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

安塞

原來以爲自己被這個叫做安塞,會說漢語的男人救了。結果到頭來只是換了買家而已。不過,在我的努力下,言兒還在身邊。

換上他的馬車,被他同樣關在車廂裡,只不過這回連窗戶都沒有留縫。當馬車定下來的時候,才知道我們兩個被他帶到一個西域風格的大宅院裡。西域建築從外面看整體上大氣簡潔。鬱鬱蔥蔥的綠色樹木間可以看見黃白色的美麗拱頂,高大厚實的石頭廊柱。整座建築比例完美,用石頭特有的本色,帶來的華貴高雅的氣質,與中原的沉厚古樸不同。內部在繼承大的簡單結構的基礎上,加上了大量繁細的裝飾。S型,X型花紋裝飾滿了整面牆壁,在天花板與牆的轉角處,還會用大量的雕花隔欄。白色花崗岩的地板,稱得整棟建築,高潔華麗,還不失神秘。

很早就嚮往這種典型的□□建築,想不到在這裡一飽眼福。

四處觀察着這棟漂亮的建築,希望把每一朵角花都記在自己的腦海裡。也許是太用心沉浸在自己的美學裡,並沒有注意到此時,來自那個叫安塞的男人帶有審視意味的目光。當我注意到後背,如被針扎的感覺時,回頭正好看見他充滿邪惡的笑容。

不禁打一冷顫。

那人看着我的樣子,笑得更加誇張,“想不到你這麼可愛。真是好高興。”勾起我的下巴,“再配上這張臉,不知道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厭惡的甩開頭,退後一步,戒備的看着他。

自己可不想在經歷一次那種噁心的事情了。

那個人並沒有上前,而是微笑着慢慢轉身,繼續默默帶路。

默默跟上。閉上嘴巴,也不想再去看什麼風景。本就是沒有立場去看建築的。現在居然可以忘乎所以的盡情這些裝飾,真是該打。

被他帶到了一個很小很舒適的小房間裡。

“你以後就住這裡吧。”他的笑容始終沒變。

現在住在那裡都無所謂了,看見角落裡的嬰兒牀,微微有些安心。起碼小傢伙不會受什麼委屈。

他拍手讓侍者進來,要了些鮮羊奶給小東西吃。這個孩子是真的餓了,吃飽後就進入夢鄉,不到天亮估計是不會起來的。稍稍有些羨慕這個孩子,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都能安然入睡。蓋緊了被子,這裡的天氣說變就變。輕輕撫摸着孩子的身體,爲他驅趕蚊蟲。雖然已經接近秋天,但是這裡的蚊蟲還是十分猖獗。

忽然聽見一陣輕笑,才發現那個安塞一直在屋中看着我。有些不高興,這個人好煩。“不知道,安先生還有什麼事情麼?”

“我姓圖路斯。”繼續微笑。

“那麼,圖路斯先生您還有什麼要求嗎?”考驗我的耐心。

“要求。不、不、不。是需求才對。”我突然覺得那個笑容有點寒。

“……那麼圖路斯先生,也許您的需求,我幫不了你。”冷靜的看着他,“如果,您能夠把我送到魚文的河壩城,我想我會給您酬謝的。”

“恩,聽起來不錯。可是你能有多少酬金謝我呢?或者你應該留着這些錢,去填那個慈善的無底洞,或者是留着去交更多的贖金。”他有些自戀的梳理着自己的頭髮,“既然這樣,就留在我這裡好了。下次再被帶到那個市場,可就不會這麼幸運了,再次遇上我安塞了。”腳步輕盈的走過來,“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傻。說你聰明吧,可是你又會自不量力的救急那些災民。說你傻吧,可是現在你居然還能和我談條件,你知不知道,前幾個買回來的人,要麼只會哭,要麼就只會磕頭求饒。很是無聊。只有你不一樣,感覺很有意思呢。”

有些氣憤,“我救助那些災民怎麼啦?有什麼錯。你們不管,不代表我不可以管呀。”那些人,都將是我的百姓。自己怎麼可以不去救助他們呢?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哈哈,你是同情心大於智商的那種人啊。哈哈。”他大笑不止。

自己很是窩火。暗暗握緊了拳頭。

“你真的很笨,這點沒錯。”他似乎是笑夠了,“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現在既沒有戰事,也沒有大災,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無家可歸的災民呀。就算有,有逃荒逃到戈壁荒灘上的嗎?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他眯着眼睛,靠在長椅上。

“不是有大旱嗎?這裡不是正在鬧乾旱嗎?”聽他的話,讓我有些驚慌。

“哈。大旱,這裡確實在鬧旱災,鬧了近四十年了。那些真正靠天吃飯的牧民,早改行了。對了,你還真的都見到他們了。只不過,你被他們的兼職忽悠住罷了。”他隨時玩着衣服上的繩結盤扣,“他們全改行做響馬了,然後兼職做災民,專門騙你們這種同情心氾濫的傻瓜們。呵呵。”

一下子感覺天有點黑,腿有些軟。原來這都是騙局嗎?自己都做了什麼呀。我竟然讓所有的人陪我一起受罪,一起犯傻。

“我的侍從們呢?”難道自己害死他們了嗎?

“他們?他們應該沒事吧。”安塞撓撓頭,“那些傢伙,要的只是長得漂亮的小男孩和黃燦燦的金子。那些被太陽曬爆了,被沙子吹糙了的臭男人們,賣不了好價錢的。”邊說還邊點點頭。

“你怎麼會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啊,這是每一個生活在邊關人都必須知道的第一常識。就是像你這樣的,長得美豔,細皮嫩肉,年齡合適的富家公子,價錢最是高。怪不得,爲了這一票,他們,全員出動了。呵呵,果然不錯,物超所值。對得起五百兩黃金的價格。哈哈。放心,我會讓你成爲一個好寵物的。”這個人他好變態!

