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着南理的敘述,顏歡一邊接收着系統投放在自己眼前的畫面。
好似身臨其境,又或者自己其實就是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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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畫面中的場景是夜幕深深,海浪平息,寂靜清晰。
而海面上有一艘三層遊輪,正緩緩靠近海岸。
這艘世界頂尖的遊輪對於海上揮金如土的各路人士來說,是一個典範,他們的真正的夜生活從這裡纔剛剛開始。
華麗璀璨的燈光漸漸迷人眼,悠揚的小提琴聲伴着鋼琴奏響了高級紅酒的迷醉。
酒精慢慢發酵,在場的人的神經漸漸麻痹,原本舒緩的音樂頓時換了一種風格。
與此同時,一身Dior抹胸高腰火紅長裙的短髮女人,踩着同樣高調的紅色高跟鞋踱入會場,輕易奪得了不少的眼球。
衆人的目光追尋着短髮女人,而女人的目光則在會場逡巡着,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她緩緩擡起原本搭在長裙兩側的雪白的藕臂,移着優雅從容的步子踱至那個擱置了數十瓶名酒的長臺邊。
懷演剛下樓就看見了女人一身的Dior標誌,從化妝品到首飾,再到那薄薄的一件輕輕鬆鬆就能勾勒出一副好身材的火紅色抹胸長裙。
默然收回目光,懷演轉而看向身邊的南理。
南理頓住腳步,拿出手機查看資料,搖了搖頭,“新籤的代言人今天沒有出席。”
懷演斂了斂眼角的一抹陰翳,臉色平靜地下了最後一層階梯,接着淡然地從女人身後走過。
他的眼睛的餘光注意到女人的右手的纖長的指尖緩緩叩着臺沿,不由得驀地勾脣,那雙手倒是比臺上正在彈鋼琴的國際演奏家的手還要漂亮。
可惜了。
呵。
懷演脣邊泛過一絲冷意,接着大步出了艙門。
走到欄杆邊上,他接過南理遞過來的箱子,指尖慢慢攥緊箱子的提手。
海風掠過耳梢。
“還差十五分鐘,接應我們的船會過來。”
南理說完,轉身重新進了船內。
懷演任由海風劃過鼻翼,留下冰涼的觸感,心下多了幾分猶疑。
他微微閉了眼,腦中卻不住地晃過那個女人的臉。
呵,真是稀奇,從來沒有女人的臉能在他的腦海存留超過三分鐘。
怎麼說,他天生對女人有點臉盲。
嗯,也包括自己早在五歲的時候那個在自己面前拿槍自殺的母親。
懷演再次睜開眼時,是被一陣略爲稱得上聒噪的聲響打擾到的。
他循聲望去,只見那個火紅色抹胸長裙的女人被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推至甲板的艙門前,恣意地吻着脖頸。
“先生,不要……”
懷演皺了皺眉,女人的聲音怯生生的,卻又莫名地撩過心尖。
“什麼不要,剛剛在裡頭不是挺勾人的麼?乖,今晚跟了我。”男人的聲音低啞,沉迷在她身上特殊的香水味。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不要,先生……你……”女人那雙好看的手有些無力地推着男人,聲音愈發軟了。
懷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就剛剛在酒臺前見到的女人的氣場,和她現在這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無疑是喝了什麼不該喝的東西。
“懷先生。”南理從裡頭拎了一盒包裝精緻的甜點出了艙門。
懷演慢慢側過頭,看着南理,他明白南理有意的提醒。
“這裡的東西味道很不錯,我三分鐘就能解決。”南理說着,擡手,佯裝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甜點盒。
懷演的臉色冰冷,手裡的箱子重量亦如剛剛一般,而最後的時間,也只剩下三分鐘。
與此同時,女人痛苦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耳邊。
懷演微垂了眼,將手裡的箱子丟給南理,轉身直往艙門前的男人踱去。
女人脫力一般滑坐在地,靠着艙門一角渾身顫抖着,她緊緊地低着頭,短髮完全遮住了她的臉色。
——在衆人都看不見的陰影的地方,她淺淺勾起了嘴角,透出精緻的Dior新品的自然光澤,魅惑至極。
“嘖嘖嘖,這撩男人的手段。可以可以。”看着畫面中的女人這般反差的情態,顏歡不由得在心底嘖嘖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