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的看着皇后因爲自己的話而漸漸冷厲的面容,繼續說道,“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可以讓皇嫂你可以毫無顧忌的除掉安菲菲這個礙眼的障礙,就看皇嫂你願不願意了?”其實,綜軒作爲一個男人,本是不屑去如此陰謀的對待一個女人,然而誰讓安菲菲是當年害死他和張建峰的母親的兇手呢?雖然並不是幕後真兇,但母親畢竟是死在她的手上,何況,他們還要從安菲菲的口中問出當年真正的幕後黑手呢!
安尚書府的一間鹽鋪突然變成了天圻的皇商,這一消息一經爆出,讓人紛紛咋舌,其中最爲憤怒的莫過於原本鹽商吳家和秦丞相了,此刻被安斌取代了地位的吳家家住正在秦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想向秦丞相哭訴。
“大人啊!我吳家的商路算是徹底的斷了呀!他安斌不就仗着自己是國仗爺嗎?可是,他這一下子,斷地不止是我吳家呀,斷的更是大人您的財路啊!”吳家家住哭的好不悽慘。
“哼!老夫倒要看看他能囂張到幾時!”秦丞相何嘗不明白,安斌此舉斷的是他的財路,可是他卻是拿對方毫無辦法,不說安菲菲是皇上身邊的貴人,就說前些時候秦晴鬧得那一出,秦丞相如今都得要夾着尾巴過段日子,他還有大事要做呢,怎麼能輕易爲這些小事惹一身騷?於是,他安撫道:“事已至此,你且回去,沒有皇商的頭銜,你吳家這麼多年的家業和名聲也不是瞬間就會沒有的,稍安勿躁罷,你與老夫就隔岸觀望着,他安斌的路,不長了!”
站在自己的商鋪面前,安斌此刻的心情無疑是高興並且得意的,從今以後他的鹽鋪就是正大光明的安府產業了,只要一想到從此以後鹽鋪將財源滾滾,他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彎了起來。
張建峰站在他的身後,心中冷笑着看着他,臨死之前再讓你這老狐狸風光一把!
街角,一個蓬頭垢面、渾身邋里邋遢的人同樣冷笑着遙望安斌的身影,安斌,你自尋死路也就怨不得旁人了!商人,最忌諱的就是和皇家搭上勾,利則利矣,只怕一旦有個閃失,死的也是最快的!
要說這些道理,安斌何嘗不曾明白,但是他已經被太子宸胤逼至困境了,加上張建峰的表現,讓他對張建峰的信任與日俱增,更何況,安菲菲還算是綜毅身邊的老人,再怎麼樣,安斌覺得綜毅也會多少看在安菲菲的面子上對自己要厚待些的。他一直覺得,這輩子他把安菲菲嫁給當年還是太子的綜毅爲側妃,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客棧中,手持摺扇的青袍男子,帶着一絲野性的笑意緩緩踱步走上二樓,在看到那落座於窗前的俊美男子時,臉上的笑意加深,走到對方面前,坐下、拿杯、喝茶,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說吧,找我上什麼事兒?”放下杯子,風行開門見山的就問。
張建峰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扔到他的面前:“最多三天,我要拿到這把鑰匙。”看着他嚴肅認真的表情,風行也終於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拿起面前的倒模看了看,然後說道:“這鑰匙,看着倒還挺特別,好了,不用三天,最多兩天,我就給你送來。”
“多謝了!”張建峰眼神真摯的道着謝。
“我們是兄弟!”風行起身按着他的肩膀,說道,“要是
真的想要謝我,就回來兄弟們的身邊。”
“還是算了,這些年我一個人習慣了。”張建峰淡笑着搖頭道,“何況,我的情形複雜,回去了也會受影響,順其自然吧。”
“算了,不說這個了。”風行見他這般模樣,也只好作罷,不再遊說,轉而問起他的近況:“在安府怎麼樣?有沒有被安斌發現什麼?我可是聽我爹說了,前段日子安府辦喜事,結果喜事轉眼間就成了喪事,還有近幾天,怎麼安府突然就搖身一變就成了皇商?天圻國不是有規定說在朝官員均不得在民間開設商鋪嗎?”
張建峰突聽到他提起安如雨的死,心情一下子就變得低落了,那件事情在張建峰心裡一直是根刺,看着張建峰只顧悶悶的喝酒,風行知道他心裡有事,也不好再問,只好陪着他喝。
用鹽鋪佈下的局,暫時還發揮不了作用,但是破了安府裡那個可惡的陣法的事卻是已在眼前了。
從風行手上拿到鑰匙的張建峰,一刻也不耽誤的就去了睿和王府,雖然在他上次去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王府裡詭異的氣氛,可是這次卻感受的尤爲強烈!
張建峰到的時候,綜軒也剛從顧卿卿那裡出來,經過上次花園的事情,顧卿卿雖然已經不再排斥和自己見面,卻仍舊堅持不和他同榻而眠,而且綜軒發現顧卿卿變得越來越奇怪,經常會一個人的時候喃喃自語,然後就會哭,有時候眼裡還有掙扎之色,這一切都是每天晚上綜軒趴在顧卿卿房間的屋頂所看到的,有好幾次顧卿卿都差點因爲心情的極度壓抑而差點小產,若不是綜軒一直暗中關注她,後果恐怕就不堪設想!
