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便要往前跑去。
可走了兩步,她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封住,無法動彈,魚婆婆沉着眸子,掌心內的靈力凝聚的越來越多,緩緩流向冷鳶,將她的全身包圍。
“不,不……”
冷鳶哀嚎出聲,痛苦的捂着腦袋,雙眼瞪圓,面目變的越來越可怖猙獰,許是難受至極,指尖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臉,將自己光滑的臉,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在魚婆婆手裡,冷鳶幾乎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片刻之後,那圍繞着冷鳶的靈力,漸漸的收緊……
“啊……!”
冷鳶慘叫出聲,感覺自己的全身四面八方都在被往外扯,似要將她活生生的撕碎一般。
終於,她血氣上涌,七竅內都流淌出殷紅的血……
意識尚有殘存,冷鳶腳下一軟,趴到在地上,忽然之間,淒厲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
“哈哈哈,真是沒想到啊,我又輸了……”
冷鳶在說到輸這個字時,心尖劃過一絲苦澀,這一世,司卿與拂歡修成正果了,生兒育女,共享天倫。
她呢?
那麼她呢?
“你心術不正,輸是註定的事情。”
“冷鳶,好好記住這一刻,因爲你即將灰飛煙滅,再也不會存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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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婆婆的話後,冷鳶驀地眼眸瞪大,扭頭看了過去,“灰飛煙滅?”
“不,不能!”冷鳶立即爬到魚婆婆的身旁,抱住了魚婆婆的雙腿,“婆婆,看在我們往昔的情分上,你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後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再也不去找司卿和拂歡的麻煩了,好不好?”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魚婆婆對冷鳶絲毫同情不起來,衣袖輕輕一揮,天神令的光芒大盛,籠罩住冷鳶。
魚婆婆的靈力加上天神令的光芒同時落在冷鳶身上,冷鳶驀地難受的滿地打滾起來。
“啊啊……!”
伴隨着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只見冷鳶趴在地上,用頭重重的砸向石板地面,一下又一下,撞的她額頭鮮血淋漓。
不遠處的拐角,楚厲抱着沐雲槿站在那裡,看着冷鳶癲狂的場景。
“可看好了?你受了重傷,我們先回家好不好?”楚厲低眸看着懷裡微微睜眼的人,話語輕柔。
原本都要走了,可沐雲槿卻說要看看冷鳶的下場,他便又帶着她折回。
沐雲槿靠在楚厲懷裡,視線落在已經癲狂發瘋的冷鳶身上,扯了扯嘴角,“我們走吧。”
楚厲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抱着她離去。
“司,司卿……”冷鳶在意識迷糊時,彷彿看見了司卿,可又眨了眨眼,卻見那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原來是幻覺啊……
她好難受,她真的撐不住了……
魚婆婆見時機已到,將自己僅有的最後一絲靈力撤出,與天神令對接,天神令在觸及到靈力之後,寒光一閃,直射冷鳶。
“啊!”冷鳶的身體飛到半空之中,心口剎那間被那掃過的寒光穿透。
下一秒,還未等她有任何的反應意識,她的身體漸漸的變的模糊又透明起來,一點一點的消失……待冷鳶的身形消失後,天神令的光芒也暗了下來,落入魚婆婆的手心裡。
魚婆婆看着這枚天神令,輕輕的笑了笑,往一旁的連綿羣山看去。
拄着柺杖,魚婆婆往前走了幾步,張了張嘴,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對着那些死靈死士開口……
“冷鳶已徹底灰飛煙滅,從此之後,此人將不存於世。”
“你們,也都散開吧。”
魚婆婆說完,獨自一人找了一處空地坐了下來,靠着一棵大樹,目光凝視着遠方,這一坐,便再也沒有起來過……
……
一晃三日匆匆過去。
沐雲槿離開天聖大陸後,便因重傷昏迷,這一睡,就是整整三日。
睜開眼時,牀邊正站了好幾個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離她最近的楚厲。
楚厲在見到沐雲槿睜眼後,緊繃了三日的心總算是鬆懈下來,雖然太醫說她的傷不傷及性命,可她一日不醒,他便一刻不得放鬆。
“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楚厲垂眸看着沐雲槿。
沐雲槿剛想搖頭,可一動身子,便覺得全身骨頭疼……
