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小師弟進宮

一百二十二 小師弟進宮

“楚卿。”華太后目光一轉,突然威嚴的看向楚雲洲。

衆朝臣暗自呼出一口氣。

“臣在。”被點到名,楚雲洲冷肅的出列,走到殿中央,躬身應道。

“你乃先皇託孤重臣,又掌管着我大晏國幾萬精兵良將,論功勳,這朝中上下無人能及你。你來說說,皇上這一出事,該如何處理?國不能一日無主,朝政不能因皇上龍體抱恙而荒廢,總應該有個人替皇上分憂。你說哀家說的可對?”

衆大臣紛紛望向殿中央威武不屈的男人,不少人都帶着一絲看熱鬧的心態,等着他說話。

太后這一番話聽似倚重楚雲洲,但暗地裡卻有說他功高蓋主之嫌,明着是徵求楚雲洲的意見,可這個時候誰被叫出來都有被爲難的意思。

楚雲洲垂眸看着地面,也看不到他到底是何反應,只聽那渾厚有力的嗓音傳在大殿之中,“回太后,雖說國不能一日無主、朝政也不能因皇上龍體抱恙而荒廢,但臣覺得,此時說這番話有些不妥。皇上雖然龍體抱恙,可並無性命垂危之兆,皇上多日昏迷,臣覺得應是皇上處理朝政勞累所致。皇上雖九五之尊,可也是凡胎肉身,能有疲累實屬正常。依臣所見,不必大驚,只要讓皇上多休息兩日,相信皇上定會醒來。”

衆大臣看他的神色突然就變了。

他避開選誰執政的話題,只談論皇上的病情。一來告訴衆人他關心皇上龍體,相信皇上會醒來,二來拐着彎把他們罵了一通,包括太后在內,彷彿他們這些人眼中沒有皇上,只有皇位。

華太后臉色也是瞬間就黑了。

她不過就是想讓昭王趁機上位罷了,可這楚雲洲居然反過來罵她!

皇上是她兒,她當然關心了,她不過替兒子選個可靠的皇位繼承人,難道這也有錯?她不也是在爲這大晏國的江山社稷着想?

儘管衆人都覺得皇上病得太奇怪,可是還真沒一個人反駁楚雲洲的話。御醫們都說皇上沒有其他病兆,而他們也都去瞧過,皇上看起來就跟睡着一樣,也不像是病重無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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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想承認楚雲洲說得在理,可現在卻真沒法說清皇上的情況,萬一皇上真的是勞累所致呢,萬一皇上突然就醒了呢?

儘管華太后氣得不行,可還是沒打算放過‘由誰執政’這個話題,甚至帶着一絲厲色朝楚雲洲看去,“楚卿,你說的話在理,哀家也認同。可如今皇上暈迷不醒,我們可以視皇上在靜養龍體,但皇上也不知何時能醒來,這國事總不能一直耽擱不管吧?”

楚雲洲垂眸,依舊面不改色的道,“太后,這國事的確不能耽擱。”

華太后冷聲逼問道,“那你說說,該讓誰來代掌朝政?”

楚雲洲不急不慢的回道,“回太后,臣有一法子,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當今皇子之中,太子和昭王都尤爲出色。按理說,應該太子替皇上分憂。可皇上暈迷之事給了臣不小的警示。這國事繁重,連皇上龍體都吃不消,若是讓太子獨當一面,臣擔心太子一人無法應付。臣思來想去,覺得可以讓太子和昭王同時執政,一來,不必擔心他們因爲國事繁重而累垮了身子,二來,也能讓他們兄弟在共同治國時培養默契,對我大晏國的將來也極爲有利。再者,他們執掌朝政之時,也能讓衆大臣見識他們非凡的才能。臣相信,他們兄弟齊心執政,我大晏國定能榮昌壯大。”

他這番話一出,全場的人再次變臉,幾乎所有的人都有吐血的衝動。

更有甚者在心裡直罵楚雲洲是老狐狸。太狡猾了!太后分明是在刁難他,結果他倒好,居然說出這麼個法子。

這讓支持太子和昭王的兩幫人馬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人家先就說了皇上興許會隨時醒來,他們若是執意要選個人出來,那就顯得動機不純了。

人家一句‘兄弟齊心’把兩派人堵得真是啞口無語。誰站出來,都有破壞太子和昭王兄弟情分之嫌。

也正如華太后所說,朝中大臣之中,楚雲洲的確有些分量,至少他發言之後,沒人敢站出來反駁。要知道皇上此時無法執政,而太子和昭王又斗的厲害,楚雲洲手中有精兵良將,在這個尷尬的境地中,還是手中有實權的人說話更受人接受。

……

回到寢宮,華太后摔着茶杯置氣,對楚雲洲更是懷上了恨意。

“這楚雲洲太不知趣,竟當着如此多大臣的面拂哀家的面子,實在是可恨至極!”

