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睡得香甜,卻……
你知道一大清早睜開眼,看到某人緊緊盯着你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顧卿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樣的經歷,但是當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北唐烈大馬金刀的做在自己面前,鳳眸微眯,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顧卿看了一眼,自嘲笑笑了,呢喃了一句:“一大清早就夢見這麼恐怖的噩夢,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於是,翻個身繼續睡去,卻感覺那一束冰冷的視線揮之不去,像益達口香糖一樣黏在背脊,有些發怵。
顧卿轉過身子,眼睛睜大了幾分,又看了一眼:“邪門了,我這睡着還是醒着,怎麼老是看到這貨?”
拿被子將腦袋瓜遮住,顧卿搖搖頭:“老眼昏花……我去!這是我的夢,你有完沒完,白天見你也就算了,晚上吃點豆腐也算了,做夢還陰魂不散幾個意思?”
顧卿的下牀氣頓時爆發,從牀上跳了起來。落地的感覺太過於真實,以至於顧卿嘴角的表情抽搐了兩下,腦海中機智的閃過一道靈光:媽媽的,不是夢啊!還不趕緊跑?
剛轉身想要跳窗,顧卿差點硬生生的跪地了!
顧卿一副驚呆了的表情,傻愣愣的看着窗戶上懸掛的各式各樣的仙人掌,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被燙了看都不看一眼,淡漠的喝了一杯茶,心情舒坦了,才說道:“喜歡嗎?”
顧卿僵硬的回頭,擠出一個比苦還難看的表情:“喜……喜歡……”喜歡你大爺啊!
北唐烈將茶杯輕輕放下,直起了身子,就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顧卿直接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腳後跟上面,挪到了地毯上面,哭喪着臉說道:“你是不是有在我的房間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東西了?您老就說吧,何必一大清早的就來嚇我?我承受能力強,你也不帶這麼嚇我的啊!”
北唐烈好笑的看着顧卿,沒想到把她嚇成這樣,看來……做賊心虛這四個字說的不假!
北唐烈長腿一屈,蹲在顧卿的面前,冷漠的看了眼,聲音透露着冰寒:“你自己交代,還是本王一一數給你聽?”
顧卿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他又發現了什麼?顧卿壯着膽子問道:“我自己坦白,和你說有什麼差別?”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個死的慘,一個死的更慘的區別。”
顧卿有種被嚇到的感覺,死的慘……死的更慘……
“那……標準是怎樣?”
“你如果自己坦白,本王什麼責任也不追究,反而帶你出去遊山玩水,但是……本王說一你不說二。如果讓本王說,那麼……你就三天不準吃肉,而且……對本王不準說不……”
北唐烈還沒說完,顧卿開始歪着腦袋,有條不紊的說道:“我的牀板下面還私藏了一張傅景落的畫像,李墨我也偷偷畫了兩張,藏在了燭臺底下。還有……”顧卿心虛的瞄了一眼北唐烈,發現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顧卿也拿不定主意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我還在牀底下的那雙鞋裡藏了……藏了蕭引的裸體畫。我……我的書架裡那本佛經,打開其實是本……是本黃書,也就是春宮圖。還有……還有我抽裡的毛筆其實是假的,立面藏了不少手稿。就,就這些,也沒什麼……”
“就這些?”北唐烈挑起了俊眉,本來只是想單純的等她醒來去外面走走,沒想到這廝倒好,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竟然被幾句話誆騙的揭了老底。更可惡的是,顧卿竟然揹着自己,暗地裡藏了那麼多東西,簡直膽大包天!
顧卿一見他臉色變了,頓時惶恐不安
的看着他,急忙說道:“你說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我坦白了,你應該對我好一點的!”
他斜睨了一眼,一下子抓住了顧卿圓潤的下巴,聲音陰測測的說道:“是要對你好一點,本王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顧卿傻乎乎的點點頭,滿腦子鋪天蓋地的閃過幾個大字:北唐烈的秘密,那一定是與衆不同,不同凡響的秘密!
“本王……什麼都沒有發現。”
顧卿嘴角硬生生的抽搐了兩下,不攔着她,讓她撞回南牆先!
顧卿想要逃,但是北唐烈怎麼會讓她離開,身子做回凳子上面:“我命踏月在門口放了仙人掌,你儘管去吧。”
顧卿臉色灰敗,看北唐烈彷彿見鬼了一般。期期艾艾的看着北唐烈,弱弱地說道:“王爺能將我當一個屁,放了行嗎?”
北唐烈淡然一笑,看的顧卿毛骨悚然,有種被大灰狼盯上的感覺。她狠狠的嚥了兩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表情,可是看不出任何異樣,可是……這樣纔是真正的可怕!北唐烈生氣的時候還會挑眉瞪眼,現在可好,什麼神情也沒有,只不過看向顧卿的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物。
顧卿一直顫抖着心臟,等待着北唐烈的下文。良久,他金貴的脣瓣微微張了張,顧卿大氣也不敢出,等待着下文。
“你想本王怎麼懲罰你?”北唐烈聲音幽涼的說道。
顧卿小心肝一顫:“能……能不懲罰嗎?你剛剛明明說寬大處理的!”
北唐烈左邊眉毛微微上挑,眼角帶着疑惑的光芒,反問道:“本王剛纔有說什麼嗎?”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得顧卿外焦裡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他又開始厚顏無恥,顛倒是非了?顧卿暗恨,爲什麼古代沒有個錄音筆?顧卿不死心的追問:“剛纔……剛纔你明明說……”說好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呢?
