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戰場,戰場 第599章 聯手?憑什麼?

藍成宣臉色陰鬱得可怕,這麼下去,只怕他藍成宣很快就會沒了地位。

其實藍成宣與寧王,沒有區別。寧王想借司城建元的勢,然後達成自己掌控整個東夏的目的,而藍成宣和他的做法或者不一樣,但終極目標是一樣的。他的手法柔和一些,先是嫁個嫡女兒成爲太子妃,而後以老丈人的身份,一點一點地達到控制司城尚賢的目的,手法是要柔和不少,至少不像寧王那樣咄咄逼人。

但是,他忘了,司城尚賢這個太子並沒有那麼好掌控,論聰明,司城尚賢並沒多聰明,論手段,他似乎也沒有什麼手段,論人品,他人品更是一般,論做事的方式方法,和司城豐元司城建元比起來,他差了一大截。

可是,他卻是從小被立爲太子的,而且一直有皇后一黨在爲他籌謀,他根本不需要擔什麼心,好吃好喝好玩,爲所欲爲就夠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那種頤指氣使的感覺,那種專橫跋扈,卻是一直存在。直等皇后死後,他纔有所收斂,可是性子已經形成,又如何還能改變?

皇后的事情讓他知道形勢不如從前,在失勢的時候,他可以像一隻狗似的充滿了討好和諂媚,可是本身的習性,又使得他一有起色,必然要恢復當初的專橫剛愎。

這次若不是藍成宣一再阻止,他也許還不會馬上拍板,至少會做做樣子思考一下。但是,藍成宣覺得相當不妥,所以免不得要進言,藍成宣覺得不可以的,他偏要做,一則是顯示他現在不用仰藍成宣鼻息,讓藍成宣知道誰纔是主,另則,也是他剛愎的性子又故態復萌了。

陰正青當初去拜見藍成宣時,沒少吃冷臉,去求見司城尚賢,也是直接被拒之門外,但當他知道司城尚賢與藍成宣之間這點微妙的關係之後,立刻就明白應該怎麼做了。

事實上,他也做得很成功,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甚至,通過他目的的達到,他心中對錦州的勢力開始重新估計。

他想,之前他把錦州人馬的陰狠慎重是不是太誇大了一些?只要錦州一直是這麼個情形,又何足爲懼?真正打到京城,憑司城尚賢這樣的性格,又怎麼可能真正做到君臣一心?到時候,內部的分崩離析就在眼前。

反觀秦王殿下,秦王有勇有謀,治下謀臣武將又都同心,雖然現在人少,可是有這樣的大前提在,要發展壯大,那是指日可待的,他看得到希望,也看得到美好的前景,他不禁慶幸,幸好當初,他選擇效忠的是秦王,而不是當時勢力正強的太子和聲譽如日中天的齊王。

這時候的京城,的確如同青州錦州得到的消息一樣,司城豐元軟禁了太后,說是軟禁還是好聽的,剛開始,他只是把太后身邊那幾個大內侍衛一個一個地抓走,然後逼問,沒問出個什麼來,但是,幾個侍衛的態度,讓他越發覺得,傳國玉璽和遺詔,是在太后手中的,所以,他去向太后攤牌了。

那時候的司城豐元已經沒有什麼顧忌,不少臣子是恭帝時的舊臣,但是面對司城豐元的強勢高壓,朝臣大部分都保持了沉默,另外小部分,則本來就是司城豐元的人。

不保持沉默也沒有辦法,但凡有跳出來反對的,過後不久,總會莫名其妙地遭災,或者本身被江洋大盜所害,或者家裡的哪個親人遇到麻煩,可能是對方最疼愛的小兒子,可能是對方最寵愛的小妾,又或者是對方的父母夫人。

誰還能不心知肚明?所以,現在大勢已去,形勢不明朗,只好先明哲保身,等待真正的真命天子了。

其實以顧飛接受了那麼多現代的思想,對於歷史又有清楚的認識,是不應該用這麼急進的手法的,但是,他畢竟不是真正的政客,還是太嫩了些,現在,他只想趕緊把一切控制住,就像清朝當初控制漢人一樣。如果不用硬的,那些文臣,清流,一定不會臣服。

所以,他認爲,只要把京城的形勢掌握了,邊防不出亂子,朝野上下一個聲音,必然不會有什麼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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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城豐元到太后寢宮裡,叫人通報時,太后直接就甩了臉色,冷冷地道:“我身體不舒服,不見!”

司城豐元的聲音卻已經在外面響起,聲音透着淡淡的嘲諷:“皇祖母,您不舒服麼?您不舒服孫兒更應該來探望啊!”

