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精心安排

五十六精心安排

御書房外,幾十名大臣沒等到皇上召見,卻等來了天牢出事的消息。

一名太監匆匆跑來要急着見皇上,可侍衛被警告過不許讓任何人進御書房,不得意,侍衛只得將其攔下。

那名太監也不知道是跑急了還是慌急了,腦袋上全是汗,對着侍衛直說好話,“你們讓灑家進去吧,天牢出大事了,皇后娘娘遭羣蛇咬了,不僅如此,娘娘還被羣蛇嚇瘋了!”

侍衛們相互看了一眼,都表示很爲難,地上還有這麼多大臣跪着要求見皇上呢,要是把他們放進御書房,皇上還不得懲罰他們?

“那你趕緊找御醫去啊,皇上下了令我們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小的們也很難辦。”站在最前方的侍衛統領出聲回道。

“如此大的事灑家肯定要向皇上稟報,要是娘娘出了意外,沒人擔得起。”太監焦急不已的跺腳。

“魏公公,不是小的不讓你進去,實在是小的做不到,你看看……”侍衛統領一邊說着話一邊朝他擡下巴,示意他看身後。

太監轉頭看了一眼,頓時也有些傻眼了。想到什麼,他趕緊朝衆大臣拱手行禮,“諸位大人,要不你們替灑家想想辦法吧,皇后娘娘在天牢被羣蛇咬傷,現在人都快不行了。”

這消息彷彿又是一道驚雷劈在衆臣身上,又震又驚。

其中一名大臣最先開口,“魏公公,天牢裡怎會有蛇出沒?”

太監哭喪着臉,“灑家也不知情啊,據獄卒說是它們自己跑來的。而且那些蛇誰都不咬就偏咬皇后娘娘一人,你們說這是不是太邪乎了?”

所有的大臣都低下頭私語起來,現場瞬間一片片嗡嗡議論聲。有的人不信,有的人好奇,有的人表示從未聽過如此蹊蹺的事。

最前方的楚雲洲同樣是驚訝不已。羣蛇誰都不咬就專咬皇后娘娘?

他沉着臉看了一眼緊閉的御書房,又看了一眼議論不已的衆大臣,沉默片刻之後,他從地上起身朝那名太監說道,“魏公公,依老夫之見你還是先去爲娘娘請御醫吧,我等這就去天牢看看究竟是如何回事。”說完,他轉身看向身後的羣臣,“諸位大人,有誰願意同老夫一同前往天牢的?”

衆臣紛紛起身,都附和道,“楚大人,我等都願意前往。”

這等大事,又出的如此蹊蹺,就算他們不是去救人,可也該去了解一下情況。好奇心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皇后不是尋常身份。雖說皇上前不久有廢后的意思,可廢后詔書未出之前於文氏還是他們大晏國的皇后,這是誰都否認不了的。

那名報信的太監聽從了楚雲洲的建議趕緊往御醫院跑了,而楚雲洲同其他大臣一同匆匆朝天牢趕去。

天牢裡早就大亂了,獄卒逃竄,全躲到了天牢外。他們還能逃到外面,最受罪的就是天牢裡的囚犯了。儘管沒被羣蛇攻擊,可他們因爲逃不出去,不得不承受那樣驚悚的場面。所以衆大臣到了天牢之後,天牢裡的囚犯一半以上都被嚇暈過去了,剩下的沒被嚇暈的無不是躲在牆角瑟瑟發抖。儘管羣蛇已經離開,可親眼看過那麼多蛇後,哪怕就是想一下,都能讓人背脊發涼、心窩打顫。

這些囚犯看似很慘,像是剛剛從煉獄中度過一般,不過還有比他們更慘的——

宇文嫺清身上的衣裙早被羣蛇咬破,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人事不省。獄卒打開牢門之中,好些大臣都不敢上前,看着衣裳盡毀、鮮血遍身的皇后,許多人也是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楚雲洲最先衝進牢房,板過宇文嫺清的頭一看,那蒼白的臉色比死人還嚇人,要不是探到她還有一絲呼吸,恐怕都以爲她已經死了。身上破爛的衣服下是各種血印,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穿肌膚。她身上的血還是紅的,楚雲洲也有些常識,看得出來她並沒有中毒。只不過被咬得遍體鱗傷,傷情很嚴重罷了。

看着這一幕,他心裡煩躁不安,不是擔心她會不會死,而是他有種很強烈的直覺,皇后被羣蛇攻擊,這絕對不是偶然!

