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雙雙語噎,她怎麼回答?難道說她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在牀上抱着她時叫的卻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那要她情何以堪?
嘆了口氣,路雙雙無奈說道:“爹,具體的您就別問了,總是女兒不會做那無用功的。”
路慶遠早就知道他自己女兒的性子,當初能夠讓皇上心甘情願的來提親,他女兒總是玲瓏之人,也就沒有追問只是說着:“只不過實在沒有線索,爲父也不知道該如何查起的好啊?”
路雙雙腦子裡也是飛快的回憶,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拼命的想着,搜索着她與木琳琅有限的交集和記憶。
許久之後,路雙雙突然間兩眼猛的睜開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當年我和皇上從江南歸來之時在南城,也就是四年前的時候,我倒是想起來有一點不同,莫非,她就是那個時候走的嗎?從那往後,我確實沒有聽過皇上再提起她來,二公主自那往後,口風也緊了許多,我屢次去周王府,沒有再見過她,這麼說,就是她了?”
“雙雙?”路慶遠看着不停自言自語的路雙雙一臉迷茫。
路雙雙欣喜的握住路慶遠的手說道:“爹,你明個派人到南城,我估計那木琳琅定是順着南城往南邊一帶去了,我一會按照她的樣貌給爹畫幅畫像,爹就從南城開始打探。”
路慶遠仍然有些疑慮的說道:“可是畢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拿着她的畫像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爹爹怎麼糊塗了,既然當初是她有意出走,必然沒有人知道她往哪個方向去,偏偏女兒當時與她擦肩而過,只有我知道她走的方向,京城周邊數十個地方皆有可能。但我卻有印象,十有**不會有偏差,所以由此看來,她必然是從南城裡的走的!藉着這條線索,未必找不到的。”
“話雖如此,可是雙雙爲何非要找到她不可?”
路雙雙咬着貝齒說道:“其實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就是要找到她,我這口氣,不撒在她身上我絕不罷休,爹爹就照女兒的話辦吧
路慶遠終於被路雙雙說動。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堅持,爹照辦就是了,你萬事有分寸就好。爹是放心你做事的。”
路雙雙會心一笑,她現在更加感興趣的事情是,當初木琳琅爲什麼要走?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初向天啓和她講着木琳琅的事情的時候,那種溫柔的神情,還有那夜向天啓的呢喃。向天啓根本就是愛她的。她卻爲什麼要走,這其中到底和寧王爺又有什麼樣複雜的關聯?
路雙雙一切都交代妥當之後才焦躁的睡去,一夜噩夢,她總是夢見向天啓抱着的是她,喊着的卻是木琳琅。
……
下了朝之後,寧王整個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閉着眼睛曬着太陽。如今,十一要照顧女兒,寧遠也不常在府中。他常常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無非也就是阿清和阿碧伺候着,寧王也願意從她們的口中多回憶些當初琳琅的點點滴滴罷了。
阿清小步朝着院子正中跑來,站在寧王的旁邊小聲的說道:“王爺,來客了!”
寧王的眼睛也不睜淡淡的說道:“除了十一和寧遠就不要報了。推了吧!”
阿清面帶難色的說道:“王爺,是。是關大人。”
寧王睜開眼睛低沉的問道:“關燁?”也就是說,是他名義上的岳丈?
“是!”
寧王長長的出了口氣道:“他來幹什麼?讓他進來吧!”寧王終是無奈,就如十一經常告誡他的,面子上還是要做些樣子,否則傳到皇上耳朵裡,免不得又是一番數落。
寧王極其不情願的從躺椅上起來,把姿勢由躺着變成了坐着,表情也是一貫的冷漠。
關燁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女子。
“下官見過王爺,王爺有禮了!”關燁規矩的給寧王見了禮,即使他是個高官,卻還是高不過向天麟。
“小女子關蘇迪見過寧王爺!”
