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呤……”
他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整個屋子的寂靜。
他皺眉,拿起,冰涼的眼神在上面逡巡着,當目光落在那熟悉的一長串數字,讓他整個人猛然一震。
他快速地按了通話鍵,將電話接了過來,電話一下就掛斷了,隨即聽到了敲門聲,冷雲天立即起身,拉開房間的門一看,就見到外面站着的樑以柔,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站在他的面前。
“以柔?”他尚且有些沒有回神。
樑以柔別過頭,眼神虛空,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拒絕跟這個男人對視,當初的離開,算是自己不守信用,如今面對這樣的場景,自然當初的種種尷尬全部席捲而來,讓她手腳冰涼,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可當想到那不知身在何處的樑榮華時,所有的問題便已經不算是問題了。
“冷雲天,我求你,找到我爸!”不管現在是好是壞,總要她知道情況。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先進來吧!”冷雲天想到剛剛的那通電話,眉眼陰沉,渾身帶着一股戾氣。
但對樑以柔說話的時候,還是輕聲細語的樣子,像是一種春風和雨,輕柔的吹拂在人的心上,洗滌着人的靈魂。
等到樑以柔在沙發上坐定,冷雲天沉重的聲音才從旁邊轉了過來。
“先跟我說一下,什麼情況?”他這邊也是剛剛收到消息,還沒有了解的很詳細。
樑以柔垂下眸子,纖細修長的羽睫忽閃忽閃的,像是一把把細小的刷子,刷在人的心上,輕輕地,柔柔的,微風和煦。
她將今天經歷的事情如實告訴了冷雲天,卻見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沉,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窒息的氣息撲面而來。
“很嚴重麼?”她抖了抖嘴脣,手指輕顫,連嗓子也稍微有些發緊。
冷雲天停頓一下,擡眸看着樑以柔,聲音低沉,沙啞。
“我先幫你問問!”是的,在脫離那裡之後,他也只能幫忙問問。
若是真的插手,勢必要捲入其中,這是冷雲天所不想要看到的情況。
因此,只能觀望,再觀望,樑以柔倏然一笑,像是天山上的冰雪消融,連冰涼的溫度,也多了一分暖意。
“謝謝!”樑以柔真摯地說道。
這是真實的情感,謝謝他這麼長時間的幫忙,若不是他,估計之前的她更是難過。
“我們一定要這麼客氣麼?”
冷雲天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樑以柔這邊感覺到挫敗,可再次出現,整個人還是有些接受不能。
樑以柔沉默以對,眼神落在面前的茶几上,上面的一摞摞報紙,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眼中帶着點錯愕,手指微動,輕撫上去,帶去一點波動。
冷雲天的視線一直放在她的身上,當看到那報紙上的標題,之前壓抑的怒氣又一次涌了出來。
“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儘管他收拾的及時,樑以柔還是看到了。
她擡眸,眼神清冷,聲音冷靜,在這個清冷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刺耳。
“你還想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樑以柔的話,讓冷雲天成功的停住了腳步。
不自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報紙,散落一地。
“還是要跟你說一句謝謝,儘管這已經不足以表示我對你的感激之情!”
樑以柔站起身,跟冷雲天四目相視,眼中有火花閃現,隨即手指向上擡起,放在自己衣服上面,輕輕往後面一拉,衣服已經從身上離開。
冷雲天腳步一滯,眼神冰冷刺骨的看向眼前的女人,該死的,她想做什麼?他冰冷的目光讓樑以柔渾身冰涼。
“你在幹嘛?”冷雲天一字一頓的對樑以柔說道,這四個字近乎是吼叫出來。
他如何也想不到,樑以柔竟然會用這種方式。
難道,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這樣齷齪的一個人麼?
可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了他的猜想,樑以柔將衣衫褪盡,朝他傾身,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落在冷雲天的脣瓣上。
冰涼的觸感一下席捲了冷雲天的神經,跟自己身體的火熱相比,如今面前這一具嬌,軀,白希綿軟,那熟悉的香味不斷侵入着他的神經,刺入他的腦部神經。
讓他整個人都帶着點瘋狂,五感瞬間被打開,整個人像是墜入迷迭香的花海中,無法自拔。
可理智不停地在告訴他,這樣做,是不可能的。
“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樑以柔湊近了冷雲天,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溫熱的鼻息噴塗在冷雲天的脖頸,全身忽然涌起一陣熱潮,全部向下面一處匯聚而去。
他額頭的青筋暴起,多日的齋戒,已經讓他忘記了那逍魂的滋味。
可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兒擺在他的面前,這個食髓知味的男人,又如何能夠忍受得住?