“皇祖母。”比起華太后的怒氣,晏秋翔倒是很心平氣和,“您爲他置氣不值得,可別氣壞了身子,要不然孫兒該心疼了。”

華太后不解氣,“該死的楚雲洲,太不知好歹了,哀家原本想給他一個機會,只要他幫了哀家,那以後哀家絕對會重用他。可沒想到他居然如此不識好歹,哀家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晏秋翔溫和的勸道,“皇祖母,其實您真的不必如此動怒,楚雲洲是有些不知好歹,可是他的提議卻也極妥。”

華太后沒好氣的朝他瞪眼過去,“有何妥的?”

晏秋翔笑道,“皇祖母,父皇身子抱恙無法治理朝政,按理說應該是太子最有資格代父皇執掌朝政,可楚雲洲沒有幫着太子說話,也就是說他無心支持太子。這一點還是值得我們欣慰的。”

聞言,華太后突然沉默了起來,冷靜的想想,她覺得好像是這樣。今日楚雲洲雖說沒表態會支持誰,但仔細想想,他似乎是在幫昭王。

晏秋翔見她冷靜下來,繼續溫聲安慰道,“皇祖母,您放心,孫兒如今有資格執掌朝政,這是好事,您應該高興纔是。只要孫兒好好表現,讓衆大臣都看到孫兒處理朝政的能力,孫兒相信,以後支持孫兒的人定會越來越多。”

“嗯。”華太后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也的確有道理。

如今也只能這樣。無法確定皇上何時會醒來,她也不敢有大動作,如果現在同皇后和太子撕破臉,萬一皇上突然醒來,定是會讓他惱怒。

現在翔兒和太子同時執政,對翔兒來說着的確是一個展現自己才能的機會。

……

而鳳鸞宮內,宇文嫺清原本端莊的容顏上此時也是一臉怒色,同樣嘴裡罵着楚雲洲,“那楚雲洲實在太可恨了!枉皇上如此器重他,他居然幫着昭王說話,簡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中!”

晏子斌冷着臉,從金鑾殿回來,那雙眼看任何東西都是陰鷙冷冽的,儘管他沒向自家母后那般開口發泄,可那渾身冷冽的氣息就讓人不寒而慄。

明明他是這大晏國的太子、唯一的儲君人選,可是就因爲楚雲洲一番話,讓他不得不同昭王同掌朝政。

這不僅是對他能力的輕視,更是對他這個太子的侮辱!

楚雲洲,可真有本事,在這個時候居然幫着昭王說話!

哼!

……。

對於朝堂上的事,楚雨涼了解得不多。這幾日在深宮內,她都極爲安分,除了佯裝關心皇上的龍體外,其他事從不在宮人面前多言。

而晏鴻煊又恢復了曾經清閒的日子。如以前那般,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心力都投放在了楚雨涼身上,夫妻倆沒事的時候就在房裡看書寫字,偶爾到外面花園走走。

後宮之中,太后和皇后原本就明爭暗鬥,現在晏傅天暈迷不醒,兩人爲了扶持自己在乎的人登上皇位,更是鬥得不可開交。

本來楚雨涼還擔心華太后知道她懷孕後會對付她,可幾日過去了,她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

那華太后現在一門心思要幫昭王奪權,除了要和皇后太子較量外,還得和支持太子的人較量,哪有那個閒心管她哦。

不得不說,皇上一病,還真是病出了很多好處。至少楚雨涼是這麼認爲的,現在雖然住在深宮中,可比在楚家還過得安靜愜意。

晚上,把宮人遣走後,夫妻倆躺在被窩裡說着悄悄話。

“爺,你怎麼都不去看一眼呢?”對他的舉動,楚雨涼一直都有些不解。按理說他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他平日的冷漠只不過是他的另一層外衣而已。

“你想讓我去?”晏鴻煊掀了掀眼皮,不悅的瞪她。

“呃……”楚雨涼摸摸鼻子,隨即傻笑,“我纔不想讓你去呢!聽說他只是暈迷,人又沒死,你去做啥?纔不想你去救他呢!救了他他又來加害我們,倒不如讓他一直這麼下去,真希望老天開眼,好好給他一個教訓。別說我惡毒,就算我希望他沒事,那我也希望是在我生下孩子之後。”

