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軒?”顧卿卿看着冷着面的綜軒,疑惑不已,“我怎麼會在這兒?還有,這裡是哪裡?”她起身下牀。
“回去躺着!”綜軒突如其來的大喝,讓顧卿卿驚得跌坐回牀上,驚訝的看着他冰冷的面容,心中疑惑更甚。
“你怎麼了?”顧卿卿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爲什麼會在這兒?昨天晚上,曇鶴他?”顧卿卿原本想問他宇文曇鶴在哪兒,卻在看到綜軒目色通紅的模樣時噤了聲。
綜軒一聽到她提起昨天晚上,原本還努力壓制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了,他猩紅着眼撲到顧卿卿的牀前,用力抓着顧卿卿的雙肩,冰冷的話讓顧卿卿聞之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昨天晚上?你倒是還記得昨天晚上!哼,宇文曇鶴比本王好太多是吧?讓你忍不住要投懷送抱了?”
顧卿卿被他的一番話說的雲煙霧繞,不明就裡。
“你在說什麼?什麼意思?投懷送抱?我沒有!”顧卿卿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樣子,儘管心裡疑惑,卻也受不住他如此的額人格污衊!
“沒有?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眼睛瞎了?還是說本王看錯了?昨天晚上和宇文曇鶴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的人不是你顧卿卿?你到底有沒有一丁點兒爲人婦的自覺?已經是本王的王妃了,還懷了本王的孩子,竟然如此不知檢點!”綜軒冰冷的表情,刺痛了顧卿卿。
顧卿卿驚愕他竟然會如此惡言相向,對自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不檢點,你讓開,我要回去了。”顧卿卿不想和他爭吵,對於綜軒剛剛說的那些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但她也明白綜軒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要去弄明白!
“不許走!”看着她要下牀離開,綜軒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回道牀上,“從今天開始,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許離開這裡一步!”
“本王?不許?”顧卿卿這才注意到他的自稱,從那次雲荒谷出來再遇,綜軒就再也沒有在她的面前自稱過“本王”兩個字,今天,他竟然會自稱“本王”,還對自己用了“不許”這樣強制命令的詞,顧卿卿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她冷冷的看着綜軒,嗤笑道:“你不許?你憑什麼不許?今天我要出去,你還能攔得住我!”
綜軒聽她一番話說出口,神情一頓,眼底有一瞬的驚喜之色閃過,或許連顧卿卿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在她面對綜軒的時候,之前心裡的那種無法面對的情緒早已經不見,綜軒的她的強硬態度激起了來自現代平等靈魂的抗拒,於是梅迂雪的那點小手段已經失去了效用。
綜軒的目光閃了閃,臉色更加冰冷,口吻也愈加強硬:“本王說過,沒有本王的允許,你,顧卿卿不得踏出這間房間一步!”
“讓開!綜軒,別逼我動手!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我今天一定要出去!我需要去找曇鶴問清楚!”顧卿卿同樣冷寒的面容,氣勢毫不輸於面前高大偉岸的男人!
“找宇文曇鶴?他已經被本王關進了王府的地牢中,你見不到他的。”綜軒冷笑不已。
“爲什麼?”顧卿卿不可置信道,“你憑什麼把曇鶴關起來?他犯了什麼罪?”
“宇文曇鶴色膽包天,膽敢染指本王的王妃,死不足惜!”綜軒看着顧卿卿狠狠道,“本王沒有當場殺了他就不錯了!”
“不可能!”顧卿卿搖頭,“我和曇鶴之間清清白白,你不能這樣做!”
“不能?你看本王能不能!”綜軒滿臉怒氣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護着他,顧卿卿,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還是說,你和他根本就是餘情未了?”
顧卿卿像是不認識他了一般,搖着頭往後退去,眼裡漸漸積滿了淚水,顧卿卿倔強的不讓它們掉下來:“綜軒,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這不是我認識的你!我和曇鶴怎樣,你比任何都要清楚不是嗎?”看着綜軒不爲所動的樣子,顧卿卿的心前所未有壓抑和失望,“說我和曇鶴之間有餘情未了,我倒要問問你和林思瑤又是怎麼回事?餘情未了的恐怕是你們吧!”她已經被綜軒氣的口不擇言了。
奇怪的是,顧卿卿心裡現在對於林思瑤竟然完全沒有了之前那麼深重的愧疚感了。心裡的暗示一除,顧卿卿腦海中一一閃現出這段日子自己對綜軒所做的一切,包括這些日子裡自己內心的糾結和情緒,顧卿卿簡直不敢相信那竟然會是她自己,她震驚於自己竟然會說出要把“綜軒還給林思瑤”這樣的話,顧卿卿沉浸在對自己之前震驚中,完全沒有發現,綜軒眼底的欣喜和驚訝。
他的卿卿終於好了嗎?終於不在說要把自己還給誰的話了,終於會對自己和林思瑤之間的事情感到憤怒了,綜軒心頭狂跳,可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冷着臉對顧卿卿說道:“本王和林思瑤之間光明磊落,她早在三年前就主動退出了本王的生命,倒是你,已經成爲了本王名正言順的王妃,就該恪守婦道,不該再宇文曇鶴藕斷絲連,竟然還做出如此不檢點的事情!”
