的說了一句,目光落在跟樑以柔站在一起的冷雲昊身上。
眸光溫暖,思緒頓生。
“濤哥,不瞞你說,當年我年少輕狂,多謝你一直以來的關心和照顧!”
顏苒苒回憶起當年,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容。
“那是我自願的!”
胡延濤聲音也低沉下來,有些悵惘低徊的感覺。
樑以柔他們三個人在後面充當佈景板,靜靜地看着面前的這一幕。
“是啊,你自願的,可是我總把你毫無原則的遷就換做是我任性的藉口!”
想到自己當年的種種,顏苒苒臉上的愧疚一閃而過。
她突然轉頭看着冷雲天,臉上的表情帶着詭異。
“或許,這裡的人我最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你!”
冷雲天僵直在原地,沒有動過。
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冷靜的看着這一幕。
嘴巴抿起,倔強的模樣讓人心疼。
“你母親一直都是我羨慕嫉妒的對象,有達成這樣的男人,還有自己成功的事業,而我,什麼都沒有!怒火和*遮擋了我的眼,我開始千方百計的尋找能夠代替她的方法,最後,我成功了,而她……”
“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冷雲天冷靜的說道,一針見血。
冷達成的嘴巴蠕動幾下,許久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不能概括他心中的愧疚和懊悔。
每次午夜夢迴,前妻的音容笑貌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他必須用冷硬的心腸來對待。
像是一把鈍鈍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遲着自己的身心。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能讓她重新醒過來麼?”
冷雲天譏笑着說道。
臉上的表情因爲憤怒還有些猙獰。
冷達成狼狽的將頭轉到一邊,慢慢聳動着肩膀。
痛苦和懊悔像是螞蟻一樣啃噬着他的神經。
“你不要怪達成,這些都是我做的!”
顏苒苒將一切的罪責全部放在自己身上。
“媽!”
冷雲昊大叫一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顏苒苒伸手朝着冷雲昊招招手。
冷雲昊走了過去,一下抱住了他!
“雲昊,是我的兒子!濤哥,對不起,當年我騙了你,他並不是你的兒子,而是達成的!”
顏苒苒並沒有擡頭,聲音低沉。
像是在陳述一件故事一樣,慢慢地說出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冷達成皺眉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什麼時候,自己身邊住着這樣一個面容陌生的女人?
一室寂靜。
連抱着她的冷雲天也屏住了呼吸。
屋子裡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我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胡延濤並沒有生氣,反而很平靜的說道。
顏苒苒呼吸忽然停頓一下,擡頭驚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不知道接下來如何作答。
當年她雖然已經是冷家夫人,並且生下一個男孩。
本以爲會跟過去告別,誰知道,天不遂人願。
偏偏被老夫人發現事情的真相。
無奈之下,只能來找胡延濤。
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孩子,而老婦人恰好知道真相。
要他想辦法弄來一包聾啞藥。
想盡辦法讓老夫人吃進去。
然後再威逼利誘一番,用她親愛的兒子和大孫子的前途和命運做賭注。
果然,老夫人毅然決然的同意了。
看着衆人看向他的驚愕神色,他神色淡淡的笑了笑。
或許因爲釋然,臉上的表情有些放鬆。
那道刀疤也沒有之前那樣的顯眼。
別人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他清楚的很。
因爲早在認識顏苒苒之前,他已經被醫生確定這輩子都不會有生育功能。
將冷雲昊看做是自己的骨肉。
也不過是全了自己當初付出的那一腔深情。
“爲什麼?爲什麼要一直瞞着我?”
顏苒苒痛苦地捂着心臟,聲音淒厲。
若是他能夠罵她一頓,她心頭或許會舒服一點。
可是他偏偏像是這樣簡單,明瞭,一絲埋怨也無。
竟然讓她苦不堪言。
“我只是不想你揹負太多,加上我這一輩子本就罪孽深重,很多事情,還是我來吧!”
顏苒苒毫無預兆的痛哭失聲。
“你很不錯!待她很好!”
胡延濤將視線轉到冷達成身上,淡笑着稱讚道。
只是對於他這樣的說法,冷達成只是微微地搖搖頭,神情怔忪。
好與不好,誰知道呢!
這種事情從來都是猶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我來,只是想要將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事情既然已經結束了,估計也沒我什麼事了!是吧,冷上校?”
他這一句話一出,整個場面紛紛寂靜下來。
樑以柔站在邊上,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幕,心頭忽然響起那句話。
“戲劇源於現實,又高於現實!”
看看這裡,多麼大的一副都市狗血劇啊!
她將眼神放在冷雲天的身上,接觸到他略顯慌亂的眼神,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她究竟還在癡念些什麼呢?
現在她什麼都沒了,連這個男人的身份都沒有弄清楚,又如何繼續下去?
她還有何面目繼續下去?
“雲天,他怎麼會叫你,上校?”
冷達成抖抖脣,聲音細小而低微。
若不是看着胡延濤這樣肯定的語氣,以及顏苒苒肯定的點頭。
他死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是這樣子?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冷雲天不無諷刺地說道。
他從來知道的,就只有冷雲昊一個兒子。
自己在他的眼中,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雲天……”
冷達成嘆口氣,搖了搖頭,整個人彷彿在一瞬間,已經老了十歲。
花白的頭髮顯示出這個男人的蒼老。
讓人不覺有些心酸。
“或許有件事我該提一下!”
顏苒苒忽然輕笑一聲,轉身看着這個房間裡面默不作聲的樑以柔。
聲音清脆悅耳,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事到如今,瞞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你家當年的那件事情,與我無關,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喜不喜歡你,是你們的事情,只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質疑他的心意!若是討厭我的話,相信,以後我不會阻礙你們的生活幸福!”
顏苒苒這一句話說完,樑以柔整個人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靜止地呆立在原地。
不動,不聲,不響。
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冷雲天緊張地腳步往前挪動幾下,目光定定的放在樑以柔身上。
想要解釋點什麼,又覺得自己說的話,一切都是蒼白。
“媽!”
冷雲昊忽然大叫一聲,衆人循聲望去。
只見她身子軟軟的倒在冷雲昊懷裡面,嘴角掛着長長的血跡。
滴在身上,慢慢地在衣服上氤氳成一片紅意。
“顏苒苒!醒醒,你醒醒,不能拋下我,不能!”
冷達成在一邊帶着哭意地喊着。
胡延濤呆愣一會,腳步遲疑的走了過來。
看着躺在冷雲昊懷裡面的女人,眼中的落寞與悲傷似乎要將人吞沒。
伸出手指,輕輕地將她臉邊的血跡抹去。
輕柔地拿手帕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