晏鴻煊沒應聲,不過輕勾着薄脣似是贊同她所說的。

看着她微撅的紅脣,他喉結突然滾了滾,低下頭,直接含住她的紅脣——

沒有人打擾的日子,溫馨而美好,牀幔之中的氣氛隨着兩人逐漸加深的吻而變得炙熱起來。

衣物從牀幔之中扔到了光滑的地上,男女的衣物重疊在一起,相互糾纏着,就如同映在牀幔上的影子般,人影重疊,曖昧的聲音交織匯成一曲動人的旋律。

自從楚雨涼有孕以後,兩人其實也沒禁房事,只不過比起沒孩子的時候,現在的房事少了很多。知道他有時候難忍,楚雨涼也沒殘忍到不讓他碰。但比起以前來,肯定是放不開的。好在某爺也知道些輕重,不像以前那般肆意妄爲了。

深宮之中,估計也就他們這一處最爲和諧美好了……

……

作爲賢王府的侍衛,程維是沒品級的,自然也就入不了宮門。兩位主子這幾日都在深宮裡居住,他雖說有些憂心,可也沒法,楚將軍說是王爺自己同意了的,他就算想勸王爺也沒機會。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盼着兩位……不,應該是三位主子,還有一位小主子在王妃肚子裡呢,盼着他們能安然無事。

一個人守着偌大的賢王府,儘管有衆多侍衛陪伴,可還是倍感寂寞,他現在整日沒正事可做,做得最多的就是打掃庭院,修剪花花草草,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權當消遣。

今日,無聊得快發黴的他又在花圃裡揮起了鋤頭,給花園裡的土壤鬆土。

“頭兒!頭兒——”突然,一名侍衛匆匆跑來,一邊跑一邊喊。

“出何事了?”程維頭都沒擡,應該不是王爺和王妃的事,若他們兩人有事,肯定是暗衛來通知他。

“頭兒,外面來了個孩子。”侍衛趕緊稟報。

“孩子?”程維這才擡頭朝他看去,“是何樣的孩子?”他知道王妃跟許志許副將家裡那位關係好,許副將的兒子還叫王妃姑姑。莫不是他們來賢王府了?

就在程維自行猜測之時,侍衛又說道,“頭兒,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程維頓時沒好氣的揮手,“十來歲的孩子?不認識!沒事讓他趕緊走,王爺和王妃都沒在府裡,也不認識這麼個孩子。”

侍衛抓了抓後腦勺,“頭兒,那孩子昨夜就在大門外了。小的以爲是要飯的小叫花所以沒理他,誰知道他剛剛跟小的們說認識我們王爺,還拿了一張畫像給我們看,那畫像上當真畫的是王爺。”

聞言,程維皺緊了眉,十來歲的孩子肯定不是許副將家裡的那位小少爺,可他跟王爺這麼多年,沒見過任何小孩。這麼個孩子還拿着王爺的畫像尋人,莫不是來他們賢王府想訛詐他們王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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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繼續對侍衛揮手,不耐煩的道,“趕緊去,把人攆走,別讓他繼續在大門外。”

現在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可得小心些纔是。那孩子明顯就對王爺和王妃不熟,他若熟悉,就應該知道王爺和王妃一直都在楚府居住,就算要找人也該上楚府找,怎麼找到賢王府來了?

得到他的指令,那侍衛趕緊應聲跑出去了。

而在大門外,一身黑衣、戴着斗笠的小男孩面無表情的站在石獅子面前,而在他手中是一張有些模糊的畫像,畫中是一名穿黑衣的男子,儘管畫工不算好,但也看得出該畫中的男人是個俊美的男子。

小男孩盯着畫像發呆,那身影比身旁的石獅子還安靜。

有人跟他說師兄住在這裡,可是昨晚他偷偷進去找了,沒有找到師兄。

他從昨夜起就一直在這裡等師兄回來,可都沒等到人。不得已,他纔去問守大門的人……

“小兄弟,你走吧。”那侍衛跑出大門,見那孩子還在石獅旁,趕緊過去說道。

“我找他。”從畫像上擡起頭,小男孩將畫紙遞到侍衛眼前,試圖讓他看清楚。師父說在外人面前不能叫師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師兄是醫谷的人。

看了一眼紙上並不清晰的人像,侍衛皺眉,有些沒耐性的對他揮手,“你別在這裡搗亂了,趕緊走,你就算要找我們王爺,可我們王爺也不在府中。”

“他去了何處?”小男孩仰着頭問道。白皙的臉龐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精緻的五官被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美得像個小謫仙似的。

“去宮裡了。”侍衛冷聲回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走回大門口了。頭兒都說不要管了那就不要管,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做何的,明明是個男兒身卻長得跟個妖精似的,還有那身行頭,也太古怪了。就一小屁孩裝什麼不好,非要裝得如此神秘。那樣的年紀穿着一身黑衣,合適麼?

