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1400萬美元的大金磚
“是!”
渝昊生面色不變,又敬了一禮,然後就邁開步子,領着士兵跑回到鎮石號了。
清理……
這會兒,聽完龍灝說話的記者們纔將將反應過來:您、您開炮,就是爲了清理……河,河道啊?這,這也太囂張,太霸道了吧!?
北海伯爵,您的神經太粗大了……就、就不怕引起戰爭嗎?
“嗚嗚,我的船啊,嗚嗚……”
看到自己的商船被炮擊,就好比看到自家的老婆被人強插,可憐的海商,跪倒在地,捶着胸膛,一片鬼哭狼嚎、如杜鵑啼血:“好大一個洞,被打了好大一個洞啊……”
事情還沒結束,在本特納等海商的一片哭喪聲中,三艘訓練艦的船頭居然又拋出了一條帶鉤子的大鐵鏈,衆目睽睽之下,直接扔進了那三個進水的大洞,牢牢鉤住,再接着,便掉頭開足馬力,哼哧哼哧地拖拽起這三艘倒黴的商船。
……這太喪度(喪失風度)了,不僅是強插,而且還要在插完後搶回去繼續享受啊!
在碼頭上、其它商船上的人的目瞪口呆注視之下,三艘被炮擊了的商船就這樣被慘兮兮地拖離了港口。
這倒不是那三艘訓練艦的馬力大,而是被炮擊的商船不敢不從……偷偷的,上邊的船員也都開動了動力鍋爐,配合着被拖拽了出去。
其樣子,就好比是被強插的小媳婦忍着不敢哭,開始迎奉了……
商船上的船員委屈地想:不敢不配合啊,要是惹惱了對方,再來幾炮,咱可就沉沒了啊!
岸上。記者們臉部一片僵硬,呆滯得甚至都忘了換膠片、按快門。
流、流氓啊!
這是得有多流氓,才能用這種方式把別人停得好好的商船給拖走啊!?
你要清理河道,不曉得先知會一聲嗎?
不知會也就罷了,偏偏還要來一個近距離炮擊,打完之後再跟拖死狗一樣地把別人拖走!?
尼瑪。這臉該打得有多狠?
伯爵,您跟這幾個海商得有多大的仇啊?
看到這個匪夷所思的結果,跟在後面的幾個葡萄牙海商都是暗自慶幸:還好有卡波內拉夫人出來幫咱解圍,不然的話,憑北海伯爵這個無法無天的性子,現在遭到炮擊的說不定就是咱的商船了!啊,不對,咱得趕快把船開走,要不然。那艘滿是炮口的軍艦要是發瘋了再向旁邊的商船開炮,咱可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不光這幾個葡萄牙海商心有餘悸地想到了這般的可怕後果,其餘船主也想到了,頓時,商貿海港上一陣雞飛狗跳,蒸汽幾乎在同一時間升空鳴奏,所有外國的商船都在起錨、開動鍋爐!
別想那麼多了,先離開海港。離這四艘瘋子軍艦遠一點吧!
這是所有商船船主的一致想法。
大約過了10分鐘,三艘訓練艦已經把那三艘倒黴催的商船拖離了海港範圍。而其它的停泊位,手腳快一點的商船也在開始駛動,都在朝着遠離鎮石號的方向焦急地挪動。
至於鎮石號身邊,更像是一個‘瘟疫’的中心,爲了逃離,旁邊離得最近的好幾艘商船都撞到了一起。弄得船上人仰馬翻,船下水花四濺,罵聲不絕,好不熱鬧。
原本擁擠的商貿港口,霎時間空曠了許多。龍灝對旁邊的人招呼道:“河道已清理,想近距離觀看打撈沉船演示的朋友,請隨我登船!”