張建峰無語的看着綜軒一副頹敗不已的樣子,不由覺得諷刺,想當初他是那麼希望從綜軒的臉上看到他現在的這副樣子,可是無論他用盡辦法,都沒能如願,現在他們已經冰釋前嫌,結果他竟然破天荒的看到之前自己最想要看到的景象!
“最近,你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顧卿卿呢?你那個寶貝的不行的王妃呢?我這兩次來都沒有在看到她了。”張建峰問道,“我還聽說她懷孕了,都忘了說句‘恭喜’了。”
綜軒卻低垂着頭沒有看他,只是語調平緩的說了句:“鑰匙拿到了?”早在上次張建峰來找他要求幫助讓安斌的鹽鋪成爲皇商時,張建峰就把在安府的一切都告訴了他,現在張建峰鑰匙拿到了,也就表示該他出場拿着軒轅劍去破了那個害人的陣法了。
“恩。”張建峰見他不想說,也沒有再問,目前對他來說就只有報仇這一件事,“我想,該是你上場的時候了。”
“什麼時候動手?”綜軒終於擡起來頭,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明晚!”張建峰道,“明晚安斌要出門赴宴,至於府裡的其他人,我有幫手。”他突然柔柔的笑了一下,讓綜軒難得暫時撇開心中的煩心,轉而好奇他這些日子過得生活來。
“看來,你在老狐狸那兒混的還行啊!”綜軒臉上浮現一絲笑意道。
“哼!還能夠笑我,就表示你還沒完全頹廢!”張建峰哼道,言語間卻是暗暗的鬆了一氣。
聽這麼一說,綜軒不免又緊緊皺着一雙劍眉,思量許久,他才低低的開口:“恐怕、等安府的事情結束後,我還需
要你的幫忙。”
“是關於那個什麼林思瑤的對吧?”張建峰看他的樣子就猜的八九不離十,“我就說你活該!早跟你說過那個女人不簡單,你不聽,你瞧瞧你三年前乾的那事兒!”
綜軒不語,張建峰當初的確勸過他,與其說是勸,不如說是警告,說林思瑤不是表面看來那麼簡單,一個武功不弱的美人兒,小心是被人派來的美人計,他的命是他張建峰的!
“這事兒暫時擱下吧,等解決了安斌和安菲菲再說。”綜軒道。
“隨你。”張建峰聳肩。
安斌這幾日可謂春風得意的很,每天上朝都會接受到同僚的道賀,個個都以爲他要平步青雲了,畢竟能夠以在職官員的身份同時成爲皇商,那可是有史以來的獨一份兒啊!雖說,他們個個誰的手底下不是有着一兩間的鋪子和店面,但畢竟都是見不得光的不是?
“葉峰,這件事都是你的功勞吧?”自從安斌對安茜茜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後,安茜茜基本上每天就算是賴在張建峰這兒了,每天早晨必到,不到華燈初上絕不回去!張建峰自然也就隨她了,不過面對安茜茜嘴裡所謂的“功勞”,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難道說這“功勞”其實是安家的催命符嗎?面對安茜茜,張建峰總是有着一種心虛。
“你爹今晚有赴約,三亞我準備今晚就動手,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打掩護。”張建峰說道,讓安茜茜幫他打掩護,一來她是安府唯一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二來,今天晚上還有綜軒,如果他不想辦法把安茜茜支開的話,那麼安茜茜肯定是要跟着他的,一旦讓她和綜軒碰上,那所有的事情都將瞞不住了;三也是張建峰真的怕晚上會節外生枝。
“好!”安茜茜想也不想的立馬應下來,但也不忘記提出自己的要求,“不過,等你拿到了東西要拿來給我看。”
“好。”張建峰想了一下,回答道。
安茜茜笑了,笑的很開心,有進步不是嗎?這個男人終於不在拒絕自己的要求了,也算是一個好的開端了,她現在真的開始期待自己贏得賭局的時刻了,到時候她就會讓爹爹答應自己嫁給這個男人!
此刻,這個無比單純的傻丫頭哪裡會知道,她的家即將終止在今天晚上,也終將毀在眼前這個她無比愛戀的男人手上。到了那個時候,她才終於明白了她死去的二姐所說的話:如果可以,請選擇一個愛你的男人,與他共度一生,被愛是種幸福;愛人,卻是都是辛苦,還有絕望!
然而,安茜茜卻最終明白的太晚,被傷到遍體鱗傷才明白,顯然已經爲時已晚。
月上中天,綜軒正在和顧卿卿報備晚上的行程。
“卿卿,今天晚上,我要和張建峰去安府,所以晚上我可能要晚些回來了。”綜軒看着依舊對他情緒淡淡的顧卿卿說道。
“恩。”顧卿卿並沒有看他,只是神色平淡道,“有空,你應該多去陪陪瑤兒,畢竟她爲你吃了這麼多苦。”
“卿卿你在說什麼?你纔是我的妻子,我一個陪的是你,而不是林思瑤!”
綜軒一聽她開口,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失控,“你到底是怎麼了,卿卿?我已經重複很多次了,我不要林思瑤,我只要你,只要你顧卿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