當然,這些猜想他肯定不會說出口,他能做的就是和衆大臣一起看此事的發展。

很快,好幾名御醫趕來,身後還帶着宮人。

衆大臣這才找了藉口紛紛退到天牢外。

“這到底是如何回事?老夫入朝爲官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蹊蹺之事。”有大臣疑惑不解的嘆道。

“是啊,如此駭人,真是聞所未聞。”有大臣附和道。

“也不知道那些蛇從何而來?爲何不咬他人卻偏咬皇后娘娘一人?”另一大臣也忍不住提出疑惑。

“是啊,下官也很是費解。皇上剛剛頒下詔書要傳位於太子,這纔多久皇后娘娘就遭遇如此橫禍,諸位大人,你們有何看法?”某大臣意味深長的問道。

他這一問,倒是讓議論紛紛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發生這樣離奇又駭人的事,沒有人不多想的。皇上一說要讓位,皇后就出事,在他們看來,放羣蛇出沒,一般人肯定做不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上天在給他們提示……說簡單點就是上天不同意皇上讓位,或者說是皇族的列祖列宗不同意皇上讓位。

如此意外,還能有別的解釋嗎?

“太子到——”人羣后,突然響起傳報聲。

衆大臣齊齊望去,還來不及行禮,就見太子的人已經衝進了天牢之中。

原本他們還有諸多疑惑想議論一番的,現在也都不好開口了。不管是上天不同意太子登基還是皇族的列祖列宗反對太子登基,皇上的詔書已下,這是事實。除非詔書被皇上親自撤回,否則太子很快就會成爲大晏國的新帝。

人羣中,最爲沉默的就屬楚雲洲了。從天牢出來,他不發一言,只是聽着衆大臣議論。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有多想離開。他是真不該爲了好奇跑這裡來的,如果早些離開,就能早些回去告訴涼兒。

京城即將要變天了!

不,確切的說是他們楚家有難了!

皇后被傷,此事非同小可。其他人或許會覺得這是神靈的懲罰,可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一場蓄意的傷害。就算他也認同神靈降難的說法,可太子會信嗎?

他不會信!

對他們楚家,太子已經恨之入骨了。特別是賢王得到器重後,太子對賢王、對他們楚家的人怕是更加不能容忍……

上次五公主受傷,涼兒還特意進宮解釋了一番,儘管涼兒有意避談那事,可他還是聽到一些風聲,五公主想把被蛇咬傷之事歸罪到涼兒身上。如今皇后也是被蛇咬傷,這……這不僅讓人震驚,還讓他忍不住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他都能如此聯想,那太子呢?

這些人揪着點事就認爲拿捏到了他們的錯處、就恨不得藉機對他們發難,如今皇后被羣蛇咬成那副摸樣,這事還能化小嗎?如果皇上清醒的話或許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皇上現在……

唉!

到底哪些蛇從何而來?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搗亂啊?

真是急煞他了!

現在皇上不僅神志不清、甚至還有意躲着他們,要他出面主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看來,他楚家這一場麻煩是在所難免的了……

也不知道涼兒此刻回府沒有?

……

楚雨涼趕回楚府,問過之後才知道楚雲洲還在宮裡。

她也沒去別的地方,而去在楚雲洲書房等他回來。宮裡現在是啥情況她不知道,只能聽着楚雲洲再次派人送消息回來。

等了快半個時辰,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進宮看看時,楚雲洲沒回來,倒是佟子貢突然找來了。聽說他有急事,楚雨涼讓張海將他請到書房。

一見面,佟子貢就急着將聽到的消息說出,“弟妹,出事了!皇后被羣蛇攻咬了!”

楚雨涼呼啦一下從椅子上起身,臉都白了,“侯爺,真的假的?你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可有親眼看到?那皇后呢?死沒死?”

面對她連串的發問,佟子貢除了臉色沉冷外,倒也保持着鎮定,“我剛準備進宮,在宮門口碰到天牢的獄卒在向宮裡的人報信。弟妹,此事不假,聽那獄卒所說,皇后不僅被羣蛇攻咬,且還危及性命。我來此就是想找紫弦證實一下,問問她那些蛇可是她放去的。”

楚雨涼再次驚訝,“紫弦不是在你府上嗎?”

佟子貢睜大眼,“怎麼?那女人不在楚府?”