說罷,龍灝便牽着艾世麗和鴛兒雙姝徑直走上鎮石號,奇妮.卡波內拉和數名昨晚認購了股份的海商,緊隨其後。
鎮石號不是郵輪,上面的空餘位置其實很少,因此,反應過來的記者,顧不得再拍照了,連忙放棄了這難得一見的‘港口大騷亂’,邁起兩條腿,推推搡搡,搶佔登船的名額。
不多時,不算寬闊的鎮石號甲板上已擠滿了人。
從高空看,黑壓壓的。
人頭攢動,弄得龍鱗海軍也不得不分出人手,巡邏艦船周邊,免得有些忘我的記者因爲搶佔靠近船欄的位置而被心思叵測的同行擠下海去。
“靜一靜,靜一靜,演示就要開始,請我們美麗大方的公主殿下,爲大家講解。”龍灝將明豔動人的艾世麗請到船頭最奪目的地方,自己則摟着乖巧賢淑的鴛兒,後退幾步,讓出‘焦點’。
艾世麗站在船尖,海風吹來,吹起她如雲的秀髮,拂過她如夢的嬌軀,一時間,似乎奪走了天地間所有的顏色。
‘咔咔,嚓嚓……’
如此美麗的特寫,記者們怎會放過?顧不得昂貴的膠片了,又是一頓亂拍。
艾世麗挽了下鬢髮,姿態撩人、朱脣輕啓,笑道:“大家久等了,我宣佈……演示現在開始,渝船長,請把東西擡上來吧!”
懸念吊了這麼久,雖說中間有刺激的炮擊、打臉的拖拽,但毫無疑問,愛龍造船廠如何演示‘打撈沉船新技術’,纔是記者們此刻關注的重心!
嗯嗯?你還要問炮擊?
舊金山的警察還沒來呢,等來了再操心吧,反正這會緊跟住北海伯爵,炮彈不會落到自己頭上就行。
渝昊生接下去的舉動,充分證明了鎮石號跑來不是爲了耀武揚威,而是真的有所準備,只見他指揮着水兵,很快,一個巨大的鐵箱子就被擡了上來,堆在船頭。
鐵箱子長寬高都是兩米五,上面沒有花紋,顯然不是古董,而是新造之物。
咦,這是什麼?
記者們紛紛詫異,同奇妮一道來的諸位海商也是一頭的霧水,眼有迷惑。
水兵撬開了鐵箱上的大鎖,只聽‘哐啷’一聲,鐵箱的一面牆壁轟然倒下,露出了裡面的物件。
此刻太陽已小了很多,但鎮石號上。卻金光萬丈!
那物件,居、居然是一塊大金磚!!
長寬高接近一米,方方正正的一塊大金磚!
如果是純金的話,這樣的金磚,只怕有20噸!
也就是2萬公斤!
按照一公斤黃金現價700美元,這、這塊金磚市值足足有1400萬美元吶!
好有錢!
大金磚被銀色的鐵鏈捆着。繞了好幾圈,立方體的八個角分出八條銀鏈,拉直了,盡頭固定在鐵箱內側的八個頂角……就好像是武俠小說裡被囚禁的絕代高手一樣。
只是,歷史上所有被囚禁的高手,身價加起來恐怕也沒這塊大金磚高吧!
“嘶,我看花眼了嗎?這,這是純金嗎?”。
“好大一塊金磚,是、是實心的嗎?”。
“肯定是金磚。那顏色,我夢裡常遇見啊……哇,好想上去抱一抱,咬一咬!”
“呵呵,同想同想,要是能咬下一塊,這輩子也不用愁了!”
“不愧是大金礦主,北海伯爵。你、你這是赤裸裸的炫富啊!”
一立方米的大金磚,實際價值雖然沒有方纔康德的十皮箱美鈔來的高。但震撼程度,卻是一點不小!
甚至於,對人的誘惑力還要在1.5億美元之上!
畢竟,現如今的世界還是金本位的貨幣體系,作爲流傳了幾千年的硬通貨黃金來說,可比美鈔要誘人多了。
龍灝這種炫耀身家的作法。令人髮指,使得船上的記者們羨慕得不行,拍起照片都嫉妒得牙癢癢的……
艾世麗在龍鱗海軍的保護下,屏開道路,走到這個大鐵箱旁。巧言笑兮地道:“如各位所看,這是一塊由伯爵大人提供的金磚,等一會,我們就要把它丟進大海……”
丟,丟進大海?
