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裴九川讓人將小饅頭送回雲岫宮,而他自己則無視孟花朝的怒目瞪視,厚着臉皮留在雁回殿內。
作爲合法夫妻,兩人同住一屋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即便她心懷牴觸,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可是上次裴九川留在她身體上的痕跡還沒消除,她只要一看到那些痕跡,就能想起死變態在牀上拼命折騰她的情景。
這傢伙在平時還能裝成一副優雅從容的模樣,可只要一上牀,立馬就能變身成爲毫無人性的野獸,那樣兇狠的模樣,直到現在仍讓孟花朝心有餘悸。
她現在一點都不敢跟他睡在一張牀上,那比與狼共舞還可怕!
孟花朝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真的不走?”
裴九川穩坐如山,淡定地說道:“孤今晚有正事與你相談,所以打算在你這裡過一夜可以嗎?”
皇帝留宿後宮還要經過皇后同意的事情,他絕逼是古往今來的第一個。
孟花朝將信將疑地看着他:“什麼事?”
裴九川揮了揮手,屋裡的侍從宮女全部退了出去,只剩下孟花朝和他兩個人。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個乳白色的鵝卵石,輕輕放到她的面前,說:“今天有人給了孤這樣東西。”
孟花朝一看到這石頭,立刻就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她拿起鵝卵石仔細查看。
裴九川說:“別找了,這個石頭裡面也有那種紅色的小蟲子,但它睡着了,暫時不會爬出來。”
一聽到這話,孟花朝立刻將鵝卵石放回去,她一臉嫌惡地看着那石頭,心想它暫時不會爬出來,不代表永遠不會爬出來,這麼噁心的東西還是少碰爲妙!
她問:“這石頭是誰給你的?”
裴九川再次拿起那顆石頭,將馬神醫前來投靠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孟花朝聽完之後,神情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裴九川注意到她的神情變化,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我總覺得,這個姓馬的郎中出現得太及時了,我們手裡剛一拿到第一顆鵝卵石,他就帶着第二顆鵝卵石來找我們,這會不會太湊巧了?”孟花朝撓了撓臉頰,顯得很費解。
“原來你也注意到了,不愧是孤看中的女人,果然不笨!”裴九川露出讚許的笑容。
孟花朝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麻煩你下次再誇我的時候,不用順帶把你自己也誇上一誇。”
裴九川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笑容越發溫柔,他說:“孤也察覺到那個姓馬的郎中出現得太是時候了,他能拿得出這顆鵝卵石,就說明他是有備而來,咱們姑且試他一試,看看他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
孟花朝問:“怎麼試?”
“明天就是孤的生辰,到時候會有許多賓客前來賀壽,孤會讓他來幫忙招呼賓客,且他看能不成沉得住氣吧。”
孟花朝想了好久,才明白他的意思,她問:“你懷疑那些賓客之中有馬郎中的同夥?”
“不是懷疑,是肯定有……”裴九川順手拔出她頭上的髮簪,將她的長髮放了下來,猶如瀑布般的烏黑長髮,泛着亮麗柔順的光澤。
他捧起一束頭髮,低頭聞了聞,熟悉的芬芳令他心神盪漾。
孟花朝毫不客氣地扯回頭發,她問:“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你剛纔也說了,他出現得太是時候了。”裴九川輕輕撫摸她的長髮,目光溫柔無比,“他能選在孤生辰的前一天出現,這說明他和他的同夥,應該會在孤的壽宴上有所動作,而這從側面說明,他的同夥肯定會出現在明天的壽宴上。”
孟花朝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她縮了縮脖子,說:“他們要是在你的壽宴上面搗亂怎麼辦?”
“孤既然敢放手讓他們出現在壽宴上,就不擔心他們會搗亂,不放心,孤心裡有數的。”
聽他這麼說,孟花朝這才放下心來,她看了一眼沙漏,說:“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歇息吧,我也累了,該想要睡覺了。”
裴九川卻順手摟住她的腰,曖昧一笑:“孤陪你睡。”
孟花朝翻起一雙死魚眼看着他:“我可以拒絕嗎?”
“你可以拒絕,但孤不會因爲你的拒絕就離開。”
看着他勢在必得的眼神,孟花朝無奈地嘆道:“睡覺可以,但不能做其他事情,你上次折騰得太狠了,我的身體到現在還沒完全恢復。”
見她鬆口,裴九川立刻順杆往上爬,他信誓旦旦地說道:“孤今天只想和你睡在一起,保證不會做出除了睡覺以外的舉動。”
孟花朝相信了他。
可事實卻毫不客氣滴糊了她一臉翔,讓她深刻地明白了一個真理,男人說的話如果能相信,那麼母豬都能上樹了!