北唐烈看着她惶恐的眼神,一臉詫異的看着自己,小鼻子也是一皺一皺的,心情微微舒展。聲音依舊冰冷如常:“哦?本王最近記性不怎麼好。”
顧卿差點沒氣得跳腳,這特麼也可以?顧卿頓時有了脾氣,脖子一橫:“我最近記性也不怎麼好!剛纔我又說什麼嗎?”
北唐烈聞言一挑眉,直接朝着門口冷冷說了句:“踏月,去東偏殿將王妃牀底下的繡鞋拿過來。”
外面的踏月隨即應聲而去。
北唐烈回看她灰敗的臉色,冷笑一聲:“如果拿出了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你可要小心了!”
那雙鞋裡藏得是蕭引的裸體畫啊!
這丫的太腹黑了!
顧卿身上所有的骨氣猶如大江東去,一去不復返。顧卿諂笑了兩聲,擠出一個媚笑。膝蓋挪了挪,挪到了北唐烈的腳邊,雙手十分殷勤的捶打着北唐烈的大長腿,媚眼一拋。“王爺,你這是幹什麼呢!我認錯還不行嗎?那雙鞋我可是穿過的,臭死了,你就不要拿來了!”
北唐烈淡淡的看了眼,說道:“本王不嫌棄你。”
顧卿抽搐了下嘴角,臉上的媚笑瞬間變得怪異無比。北唐烈越看越覺得詭異,這張人皮面具可算天下無雙,爲什麼顧卿帶上卻和以前一個德行?真是應了那句俗語,狗改不了吃屎?
顧卿連忙說道:“我是怕……怕王爺看了作嘔,還是不要看了。”就在這時踏月已經拿着鞋子走了進來,顧卿連忙使了一個眼神,讓他趕緊拿走。
可是北唐烈長臂一揮,就伸手接過了鞋子,從裡面嫌棄的拿出了兩張疊放整齊的畫像,抖開
來看,正是蕭引扒光了躺在牀上的樣子。
北唐烈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眼顧卿,然後問道:“本王若沒眼拙的話,這個牀榻應該是昭陽殿的那張吧!”上次在船上倒是忘記追問了。
顧卿乾笑兩聲,弱弱的拍了一個馬屁過去:“王爺記性可真好啊!”沒想到北唐烈連這個都記着,顧卿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顧卿顫抖着小手,就想搶過來,北唐烈冷冷出聲:“王妃這回不會吃下去吧?”
懸在半空中的小手微微僵了僵,藏在鞋裡的東西,顧卿口味還沒那麼重!顧卿乾笑兩聲:“額……王爺如果也想畫的話,我也可以免費幫王爺畫的,當初他特地拜訪我,被逼無奈我才幫他畫的。幹我們這一行的,就是要注重客戶資料嘛!這麼隱私的東西,我本着至高至誠的思想,就算我想告訴王爺,只怕天下百姓也不會准許的!”
看着顧卿說的慷慨激昂,本來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硬生生的和天下百姓牽扯到了一起,也算是能說會道。
北唐烈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是嗎?”
語調上揚,分明是揶揄的意味。
謊話已經說出去了,死馬就當活馬醫吧!
顧卿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你看我長得這麼無公害,我怎麼會騙王爺的呢?”
北唐烈許是被她眼神的澎湃熱情給感動了,勉力的點點頭。顧卿心中長呼一口氣,總算是矇騙過去。卻沒想到,北唐烈緊跟着來了句……
“踏月,去書架上找本佛經!”
顧卿嘴角還未上揚,頓時垮了下來。她搖晃着他的大腿,哭道:“王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一開始就不應該騙你,我不騙你,我也不會跪在這,我不跪在這,也就沒那麼多事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北唐烈看她確實招架不住的樣子,心情也好了許多,變站起了身子,反問道:“真的知錯了?”
顧卿立刻搬出了三根小手指,對天發誓道:“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在東偏殿藏畫了,否則天地五雷轟!”
北唐烈哪裡不知道顧卿的那點小心思,但是也沒攔着,要是不讓顧卿有點追求,只怕她會無聊死。當下,也沒繼續追究,只要顧卿在自己身邊就可以了。
北唐烈伸出大掌,遞到顧卿的面前,朗聲說道:“還不起來,本王帶你去杏林園。”
顧卿疑惑地看着他:“杏林園?那是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還不起來,難不成你要在這跪一輩子?”
顧卿當然不會跪一輩子,既然要出去,顧卿自然願意的。拔腿起來,然後便去洗漱,而北唐烈轉身在外廳等候,只剩下踏月拿着佛經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卿洗漱好出來,看着玄關處呆愣愣拿着小黃書的踏月,上前重重的拍了下肩膀:“這本書是好書,修身養性看的時候會讓人熱血沸騰,不信你試試!”
踏月一臉嚴肅:“這是王爺讓我拿過來的,我不能拿走。”
顧卿沒想到有了老婆後,踏月還是這麼實誠,頓時有些不樂意了:“這書是我的,我有權利處置,我讓你拿去看就拿去看,覺得不過癮的時候找我,我還有很多不同的讓人熱血澎湃的書!”
踏月這才點頭,顧卿笑嘻嘻的看着他:“現在就看看吧,四下沒人,我先走了,回來告訴我感受如何!”
顧卿轉身離去,踏月這纔好奇的打開,首頁……兩具交織在一起,白花花的……肉!
踏月面色爆紅,嚇了一跳急忙將書本合上,不遠處傳來顧卿的狼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