楚雨涼搖頭,“你走後我一個人回府的,紫弦並未同我一道回來。”

佟子貢臉色瞬間變了,“該死的,那女人跑何處去了?我剛回了府,可她已經帶着孩子走了,我以爲她回來楚府了!”

楚雨涼站都站不住了,趕緊往外走,“我也不知道她後來有沒有回,我這就讓張海去找找。”

她不敢把紫弦要離開的事說出來,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不僅是佟子貢懷疑皇后被蛇咬一事是紫弦做的,就連她都懷疑這事是紫弦做的,不,她不是懷疑,她是肯定!

羣蛇是什麼樣子的她沒見過,但她相信有着‘蛇女’之稱的紫弦絕對做得到讓羣蛇出沒……

就是不知道紫弦離開沒有?

一路上,楚雨涼越想越覺得事情同紫弦有關,再加上那日她鼓勵自己的話,其中就帶了許多狠色。如果紫弦是想用咬死皇后的方式來報答他們,那她纔是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同皇后鬥嘴鬥腳、鬥智鬥勇可以有,可是現在還不是殺她的時候,皇上還沒廢后呢,殺她等同於給自己惹禍。眼看着她已經被打入天牢了,就算要動手也該等她失去‘皇后’的身份才行……

匆匆回院,可聽到的消息讓楚雨涼失望,丫鬟說紫弦根本就沒回楚府。

楚雨涼進了她房間,這一看更傻眼了,紫玄打好的包袱居然全都不見了!

“嶽嬤嬤,小南呢?”她趕緊衝出房門,“快去把小南找來,我有事要問他。”

“是,王妃。”嶽嬤嬤快速的往小南的屋子走去。

沒過久,她一個人返回楚雨涼身前,“回王妃,小南並未在房裡。”

楚雨涼跺腳,“這孩子,肯定有他的份!”

還用說嘛,他現在絕對跟紫弦在一塊!

今早她陪紫弦去安定候府,但什麼都沒帶,她想着就算紫玄要離開也該等到明日,今日離開的話多少有些倉促。可她都沒有回府,但房裡的包袱卻不見了。在他們身邊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變沒?

她現在都服了他們兩人了!

小南沒在,連兒童房裡的小兄妹倆也都不在房裡,問過奶孃,奶孃說是小南背一個、抱一個就出去了。因爲平時他也是這麼帶孩子的,所以兩位奶孃都習慣了。

小南去了哪裡根本就沒人知道,沒法,她只能到廳堂裡等。

陪她一起坐在廳堂裡的還是某位侯爺。

看着佟子貢又臭又難看的便秘臉,楚雨涼罕見的沒打趣他,猶豫了片刻之後,她才認真的看着他,說道,“侯爺,你別等紫弦了,她已經走了。”

佟子貢怔了一瞬,眸光涼颼颼的睨着她,“弟妹這話是何意?”

反正早晚也瞞不住,楚雨涼如實道,“她帶着孩子回家了。”

佟子貢呼啦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原本狹長的眸子突然瞪得比牛眼還大,“回家?!你是說她把本候的兒子帶回她孃家了?!”

楚雨涼翻白眼,“什麼孃家,人家還沒嫁人呢。”

佟子貢怒道,“就她那樣的還想嫁人?她都替本候生了兒子,她還能嫁給誰?你別告訴我她還想帶着本候的兒子嫁給其他男人!”

楚雨涼心肝有些裂,這人不是理解能力有問題,純屬是腦子有問題。她何時說過紫玄要嫁人了?

還不等她出聲,佟子貢幾步走到她身前,滿面怒氣的問道,“你說,她是不是要帶着本候兒子嫁人?是不是?”

看着他激動不已的樣子,楚雨涼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我說侯爺,你能不能別又吼又叫的?好好說話成不?紫弦不過是帶着蛇娃回去找她爹孃罷了。”

佟子貢怒罵,“這該死的女人,要走也不同本候說一聲!早知道本候就不該對她仁慈,就該一把捏死她!”

шшш¤TTKдN¤¢O

楚雨涼鄙夷的看着他的怒容,“你捏死她?你憑什麼捏死她?就因爲她把蛇娃帶走?我說你這人能不能正常些,蛇娃是她懷胎十月生的,生孩子的是她、養孩子的也是她,從頭到尾你都沒一點付出。侯爺,不是我偏心站在紫弦那一邊,你如果真想要蛇娃,你就該拿出誠意來。”

佟子貢不滿的瞪她,“誠意?本候對她夠誠意了!你是沒見過那女人有多冷漠無情,本候好幾次找她說話,她不是冷臉就是放蛇嚇唬本候,你說,這難道還怨本候嗎?”