“綜軒!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顧卿卿知道今天的他很不對勁,卻也已經無力去和他辯解,腦海裡這段時間的影像讓她覺得荒誕又不真實。
“哼!記住本王的話,沒有本王的准許,不許出去!”綜軒也注意到了顧卿卿臉上的疲憊之色,於是開口說道,然後一甩袖,就離開了,走出去時額順便將門給帶上,彷彿是像是印證自己的話一樣,他竟然從門外落了鎖。
落鎖額聲音傳進顧卿卿的耳中,讓她一怔,不敢相信的走到門邊試圖拉開房間的門,外面鎖匙的晃動聲落進顧卿卿的耳中,她才意識到一個事實,她是真的被綜軒鎖在了這間房裡了!
“綜軒,你這個混蛋!”顧卿卿靠着門滑落,抱着雙膝蹲在地上,她不明白爲什麼好好的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她甚至都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關在了這裡。
門外,綜軒聽着房間裡隱隱傳來的啜泣聲,放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緊了又鬆,眼中隱忍的心疼毫無保留的額宣泄而出,卿卿,對不起!爲了你的安全,我必須這樣做!對不起!等着我,等着我把那幕後之人揪出來,還我們一個安寧!
王府地牢。
“嗒嗒嗒”腳步聲漸趨漸進,坐靠在牆角的白色身影緩緩睜開眼睛,胸前那一抹對比鮮明的血紅之色,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飄然之姿。
“我還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纔會來呢?原來也是如此的沉不住氣麼?才過了一夜而已。”宇文曇鶴輕笑着開口。
綜軒望着他蒼白虛弱的面容,冷冷的輕哼:“哼,本王是怕有人撐不住死了,纔過來看看。”
“咳咳。”宇文曇鶴忍不住輕咳起來,面色又白了幾分,依舊淡笑道:“託睿和王爺的福,在下咳咳,在下暫時還死不了,讓你失望了。”
“既然還沒死,就說清楚,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綜軒突然失去了和他虛以委蛇的對話,冷冷的開口道。
“昨晚?昨晚咳咳,昨晚王爺不都是看到了嗎?否則宇文又怎麼會身在此處了?”宇文曇鶴的笑容變得諷刺。
“說實話!我不想卿卿有危險!”“砰”的一聲,綜軒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樣東西扔到宇文曇鶴面前,“這東西,你應該比我清楚是什麼吧?”
宇文曇鶴看到東西的一瞬,眼神倏地變得冷冽,綜軒扔出來的而不是別的,正是昨晚被日蝕收起來的紫金香爐!
“夢寐!”宇文曇鶴冷笑,“當真是好算計!”昨夜顧卿卿的房中點起的就是這種藥效極度猛烈的媚香,這樣的東西除了他雲荒谷之外,再無第二處有這東西!當年他父親無意間研製出這種東西,便一直封存着,他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東西竟然流落到外面來了。
宇文曇鶴看着香爐裡的殘渣,嘴角一抹冷厲的笑邪邪的掛着,再次擡起頭看向綜軒的時候,眼裡的殺意絲毫不比綜軒少:“昨夜,梨花忽然來到我的房中,告訴我卿卿突然腹痛難忍,所以請我過去看看,我到房間的時候,卿卿已經意識不清了,我聞到房間裡的味道不太對勁,正要運功閉氣,依然來不及,這時候卿卿突然面色變得潮紅,之後就是你進來看到的額樣子了。”他回憶道。
“梨花?你說的是梨花去找的你?”綜軒的眼睛眯了起來,“昨夜什麼時候?”
“大概是你來的半刻中以前。”宇文曇鶴想了一下說道。
“那不是梨花!”綜軒目光冰冷道,“本王去之前,梨花正和穆飛在樹上約會。”看着宇文曇鶴的表情一副蠢貨的樣子。剛剛走進來的穆飛聞言,差點一個趔趄摔下了階梯,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家王爺到底是怎麼用那種凍死人的語氣說出他和梨花在樹上約會的這種話來的?!
宇文曇鶴被他看着惱怒不已,怎奈身受重傷,動彈不得。
“看來你說對了,本王的王府裡的確混進了一些東西!”綜軒道,“既然她們的目標處處針對卿卿,那本王就成全了她們!”
宇文曇鶴看着他危險的表情,心頭一怔:“你想做什麼?”他問道。
“將計就計!”綜軒盯着他面前紫金香爐道,“本王需要你的配合!”
“好。”宇文曇鶴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猶豫的點頭,凡是威脅到顧卿卿的存在,他不介意讓自己這雙救死扶傷的手,沾上鮮血,只有顧卿卿平安喜樂,他真的不介意!
昨晚發生的一切,只要是有點眼力的,都不難發現對方是爲了什麼目的!
“穆飛。”綜軒喊住欲退出去的穆飛道。
“是,王爺。”
“本王與王妃不和,感情出現危機,和宇文曇鶴反目的消息也一併傳將出去!”“把昨晚的事情散佈出去,本王要求以最快速度!”綜軒吩咐道,“另外,本王與王妃不和,感情出現危機,和宇文曇鶴反目的消息也一併傳將出去!”
“是,王爺!”穆飛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他家王爺的意思,“屬下這就去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