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凌伊淺淺吃飽了,心情也好了些,她要了瓶汽水來喝,嘴上挖苦道:“應老闆當初一個手段也就威脅我們了,怎麼如今弄一個退伍兵還失敗了呢?”
“他們這種小東西,可就不怕我那些嚇唬了,無家無業的,逃到南極洲去,難不成我還要抽空去找他?”應九州笑着道,“沒事,我是溫水煮青蛙,手段多了。”
“那我這邊,你有手段嗎?”凌伊問道。應九州笑了:“他那條小狗,可找過我好多次了。我知道他想我復活他那亡妻,呵,他把我想的太厲害了點。”
凌伊十分詫異:“哦,應九州也有服軟的時候?”
“不是服軟,只是時候未到罷了。”應九州道,“他的所求,也是我的所求,若是我真能掌握起死回生之術,我就一人逍遙自在,不管這世間是與非了。”
凌伊道:“活的久也不一定是好事。”
“但活的久是機遇,能遇到更多的事情。”應九州摸摸鐘成空的頭,“就說你吧,淩小姐,你若在上個文明就死了,你不就喝不了汽水了?”
“汽水嗎?嗯……的確。”凌伊點頭。應九州接着道:“好吧!聊聊,怎麼樣快點解決那條小狗,我們可真真就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再說回辭新的故事。錢府四姑爺自從被剪了命根子,性情就暴戾了許多,時常是毆打下人。錢四小姐芳名錢皖兒,家中最小。父母替她找了一個出國留學過的文化人爲夫,又送了許多的嫁妝,那個比起那些姐姐,錢皖兒可算是受父母寵的很了,也就心安嫁到了夫家,打算恪守本分,平淡過完餘生。結婚那天,丫鬟偷偷去給了自己丈夫的照片,雖然不能算一表人才,但也是面相端正,雖然容貌與錢皖兒不搭,但聽說品行端正,並且留過洋,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加上家境殷實,錢皖兒也就滿意了。可誰知道?嫁過來第一天便守了活寡,丈夫還變得喜怒無常,完全不像結婚那天的人了。還不願見到自己,說是一見到妻子就難受的很。
嗯,也就是無能爲力。
夫家是革命黨,也算是開明,知道自己的兒子虧欠了兒媳,怕得兒媳一個人無聊幹了什麼?有辱家門的事情,索性將自己的一家米鋪給了兒媳監管,讓錢皖兒有點事幹。但錢皖兒久居深閨,又怎麼會懂生意?於是夫家就把一個資質很老的掌櫃派了過去,一是去幫忙,別讓生意太亂;二是要看好錢皖兒,別讓她做一些有違倫理的事。這老掌櫃在夫家那邊幹了30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再加上已經是七八十歲的人了,即使有賊心也沒有賊力,沒什麼好提防的。
當然,要是原裝進口的那一位才行。可是原裝進口的那一位,早就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去見如來佛了。
現在這一位,自然是辭新假扮的。
辭新要追求愛情,就一定要貫徹到底。死幾個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壓根無所謂。順帶提一嘴,賴麻子被宮刑了之後吊死了。
辭新第一次見錢皖兒時,便知道自己活着這些年,究竟是爲了什麼。浮沉了近一個世紀,只是爲了見她一面,自己註定是要沉淪在她的身上的,自己的命,如果不是她的應該就是毫無意義。
此番第二次見她,只想是直接將她帶走,找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隱居,養上一些家畜,開荒南野際,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但是辭新按耐住了,他要等,等錢皖兒的真心在自己這邊,等一切都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後,他才肯去擁抱她,擁抱真正屬於自己的她。
這是辭新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