楚雨涼抽了抽嘴角,“不就是幾條蛇嘛,難道還把你安定候難住了?”

佟子貢臉黑,“這不是蛇的問題,是那女人有問題!本候纔不是怕她放蛇,本候只是不希望她放蛇出來把本候的兒子嚇到!”

“噗!”楚雨涼噴笑。怕就怕嘛,又必要拿孩子來掩飾自己的膽小?

“怎麼,你不信?”佟子貢瞪眼表示極度的不滿,“她就一不懂事的丫頭,本候是大度所以纔不同她計較!像本候如此英勇的男人,怎可能被區區幾條小蛇嚇唬住?”說着話,他還背起雙手挺了挺修長的腰板。

“……”楚雨涼都懶得揭穿他了。還英勇?也不知道上次是誰被大蟒蛇嚇過之後慌里慌張的跑去找她、還要她前去捉蛇。這貨,騙其他傻女人也就夠了,居然連自己都騙。真是自戀得沒救了!

察覺到話題有些走偏,佟子貢突然又變成了怒臉,狠狠的瞪着楚雨涼,“那女人家住何地?”

楚雨涼蹙眉,“你要做何?”

佟子貢握拳,咬牙切齒,“本候要去找她!本候的兒子是她生的,這點本候承認,她要走本候也不攔她,但私自帶着本候的兒子逃離,本候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楚雨涼撇嘴,表示不想搭理他。

見她不說話,佟子貢更是怒氣逼問,“她家到底在何處?”

楚雨涼聳了聳肩,“實不相瞞,我也不清楚。”

佟子貢哼道,“你都沒問過?”

楚雨涼攤手,“我都極少出門,就算要去遠地也是由我家王爺陪着,我爲何要問那麼多?問了我也辨不清楚方向的。”

佟子貢擡手指了她一下,“你、你真是蠢死了!”

聞言,楚雨涼立馬不爽,“我蠢?我說侯爺,你是想讓我打你出府嗎?”這混賬會不會說話?

佟子貢一甩手,憤恨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還對着她不斷噴冷光。

對於他的激動,楚雨涼那真是心肝都在顫抖,全是被他氣的。都到這個時候了,這人還一點都不反省問題出在哪,不是怨這個就是怨那個,明明是他自己沒責任心的,能怪誰啊?

心裡看不慣,她嘴上也沒多留情,“你這人活了二十幾歲了,怎麼就一點都不懂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跟炸毛的公雞似的,我就搞不明白,你爲何不能正常些想問題?”

佟子貢冷臉怒道,“怎麼,你是覺得本候有病?”

楚雨涼一頭黑線,何止是病哦,都快病入膏肓了!“你也不好好想想,紫弦爲何要帶着孩子離開?不是說我們沒給你機會,你在楚府出出進進我們攔過你嗎?你自己不爭氣留不住人,這能怪別人?別給我說什麼蛇不蛇的,這都是藉口!”

佟子貢又從椅子上激動的站起身,“那你想本候如何做?去求她留下?”

楚雨涼抿了抿嘴,嘆氣,“不是說要你去求他。你多少也該改變一下自己了,就你這麼不把她當回事,你覺得她會跟着你?你還真當她是外面那些被你糊弄的傻女人?我告訴你,紫弦不同,她的成長環境和家世同其他女子比起來一點都不同。別人喜歡的、在乎的,那只是別人的想法,她是個有主見的女孩,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想要什麼。而你呢?你把她當什麼了,擺着看的花瓶還是替你傳宗接代的工具?侯爺,醒醒吧,世上女人雖然多,可是不是每個人都順從你的想法,總有那麼幾個特別的。”

聽着她噼裡啪啦一番說教,佟子貢罕見的沒有氣惱,反而突然安靜了下來。那雙狹長的眸子呆滯的望着虛空處,連身上的怒火都消了,氣息突然沉凝起來。

楚雨涼搖頭,看不穿他的想法,她只能說說自己的看法,“你如果接受不了她,那就放開她吧,如果爲了孩子勉強的把彼此捆綁在一起,不見得日子就好過。你要的是左擁右抱的生活,紫弦要得是專一而認真的男人,你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或許孩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是他的到來真的是一場意外。你實在對紫弦喜歡不上來,那就別再去惦記孩子了。他是你的兒子這是事實,可他也是紫弦身上掉下的肉,對你來說沒有兒子照樣能過吃吃喝喝的日子,可對紫弦來說,沒了孩子就等於沒了一切。”

