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佳那裡正在續姐妹的情緣,但是許方佳絲毫不知道顧子淵這裡卻是難受不已。
顧子淵一個人坐在自己和許方佳的小別墅裡喝着悶酒,他再也不敢前往自己父母的大別墅去喝了,上一回喝酒他就被林曼兒照顧了一個晚上,早晨起來被母親看見,母親還自作主張讓自己和林曼兒定下了訂婚儀式。如果不是自己覺得虧欠林曼兒那麼多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這場婚約的。
但是現在不答應也給答應了,誰叫林曼兒照顧了自己整整一個晚上。
顧子淵冷笑着將一口紅酒灌進了自己的肚子中,眼神迷離,天知道他眼前出現的全部都是許方佳這個該死的女人的身影,她的笑,她的哭,她的鬧,她的傲,她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就包括在牀上她是如何的豔麗都在自己的眼前一遍一遍的浮現着,一次又一次的刺痛着顧子淵的神經。
顧子淵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他已經站在了即將崩潰的邊緣了,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真的恨不得將那個喜歡別的男人,對自己只不過是有合約束縛的女人抓到自己的身邊來,將她直接囚禁在他和她的別墅之中,讓她一輩子都踏不出這裡半步,讓她滿心滿意滿腦子想的見的夢的全部都是自己。
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再喜歡別的男人,而只會喜歡自己了。
顧子淵太想太想這樣做了,他太想將那個女人霸道的抓到自己的身邊,可是想着那一夜之後,那個女人在自己的牀前留下的百元大鈔,對自己所說的話,看着自己的眼神,和那決絕的背影。顧子淵就一陣陣的心疼,他如此愛着那個倔強而不服輸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確實怎麼回報自己的,他給自己留下鈔票,不就是將自己看作是牛郎了嗎?她那麼決絕的對待自己,不就是因爲她喜歡着別的男人,而自己確實拿合約霸道的束縛着她的男人。
她這麼做,這麼決絕,不過是仗着自己喜歡她罷了……
不過是仗着自己喜歡她罷了……
自己喜歡她罷了……
罷了……
顧子淵眼角一滴豆大的淚珠滾滾流了下來,淹沒在了他的衣衫之中。
顧子淵自嘲的一笑,再一次的將酒灌進了自己的口中,就好像是酒水不要錢一般的灌了進去。
想着那個殘酷將自己“拋棄”的女人,想着她是如何一步步的蠶食了自己的心,偷走了自己的心,卻當成垃圾棄之如履。再想着資料上的司雲昊是怎麼一步步的使用手段將許方佳勾引到了自己的身邊,看着他和許方佳保持着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關係,顧子淵就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是中了病毒一般的痛苦了起來。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他從小就被人追捧着,他高高在上,他沒有嘗試過什麼叫做失敗,什麼是失敗的滋味。可是今天許方佳卻狠狠的讓他品嚐了一把什麼叫做痛苦,什麼叫做失敗。
當失敗之後,就算是他知道他錯了,他也不會主動的道歉,強大的自尊心容不得他對任何的事情低頭,包括許方佳在內,所以這樣的性子讓他丟了此生的摯愛,讓他丟了一輩子的幸福。他後悔,他後悔極了,可是後悔有什麼作用呢。他再也找不回他的女人。
如果能夠讓他重來一次的話,就算是那個女人愛着別的青梅竹馬的男人,愛着別的妖孽的男人,他也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會讓她離開自己半步。就算她是在天上飛揚的天使,他也絕對會折了她的翅膀,將其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陰沉的別墅裡,酒味難聞,小蟲子亂飛,那些無一完好的東西甚至都沾染上了淡淡的灰塵。整個空間靜到從每個角落都彷彿可以聽見那從臥房傳來的男人心碎的聲音……
洛清揚手中拿着兩份報告走進了別墅裡面,他站在屋門,手纔剛剛碰到未合上的臥室的門把手,裡面警覺的傳來一絲沙啞的厲喝:“誰!”
