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最近的股市動盪得非常厲害,先是崔家和夏家的相繼破產,後來是喬氏集團易主帶來的股市跌落,現在又輪到了衆人看好的蘇家股市慘跌。
“Boss。”紅頭髮的女人一向平靜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哀求,“放過蘇家。”
金髮藍眸的男人笑着看向紅髮女人,悠閒地喝了一口咖啡:“紅羽,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崔媛姬好想暴打一頓眼前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蘇家股市慘跌應該是Boss背後操作的吧。”
“哈哈。”洛辰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邪氣十足,“親愛的,你實在是太擡舉我了,我哪有那本事啊。”
“請你放過蘇家。”門口又響起了一個毫無波瀾的聲音。洛辰和崔媛姬不由擡頭看向了聲源處。一頭黑長直髮的女人低垂着眉眼,盯着腳上的棉拖鞋,語氣淡淡的。可是卻像石塊投進了平靜無波的水面,一時激起千層浪。
“墨寶貝,你怎麼出來了?”洛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向了門口的楚墨,溫柔地看着她,“睡醒了,肚子餓不餓?”
楚墨木訥地搖了搖頭,擡起眼,漂亮的眸子直直看進了那雙天藍色的眸子中,堅定不移地又重複了一遍:“請你放過蘇家。”
“墨寶貝,我······”洛辰還想着辯解。楚墨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眼神撇向了別處:“你連這點要求都不肯答應我嗎?”
“那就算了。”楚墨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手一下子被拉住了,洛辰無奈的聲音響起,將她擁入懷裡,輕輕在她臉頰上印了個吻:“好,我答應你。明天就把蘇家所有的客人都還給他。”
“馬上。”依舊是不見波瀾的聲音,但是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
“好,馬上。”洛辰寵溺地笑了笑,叫來了手下,“立即將那些見風使舵的合夥人踢回蘇家。”
“是。”手下雖然心裡疑惑,但也不敢多問,只好立即下去辦事了。
“現在滿意了吧。”洛辰將楚墨轉向了他,笑着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下,寵溺地看着她。
“謝謝你。”楚墨淡漠地說着,甩開了洛辰的手,往餐廳的方向走去,“我想吃飯了。”
“好啊。正好我也想吃了。”洛辰馬上追上了她的步子,笑着說,“吃完了,我們去試一下結婚禮服好不好?”
“隨便。”
“墨寶貝,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紗?”
“隨便。”
“西式的還是中式的?”
“隨便。”
真是愛慘了啊。崔媛姬目視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Boss對着一個冷淡的人不停地說這說那,眼神還是那麼的溫柔。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真是再厲害的人最終還是逃不過愛情這一關啊。
白皙修長的手指描繪着報紙上蘇奕殤的臉頰,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可憐的一個人。自己爲了他,還真是什麼出格的事情都做出來了啊。
這次的事情還多虧了楚墨。不,應該這麼說,自己沒有死,也是多虧了楚墨吧。若是洛辰殺掉自己,楚墨大概是不樂意的吧。
沒有見過殺戮的人,所以總覺得要奪取一條生命會是很困難的事情吧。
也許真的是聖母。崔媛姬淡淡地抿嘴笑了笑。最起碼楚墨在洛辰身邊,自己會比較安全一點。
洛辰一向是行動派,兩人的婚禮日期很快就定了下來。就在三天後。結婚禮服,結婚禮堂,還有貴賓之類的全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楚墨看着那件白色高貴的禮服,無奈地勾脣笑了笑。她想了很多事情。從一開始自己的父母被姑姑暗害到後來被迫和喬以溪交易,屈辱對待,逃出喬家又落入洛辰手中,之後勉勉強強靠着蘇奕殤的力量逃到了美國。再後來,她回國了,愛上了喬以溪,可是很不幸的是,他們兩個現在已經生死相隔了。
想想就覺得難受啊。
楚墨靠着冰冷的牆壁無力地滑下,喉嚨內涌起了一陣酸澀,逼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抱着雙腿,將臉埋在了膝蓋間,忍不住了啊。肩膀哭得一抽一搭的,心疼得差點要呼吸不過來了啊。
怎麼辦,她可以逃不?如果逃了,蘇奕殤,顏小蘇,秦東明,還有崔媛姬,這幾個人,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她根本無處可逃。
“以溪,以溪······”楚墨流着淚不停地呢喃着喬以溪的名字,如此纔可以稍微緩解一下心中的痛。
以溪,我到底該怎麼做?
“叩叩。”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楚墨連忙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說道:“進來。”
崔媛姬打開了門,看着臉上淚痕未乾的人,心猛地一顫。可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捧着一個盒子進來,反腳勾上了房門,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面無表情地說道:“吶,真是Boss特地爲你挑的高跟鞋,三天後穿的。”
真的不想說“結婚”那兩個字。崔媛姬不忍看她眼裡的痛苦色彩,撇開了頭,淡淡說道:“開心一點吧,沒什麼大不了。至少你還活着。”
“比死難過。”楚墨坐進了椅子中,雙眼無神地看着前面的牆壁,口吻很淡,但是蘊含的悲傷一下子就感染了旁人。
“······”崔媛姬脣角微微一翹,些許悲涼的笑容,雙手環胸淡漠地說着,“確實,你是我見過最悽慘的新娘。”
悽慘?!楚墨緩緩擡起頭,倒也沒有反駁崔媛姬的話,只是淡淡抿嘴一笑。
“你想不想逃?”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崔媛姬突然出聲問道。
楚墨驚訝地看着她,良久只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像是放棄了一般:“逃?我又能逃到哪兒去?”整容這一招都不行。他和她剛見面,洛辰就毫不客氣地挑明瞭。
你和她很像。
換了名字,換了面貌,可是還是被一眼就感知出來。這樣的自己又能逃到哪裡去。
崔媛姬無奈地聳了聳肩,確實楚墨說得沒錯。“祝你好運。”崔媛姬走出了房間,冷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