20噸的大金磚你要丟進大海!?
喂,敗家也沒這麼敗的好吧?
嗚,爲什麼要丟呢?丟給我好不啦……
一瞬間,大家幾乎都忘記了上船觀看的初衷,他們的心竅都被黃金那燦爛的光芒給迷惑了,哪裡還記得什麼‘演示’、什麼‘打撈’!
“……是的,就是丟進大海。”
艾世麗噙着完美無瑕的笑,繼續道:“這個鐵箱子,便是演示裡的打撈物,稍等片刻,我會讓各位看到,我們愛龍造船廠是怎麼把它打撈上來的。”
艾世麗這麼一說,大家纔回過神來:怪不得,怪不得要把周圍的商船驅趕開呢,嘖嘖,價值一千多萬美元的東西丟進大海,如果旁邊的閒人太多,會引發哄搶也說不……不,是一定會引起大騷亂的啊!
幾乎不用去猜測,如果周圍還是一片商船圍繞,這個裝載着大金磚的鐵箱子一旦沉下去,絕對會引起好多好多奮不顧身的跳水呀!
想到這裡,記者們恍然大悟,對龍灝此前驅趕商船、清理河道的‘霸道行爲’也就十分理解了。
鎮石號上的金磚,隔遠了的人看得並不太清,因此,那些着急着紛紛遠離的商船都沒有發現:這艘北島之國的鐵甲巡洋艦上,竟赫然展示了一個總價值幾乎等於整座海港停靠艦船的寶貝!
不過,他們錯過了,並不代表其他人也看不到。
這不,在碼頭岸邊,一座三層的樓房房頂,一羣黃膚黑髮的人正搶着幾支望遠鏡看得不亦樂乎。
“老鄧,給我看會唄,你說的大金磚,是不是真的?”
“真的真的,好大一塊呢!嘖嘖,真不愧是咱的少爺,這手筆大的,把這些洋毛子都鎮住了!”
“老李,給我瞄一眼唄,金磚啥的,我還沒看過呢……”
“少來,你進金礦的時間比我還早,哼哼,你瞅金磚的時間,比你家那娃都長!”
“不一樣啊,那是不規則的原礦石,這個……你們都說是人工打造的大金磚,老惹眼了,求你了,喂喂,這千里鏡也該換我耍弄耍弄了吧!”
……
“行了,你們都別吵鬧了,認真觀看,要不然,全給我回樓房裡呆着!”似乎是忍受不了這些瑣碎的唧唧喳喳,站在樓頂邊緣的一名青年放下望遠鏡。沉聲喝道。
光線照到他的臉,竟然是竿子!
竿子龍甘箬!
他怎麼會在這裡?
只聽他喝完之後,又皺眉說:“你們都是享受了鎮裡度假政策的老功臣了,注意黨員的風度,推推搡搡成何體統?”
這羣房頂上的人,原來便是龍甘箬這次帶來享受‘公費旅遊’的老鎮民。他們來舊金山度假,算算時間也該回去了,不過北邊不是有六艘遠東艦隊的‘租借’戰列艦卡着嗎?
爲了安全,所以他們依然滯留在了舊金山。
這一次,龍甘箬禁不住他們的苦求,只好把這羣有功勞的‘老臣子’,帶到了這個離商貿港口最近的地方,近距離‘瞻仰’龍少爺。
爲此龍甘箬非常氣忿:幹,到底是哪個大嘴巴。把少爺今天在海港會有大動作的事情泄露了出去……
今天的‘大動作’,竿子是知道一部分隱情的,龍灝雖沒直說,但也間接告訴他:場面也許會失控,我自保可以,但你要是帶着一大幫鎮民來,老實說,我可不敢保證他們的安全。
爲了這些對華夏鎮有功之臣的安全。龍甘箬思忖之後,就把他們帶到了這棟樓房房頂。遠遠觀望。
雖說不能近距離接觸有些遺憾,但能看到活生生的少爺,這些黨員還是激動異常的!
可惜,龍甘箬的喝斥,其效果是非常有限的,這不。才安靜了一會,那些拿着望遠鏡的鎮民又大呼小叫了:“扔了,扔了,少爺讓人把那個大鐵箱合上了,然後。扔到海里去了!”