就在侍衛在大門口站定,突然旁邊的侍衛大叫起來,“呀,他怎的不見了?”

站定的侍衛一愣,然後回頭看去,可不是嘛,剛剛還在石獅旁的小男孩突然就沒了身影,放眼望去,就算他用腿跑路,也不可能這麼快跑出他們的視線範圍。

想到小孩子精緻白皙不似真人般的臉以及那身讓人覺得怪異的穿着,那侍衛突然‘啊’的一聲就衝進了大門——

“頭兒!不好了!鬧鬼了——”

……

又一處告示之下,一身黑衣的小男孩又學着大人的樣子仰頭仔細的看着告示上的內容,這告示都張貼了四五天了,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去將其揭下來,那告示上的賞銀已經由原來的千兩白銀變成了千兩黃金。

可即便是這樣,也沒人敢去揭下那告示。皇上的命重要,可是要醫治不好皇上的病,自己的性命就有可能不保,而且還有可能連累家人。正常的百姓以行醫爲生、養家餬口的,誰會衝動的跑去揭榜?

盯着告示看了許久,小男孩突然伸出手拉了拉身旁的一名男子,纖細白皙的手指了指牆上那張告示,“要進宮嗎?”

被問話的男子見是個不及自己肩膀高的小男孩,也沒多在意,隨口回道,“給皇上看病,肯定要進宮了。”

小男孩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狀似懂了般點了點頭。

進宮……就能見到師兄了。

想到此,他突然從人羣中走上前,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舉起雙手欲撕下告示。

“走開走開,別搗亂!”告示兩旁的侍衛見狀,趕緊過來阻攔,並試圖將他拉開。

“我要進宮。”小男孩蹙着精緻的眉頭,不滿兩人的做法。

“你要進宮?”兩侍衛都忍不住嘲諷的笑起來,“就你這窮酸樣,你是想進宮討飯麼?趕緊走,別搗亂,要不然把你抓起來。”

“我要進宮,”小男孩再次出聲,絕美的臉上多了一絲怒色。

“走走走——”見他不肯走,兩侍衛都失去了耐心。這告示事關皇上的性命安危,哪能讓人隨便動的?不過看在對方是個半大的孩子份上就饒了他。

見他們不聽自己的話,小男孩狹長的眼中溢出一絲冷意,在一名侍衛抓着他手腕想將他帶走之時,他白皙的小臉猛的繃緊,素手一番,只見其手一揚,那侍衛突然就定住不動了。

這突來的一幕讓人驚訝,最主要的是居然沒人看清楚小男人對那侍衛做過什麼,只看到他手臂晃了一下,然後、然後那侍衛就不動了。

另一侍衛見同伴被定住,又驚又怒,突然從腰間的刀鞘裡抽出刀要朝小男孩砍過去。

就在衆人被侍衛的動作驚嚇得紛紛捂眼、覺得這一幕太血腥、太殘忍之際,只聽那舉刀的侍衛一聲慘叫,大刀落地的聲音讓衆人睜開眼看去,這一看更是讓人震驚不已。

只見那侍衛左手腕被砍傷,血水快速的流出並滴落在地上,那侍衛痛得‘啊啊’直嚎。

這一幕讓人感覺到的不是觸目驚心,而是蹊蹺怪異,那官差爲何右手舉刀砍自己左手啊?

老實說,看熱鬧的衆人眼中沒多少同情的心思,只是看熱鬧而已,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是他自己先動手的,先別說他會不會當真砍傷那孩子,人家就一孩子,你拿把刀嚇唬人就是不對的。

所有的人目光皆是好奇的看着那黑瘦的小身影。

對於多人看熱鬧的目光,小男孩似是毫不介意,無視衆人和兩名侍衛,又繼續去撕牆上的告示。

然後拿着告示對那名把自己手砍傷的侍衛冷聲道,“我要進宮。不帶我進宮我就殺了你!”