佟子貢面無表情的坐回椅子上,垂眸看着地上,許久都沒再出聲。

楚雨涼皺眉看着他,也陪他沉默。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得差不多了,他若能聽些進去那最好不過,若是聽不進也沒法。這人性情跟其他人不同,陰晴不定、還自戀成癡,總以爲這地球是圍着他轉的,總覺得世上的女人都是玩物可以任他挑選的。現在踢到鐵板了吧?不求他能改變多少,只希望他能想明白,他和紫玄相差的不僅僅是家世背景,最重要的是思想。

而就在這時,小南迴來了。

看着他背上背一個、胸前抱一個的樣子,楚雨涼那是真服氣,她這當親孃的都做不到背一個、抱一個到處跑,這傢伙整天把兩個奶娃掛身上不嫌累嗎?

“去哪了?”看着他走進廳堂,楚雨涼板着臉問道。

“姐姐……”小南低着頭走到她身前。

見他懷裡的小人兒還咧着嘴笑,也不知道是爲了何事高興,楚雨涼趕緊給一旁的嶽嬤嬤遞眼色,“嶽嬤嬤,叫奶孃過來把寶兒和貝兒帶下去。”

嶽嬤嬤點頭,“是。”

等奶孃把兩個孩子抱出廳堂,廳堂裡就他們四人。

楚雨涼突然拍桌,嚴肅的問道,“說,天牢裡的蛇是不是跟紫弦有關?”

小南顫了一下,主要是極少見到楚雨涼對他如此嚴厲的說話,偷瞄了一眼之後,腦袋都快埋到肚子上了,似是知道瞞不過,所以他也老實交代了,在楚雨涼的逼問下還把經過說了一遍。

儘管早就猜到是他們倆做的事,可聽完之後還是忍不住震驚。

現在要她如何做?把紫弦弄回來罵一頓?人家也是好意,就是想臨走前幫他們解決一個隱患。至於小南,也真是辛苦他了,做這種事居然還帶着兩個孩子去……

而佟子貢一直在旁邊沉默,只不過神色不怎麼好,像是隱忍着什麼又發泄不出來似的。

小南說完根本就不敢擡頭,儘管楚雨涼什麼話都沒說,可是跟平日裡差別有些大。在他印象中,姐姐還從來沒對他冷過臉。

此時楚雨涼哪有心情管他們在想什麼,她現在就在想紫弦和小南這麼做以後會不會帶來什麼麻煩。當然,有麻煩她肯定也會想辦法擺平,天牢裡的事不可能又賴到楚府頭上吧?

楚雲洲到現在都沒回來,也沒派人送消息,宮裡事情到底如何了?

“小南,你趕緊去一趟宮裡,看看我爹現在在哪。”沒辦法,她現在只能讓小南再跑一趟。

“嗯。”接到指示後,小南瞬間就沒影了。

“……”楚雨涼黑線。這傢伙跑這麼快做何?真是的!

……

經御醫診治,宇文嫺清傷得極重,隨時都有性命危險。

看着奄奄一息的母后,僅是那滿身鮮血就足以刺痛晏子斌的心。從進入天牢起他沒有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只是在御醫診斷完後才朝一旁心驚膽顫的宮女怒喝道,“杵着做何?快將我母后送回宮中!”

沒有人過問他是如何從太子府出來的,但他的出現也沒讓人覺得好意外,肯定是有人前去太子府報了信,身爲皇后親子,他若置皇后生死不管那也太不孝了。

看着宇文嫺清被擡出來往宮裡送,在天牢外的大臣們目送着他們離開。最後晏子斌走出來的時候,衆大臣才紛紛跪地行禮。

看得出來晏子斌是趕來的,身上穿着便服,頭上也沒有束冠,同平日裡的金貴之氣比起來,顯得有些邋遢。儘管如此,此時的他身上散發戾氣,遠遠都能感覺到他此時的憤怒,特別是那張冷酷的臉如受過冬日裡的寒氣一般冷冽的讓人不敢直視。