一聲嬌吟傳來,女子的頭狠狠的低下,仍舊看得出有些羞澀,寧王是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表情微微疑惑,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片刻後他才恍然大悟,這名字是皇上硬塞給他的那個女人,也就是他向天麟的未婚妻!隨即寧王轉頭看了看關蘇迪,毫不避諱的打量着,關蘇迪的臉更是低的漸深,臉蛋紅的可以滴出火來,關燁也是暗暗的瞧着,默不作聲。
“你擡起頭來!”寧王衝着關蘇迪冷聲的命令着,語氣不容拒絕。
關蘇迪心中知道這就是她未來的夫君,所以雖然心中也是期待,卻總歸是有些難爲情,聽得寧王的這一句命令的話,也不知怎麼的,她忽然覺得這種被征服的感覺十分的美好,小臉終於一點點的向上揚起,然而只是瞟了寧王一眼,又羞澀的低下了頭,一顆心撲騰個老快。
關蘇迪有些意外,雖然她聽說過寧王爺英俊瀟灑,卻不曾料到英偉迷人到如此地步,尤其那般冷俊的氣勢,實在是合她的口味,頓時,一抹笑意就浮現在清秀的臉上。
寧王心底暗暗冷哼一聲,雖然新漢朝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女人未嫁也是可以經常和未婚夫見面,然而對於這麼上趕着的一對父女,寧王的好感頓時變成了負數,更何況,寧王也實在覺得這個關蘇迪和琳琅沒有一丁點的可比性。
“兩位不用拘謹,坐吧!關大人,找本王,可有什麼事嗎?”寧王直截了當的問道。
關燁也是老臉一紅,什麼事?這着實不好回答,瞎子也看得出來他是有意帶女兒前來獻寶的,可是總不能這麼直說吧?關燁磕磕巴巴的說道:“哦,王爺,老夫卻也沒什麼要事,想着這個時辰王爺應是在府上,便進來問聲禮
寧王心知肚明,淡淡一笑說道:“那關大人實在是太擡舉本王了。我寧王府實在是安靜了些,大人不要介意便是。”
“不會不會,王爺的性子本就不適合浮躁的氣氛的。”關燁說完這話又有些後悔,這實在是有些讓人覺得他還是在推銷自己那安靜內向的女兒了。
關蘇迪自從坐下之後就一直悄悄的打量着寧王,笑意漸生,她不得不承認,對於這個說話霸道又氣勢的寧王爺,她實在是得意的緊,見氣氛有些冷清,她卯足了勁頭插嘴問道:“敢問王爺,平日都是怎麼打發時間的,王爺可有什麼愛好?”
寧王用眼睛瞟了一眼關蘇迪後卻是開口對關燁說道:“關大人,其實你的來意我也清楚,大人還有諸多事情要辦,不如您就先回去吧,晚些,本王會親自派人把關小姐送回去的。”
一聽這話,關燁的下巴差點樂的掉在地上,這個逐客令他實在是太喜歡了,巴不得腳下生風,向寧王告了禮之後,之前還有些笨拙的身軀瞬間就沒了蹤影。
關蘇迪早在剛剛寧王的話一出就莫名的緊張起來,對於擺明把她父親趕走的寧王,她卻滿意的不行,心中更是有了底氣,重新提高聲調問了一遍:“王爺還沒有回答小女子剛纔的問題。”
寧王見關燁走了,連做樣子也懶得做,重新慵懶的往躺椅上一躺,斜着腦袋看着關蘇迪說道:“哦,你問我的愛好是吧?倒也沒什麼,吃飯、睡覺、玩女人罷了!”
關蘇迪聽了俏臉一紅,卻毫不生氣,相反覺得這寧王爺是個真性情的男子,便乾乾的笑了兩下。
寧王閉上了眼睛也不再說話,懶得管關蘇迪是不是自在,看得站在寧王身後的阿清想笑又不敢笑,阿清畢竟是向着琳琅的,又伺候寧王這麼多年,就是再笨如今也看得出寧王對琳琅的意思,眼見寧王冷落關蘇迪,阿清竟是沒來由的高興。
關蘇迪就這個樣子一直盯着沐浴在陽光下的寧王,她覺得這個高大冷俊又霸道的男人,十全十美,尤其他說話間那種無形中的命令語氣,無形中不容拒絕的氣勢,關蘇迪覺得,男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正在關蘇迪陶醉在自我的美好當中,寧王快要睡着之時,阿碧從一旁跑到了寧王的身邊,俯下身來低聲的說道:“王爺,寧遠回來了!”
一句話,頓時寧王凌厲的目光放射開來,寧遠回來了,天木堂一定有新的進展了。寧王迅速的起身就要往密室的方向走去。
阿清見了顧不得失禮,大聲而好意的提醒着:“王爺!王爺,那個,那個,不如奴婢帶關小姐好好參觀下寧王府前後吧?”
寧王也是這才反應過來,他旁邊還晾着個人,回頭衝着關蘇迪說道:“是啊,關小姐,你就跟着阿清逛逛吧,總枯坐着實在是沒什麼意思,阿清,逛完了,就派人把關小姐送回府上去,你知道怎麼做吧?”
“是,奴婢曉得。”
寧王衝着關蘇迪輕輕點了點頭,便火急火燎的往裡走了,關蘇迪正了八經的行了個禮,知道寧王有正事要做,也沒有絲毫不滿,一臉喜色的跟着阿清真的參觀了起來,而且頗爲認真,她畢竟是高興的,這裡可是她未來的家。
寧遠早就從寧王府後門進來,見着寧王和那關蘇迪也就沒有露面,眼瞧着寧王就要睡着,這才讓阿碧去通傳,這會寧遠已經等候在密室中了。
寧王大步的走了進密室,擺手阻止了要行禮的寧遠直接問道:“你突然回來,天木堂可是查到什麼琳琅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