他細潤的嗓音雖說有些冷,可對看熱鬧的人來說只當是童言。但那名傷了手腕的侍衛卻大驚失色,沒有一點再輕視他的意思,趕緊點頭,“好好……”

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有多麼恐懼,眼前的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剛剛已經領教過了,明明他是想用刀逼他離開的,可誰知道在那一瞬間他被對方碰了一下,然後腦子就開始發渾,竟用刀砍傷了自己……

這不是幻覺,這孩子真的很古怪!

既然他摘了皇榜,又嚷着要進宮,那就讓他進宮好了。如果他能救得了皇上那就算他運氣好,如果他救不了皇上,那就是他活該倒黴。宮裡那麼多大內侍衛,就算他有能耐,也別想有活路!

告示在京城大街小巷張貼了多日,可都沒有能人站出來,今日終於聽說有人揭榜了,皇后宇文嫺清和太子趕緊命人將其帶到晏傅天寢宮裡,母子倆也匆匆趕到。

只是當母子倆看到一身黑衣還戴頂破斗笠的小男孩時,不僅傻眼,甚至還動了怒。

宇文嫺清指着人就怒斥道,“你是何人?爲何要揭下皇榜?”

不怪她心浮氣躁的動怒,實在是最近壓力太大了。自皇上暈迷不醒之後,她就提心吊膽、焦頭爛額。昭王窺視皇位、太后也恨不得昭王立馬繼承皇位。她雖貴爲皇后,可太后乃是她婆母,明面上,她根本不敢對那老東西如何。就因爲太子丟失金印,太后唆使朝中大臣不承認她皇兒是太子,以至於她的皇兒頂着太子之名卻無法獨攬朝政大權。

她現在就希望皇上能趕緊醒過來,要不然,一旦太后看準了機會或者失去耐心,肯定就會對他們母子直接下手。她不怕死,就擔心皇兒有任何不測。這皇位誰來跟她的皇兒爭她都可以無視,可唯獨太后和昭王,她就是死也不甘心讓他們得逞!

聽說有能人揭下皇榜,她激動的前來,就等着對方能治好皇上了,結果對方卻只是個毛小孩,這讓她如何能不動怒?

面對又雍容華貴又滿身怒氣的宇文嫺清,小男孩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隨機仰着頭四處張望,明顯就是對這裡感覺很陌生。各處都是金碧耀眼的光,似是閃花了他的眼球般讓他微微眯了眼。

這就是皇宮嗎?

師兄在哪裡?

“本宮問你話呢!”見對方無視自己只顧着打量環境,宇文嫺清更是失了耐心,“你好大的膽子,見着本宮和太子居然還不下跪?”

眼前的小男孩衣着、氣質都跟一般孩童不同,那身黑色小袍子但凡看過的人都倍感不適,說他衣着醜陋,可那臉卻美得讓女人都會自嘆不如。狹長的雙眼、眼尾略顯勾挑,比女人描過妝的雙眼都精緻迷人。許是他年紀小、又對此地陌生,所以那張望的眼角帶着三分傻氣、七分好奇。

見自家母后動怒,晏子斌冷眼在打量了一番他之後,冷傲的眸光射向帶他前來的侍衛,冷聲喝道,“還杵着作何?還不趕緊將他拉下去!敢惡意揭榜者罪當論處,拖下去砍了!”

一個屁大的孩子居然也敢揭榜,看他那樣子,不是乞丐就是傻子,不殺他,以後還有人跟着效仿。對那些惡意揭榜、不自量力的人就該重懲!

“對,將他拉下去砍了!”宇文嫺清也是氣得不輕。讓她空歡喜一場,她是真的氣不過。

“是。”侍衛得令趕緊上前,伸手欲將小男孩左右手臂抓住。

而就在此刻,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一團黑影忽的朝半空衝去,而就在他們定眼看向小男孩時,小男孩卻已經不知所蹤。

偌大的寢宮內,有當今的一國之母、當今的太子,還有母子倆身邊的宮女、太監以及晏傅天寢宮內的宮人,還有好幾名大內侍衛,如此多人,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一個好端端的孩子在他們面前消失,這怎能不讓人震驚?這怎能不讓人心生膽顫?

“啊——”宇文嫺清尖叫一聲後,雙眼一番,突然倒向了地面。

“母后!”晏子斌手快的將她雍容華貴的身子抱住。

“皇后娘娘!”衆宮人又驚又恐的喚道,並匆匆圍了上去。

原本安靜的寢宮,突然間驚呼聲四起。這皇上還躺在龍牀上暈迷不醒呢,現在皇后又暈倒了,這怎麼不讓他們焦急?