差點忘記了,在天聖大陸時,她可是從屋頂上直接摔下去的,估計後背的骨頭都斷了幾根……
“沒事。”沐雲槿張了張嘴。
楚厲摸了摸她的額頭,脣角劃過一絲弧度。
江青雪在一旁看着,微微一笑。
“這是哪裡?”沐雲槿看了眼房間周圍的擺設,發現有些陌生。
“北鳴國皇宮裡。”楚厲開口。
沐雲槿會意,又問,“我大概什麼時候可以下地走路?”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說你什麼時候可以下地?”江青雪調侃着道。
沐雲槿撇嘴,皺了皺眉,“可是我想小沐兒了。”
沒當娘之前還不覺得,當了娘以後發現剛離開孩子幾天,就時刻想念惦記着……
也不知道,小沐兒這幾天乖不乖。
剛想着,房間外面便傳來一道嬰兒的啼哭聲……
“哦喲,小沐兒乖,不哭不哭了啊。”綺綺手裡抱着一個小嬰兒,往沐雲槿的牀榻邊走來。
聽到小沐兒三個字,沐雲槿眼前一亮。
“主子,寧王殿下昨日吩咐我去凰羽閣把小沐兒帶來的,剛纔見你醒了,便讓我去把小沐兒抱來了。”綺綺說罷,知道沐雲槿還不能動,於是彎下腰,把小沐兒放到沐雲槿牀邊的空處。
沐雲槿側眸,往小沐兒看去。
小沐兒原本還可憐兮兮的在哭,觸及到自家孃親的眼神後,當即止住了哭,吐了吐舌頭,甜甜的笑了起來。
沐雲槿忍不住跟着笑,一雙眼內,滿滿的愛意。
……
外面大殿裡。
“國師,國師,你來一下。”黃炎踏進大殿裡,見安國師正坐在裡面喝茶,立即朝他招了招手。
安國師挑眉,視線若有似無的瞥了眼坐在旁邊的花纓,“有事直說唄,神神秘秘的。”
“哎呀,你快來呀!”黃炎有些的彆扭,跺了跺腳,拉着安國師就走了出去。
走到大殿外,黃炎還特意找了個角落,見四下無人,纔開了口,“我們已經休息三日了,要不要再去一趟天聖大陸,找找碧月泉的下落。”
“我昨天偷摸讓雷閻用無形空間,帶我去了一趟塞外,那裡一個人都沒有,想找個首領問問碧月泉的方位,都沒人給我問。”
聞言,安國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往大殿的方向看了眼,“我說你小子,一天到晚盡幹些沒用的事情!”
“什麼意思?找碧月泉,哪裡是沒用的事情?”黃炎不解。
“你呀,唉!”安國師嘆氣,伸手戳了戳黃炎的太陽穴,“你連人家姑娘的心意都沒確定,都不知道人家想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就急着找那泉水作甚!”
“萬一人家不樂意解除獸靈之身呢?你還白忙活半天了。”安國師道。
安國師話落後,黃炎沉默了好一會兒。
在安國師準備坐回去時,黃炎終於有了反應,拉住了安國師的衣袖,縮頭縮腦的道,“那你覺得,她喜歡我嗎?”
“你……”安國師差點說出一句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最後還是給憋回去了。
順了順氣,安國師無奈道,“平日裡看你臉皮挺厚的,逮着人家就表白愛意,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掉鏈子是什麼意思?”黃炎納悶。
安國師扁嘴,一着急把一些現代詞彙都蹦出來了,於是輕咳一聲,換了個說法,“我和你說啊,碧月泉就在那,跑不了。你眼下要做的,就是去和人家姑娘表白,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和你過日子,懂了沒?”
“萬一不願意呢?”黃炎傻愣愣冒出一句。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要不,我現在去把花纓給你叫出來?”安國師挑眉。
黃炎嚥了咽口水,沒有否決這個提議。
“你等着啊。”安國師笑了笑,就要往回走。
走了兩步,又被黃炎拖住,“你說,我之前不小心把她弄受傷了,她會不會記恨在心?”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安國師徹底無語了。
“到底要不要找人家?”安國師最後問一遍。
黃炎瞟了眼安國師,微微點了點頭。
“噗嗤……”
此時,一道嗤笑聲從旁邊傳了過來,伴隨着一陣陣的顫音,明顯這笑聲的主人,笑的不輕。
黃炎與安國師兩人同時擡起頭,往屋頂上看去。
綺綺的身體從屋頂上倒掛下來,對着兩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今天天氣不錯,我剛剛從主子屋裡出來,就躺在這裡曬太陽了。”
言下之意,可不是她要偷聽的,是你們倆自己跑過來的。
“貓丫頭,你倒是一身貓病,這都七月的天了,你也不嫌熱。”安國師忍不住笑笑。
綺綺聞言,飛身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看向黃炎,面露狡黠,“你準備和花纓告白?”
“……”黃炎神情有些彆扭。
綺綺見他不說話,笑了笑,拍了拍黃炎的肩膀,“你放心去吧,只要你好好和她說,她一定會爲了你,喝下碧月泉的泉水,解除獸靈之身的。”
“你你你說什麼?”黃炎感覺有些驚悚。
喝下碧月泉的泉水能解除獸靈之身一事,她們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