當然,不是他們心虛,只不過無法確定太子要做何事。

“楚大人,本宮有話要同你談談。”晏子斌眯着眼,冷冽的眸光突然盯着最前方的楚雲洲。

“是。”楚雲洲拱手,沉着臉應道。

“諸位大人請散了吧。”晏子斌冷冽的眸光掃過衆人。

衆人齊齊應聲,臨走時都不約而同的朝楚雲洲望去,儘管不明白太子的用意,但心中都忍不住替楚雲洲捏了把汗,有些同楚雲洲交好的大臣還暗自朝他遞眼色示意他保持鎮定。

……

得知楚雲洲被太子叫走,楚雨涼頓時就覺得不妙。不管太子用意爲何,都是不好的徵兆。她沒忘記,上一次太子就將楚雲洲軟禁在了宮中。如今皇上神志不清、連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太子說不定又要故技重施了。

“小南,姐姐現在有幾件事要交代你去做,行嗎?”心裡沒什麼底,她只能起草個計劃、做好預防。

“姐姐,你說就是。”小南聽話的看着她。

“你現在去許副將家裡一趟,將今日發生的事都告訴他,並讓他將消息散發到軍營裡去。等從許副將家裡回來,你把寶兒和貝兒帶上,暫時到別處躲一陣子。”

“姐姐,爲何要躲?”看着她揪心的樣子,小南很是不解。

“必須躲,不能讓太子發現你。”楚雨涼嚴肅道。

那日在宮裡,太子當衆指出她身邊有個孩子,很顯然,他還盯着小南不放。現在皇后出了這樣的事,他肯定會再懷疑上小南。

她讓小南出去躲躲,一來是不讓太子抓到小南發難,二來,把寶兒和貝兒也帶遠一些,她怕出了啥事到時候左右都顧不上。

太子現在還沒登機,若他登基後,肯定會對付他們。眼下皇上傳位詔書都下了,可以說局勢已定,後面會發生何事都是沒法預料的。爲了安全起見,在太子還未行動之前一定要將身邊的人轉移走。不說走遠,只要暫時不被人發現就可。

至於她,要和楚雲洲守着這個家,能挽回局面最好,如果挽回不了,那就做好準備大幹一場。

目送小南消失後,楚雨涼又朝嶽嬤嬤交代起來,“嶽嬤嬤,麻煩你去安定候府讓安定候再來楚府一趟,就說我有特急的事找他,讓他必須來。”

嶽嬤嬤冷肅的應聲,“是,王妃。”

待她也離開後,楚雨涼這才走出房門往主院去了。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楚雲洲還未回府,蘭姑剛想去楚雨涼那邊就見她來了。

“雨涼,你爹今日怎麼還不回來?”蘭姑皺着眉,臉上帶着擔憂,“他這一整天都在外面,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膳。”

楚雨涼上前挽着她胳膊往桌邊走,嘴裡安慰道,“蘭姑,你就別擔心他了,他都一把歲數了,難道吃飯睡覺還要當小孩哄?還有啊,我爹那人本來就是個大老爺們性子,你別老慣着他,知道不?否則你以後受他欺負可都是自找的。”

蘭姑有些不好意思,“我哪有慣着他?這陣子都是他慣着我呢。”

瞧她那小媳婦兒的樣子,楚雨涼就忍不住想笑,“我爹可不會慣人,只會板着臉唬人罷了。”

蘭姑微微臉紅,“他就是那樣子,我哪有辦法?更何況他也是爲了我和孩子好。”

最近老爺跟以前比起來變化很大,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一在她身邊就叮囑這樣叮囑那樣,好似在他眼中她什麼事都不會一般。以前他都不愛說話的,最近話可多了,跟個老大娘似的。

閒話說了片刻,楚雨涼這纔開始說正事,“蘭姑,近日京城可能有些不太平,我想讓你去別的地方住一陣子,你願意嗎?”

聞言,蘭姑怔怔的看着她,“去別的地方?”

楚雨涼認真的點頭,“對,去別的地方,一個稍微安全點的地方。不止是你,還有太夫人,我想辦法把你們都送出京城,待朝中的情況穩定了之後在接你們回來。”

蘭姑又驚又不解,“雨涼,到底出何事了?”