“滾開!”他手臂用力,扶着樑以柔的肩膀,將她拋在沙發上,眼睛狠厲而決然。
“這麼多天沒見,沒想到你這麼飢,渴?嗯?!”
冷雲天的話,字字珠心。
像是一把把的小刀,劃開樑以柔的心頭,不斷在上面撒鹽。
他的話讓樑以柔輕笑一聲,嘴角嘲諷的意味更加濃厚。
怎麼?如今她連這點功用都沒有了麼?
他們因爲這個開始,卻不能因此而結束,實在遺憾!
她依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穿着衣服,一件一件,像是那個著名的影星說過的那句話一樣,她要將自己脫下的衣服,一件件的穿起來。
冷雲天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這些慢動作,逐漸連貫起來,連帶着剛剛熄滅的*,也開始蒸騰起來,在濃黑的夜色中,格外的顯眼。
“你不是也動心了嗎!爲什麼不要?”
像是這種送上門的買賣,不要是傻子吧?隨後,樑以柔點頭,輕笑。
因爲,自己是送上門的,所以沒有新鮮感,還是是她覺得自己是因爲太想要他了,所以才……
“出去!你的事情,我會過問!”
冷雲天手指門外,眼神放在旁邊的報紙上,不去理會樑以柔的挑釁,他只有強韌着,不斷熄滅着自己內心不斷蒸騰的火焰。
樑以柔腳步一頓,瞄了冷雲天一眼,慢慢往樓上走去。
在冷雲天錯愕的眼神中,輕飄飄的送下來一句話,“我今天晚上住這裡,沒問題吧?”
冷雲天還沒等到說話,那邊樑以柔就已經消失在樓梯間,背靠着房門,樑以柔順着光滑的門板滑了下去。
她跌坐在地毯上,雙臂抱着腿部,將自己埋頭在臂彎中,長長的髮絲從胳膊滑下,遮擋了所有的表情和動作。
冷雲天輕步上樓,走在樑以柔的房間門口時,不自覺地停下腳步,面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旁邊緊緊閉上的房門。
他暗歎一口氣,這才走向旁邊的臥室,只是獨自冷峻下來的他卻還是輾轉反側,剛剛那具近乎於完美的軀,體,不時地在冷雲天的面前閃現着,讓他整個晚上難以入睡。
外面的月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在地上撒上了一片銀灰,或有被物體遮擋的而留下淺淡的黑影,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駁的痕跡。
*無話。
第二日,冷雲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尷尬,自己短褲上,那溼漉漉的痕跡。
無時無刻不在朝他昭示着,昨天晚上他究竟做了什麼。
他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飛一般的速度衝向衛生間,他昨晚太想她,以至於……
換好衣服下樓,此時的冷雲天還是之前的那個紳士一樣的男人。
“奶奶,以柔呢?”
那件事情之後,老夫人已經重新開始說話了。
雖然還有些簡單,也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老夫人搖頭,渾濁的眼神帶着別樣的清明之色。
“沒有,以柔,不在!”
兩個字兩個字的說,冷雲天也絲毫沒有感覺不耐煩。
可當聽到樑以柔已經離開的消息之後,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懊悔與自責。
“我們沒事,奶奶,你放心吧!”
冷雲天清楚老夫人是最喜歡樑以柔的,作爲一個孝子賢孫,自然不會忤逆老人的意思,更何況,這個女人貌似已經在不經意中闖入了他的生活。
樑以柔起了一個大早,或者說,昨晚就沒有怎麼睡覺,重新住在這個熟悉的地方。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超她表示着歡欣雀躍,像是之前一樣,起來給大家做早飯。
當冷雲天吃第一口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個不同。
“這是以薇做的?”冷雲天睜大眸子,說道。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感覺,像是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全部都是幻覺。
只是,樑以柔在他起來的時候就離開了,以至於就算吃了味道像她做的早餐,但冷雲天的心情還是有些略顯失落。
樑以柔離開冷家,驅車去了醫院,這裡還住着一家三口,她可沒有忘記。
她給兩個人煲了湯,全部帶了過來,又去超市裡面買了奶瓶奶粉,回家裡面取了他們之前給小孩子準備的東西,這才抱着過來。
在走近看着病房裡面那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時,樑以柔還是有些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