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莊主沒有辦法,看到吳延陵態度這麼堅決,只好從實招來。
原來先前有一個水族小妖從長江邊上岸,到了白浪莊,說是奉江神龍王的命令,要水淹白浪莊,將其重新納入長江之中。
但是百姓有多少肯拋棄家產離開故土的,所以有人就動了歪腦筋,想着能不能來出“龍王娶親”,免去這一劫。
老莊主本來不想答應,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耐不住莊裡百姓,更耐不住百姓的錢,居然真跑去長江邊,找水族來商討這事。
事實上,莊子裡早已經籌備完了這事,連“龍王之妻”都已經挑好了。
“蠢貨!”吳延陵聽到這,忍不住喝罵出聲。
“如果龍王娶妻之後無事,你們是多造了一孽。如果龍王真看上了她,你以爲你們莊子會有什麼好下場?”
“人家到時候就是龍王的妻妾,拿捏你們一羣凡人還不是拿捏螞蟻一樣簡單!”
老莊主聽了吳延陵這話,自然唯唯諾諾不敢答應。他哪裡有這種見識,不然也不會幹出這樣的蠢事來。
“你們同水族的聯繫手段是什麼?”吳延陵盯着老莊主道,目光中充斥着冷色。
“去長江邊上點上燃香三柱,然後磕頭喊一聲‘龐將軍’就好。”老莊主的大兒子替他父親回道。並將那三柱燃香拿了出來。
吳延陵靠近一聞就知道這燃香的味道不對,裡面有股妖氣留存。
只要點燃這香,那留下妖氣的妖物就會感知到。後面的動作什麼,純粹是哄騙百姓的。
他修書一封,取出來一把普通飛劍,發往了離這裡最近的鎮魔司。
他自己則是拿上了那三柱燃香,駕馭劍光向長江邊而去。
“快快快,快把你弟弟救起來!”老莊主看到吳延陵飛遠,頓時叫上大兒子,要把自己二郎搬走。
至於被他家二郎叫過來的其他人,老莊主則是不管不顧。他也不是不知道,裡面有些剪徑出身的強人,死了正好。
靠着白浪莊的長江水底之下,有一處新開闢的洞府。
洞府裡面,有三個水族妖怪正在喝酒交談。
“龐大哥,我們這麼借用龍王大人的名頭,不要緊吧?”有個魚妖開口道。
它對龐大哥僞造龍王命令這一事,還有着忌憚。當然,肯定不是忌憚凡人,而是忌憚被借用名字的龍王。
“怕甚麼?左右不過一羣凡人,還能翻天了不成?”被稱作‘龐大哥’的妖怪道。
“對對對,龐大哥說的對。小的敬龐大哥一杯。”一隻水族妖怪舉起酒杯道。
正在這時,這個‘龐大哥’忽然感受到什麼,一下子站起身來。
“嗯?怎麼那三柱香已經點燃了?我記得明明還有幾天時間的。”它疑惑道。
“走,咱們上去看看去”
還算平靜的江面忽然捲起來一股水流,從一道漩渦狀的江面升上來的,是三隻水族妖怪。
那個龐大哥也顯露了真身,竟然是一隻螃蟹。
雖然它已經化形,但是身上還有七分原來的樣子。看上去像一隻站立起來的大螃蟹一般。
“嗯?你是何人?”它一眼就看到了岸邊獨自站立的吳延陵。
看到吳延陵身上的道袍,這隻螃蟹妖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龍王娶妻一事,就是你們在背後搗鬼吧”吳延陵把目光放到這三隻水族妖怪身上。
“哼,果然來者不善。”螃蟹妖大鉗子一揮:“兄弟們,上!”
一邊說,它一邊自己橫着退了一步。
兩隻魚妖受它指使,像往常一樣,沒腦子的嗷嗷交換,撲了上去。
看着手持魚骨叉子的兩隻魚妖,吳延陵連攔都不攔。只是手指彈了一下,無形的劍氣就順着切割過去。
這兩隻魚妖又碰跑一陣,這才發覺腹部出了一樣,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離了開來。
“啊!”螃蟹妖見到吳延陵力量這麼強,哪還敢留下來,立馬催動起水流,就要往水底鑽。
這時候,一股威壓憑空出現,將其身軀牢牢壓住不能動彈。
一把三尺長的飛劍從它身邊劃過,彷彿是在掂量着哪裡好下手。
“道,道長......”它小心翼翼的盯着不緊不慢走來的吳延陵。
現在的吳延陵,對那些普通的妖邪來說,實力已經非常強大了。
‘劍術’神通加‘斬妖’神通的配合,無形的劍氣也能做到削金斬鐵;渾天大陣都無需放出,只是漏出來一點威壓,就可以將妖邪震懾住。
“道長,道長饒命啊!小的從來沒有造過殺孽,還請饒小的一命。”螃蟹妖說道。
“哦?”吳延陵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龍王娶親’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真的不怪小的。”螃蟹妖辯解道:“是江神龍王大人讓我們重新梳理長江水系,所以我纔要水淹白浪莊。”
“龍王娶親一事,是那些凡人自己想出來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啊!小的只是想接着這個由頭,收點凡人的果品,牲畜供奉而已。”
“叫你梳理長江水系?你有什麼法力,能夠梳理長江水系?”
“令牌!”螃蟹妖叫道,“我身上有塊令牌,能號令這裡的一小段水域。”
吳延陵用法力一搜,果然在螃蟹殼中找到了一塊半巴掌大的黑鐵令牌,上面刻着個“赦”字。
將法力灌輸進去,果然感受到一小段的水域受到了自己的操縱。
不過吳延陵能夠感覺出來,在其上還有着更強的一股力量在掌控着整片海域。
毫無疑問,那股力量的擁有者,就是這位江神了。
吳延陵將令牌收起,模仿漁夫捆綁螃蟹的手段,將這螃蟹妖綁了起來,帶回了白浪莊。
莊子裡的一處房間,有一位姑娘披紅戴花,穿着傳統的喜袍端坐在牀上。
她就是被選中送給江神龍王的娶的媳婦。
“三娘,是我對不起你啊!”隔着一堵牆,姑娘的父親老淚縱橫,無力的將手拍打在牆上。
誰會希望自己的女兒被選中呢?可他也沒辦法,誰叫老莊主的兒子過來強行定了自己家呢。
塵埃落定,誰會不開眼跳出來爲自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