“你怎麼會知道他們無事的。還有我不可能成爲你的寵物,你還是死心吧。”變態,我周圍都是變態。

“呵呵,這可由不得你。想知道他們的消息?也成,那我們來做交易吧。你剛剛不是也想和我做交易嗎?”他兩眼放着光。

“你想做什麼?”警覺。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個小問題。”他從懷着掏出我的那把匕首,輕輕撫摸上面的紋路,一下子抽出刀刃,細細打量,“這把匕首,你那裡來的。”他說話有些低沉,不似之前的玩世不恭。

“你問這個做什麼?反正現在也是你的。你不是已經沒收了嗎?”那傢伙給的東西一定不一般,況且還是和兵符擱在一起的。

“呵,不要逃避問題。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好好回答。”他一下子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家父給的。”又是一個瘋子。

“你的父親?”

“恩,家父。”

他突然起身,抓住我的雙手,拉起我的臉,細細打量。緊接着,提起我的雙手,把我抵在牆上,身子被半吊在空中,另一隻手在我的胸前**。這一系列的舉動讓我很不舒服,半扭動着身子,一邊抗議。但是,反抗無效。他的手所過之處,讓我全身無力,麻癢難耐。不時還會發出一些奇怪的□□。經過那次以後,這具身體真的變得很奇怪。

腦袋有些發沉,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慢慢集中到下腹部,喘息越來越劇烈,身體越來越熱。如果只是單純這樣的感覺,自己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爲什麼我現在會對一個同性產生出這樣的慾望呢?難道變態這種病是遺傳的不成。糾結,糾結……

相信我現在的臉一定很紅,因爲那個安塞神色很激動。只見他,緩緩的從我的內衣夾縫裡,摸出我藏在裡面的身份文碟和兵符。單手一圈便把我抱進他懷裡。四肢無力的我,只得乖乖被他抱在懷裡。

他一手翻看着被搜出來的文碟和兵符,一手把我禁錮在他的懷中。

“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就知道這五百金花的很值。小東西你可真是一個寶貝呀。啊,不是小東西。口誤,口誤。是尊敬的五殿下。您可是我安塞的好寶貝呀。”一臉猖狂。

自己真的好笨,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是不是也該回答我的。”不能放棄最後的希望。

“呀,你還真是不死心呀。不過,沒關係。安塞我全部都告訴你,讓你安安心心的。嘻嘻”他並沒有鬆開我的意思,反而把另一隻手也環上了來,“您的侍從不會有事的。那幫傢伙慣用伎倆就是,利用過往商人的同情心,打探各商隊的情況。確認,商隊裡面有沒有感興趣的東西。定了目標後,就會一撥一撥尾隨着,探明該商隊的詳細情況,比如可有守衛,戰力如何之類的。喂,這期間你就沒發現有的災民穿着不同衣服,多次出現麼?哈,估計你也沒注意。然後他們就會計算時間到沙子口埋伏,有錢的劫財,有人的劫人。想您這樣的絕色,怪不得那幫人會鋌而走險。我猜測他們的計劃是,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馬對付你的那些侍衛,你的那些侍衛只有三十來人吧。但是那些響馬可是有幾百號的。你的那些侍衛武功再好,也抵不過人海戰術吧。等你的那些侍衛疲於應戰的時候。有一個人會把你所在的馬車趕開,趕去制定的方向,當然是馬跑得得越遠越好。實現這個很簡單,這些響馬之前,也都是牧民出身。再來,你也知道沙子口的那個地形,兩頭小中間大。但是,你不知道,整個沙子口是一個葫蘆形吧。在出口的附近還有一個小口,裡面還有一個兩頭小中間大的峽谷,只不過和外面的那個小很多。而且那個入口十分的不好找。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從大軒京城來的呢。所以,他們前前後後也就是調虎離山、暗度陳倉、甕中捉鱉而已。捉到你的目的一達到,自然就不會再過分糾纏了。你的侍從自然也就無事啦。哈哈,怎麼樣,不錯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一手捧着我的頭,“嘖嘖,想你這樣的美色,應該好好地在皇宮裡面呆着,一輩子都不要出來。或者是隨着你的官攆一起來,不要單獨行動,來玩什麼微服出巡。就算要玩也應該和你兵符上的守軍聯繫上再玩呀。怎麼,還不信任嗎?哈哈。那你還要玩什麼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愚蠢把戲。還好,我安塞及時趕到,救你於水火。再晚點,也許你就真的被賣到那個大鬍子的髒院子裡去了呢。你還是爲了報答我安塞的大恩大德,好好地以身相許吧。哈哈”

深吸一口氣,“你怎麼會知道,我這一路的狀況的。我救濟災民的事情的。還有我侍衛的人數的。”忍住!現在還不是發火的時候。

“哈哈,涵養不錯,這樣都沒爆發。”他更加興奮,“不過,這個問題不在咱們的交易裡面呀。我好爲難啊。要不,咱倆再定一個交易,比如,你讓我壓一次,就告訴你?怎麼樣?哈哈”

“你!去!死!”

“哈哈哈哈哈,小獅子生氣了。乖,我安塞有的時間,可以慢慢等。嘿嘿。對了,放棄吧,這裡逃不掉的。好好呆着吧。那麼,今天你就先熟悉熟悉,也累了吧,早點睡吧。晚安。麼啊”

一張臭嘴貼在我的嘴脣上親了一口。噁心。

那傢伙很滿意的屁顛屁顛跑出去了。

我很沒出息的砸了一大堆東西,憤憤不平,整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