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那一邊是蓋茨比。聽到尼克的口氣不對, 他笑了起來:“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
怎麼能這麼聰明呢。
既然這樣,尼克也就不想瞞他了。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然後有點猶豫的說:“嗯……喬丹她說,你是……你是一個……”
他想還是讓蓋茨比有點心理準備比較好, 可是說不出口。在家裡罵他騙子很有情|趣, 但現在喬丹也這麼顯然不是爲了情趣。
尼克講了一半。蓋茨比就去猜另一半:“她說我是騙子, 對嗎?”從喬丹溜走的那刻起蓋茨比就知道她會做些什麼, 現在只要驗證一下猜想對不對。他問尼克:“你現在在哪裡, 我把支票給你送來。”他想,既然喬丹和尼克在一起,道吉汽車已經修好, 說明他們一定去過修車場了。看來威爾遜的“演技”還不錯。
“我在街上。”尼克果然這麼回答。他奇怪爲什麼蓋茨比這麼淡定,好像一早就發現了似的, 而且根本不生氣。回頭望望喬丹似乎正在監視着這邊, 緊張的說:“先不要過來了, 我們晚上再見吧。你不用來接我,就直接到黛西家就可以了。”
是該讓黛西知難而退的時候了, 之前的“鋪墊”就是爲了今晚。
蓋茨比想起了老司機的話,決定先讓尼克有點心理準備,微微勾脣,露出完美的笑容:“嗯,親愛的,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被嚇到了。我就是蓋茨比。”
“嗯……嗯?”一輛汽車開過去了, 喇叭很吵尼克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不是這麼巧吧?蓋茨比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見面再說吧。到時我會給你支票的。”他始終記得昨天的事, 不過尼克上班前走得匆忙沒有帶走。
“嗯。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貝克小姐, 我跟你……”尼克說得臉都紅了, 很含糊,但是可以聽得懂。他可不想喬丹受刺激出意外, 還有,如果這件事被父親和姑姑知道會很麻煩的。
只要能夠使喬丹明白他們不是一路人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把蓋茨比也牽扯進來。
“我又不是傻瓜。”蓋茨比想象着尼克心如小鹿的樣子,非常可愛。又笑了一笑:“你安心等我吧,我們晚上七點在黛西家見面。”
“那你怎麼過來。”尼克之前不知道吉修好了,上班開的是蓋茨比的車呢。
“我會打電話到車行的。放心,我的心明天再開回來就是了。”真是天真的人,蓋茨比很愛尼克這樣子。
喬丹還在車上等着,凝望着前方的電話廳。等尼克往回走時她拉開了車門。
尼克忐忑的坐回了車上,很難想象喬丹會不會抓住他不放。結果喬丹輕鬆的說了一些往年的事,跟他開玩笑,之後說會找司機來接她,不用他幫忙了。晚上直接去黛西家會合。如果尼克爽約的話,她會給老家打電話。
尼克有點心不在焉的走了。後來去修車場提走道吉,再到花店去買了一束花。順便給黛西帶了一點小禮物。
晚上六點五十分,他出現在黛西家的大門口。正在跟開門人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喇叭聲。
蓋茨比到了。
尼克看到這回他的打扮不是那麼正統了,帽子微微傾斜着,襯衫鬆了兩顆釦子,露出小麥色的胸口。上面還有着細細的汗珠。
他的白色西裝搭在出租車的後座上,下車的時候,也只是拎在手裡。
他看見尼克,輕輕的抿了下脣。
尼克卻好像看到一頭擡頭撓臉的獅子,好像要把他吃掉的樣子。
他有些緊張的摸了下胸口。
蓋茨比走過來,站在他的身邊。
尼克嗅到一點點古龍香水的味道。擡頭看,蓋茨比正專注的對着他的眸子。
他很溫柔,而且拎着西裝的手偷偷的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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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害臊的躲開了。
他們的身後傳來了尖銳的汽車喇叭聲。喬丹看到他們兩個人剛纔似乎有某個細微的動作一閃而過,吃驚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