爲了讓她能理解和配合,楚雨涼只能將事情原委簡單的說了一遍,末了,她揪心的嘆道,“蘭姑,不是我胡亂瞎想,而是真有可能發生大事。送你和太夫人離開,是我的意思,不是嫌棄你們是累贅,而是不想讓你們跟着我和爹涉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發生大事,太夫人年邁行動不便,而你懷着孩子更讓人放心不下,如果你們都在我和爹身旁,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到時候就算我和爹想大幹一場,也要顧慮很多人和事。蘭姑,我希望你能理解。”

聽完她所說的,蘭姑同樣揪心的皺起眉頭,“雨涼,這事你爲何不早些跟我說啊?都是一家人,哪有不理解的?我知道你們很看重我肚子裡的孩子,我也知道老爺很想我能爲他生個兒子保住楚家的香火。你放心,爲了孩子、爲了不給你們添亂,我會聽從你的安排。”

楚雨涼欣慰的笑了,“蘭姑,我爹娶你可真娶對了。”要是換做韓嬌那樣的人,估計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恐怕還會主動去挑釁別人。誰願意離開榮華富貴去過普通百姓的生活?

這個時候,蘭姑根本沒開玩笑的心情的,急着問道,“雨涼,那你說我和你祖母應該去哪裡纔好?”

楚雨涼抿了抿嘴,“蘭姑,你先莫急,這只是我初步的計劃。具體要如何做,還得等我爹回來看他的意思。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要把方方面面的事考慮清楚,如此一來,就算真的發生什麼大事也不會慌了手腳。”

蘭姑點頭,“的確應該這樣!有些事我們幫不上老爺的忙,我只求自己不給老爺添亂,能讓他放開手腳去做事。”

兩人正說着話,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老爺,你回來了!”蘭姑趕緊上前。

“嗯。”楚雲洲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後,目光隨即落到女兒身上,“涼兒,爲父有要事同你說。”

他面色沉冷得沒有多少溫度,儘管在蘭姑面前說話很自然,可雙眼中暗藏着洶涌的情緒。楚雨涼望着他,儘管猜不到他所謂的‘要事’是指哪一方面,但她清楚,絕對沒好事。

“爹,你有事就說吧,我剛同蘭姑說起朝中的情況,她已經知道了一些,所以你不用再瞞着她。”

楚雲洲詫異了一瞬,看着蘭姑嚴肅又擔憂的臉龐時,他隨即釋然。當着兩個女人的面,他從廣袖中取出一團黑色的布料,沉着臉朝女兒遞過去,“涼兒,你可認識此物?”

楚雨涼趕緊接過,將布料打開,發現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只是在看到領口的圖騰時,她忍不住驚訝,“爹,程維的衣服怎麼在你手中?”

楚雲洲眼中釋放着寒氣,一字一字道來,“是太子交給我的!”

“什麼?”楚雨涼不信,“程維跟王爺不是北上去了麼?他怎麼會有程維的衣服?難道……”

“涼兒,王爺和程護衛怕是出了意外!”

“出意外?”楚雨涼上前揪心的望着他,“爹,到底發生何事了你趕緊說!”

看着女兒揪心的神色,楚雲洲這纔將聽到的說出來,“太子告訴我,說王爺和程護衛在他的人手中。他還承認,劫持皇糧和殺我將士都是他精心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引開王爺對付他。太子要我三日之內交出兵權、想讓我用幾萬將士去換取王爺性命。”

“卑鄙!”楚雨涼忍不住怒罵,“皇上真是日了狗了纔會生出這麼個玩意兒出來!”

“涼兒……”

楚雲洲想說什麼,但楚雨涼突然將他打斷,冷着臉肯定的說道,“爹,我敢保證王爺不在太子手中!他說的那些話你聽着就好,別受他威脅!”

楚雲洲蹙眉,指着她手中的夜行衣,“那這……”

楚雨涼低頭看了一眼,冷哼道,“不過是一件衣服罷了,證明不了什麼。他若是真把王爺捉到了,應該會把王爺的衣服拿給我們看。我就不信,憑他,就算有能人暗中相助,他想對付王爺,那也是癡心妄想!”