洛清揚心中瞬間一痛,光聽裡面的顧子淵聲音裡的絕望的痛苦和抑鬱的消沉,就知道這個曾經驕傲自大的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男人已經在感情裡難以自拔了,他的聲音中那僅存的一絲理智也是因爲他不想要讓失去理智的自己將許方佳用強暴的手段奪回來而已。
“顧總……”
“出去,我不想要見到任何人,現在。”
“可是我有事要給您說。”洛清揚手中的兩份報告有用極了,他必須現在交給顧子淵,但是顧子淵不見他,他有些頭疼。
“我說我現在不想要見到任何人。”
沒有辦法了,洛清揚只能夠自己闖進這間顧子淵曾經和許方佳的房間裡面。當洛清揚再次邁進這間房間的時候,房間裡面的酒味大的能嗆死人,他一步步的站在了坐在地上不停朝嘴中灌酒的顧子淵的背後。
“滾。”
顧子淵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洛清揚纔剛剛找地站穩腳跟,準備用手去觸碰與他,他就啞着嗓子朝後面站的洛清揚嘶啞的大吼着,聲音中滿滿的都是警告的意味,就好像是一隻被進攻了自己地盤的野獸一般。
“顧總董,本來我也不想進來的,只是我想說的這件事關於許方佳,所以我不得不……”
洛清揚慢慢的將魚餌扔了出去,果真……
眼前原本還在頹廢真的的顧子淵大吼着轉身撲了上來,樣子一點喝醉了的跡象都沒有,眼神中全部都是清明,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酒氣能夠薰死人的話,一定不會有人知道他上一秒還在喝酒。
他用力的嘶吼着:“佳佳?什麼事關於許方佳?”
洛清揚被他犀利的眼神和猛然的動作撲得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隨即又皺了皺鼻子,他真的對顧子淵這滿身的酒味實在是不敢苟同:“第一件事,你和許方佳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在前段時間上報了,而且說得有理有據。整個省的大小報紙都登了,因爲前段時間我和你都忙碌的關係,我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說着,他將手中的全球日報放在了顧子淵身邊,顧子淵馬上拿起報紙,雖然窗簾半遮的房間裡陽光有些昏暗,但是他還是毫不費力的就看見報紙上醒目的一切。
許久:“啊--”
顧子淵發出了困獸般的低吼聲。
他的女人,因爲他的緣故,竟被報紙寫得這般的不堪……
顧子淵渾身因爲生氣而顫抖着,洛清揚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身影,眼神中滿是和他相似的痛苦之色。顧子淵原本是一個多麼傲然的男人,他和他是摯友,非常清楚他的性子,他驕傲,他不羈,卻怎麼也沒有想過他也有這樣頹廢深憂的一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感情惹的禍。
看過報紙的顧子淵落寞的將報告扔到一旁,一把抓起酒瓶,彷彿是被抽走了所有活着的動力一般的將瓶中所剩的酒全數的倒進嘴中。
“顧總。”洛清揚有些心痛的看着眼前落寞的好友,他雖然是他的上司,但也是他的好友。他真的不忍心看着他這樣下去,這樣頹廢下去。他知道,他是真的愛上了許方佳,可是他們兩個人之前的相遇就是錯誤了的,現在的分開更加是錯誤的,這愛錐心刺骨讓他實在無法忘記,否則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的絕望。
他不得不將自己準備的另外一份報告拿了出來:“顧總,您讓我將手機上的東西恢復,我已經恢復了。但是這個手機只能夠將彩信數據恢復出來,電話內容沒有辦法恢復了,那個黑客的手段不在我們的技術人員之下,他竟然昂手機的記錄和錄音功能銷燬了。”
洛清揚將手機遞到了顧子淵的面前,顧子淵聽到這番話之後,立刻清醒了過來,從洛清揚的手中拿過來了手機,快速的翻看了起來。
手機幾乎沒有收到幾條彩信,有的也只不過是一些騷擾彩信罷了,但是就在許方佳母親死之前的那個月裡面,許方佳的母親接連收到了好幾條的彩信,裡面的內容無一例外的都是關於許方佳的負面報道。顧子淵一一瀏覽了之後頓時笑了起來,他終於知道爲什麼許方佳的母親會那樣的猝死了,任誰作爲一個母親在知道了自己的女兒竟然爲了醫治自己的病,不惜去做別的男人的牀伴的消息之後,能夠不激動的。
頓時顧子淵的表情陰冷了下來,就好像是十二月的天氣一般,讓洛清揚不自然的打了一個寒顫:“顧總,這件事情要告訴給許方佳小姐知道嗎?”
“不要。”顧子淵立刻反駁道,“不要告訴給佳佳知道,等到我查出來真兇之後,我會親自告訴給她。”到了那個時候,也是許方佳必須回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那個時候就算是許方佳自己不願意,他就算是用囚禁的辦法也要將其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洛清揚看着顧子淵的樣子,頓時笑了,嘴角勾出了一抹淡笑,微微帶着些試探的問道:“你現在要不要找許方佳小姐談談,這樣的話,您和許方佳小姐的關係也能夠更好。”
“不用。”顧子淵再一次的快速反駁,而且反駁的力度比剛剛的更加的大,也更加的迅速。他掃了一眼洛清揚,有些不滿,死鴨子嘴硬:“我又不喜歡許方佳,不在乎她,爲什麼要和她的關係更好。”
說完之後,顧子淵便將臉扭了過去,頓時引得洛清揚一陣偷笑。
不喜歡人家,還對人家的事情那麼上心,還爲了她喝酒頹廢,怎麼可能不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