“快!宣御醫——”將宇文嫺清抱起放到晏傅天的身側,晏子斌冷冽的朝宮人命令道。此時的他也沒多餘的心思去想剛纔那讓人心驚的一幕,冷傲的俊臉露出揪心的神色,緊張不已的看着牀上的父皇和母后。

……

晏傅天寢宮內發生的那一幕,儘管宇文嫺清醒了,可是一想起來依舊感到恐慌不安。

好端端的一個人一下子就沒了,這哪裡是人啊,分明就是那種不乾淨的玩意!還有他的穿着、他那過白的肌膚,她敢說,他根本就不是個人!

越是想,她越是無法平息內心的恐懼。

不得已,晏子斌只能讓太子妃元雪琪進宮時刻陪着她。而他則是命令大內侍衛大肆搜查各殿宇,勢必要將那嚇壞他母后的小鬼給找出來。儘管當時他在場,也同宇文嫺清一樣被驚嚇住了,但事後他仔細一回想就覺得不對勁。

這皇宮裡有國師布的陣法,不僅有助於整座皇宮的風水,同時也能辟邪。

他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有妖邪會如此大膽闖入宮門!

那孩子頂多練過一些奇門武藝罷了,敢到宮裡來嚇唬人,他定是要將人找出來勢必親自砍了他!

原本以爲那異常詭異的孩子會躲着,可沒想到自下午開始,皇宮裡的各處宮殿接連傳來驚呼的聲音,全都嚷着說鬧鬼了。

大內侍衛一會兒去這個宮殿、一會兒又趕往那個宮殿,但每次他們前去,把各處搜了個遍,也沒發現半個‘鬼影’。

聽說好幾個宮殿都開始鬧鬼,宇文嫺清更加相信自己下午看到的‘東西’是不乾淨的,於是趕緊命人去把國師請來。

而華太后也聽到了各宮鬧鬼的事,可她根本就不信。當即就讓人擺駕前往鳳鸞宮,想借此機會把宇文嫺清訓上一頓。

這後宮在皇后的管束下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光天化日的居然會鬧鬼,別說她不信,就算有鬼,她也要將問責皇后,她是如何執掌這後宮的?

最好能讓她把掌管後宮的鳳印交出來!

就在華太后帶着自己的宮女、太監氣勢洶洶的準備前往鳳鸞宮時,剛走出殿外,突然她眼前閃過一團黑影。

她和身後的宮人都是先一怔,定眼一看,就看到一張過分白皙且精緻的臉,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雙狹長迷人的眼睛對着他們眨了兩下,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只見一團黑影‘嗖’的掠過他們眼前,而剛剛對着他們眨眼的人卻已經消失了——

“有鬼——啊——”華太后爆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後,雍容高貴的身子僵硬的往後一倒,頃刻間不省人事。

“啊——”

“太后——”

“來人啊——快傳御醫——”

“來人啊——抓鬼啊——”

一時間,壽安宮尖叫聲一陣高過一陣,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場面。

……

偏殿中,楚雨涼午覺醒來後就聽到外面宮人在議論各宮鬧鬼的事。

“爺,是不是真的啊?宮裡真的鬧鬼了?”聽宮人議論得激動不已,就像是自己親眼見到了一般,越說越玄乎,楚雨涼都忍不住被她們描繪的氣氛所感染,回房之後就激動的問正在看書的男人。

“妖言惑衆罷了。”晏鴻煊頭也沒擡的回了一句,顯然他也聽到了鬧鬼的消息,只不過這反應明顯是不信。

“爺,萬一真有呢?”楚雨涼坐到他身旁,下意識的抱緊他的手臂。不是她迷信,而是那些宮人說得太真了,聽說那鬼來無影去無蹤,好多人都親眼看到了,但還沒眨眼就沒影了。她的靈魂來自二十一世紀,連這種穿越異世的事都能發生,還有什麼事是不能發生的。

聽出她在緊張,晏鴻煊合上了書冊,將她抱到大腿上,在她耳邊輕笑出聲,“你放心,像你這麼兇的,就算有鬼也會繞着你走。”

楚雨涼一臉黑線,隨即掐着他脖子怒道,“晏鴻煊,你居然說我比鬼還嚇人?信不信我掐死你!”

她的雙手雖然卡着他的脖子,但卻只是做做樣子,晏鴻煊也沒拉她,而是抱着她不斷的悶笑。看吧,就這幅兇樣,鬼看了還敢來嗎?

