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堯嘗試着吸收了一下天地靈氣,發現這顆內丹滴溜溜地轉了起來,而他轉化靈氣的速度竟然加快了一些!他有考慮了許久,決定多去換一些內丹來試一試。
第二天,他就出現在了駐地裡邊。
俞驚正等人都是大吃一驚,因爲這是齊堯這兩年第一次回來。
“回家的感覺真好啊!”齊堯使勁吸了一口氣,“雨箏呢?”
“她一年前就已經突破煉氣了,”俞靜嵐看着齊堯明亮的雙眼,說道,“這些日子都是我們努力修行,全靠雨箏照顧。”
“嗯……”齊堯摸了摸下巴,上面已經開始長出一點點柔軟細密的鬍鬚了,“我媳婦真是個修行天才啊!”
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說出來的,齊堯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在人前這麼得瑟,更何況雨箏還沒同意呢。
同意之後就能說了——是這麼個意思。齊堯小爺從來不搞大男子主義,他是很尊重女方意見的。
“那就等雨箏回來,我說個事。”齊堯說道。
“堯哥堯哥!”韓龐是這幾年去看齊堯看得最勤的,他每次釀出新口味的酒之後就會先拿給齊堯嘗一嘗。
這時候他手上就舉着一個黑不溜秋的鐵葫蘆,那是齊堯順手幫他煉製的。
“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他拔下了葫蘆的塞口,一股濃厚的酒香撲鼻而來。
齊堯嚐了嚐,他拍了拍韓龐的肩膀:“你釀酒的功夫和我這幾年的修煉,有異曲同工之妙。”
韓龐想了想:“堯哥你這幾年是挺慘的——你是不是在說我的酒不好喝?”
齊堯哈哈一笑:“披雲霧而睹青天也!”
韓龐也哈哈哈地跟着笑,然後碰了碰俞驚正:“驚正哥,堯哥說得是啥意思啊。”
俞驚正臉上帶笑:“撥雲見日的意思。”
“哦——那撥雲見日又是啥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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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這麼修煉沒問題?”聽到齊堯說要換水屬性妖獸內丹,俞驚正很是驚訝。
丹藥有輔助修煉的效果,但大多數人並不會使用,因爲丹藥多少會讓人產生依賴和一些負面影響,進而降低從天地間吸收靈氣的效率。
但他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修行者能夠直接吸收妖獸內丹——要知道妖氣是可以直接傷人的。
“放心吧,”齊堯問道,“你們上次去凝氣臺的時候,他們都修煉的《伏息養氣決》嗎?”
“沒錯,”俞驚正點了點頭,“你要用兵器來換?”
“我的功法和你們的有些不同,希望你們能幫我保守秘密。”齊堯正色道,“下月我跟驚正一起去凝氣臺,小龐你現在就努力修行吧,爭取這一年突破到煉氣。”
韓龐抓了抓腦袋,他的修行天賦不算差,但是跟這幾個人比起來也是最弱的了。
有了上一次無屬性兵器的轟動之後,齊堯覺得自己不該太過高調,於是開始用《伏息養氣決》的內丹轉化自己的靈氣來鑄劍。
這顆內丹就像一箇中轉站,《煉妖譜》的精純內息進入內丹之後,便會轉化爲《伏息養氣決》的水屬性內息,但這兩種內息卻不會再互相沖撞。用齊堯的話來講就是“都是小爺的,只不過換了個馬甲”。
第二個月十五的時候,齊堯便拿着新鑄好的兩把寶劍,穿着林雨箏剛剛給他縫製的獸皮大襖子,和俞驚正一起上路了。
這是閆銳第三次見到齊堯,但此時的齊堯已然成爲了這五十人中的風雲人物,一到凝氣臺便有人指指點點。
“齊堯兄弟,”閆銳主動上前招呼道,“許久不見了。”
“閆銳?”齊堯抱拳回禮,“聽說上次的那把劍就是被你換走了。”
“沒錯,”閆銳點了點頭,“齊堯兄弟如果還有兵器的話,大可跟我們交易——我們有大量礦石和食物,當然價格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齊堯正要問一問有關妖獸內丹的事,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便走了過來。
“銳哥,”陶文綱大聲招呼道,“我就快突破煉氣了,想跟你換一批內丹去做煉丹材料。”說着瞟了瞟齊堯,頓時大驚。
“齊!堯!”他咬牙恨恨道。
“喲,陶公子。”齊堯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你不是要找你爹孃來打我麼?我都等了兩年了。”
“噗!”閆銳一聽齊堯說話頓時笑了出來,他趕緊輕咳了兩下。
陶文綱覺得齊堯是拿着刀在他胸口撲哧撲哧地一氣**——都兩年了你還拿這個說事!