旁邊沒望遠鏡的人聽了,急得腦門的青筋都迸了出來:“大鐵箱扔海里了?那,那,那個大金磚還在裡面嗎?取出來了沒?”
龍甘箬一聽,也是駭了一跳,連忙舉起望遠鏡去看:果不其然,鎮石號上的大鐵箱已經不見了,一羣黑壓壓的人衝到了一側的舷欄,紛紛探出身子和腦袋向外張望。
一條成人手臂粗細的鐵索,一端連着甲板上的聳立粗鐵管,而另一端,赫然已飛出了艦船,盡頭沒入了海水中!
這條鐵索,可不就是方纔連着那個大鐵箱的嗎?
嚇,少爺還真把鐵箱子推進海水了?
說打撈、道打撈……少爺真捨得,那麼大的一塊金子就這麼丟下去?
就不怕撈不回,弄丟了?
稍微明白點內幕的龍甘箬都下了一大跳,鎮石號上的人就更加驚詫到無以復加了。
大鐵箱被推下了船,咕嚕咕嚕,很快就沉底了,那拴着的鐵索,索拉索拉,向外狂涌,原本好大一坨,赫然便小了幾圈!
別看是進港的停泊位,這裡的水位也是不淺的。
艾世麗站在船頭,盈盈笑道:“這只是個打撈實驗,拴住鐵索也只是爲了以防萬一,各位放心,等會打撈時是不會使用的……畢竟,裡面有那麼大的一隻金磚,各位也不想它遺失吧?”
想啊!誰說我們不想?
記者們聽了,眼白直翻:你也曉得只是個實驗啊?單單爲了炫富,就把上千萬美元的金磚丟下去,這恐怕也只有你和北海伯爵能做出這樣奢侈的事來!
鐵索終於停止不動了,上面有刻度,記者們在艾世麗的介紹下,湊過來查看。
只見停在舷欄的刻度是四十五米,也就是說,那個大鐵箱,至少已經沉到海水四十米深了。
如果不拉動這根鐵索,記者們瞪大眼睛、絞盡腦汁,怎麼也想不出該怎麼把這個大鐵箱撈出來。
“下面,是見證奇蹟的時候!”
艾世麗攤開玉手,美麗如湖的大眼睛直眨:“請大家盯緊海面,等會大鐵箱就要浮上來了,錯過的話,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哦!”
這個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大金磚、大鐵箱、艾世麗身上,很少有人發現,北海伯爵龍灝……已經不在甲板上了。
“少爺呢?我怎麼沒看到少爺?”
記者們忽略了,可不代表那些老黨員鎮民也眼瞎了,馬上有人在樓頂跳了起來:“你們都找找少爺,我在甲板上沒看到他了……別,別是剛纔太混亂,被擠得掉下船去了吧!”
“嚇,不會吧?”
……
龍灝當然不會落到被圍觀的人擠得無奈跳海的地步,他的消失,是早就計劃好的。
趁着別人的視線移開,龍灝在龍鱗海軍的掩護下,悄悄沉入了海底,金源啓動,身上的保護罩打開,可謂是水火不侵。
耗費了一丁點金源,海港下的茫茫海水裡,龍灝花費了一點時間,便踩上了一塊狹長的、鋼鐵鑄就的鐵板……
“大家快看,水面有動靜!”
在大鐵箱落水後大約十五分鐘,那些等得有些不耐煩的記者忽然驚喜地發現,平靜的海水,真的開始有了波瀾!
而這波瀾,就在那根鐵索附近。
驚疑中,他們連忙回頭去看,甲板上的鐵索仍舊綁在粗大鐵管上,並未有人爲拉動的痕跡……所以,這些怪異波瀾的來源,是海底!
注意的人越來越多,而那波瀾的動靜也越來越大。
嘩啦啦……終於,在一道不小的浪花翻起之後,海底有東西浮上來了!
“那,那是什麼?黑不溜秋的!”
“好像是那個大鐵箱,怪了,它是怎麼浮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