半夜時辰,趁着孟花朝睡着了的時候,裴九川把她身上的衣服拔得乾乾淨淨,並毫不客氣地將她吃幹抹淨,連一點兒渣渣都不剩。
翌日清晨,孟花朝在劇烈的痠痛之中醒來,她瞪着面前吃飽喝足了的男人,憤怒地拍打牀板:“你明明說過不碰我的,尼瑪居然又騙我?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離家出走!”
裴九川摸摸她的臉頰,溫柔地笑道:“別鬧,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兒。”
孟花朝一口咬住他的手,他動也不動,就這麼讓她咬。他嘴裡還在柔聲說道:“你咬輕點兒,別把自己的牙給磕着了。”
見他被咬也不覺得疼,孟花朝更加悲憤了,她鬆開牙齒,將他推下牀,然後指着房門說道:“你走!”
說完,她就扭身鑽進被子裡,說什麼都不肯出來。
裴九川拿她沒辦法,只得自行穿好衣服,這才傳喚侍從宮女進來。洗漱完畢後,他扭頭看向牀榻,見到孟花朝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波光瀲灩的明亮雙眸,正滴溜溜地盯着他。
他走過去,想去觸碰她,誰知手指還沒碰到她,她就將被子往下一扯,連同眼睛也都遮住了。
裴九川無奈地看着她:“今天是孤的生辰,你難道不打算跟孤說一聲生辰快樂嗎?”
從被子裡傳出孟花朝的悶哼聲:“你個大騙子,我纔不會祝你生日快樂,你快走!”
即便是再怎麼受寵的妃嬪,也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皇帝說話,但在場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爲常了,這些天來他們早就見慣了北冥帝對於皇后的寵愛和縱容,莫說她大着嗓門吼北冥帝,就算真的撲上去揍北冥帝一頓,估計北冥帝連一
句重話也不會說她。
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地充當背景板,但北冥帝穿戴完畢之後,他走到牀邊,輕輕地摸了摸躲在被子裡的孟花朝,無奈地嘆道:“昨晚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壽宴不想去也沒關係,晚上記得等孤回來一起是用膳。”
說完這些,他隔着被子親了親孟花朝,這才戀戀不捨地走出雁回殿。
孟花朝一直賴到日上三更才起牀,她有氣無力地站着,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攤開雙臂任由宮女們往她身上套衣服。蘋果一邊催促宮女們動作快點,一邊對孟花朝說道:“娘娘,現在時候不早了,咱們的動作得快點,才能趕上中午的壽宴。”
孟花朝又打了個哈欠,聲音有些含糊:“陛下不是說過,我不用去參加壽宴嗎?”
“我的好娘娘喲,陛下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您怎麼能當真呢?今天可是陛下的生辰,您作爲皇后,當然要出席宮宴,這樣才能顯出您與陛下的鶼鰈情深,免得其他的小狐狸精們趁虛而入。”
孟花朝聽出她話裡有話,便多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現在剛睡醒,腦子裡全是漿糊,聽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話。”
蘋果與鳳梨互望一眼,最後還是鳳梨開了口,她說:“奴婢聽說今天的壽宴邀請了不少其他國家的貴賓使者,這些賓客爲了討好陛下,特意從自己國家帶來一批女奴,說是要先給陛下,作爲兩國交好的禮物……”
說到這裡,鳳梨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變輕了許多,眼睛也不住地往孟花朝身上瞟,顯然是在擔心孟花朝會因此而生氣。
令人意外的是,孟花朝在聽完這些話後,非但沒有生氣,反倒露出了很有興致的樣子。她很豪氣地問道:“那些女奴長的怎麼樣?是不是那種胸大屁股大的異族美人兒?”
蘋果咳了兩聲,神情中透出幾分窘迫:“娘娘,您的注意力怎麼總是跑偏?那些女奴就算再漂亮,也抵不上您的一根腳趾頭,您何必去理會她們呢?您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陛下才對,萬一他真的看上了其他女人,娘娘豈不要非常傷心?”
孟花朝撇了撇嘴,顯得很無所謂:“他是皇帝,後宮三千佳麗,那麼多漂亮美人兒,他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算我跟得再緊也無濟於事,所以說,這種事情還是得靠自覺。”
“可是……”
“好啦,你們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我不會虧待了你們的,但這些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心裡有數的。”孟花朝捏了捏蘋果的臉蛋,笑眯眯地說着。
見她態度堅決,蘋果四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彼此互望一眼,無奈地搖頭嘆氣。
孟花朝穿好衣服後,問道:“小饅頭人呢?”
蘋果想了想,回答道:“奴婢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是去參加壽宴了吧。”
在臨出門之前,蘋果看了一眼衣櫃,試探性地問道:“娘娘,您親手做的玉簪還放在衣櫃裡,要不要現在就拿出去送去給陛下?”
孟花朝擺了擺手:“現在不用,等晚上我再親手送給他,給他一個驚喜。”
蘋果笑了起來:“娘娘對陛下如此體貼,陛下一定會大爲感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