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狗膽包天!”
目睹這一切的白臉中年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人敢當着黑蜥族大人的面反抗,還出手就弄殘了一個巡邏隊員?
他從未見過這種膽大妄爲、毫無敬畏之心的亡命徒!
隨之而起的是滔天怒火和凌厲到極點的殺意,他尖着嗓子咆哮道:“抓活的,給我砍了他的手腳,剝了他的皮,在藥缸裡煨成最鮮嫩的人.彘,獻給黑炎大人享用!”
其他巡邏隊員也是既驚又怒,拿出刀劍、長槍、鉤叉等武器,像包圍野獸一樣朝許言逼了過去。
聽到這些巡邏隊員貓戲耗子般呼喝、嚇唬的聲音,許言眼裡兇光畢露,怒火化作無盡殺機,在胸膛處瞬間炸開!
在內氣灌注下,他的出手速度疾若閃電,“嗖”地一下奪過一口長刀,又狠又準地戳進面前一個巡邏隊員的脖子。
其餘人被驚了一跳,前面拿短兵器的被嚇得後退,但後面幾個拿長槍鉤叉的見不得許言囂張,角度刁鑽地或刺或剜向許言的手掌、膝蓋。
但在許言眼中,他們實在太慢了!
他飛身躍起,如大雕一般撲到他們面前,雙手各摁住一個人頭,用力往中間一砸!
嘭!
在漫天濺射的血液、漿汁中,他搶過一杆長槍,以左手爲支點,先是後縮蓄力,接着猛地往前扎出,剎那間連捅三槍,給擋在面前的三個人的腦袋同時開了窟窿,當場便又撂下三具屍體。
從他動手到現在,實際只過了三秒鐘不到,但搶刀、戳喉、裂顱、奪槍、爆頭,五個動作步驟一氣呵成,以極端強勢霸道的姿態殺了六個實力不弱的巡邏隊員。
兇悍至此,幾乎讓白臉中年人呼吸如窒,魂飛天外!
倖存的巡邏隊員被嚇破了膽,齊刷刷往後飛退,生怕被這個煞星盯上。
但黑炎卻嘿然冷笑,徑直往許言逼進:“你的實力還不錯,想必肉質也非常鮮美吧?來,讓我咬一口!”
回答它的是一枚帶着刺耳尖嘯、彷彿連天地都要捅出一個窟窿的血紅槍頭!
黑炎仰天狂笑,雙臂肉塊墳起,一根根大筋像是蟒蛇一樣浮凸顯現,展現出無與倫比的狂蠻之力。
它雙手一合,牢牢箍住槍桿,強行止住槍頭的前衝之勢。
就在兩人僵持角力之際,黑炎猛然張開血盆大口,兩排慘白色的尖牙用力一咬,竟直接把鋼鐵打造的槍頭咬斷成兩截!
它嘴裡含着槍頭,眼神戲謔地看向許言,含糊不清道:“你的肉應該比這個更有嚼勁。”
面對黑炎的挑釁,許言咧嘴一笑,手上突然撤力,黑炎猝不及防,在慣性帶動下往前一個趔趄。
許言一把按住黑炎的頭頂,往下一壓,膝蓋趁勢向上猛頂。
赫然是跟巡邏隊長搏殺時的膝撞絕招!
黑蜥人天賦異稟,論體魄黑炎比巡邏隊長有過之而無不及,擁有着超出人類極限的無雙巨力。
但它的反應力、搏擊水平比巡邏隊長何止差了一籌?在腦袋被按下去後,它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但這時候已經遲了,一個比石頭還要堅硬的膝蓋重重撞在它的臉上,傳出一道沉悶厚實的響聲。
許言沒有絲毫留力,四轉內氣混合突破十點大關的非人體質,哪怕皮糙肉厚的黑蜥人也被撞得鮮血四濺,腦袋裡像是開了一場白事,吹念唱打一齊作響,震得它腦仁嗡嗡亂響。
不等它回神,許言摟着它的腦袋,
膝蓋繼續猛撞。
一下,兩下,三下!
最後一下他爆發出當前最大的力量,黑炎臉骨被撞得喀嚓作響,估計整張臉都快被撞爛了。
但這一下重擊也徹底激發了它骨子裡的獸性,狂暴狀態下的黑炎完全不顧臉部重創,雙手一張一合,想要把許言箍進懷裡,用蠻力把他活生生擠死!
許言暴吼一聲,雙手手肘往外一頂,正好頂在黑炎的手臂上。
兩人捨棄了一切花裡胡哨的招式,像是未開化的野人一樣進行角力,看到底是黑炎成功使出懷中抱妹殺,還是許言強行化解它的殺招!
啊啊啊啊啊!
黑炎發了幾次力後,震驚地發覺這人類的力量並不亞於自己。他的雙手就像是怒海中的礁石,不管浪潮如何拍打,都難以撼動其一絲一毫。
羞惱交加的黑炎再也忍不住了,張開嘴巴,用力咬向許言的脖子。
以它的血盆大口和堪比野生妖獸的咬合力,就算這人類的身體是鐵打的,也能一口咬出個豁口來!
但許言早料到它會出這招,腦袋先是一偏,躲開黑炎的啃咬,然後蓄足力道,狠命地撞在它的嘴上。
經過剛纔的幾記膝撞後,這一發頭槌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下把黑炎的尖牙撞爛了大半!
黑炎再是悍勇, 也不禁哀嚎起來,許言抓住這難得的機會,雙肘撞開它的手臂,隨後猛抽一口氣,雙掌如同連環閃電般全力打向黑炎的胸口。
“給我死!”
許言雙眼血紅,每一掌都是全力以赴,帶着他的絕望,帶着他的憤怒,爆發出開碑裂石、能把血肉之軀打成肉泥的恐怖威力!
咚咚咚咚咚咚咚!
每中一掌,黑炎都會倒退一步。
這個狂妄自大、把許言視爲盤中餐的黑蜥人再沒有一絲傲慢,它所有的尊嚴體面都像是石臼裡的軟糯年糕,被許言這個重錘砸扁砸透,直到變成一灘爛泥!
嘭!
許言最後一發重擊直接把黑炎打得倒飛出去,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倒在地上,濺起漫天灰塵。
他活動了下痠麻的手指,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角落裡呆若木雞的白臉中年人身上。
他緩緩走過去,影子在火光照耀下逐漸拉長,宛如一尊降世魔王,用祂的陰影將面前這個可憐蟲徹底籠罩。
“你剛纔說要剁我的手腳,剝我的皮,做成人彘給黑蜥人吃,對吧?”
許言的眼神淡漠,嘴角浮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白臉中年人打了個哆嗦,竭力壓下內心的驚惶不安,淡然一笑道:
“許兄弟,在下有眼不識英雄,方纔多有得罪。但恕我直言,你實在是太沖動了!黑獄畢竟是黑蜥族大人的黑獄,你竟然把黑炎大人打——切磋成這樣,已經是犯了天大忌諱。”
“你若是還有一絲敬畏之心,便隨我去向黑蜥族大人請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