而且大家都在這個地方不能出去,我怎麼叫人來打你?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我他孃的不能忍!
接着他感知了一下齊堯的修爲,心頭狂喜,冷笑道:“煉體中期,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叫囂嗎?”
齊堯微微一笑:“資格不是給的,而是自己掙來的。”說着他把背後的劍拔了出來,“就像妖獸的內丹——我要換的時候,你就換不到。”
閆銳眼睛一亮,伸手接過:“比之之前的那把,做工更加精湛了——但是還是材料的問題,三等凡品。”
他擡頭看了看齊堯,又看了看陶文綱,一個是前途不可限量的鑄劍師,一個是靠吃丹藥突破的富二代,這對比實在太過強烈,但凡長了眼的人都知道自己應該選誰。
“我這裡還有二十顆內丹,都是水屬性的,”閆銳笑道,“用來換齊堯兄弟的這把劍,倒是我賺了,用一些礦石和食物來補缺,你看可行嗎?”
“沒問題,”說着齊堯又拔出了那把自己做得最用心的兵器,“這把算是預約。”
“嘶——”閆銳有些驚訝,再次伸手接過,“比之前這把還要好很多,雖然很微弱,但能感受到靈氣的波動了,只差一線,便是一等凡品!”
“這劍,不好換。”說着閆銳將長劍遞向了齊堯,齊堯卻不伸手。
“爲何說不好換。”
“這二十顆低等內丹是我們狩獵了近半年纔得到的,”閆銳看着手上的劍,顯然是非常喜歡,“這把劍我估計得要至少四十個低等內丹才行,現在大家都忙着突破,去狩獵的時間自然就縮短了。”
“那便將這把劍留着,”齊堯很是欣賞閆銳利落的性格,“將來什麼時候有內丹了,什麼時候給我便可。”
“你這是要我欠你的情啊。”閆銳苦笑。
齊堯笑道:“欠一個鑄劍師的情——很丟人嗎?”
閆銳與齊堯對視一眼,大笑道:“不丟人!”
“以劍易丹——”齊堯接過閆銳放內丹的袋子,“以後欠我人情的時候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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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文綱從未如此憋屈過。
他覺得自己站在這個地方就是一根華麗麗的蠟燭——照亮並見證了齊堯和閆銳這對狼狽的姦情。
他要突破了,只要有丹藥他馬上就能馬上突破,然後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狗不放屁的地方。
但是他的老冤家又來了。
他還沒有開始施展報復計劃的時候,就被這個傢伙抓着衣領左右開弓扇成了紅柿子。
最後自己流着淚捂着血淋淋的胸口默默回家,而齊堯這個王八羔子滿載而歸還灑了一地的歡笑。
古有聖賢曾經曰過:人們總是能在比自己弱的人身上找到成就感。但是爲什麼我每次都在齊堯身上找到挫敗感?他的修爲明明沒有我高。
人爲什麼要互相傷害?陶文綱仰頭努力讓眼淚不掉下來。
你傷害了我——那我也要傷害你。
他決定了,他要報復要讓齊堯這廝笑不出來。
陶公子覺得自己之前十多年都白活了,他已經找準了自己的目標。
他要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