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凡聽完建叔描述的全部過程後,很久都沒有言語。
這也許就是還債吧。
對於情這個字,有多少人可以問心無愧呢,她的父親也不是聖人,也會犯錯誤,她能怎樣呢,可是如果那個人是針對於阿寒的話,那她就不會姑息了。
畢竟,阿寒他沒有任何過錯,這樣豈不是太不公平。
第二天一早,冷亦凡便給弟弟打了電話。
冷亦寒忙於手頭上的緊急事務,已經八號了,後天就是正太銀行要求還清貸款的時間,該如何是好?難道要停下金泉路的開發不成?
還在思量之際,電話應聲而響。
沒有看清來電顯示,便開了口:“喂。”
冷亦凡自電話的另一端聽出了些許疲憊之情,不禁有些心疼,揮去不該有的情緒,“阿寒,你今晚回家來吧,我都回來了一週多了,你還不陪我吃頓飯嗎?”她要和他說清楚,一定要提防着那個叫聞言的男人。
冷亦寒聽了冷亦凡的話,心裡有些虧欠,雖然心裡萬分不願回那個家,可是爲了自己的姐姐,又有什麼事情不能做的呢。
“恩,我今晚就回去。”冷亦寒清了清嗓子,回答。
“好,我等你。”冷亦凡笑意盈盈,忽然之間想到什麼,又接着說道:“叫上季默和未來吧。”
冷亦寒剛要說不用,卻聽到電話一端又吞吞吐吐的說出“阿寒,是——爸爸,他知道你要結婚了,所以……”冷亦凡心裡也不能確定到底能不能說通這個一向頑固非常的弟弟。
果然,電話的那端一直是靜默……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冷亦凡有些詫異剛要詢問,便聽到冷亦寒說出:“我知道了。”
……
冷亦寒將手上的事情交由給了敖霆,說清楚了一切注意的事宜後邊回家接季默。
冷亦寒到家時,季默已經收拾好了一切。
“怎麼這麼晚?”季默看到冷亦寒進的門來,便開口詢問,剛要繼續,便看到他一臉疲憊的躺在了沙發上,眉頭緊皺,也不言語。
季默倒了杯水,走到冷亦寒的旁邊,他是怎麼了,這樣勞累疲憊的他還是她第一次見,而且乾淨的下巴上也發出了些許參差不齊的胡茬,輕輕的坐在了他的身旁,將水杯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季默也未開口,就這樣看着,心裡閃過一絲痠痛。
“未來呢?”冷亦寒微微睜眼,便看到坐在一旁的季默,開口詢問。
“他在樓上呢,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難道是公司出了什麼大事,以至於讓他這麼不安。
“沒什麼,不用擔心。”冷亦寒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又看到季默擔憂的眼神,微微一笑,“不要想太多,我都應付的了。”話落,便要喝水。
“等一下,有些冷了,我給你換一杯。”季默拿過冷亦寒手中的茶杯,起身。
……
吃飯之前,冷亦凡便將冷亦寒叫到了走廊上。
“阿寒,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聞言的男人?”冷亦凡直截了當的說。
冷亦寒眉頭深皺,心裡疑問萬千,老姐怎麼會知道這個人,難道那個男人已經……
冷亦寒暗暗握緊拳頭,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要怪自己無情無義了!
冷亦凡看到冷亦寒如此狠戾的表情,不安之情頓時溢於心中。
“阿寒?”冷亦凡試探着問。
“姐,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人?”沒有回答問題,反倒是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聽建叔說,他到家裡來了,而且……”咬了咬牙,“他是爸爸和那個女人的兒子!”只要一提起那個女人,她就氣惱非常。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不要想太多。”冷亦寒看出冷亦凡的不安,便開口安慰。
出門找小未來的季默在聽到冷亦寒也冷亦凡的對話後,驚愕的捂住自己的嘴,就怕控制不住發出聲來。
聞言?他們說的是聞言,而且說的是那個女人與爸爸的兒子,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默感到心裡混亂極了,就像是一團雜亂不清的紗線,越纏越亂,找不到起點和終點。
緊接而來的便是不安,慢慢的不安溢滿了心間,從初次遇見,到兩人不斷的來往,再到最後他說出那樣讓人不解的話和奇異的行爲後……
千萬不要,季默爲心底的猜想而感到害怕,她不能容忍一個自己曾視爲真心對待的朋友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欺瞞,那樣實在太可怕。
可是萬一事實真的是那樣,她又該怎麼對待他?
整個飯間,季默都心不在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聞言到底有沒有欺騙自己?她真的沒有一點把握。
聞言,千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