------題外話------

還沒捉蟲子,大家先看着哈

五十九何時才能見到孩子五十三是爹對不住你四十六生恩不及養恩重一百一十九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六十三猴急的某爺一百一十讓他們做了一對鬼鴛鴦三十黃鼠狼給雞拜年六十三猴急的某爺十六我現在就陪你去死十一我還小一百二十六咬牙一搏一百一十八最卑鄙的人一百一十六祖孫反目三爺威武七十貞操帶一百一十八最卑鄙的人七十貞操帶九十一僞造處女膜十四夫妻相見宛若路人四十三給本王把這女人扔出去五十四把賢王招來是幾個意思五十一美人計無用十一過河拆橋七寶兒貝兒五十七師父不是師兄生的是姐姐生的十五楚小姐我們王爺有請十八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四十五你這樣很不正常哦一百一十二十七五個小鬼七涼姑娘掌廚五十九何時才能見到孩子十二信不信本王立馬殺了你八十五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五十七師父不是師兄生的是姐姐生的九十一僞造處女膜五十六精心安排十四夫妻相見宛若路人十賢王擔保9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百一十四婆慈孫孝四十五你這樣很不正常哦十一過河拆橋番外3太熟不好下手一百二十五心意八威脅1 重逢題外話必看有關番外更新說明四十五公主動了胎氣二十七昭王府出事六十九這個家到底是個怎樣的家一百二十翁婿到十六佔賢王便宜八十你是不是想對我施家暴一百二十二小師弟進宮四救他是爲了報復他三十六晏傅天回京八十四王氏的下場六十七侯爺提親本候乃清白人士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一百零三給我滾滾出楚家三十九太后死翹翹真掛了七十貞操帶三十三三爺的條件四十九巧合緣分一百零六苦肉計番外5要不你現在就從了我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十四不是畜生就是東西四十心驚膽顫五十五蛇咬人了十你家女人太兇了五十人不見了4 我已不是你後院的女人沒那個義務侍寢四十九巧合緣分九十五走走走走走啊走番外17從今以後我是你夫君終四至少我沒風流過二十五貝兒治太監番外10你可願意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十二他的溫柔三十五初吻沒了一百一十九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二十九這算喜當爹嗎一百一十九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四十六讓你們把人盯着人呢九十五走走走走走啊走五可以給她驗身五十快跑一百零六苦肉計一百零五衣服褲子都輸沒了二十五看我不打死你一百一十六祖孫反目三爺威武十八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一百一十一爺你手中有沒有那種藥啊六生了一對小兄妹一百零四楚雨涼你真是卑鄙七十三爹把這碗粥喝了再絕食吧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八滾開別碰我四楚家無情
五十九何時才能見到孩子五十三是爹對不住你四十六生恩不及養恩重一百一十九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六十三猴急的某爺一百一十讓他們做了一對鬼鴛鴦三十黃鼠狼給雞拜年六十三猴急的某爺十六我現在就陪你去死十一我還小一百二十六咬牙一搏一百一十八最卑鄙的人一百一十六祖孫反目三爺威武七十貞操帶一百一十八最卑鄙的人七十貞操帶九十一僞造處女膜十四夫妻相見宛若路人四十三給本王把這女人扔出去五十四把賢王招來是幾個意思五十一美人計無用十一過河拆橋七寶兒貝兒五十七師父不是師兄生的是姐姐生的十五楚小姐我們王爺有請十八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四十五你這樣很不正常哦一百一十二十七五個小鬼七涼姑娘掌廚五十九何時才能見到孩子十二信不信本王立馬殺了你八十五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五十七師父不是師兄生的是姐姐生的九十一僞造處女膜五十六精心安排十四夫妻相見宛若路人十賢王擔保9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百一十四婆慈孫孝四十五你這樣很不正常哦十一過河拆橋番外3太熟不好下手一百二十五心意八威脅1 重逢題外話必看有關番外更新說明四十五公主動了胎氣二十七昭王府出事六十九這個家到底是個怎樣的家一百二十翁婿到十六佔賢王便宜八十你是不是想對我施家暴一百二十二小師弟進宮四救他是爲了報復他三十六晏傅天回京八十四王氏的下場六十七侯爺提親本候乃清白人士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一百零三給我滾滾出楚家三十九太后死翹翹真掛了七十貞操帶三十三三爺的條件四十九巧合緣分一百零六苦肉計番外5要不你現在就從了我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十四不是畜生就是東西四十心驚膽顫五十五蛇咬人了十你家女人太兇了五十人不見了4 我已不是你後院的女人沒那個義務侍寢四十九巧合緣分九十五走走走走走啊走番外17從今以後我是你夫君終四至少我沒風流過二十五貝兒治太監番外10你可願意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十二他的溫柔三十五初吻沒了一百一十九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二十九這算喜當爹嗎一百一十九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四十六讓你們把人盯着人呢九十五走走走走走啊走五可以給她驗身五十快跑一百零六苦肉計一百零五衣服褲子都輸沒了二十五看我不打死你一百一十六祖孫反目三爺威武十八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一百一十一爺你手中有沒有那種藥啊六生了一對小兄妹一百零四楚雨涼你真是卑鄙七十三爹把這碗粥喝了再絕食吧十二母子相認皇后毀容八滾開別碰我四楚家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