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的亮光照進房裡,只見婉蜜愣愣的坐在牀邊,她壓根就沒睡着,翻來覆去的想着昨天晚上洛澤那句暗示性的話,她不知道爲什麼他會突然就說了出來,但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還好與他有個下次見面的約定,希望在下次見面時自己會知道些什麼,她把桌上寫好的字條摺好,塞進袖口裡,回頭看着熟睡的念星,她走過去幫她蓋好滑到腰間的被子。天剛剛亮透,婉蜜和念星就被嬤嬤喊醒了,念星睡的迷糊,連天的打着哈欠,慢慢的打開了房門
嬤嬤站在遠處罵罵咧咧的,婉蜜隨着念星出了房門。
“姐姐,昨天是沒睡好嗎?”她疑惑的看着婉蜜
婉蜜搖搖頭,笑着拉過她的手。天天面對洗不完的衣服,念星有些氣餒,看似大幅度的揮手,其實是無力的敲打。
“別這樣,念星,讓嬤嬤看見又要說你了”看着她小女孩般的耍脾氣,婉蜜抿嘴一笑
“姐姐,我們去河邊洗吧!那樣快些,走走…”說完就端起盆子,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前面
婉蜜笑笑,也端起盆子隨着她去,這也省的她來開這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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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在粼粼的水面上,涓涓流水映出她們如花的容顏,河面泛起的金光披灑在她們肩上,她們相互嬉戲着,安靜的河邊只聽見她們的歡身笑語。婉蜜笑着從地上端起一盆衣服,字條作勢從袖口裡掉了出來,她用手迅速把它塞到旁邊的石頭底下,一個漂亮的轉身,她又回到了河邊。只是她不知道,後面的樹叢裡十幾雙眼睛正盯着她。
黃昏時分,躲在後面的陸堔默默的看着她們端起衣服往回走,剛走沒多遠,婉蜜停頓了一下,微微側身看了眼河邊的石頭,她的這個小動作被陸堔看在眼裡。待她走遠了。樹叢裡跳出十幾個人來,他皺着眉盯着那塊不起眼的石頭,由於角度的問題,他們並沒有看見婉蜜做得小動作。他揹着手在石頭旁走了兩圈,他一招手,那十幾個侍從立刻就走過去,把那塊石頭輕易的搬了起來,他看見了他想要的東西,把字條展開他臉即刻陰沉了下來,他耐着性子,又把字條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夜探書房有秘密,救人需尋此地”簡短的話卻透露了喬宇被關押的地方,這“夜探”二字不由的讓他把洛澤那晚的回稟聯繫起來。他從鼻子裡輕哼一聲。
“王爺,我們還要繼續守嗎?”一個侍從問道
“只管守株待兔,等着”說完,他們又跳回樹叢裡了,這裡安靜的出奇,又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月光靜靜的泄在水面上,偶爾的風把草叢吹的沙沙響,就連蛙鳴也異常短促,只有柔白的月光還在爲行人引路。
婉蜜無心的翻看着手中的書,房裡只聽見念星熟睡的呼吸聲,她打開房門,黃白的的月光把院子照的亮堂,連邊上的樹都好像能看見葉子的影子,池水盪漾着。突然從房頂上竄下來一個黑影,她的嘴被緊緊的捂住,一陣短暫的呼吸後,意識就模糊了,黑影人扛着暈過去的她跳了房頂。
半晌,躺在地上的她悠悠的醒來,她順着站在面前的黑靴看見了陸堔那深不可測的眼神,陸堔也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只是冷冷的斜着眼,表示他的迴應,婉蜜用力的閉上眼,想要調整她模糊的視線。
“醒了?”沒有疑問,只有不可抗拒的肯定。
她剛想起來,卻看見前面的水中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他無聲無息的被浸在水中,在暗黑的水裡飄散着鮮血,他的身上還趴着幾團攪在一起的黑蛇,它們瘋狂的在撕扯在他的肉,血肉模糊的傷口向水中散着血。她捂住嘴,杏眼瞪圓嚇得一下子就坐回地上。
“認得他吧!舊朝公主”此話一出,把躲在暗處的洛澤嚇了一跳,原來他的小伎倆早就被他識破,只是他沒說出來而已。
陸堔的手一揮,字條從他的手中飛落,婉蜜像失了魂,人一下子就癱軟了,她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能接住李承順利救出弟弟,其實這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中了,而自己卻還不知道,原是她的癡心妄想。
“既然知道了,那你想怎樣?”她失聲的答道
陸堔捏着她的下顎,強迫她看着他
“怎樣?哼”他從鼻子裡冷哼出聲,狠狠的甩開她的下顎,她作勢扭在一邊。
一個擡腳,他就把她踹下了水,突然的恐懼讓她拼命的揮舞雙手,她根本不會游水,只能掙扎着,她怕自己被水中的蛇纏繞,背上沒好全的傷口再次裂開了,鮮血的味道把水中的蛇都吸引了過去, 她沉了下去,水面上只能看見扭成一團的蛇身,陸堔揹着手冷漠的站在旁邊看着完全不見她身影的水面,洛澤從暗處跳進了水裡,他不斷的揮舞着手中的劍砍着蛇身,一會兒,他拉着婉蜜的手腕回到了邊上,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沒想到本王的護衛竟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陸堔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卑職失職,還請責罰” 洛澤跪在地上,水漬順着衣邊流在地上,他抱着拳道
許久沒聽到動靜,他擡起頭卻看見正欲離去的陸堔,本以爲王爺會一刀朝他砍下去的,他忙把地上的婉蜜抱起來,陸堔去猛地回頭,洛澤尷尬的抱也不是放下又不是。
“罰她三天不準吃東西”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瑞王走遠,洛澤這才緊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