那時候,太后正在前殿裡坐着,除了臉色不好之外,倒沒別的地方不好。一聽司城豐元的話,接着就看見他大步走了進來,不禁冷冷一哼。司城豐元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跟着御林衛統領林謙。

而御林衛負責的就是整個皇宮的安全,有林謙在,太后的寢宮,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去不了的地方了。

太后雖然不喜,但是她並沒把司城豐元放在眼裡。哪怕司城豐元現在在皇宮,甚至在整個京城,都已經是獨尊了。再獨尊又怎麼樣?還能對她這個皇祖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不成?

太后身邊的幾大侍衛離奇失蹤的事,要說太后不知道這是司城豐元做的,那是絕不可能的,但是,司城豐元做得極爲隱秘,幾乎每一個都是不知不覺間就失蹤了。他既然並不是從明面上做出這樣的事,自己又無憑無據,自然無法去向司城豐元要人。

其實憑心而論,太后對王貴妃那是恨之入骨,這個女人謀害了她的兒子。不過她對司城豐元,只是不喜,並沒有別的。即使司城豐元用這種手段控制京城,她也沒有說什麼。

對於兒子的安排,她是有些猜測的,但現在兒子已死,遺詔不見,京城裡一片亂,總得有個人出來主持大局,不讓東夏的基業毀於一旦。

至於那份猜測,便只能放在心裡了。

對於太后的冷臉,司城豐元皮笑肉不笑地道:“皇祖母,您身體不舒服,應該派人通知孫兒啊,要不然,別人還以爲孫兒不孝呢,連皇祖母不舒服都一無所察!”

太后冷冷道:“不必了,我老太婆一個,何勞你親自來看望?”

司城豐元笑道:“皇祖母,話可不能這麼說,這百善孝爲先,尤其是咱們東夏,更是以孝立國,父皇已經仙逝,孫兒現在主掌皇宮,自然該孫兒替父皇孝順您老人家!”

太后冷笑道:“是嗎?孫兒還真孝啊!”這麼多天裡,他可是沒有請過一次安問過一聲好,更把她身邊得力的人手悄無聲息地除去,現在在她面前說孝道,這也太虛僞太不足以取信於人了。太后明白,他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定抱着什麼壞心呢。

原本以爲王貴妃那毒婦的事與孫子無關,畢竟,孫子是兒子的骨肉。可是現在看來,只怕這孫子早就被王貴妃給教得一樣毒辣了。

司城豐元笑眉笑眼地道:“皇祖母,看來您對孫兒頗有怨言啊,孫兒理解,皇祖母喜歡看重的,一直是八皇弟吧,八皇弟不敬父皇,在父皇下葬之前竟然口出惡言,孫兒也是不得已,孫兒原本想,身爲皇兄,教導皇弟是孫兒的職責,可是沒料到,八皇弟竟是誤會了孫兒,以爲孫兒對他不利,逃出京城去了,而且還大肆撒播謠言,混淆視聽。讓人以爲孫兒真的做了那些惡事。”

“他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全兄弟之情,沒有和他一般見識,他又怎麼能出得了城!皇祖母,您是明白人,想必,你是明白孫兒的!”

太后心中一陣冷笑,當初司城建元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才逃出京城去,現在倒成了他放老八一條生路了。

司城豐元嘆了口氣,道:“皇祖母,憑心而論,八皇弟的確是個人才,文治武功都很出色,但是,八皇弟其心甚毒,十一皇弟還那麼小,他竟然下得去手。您想想,您已經親自下令杖斃了他的母妃,他還能不對皇祖母您記恨在心嗎?你這麼盼着八皇弟壓下孫兒一頭,只怕她日,皇祖母會後悔的!”

太后眼神一凜,他的意思是自己在盼着司城建元?她哼了一聲,道:“你們幾兄弟想要怎麼樣,哀家一點興趣也沒有,哀家只是個沒用的老太婆,你們愛爭就爭,愛打就打,與我有什麼關係?”

司城豐元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厲光,冷冷道:“你們都下去!”

太后身邊的侍女們面面相覷,太后沒發話,她們不會走,但是,這齊王殿下現在是太子,他的話也不能不聽。一時,她們都左右爲難,卻是誰也沒有動。

司城豐元對林謙看了一眼,林謙會意,刷地拔出刀來,喝道:“太子爺發話,你們都聾了?還不下去?”

刀光耀眼,林謙凶神惡煞一般,幾個宮女嚇壞了,臉色發白,瑟瑟發抖。太后氣得臉色發青,怒聲道:“反了天了,竟敢在我的寢宮裡動刀動槍,誰給你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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