楚雨涼一個人鬧不起勁,索性放開他脖子,然後撇着嘴不理他。

看着她氣呼呼的小樣兒,晏鴻煊揚着脣角主動的貼上她耳朵,“如果真怕那些東西,那爲夫帶你回府就是。”

聞言,楚雨涼這才正眼看他,“你總算知道要回去了?”

他們留下來其實只是爲了近距離的看熱鬧、掌握第一手消息。

可晏傅天都昏迷好多天了一點起色都沒有,楚雨涼剛開始還興奮覺得是他應得的報應,但後來幾日就覺得沒意思了。

人都成了植物人了,誰知道他何時能醒過來?熱鬧看夠了也沒啥好稀奇的,她對那死皇帝可沒一點好感,繼續再這裡,感覺像是在等他甦醒一樣。阿呸,她纔沒那麼善心要等着他甦醒過來。

她現在要回府養胎,等着生娃呢!

原本晏傅天說要挑選幾個老嬤嬤給他們,但因爲他突然暈迷不醒,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這偏殿的人都是晏鴻煊花了銀子打點過的,也算勉強能信任,但兩人每日所用的食物晏鴻煊依舊會親自檢查,每一道菜餚檢查過後纔會讓她食用。有他在身邊,楚雨涼放心的很,壓根不擔心有人在食物裡做手腳。別人的那些小把戲,在她家男人面前,還沒現行就會被揭穿。

儘管這幾日住的還算舒心,可這到底是皇宮、不是自己的地盤。再華麗、再美,那也比不過楚府和賢王府。

聽他說要離開後,楚雨涼用過晚膳就開始收整衣物,準備第二天天一亮就擰着包袱拉着自家男人回家。

其實要收整的東西也不多,就是他們夫妻倆的衣物以及她的一些首飾,這些都是他們入宮第二日楚雲洲特意給他們送來的。

想到那好幾日都沒看到那老頭兒,楚雨涼表示有些小期待,有家有親人的感覺就是這麼美,此時的她更加慶幸自己還有這麼一個爹,不管她在哪裡,至少都心懷着一份期盼和惦記。哪像這座皇宮,親人就在眼前,可卻讓人生畏,別說去擁抱親情了,特麼看到那些所謂的親人都得主動繞道、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

她歡快的整理着衣物,晏鴻煊也沒打擾她,只是默默地坐在凳子上,眸光緊隨着她,深邃且充滿了寵溺。

突然,他耳朵動了動,下一瞬,他眸光陡然一沉,冷臉面朝窗外,冷聲喝道,“給我滾出來!”

只見一團黑影忽而降落在他身前——

楚雨涼正興奮着呢,突然聽到他的叱喝聲,下意識的回頭一望,這一看不要緊,沒一點心理準備的她嚇得瞬間尖叫——

“啊——”

眼看着她身子發抖,晏鴻煊風一般的奔向她將她攔腰抱住。

穩住懷中的女人後,他臉色黑得就跟抹了鍋底灰似的,對着出現的黑色小身影就是一頓訓斥,“你就不能先出個聲麼?”

“師兄……”小男孩委屈的喚了他一聲,然後又朝他懷中的女人喚道,“姐姐……”

許是知道自己把人嚇到了、也把自家師兄惹怒了,小南低下了頭沒敢再看夫妻二人,一雙纖細白皙的手相互絞動着,一看就知道此刻的他很緊張。

“小南?”楚雨涼看清楚了人,驚得險些掉眼珠子,甚至把剛剛受到的驚嚇都拋在了腦後,推開晏鴻煊,朝他小跑過去激動的一把將他抱住,“天啦,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啊?”

她現在也明白過來爲何宮裡鬧鬼了,剛剛那一瞬間,她都以爲見到鬼了呢。

這孩子膽兒也太大了吧?!

------題外話------

小師弟v5不?O(n_n)O哈!

番外6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一百番外12坦白交代七十三爹把這碗粥喝了再絕食吧一百二十一割肉還父四十四喜四十七楚雨涼死了七十貞操帶六十死在最疼愛她的祖母手中十三速去將賢王給朕抓來三十七王氏變啞巴番外14比武招親四十二姐姐貝兒長大了會嫁人嗎二十四三爺訓女一百零五衣服褲子都輸沒了二十二又玩什麼花樣三十一安分些好生養傷十五由不得你說不二十六喜歡個毛線八十你是不是想對我施家暴三種被偷了八威脅五十七師父不是師兄生的是姐姐生的番外大結局公告10號更新十一過河拆橋番外15榮親王獲勝八十四王氏的下場一百一十讓他們做了一對鬼鴛鴦八好你個宇文嫺清居然暗中與人私通番外2他們之間相差的不僅僅是年齡二十五佳人有約一百一十三關你們只是爲了弄死五十二反咬他們一口八威脅二說你可是當今太子3 你昨晚去哪了十八認錯了人請假大結局番外8帶他出谷七寶兒貝兒三十四來來來我有事給你說八十三臨死前的秘密七十六嫡女掌權六讓母后搬去長明宮陪你們父皇可好十賢王擔保三十三貝兒縱火十七程維把人帶上三十九表白如此良緣要好好珍惜二十七是不是認爲我老了四十二五公主的下場八十四王氏的下場番外3太熟不好下手九大鬧公堂九十一僞造處女膜今天晚點更新4月20日四十一蟄死老東西番外7曼羅國使節二十七不僅要管還要她管一輩子二十六色小丫頭小師叔人家就看一眼八十八來人關門放狗九十八換了張臉就可以出現在她面前五十一美人計無用八十九五可以給她驗身四十五你這樣很不正常哦4 我已不是你後院的女人沒那個義務侍寢番外12求醫六十七我看她定是來向你報仇的三十二斗老妖婆四十心驚膽顫二十四三爺訓女六十五賜她三尺白綾五十七師父不是師兄生的是姐姐生的二十七麻煩您讓讓別擋着道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八十你是不是想對我施家暴四十二五公主的下場十賢王擔保四十六生恩不及養恩重二十六喜歡個毛線番外15榮親王獲勝三十三王氏送藥一百二十翁婿到八十一報應來襲三我想找個地方靜靜四楚家無情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一百零三給我滾滾出楚家二十一讓她生不如死四十一蟄死老東西九撒尿也比一般孩子撒得遠二十八主動獻吻十一過河拆橋六十一本王睡你身上九十六居然懷孕了十賢王擔保四十心驚膽顫十一你眼中就只有閨女番外8帶他出谷
番外6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一百番外12坦白交代七十三爹把這碗粥喝了再絕食吧一百二十一割肉還父四十四喜四十七楚雨涼死了七十貞操帶六十死在最疼愛她的祖母手中十三速去將賢王給朕抓來三十七王氏變啞巴番外14比武招親四十二姐姐貝兒長大了會嫁人嗎二十四三爺訓女一百零五衣服褲子都輸沒了二十二又玩什麼花樣三十一安分些好生養傷十五由不得你說不二十六喜歡個毛線八十你是不是想對我施家暴三種被偷了八威脅五十七師父不是師兄生的是姐姐生的番外大結局公告10號更新十一過河拆橋番外15榮親王獲勝八十四王氏的下場一百一十讓他們做了一對鬼鴛鴦八好你個宇文嫺清居然暗中與人私通番外2他們之間相差的不僅僅是年齡二十五佳人有約一百一十三關你們只是爲了弄死五十二反咬他們一口八威脅二說你可是當今太子3 你昨晚去哪了十八認錯了人請假大結局番外8帶他出谷七寶兒貝兒三十四來來來我有事給你說八十三臨死前的秘密七十六嫡女掌權六讓母后搬去長明宮陪你們父皇可好十賢王擔保三十三貝兒縱火十七程維把人帶上三十九表白如此良緣要好好珍惜二十七是不是認爲我老了四十二五公主的下場八十四王氏的下場番外3太熟不好下手九大鬧公堂九十一僞造處女膜今天晚點更新4月20日四十一蟄死老東西番外7曼羅國使節二十七不僅要管還要她管一輩子二十六色小丫頭小師叔人家就看一眼八十八來人關門放狗九十八換了張臉就可以出現在她面前五十一美人計無用八十九五可以給她驗身四十五你這樣很不正常哦4 我已不是你後院的女人沒那個義務侍寢番外12求醫六十七我看她定是來向你報仇的三十二斗老妖婆四十心驚膽顫二十四三爺訓女六十五賜她三尺白綾五十七師父不是師兄生的是姐姐生的二十七麻煩您讓讓別擋着道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八十你是不是想對我施家暴四十二五公主的下場十賢王擔保四十六生恩不及養恩重二十六喜歡個毛線番外15榮親王獲勝三十三王氏送藥一百二十翁婿到八十一報應來襲三我想找個地方靜靜四楚家無情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一百零三給我滾滾出楚家二十一讓她生不如死四十一蟄死老東西九撒尿也比一般孩子撒得遠二十八主動獻吻十一過河拆橋六十一本王睡你身上九十六居然懷孕了十賢王擔保四十心驚膽顫十一你眼中就只有閨女番外8帶他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