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延陵當機立斷,展開了鬼畫皮的皮囊,將黑白無常衣,哭喪棒,鎖魂鏈等,儘可能收納進去。
收納不了的,也可以留在這看一會兒,若是靈雲子來了,就讓他收走。
若是他不來,那就全部毀掉。總之,絕不會留一件地府鬼器下來。
正當他這麼想着,從遠處忽然傳來一道陰冷至極的聲音。
“道士,我等你很久了”伴隨着那道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隻數丈大的手掌!
一聽到這話,吳延陵立刻抽身狂退,腳下步履生風,只兩三息就跑出鬼庫之外。此時,那些巡查的鬼兵還根本未反應過來。
“砰”巨大的鬼掌落下,但卻並不是對着吳延陵而來,反而落在靈雲子身上。
“甲馬神行,疾”靈雲子眼疾手快,將一副甲馬貼在自己腿上,然後縱步一躍,眨眼之間就出現在府庫之外。
那巨掌的主人似乎到會是如此,巨大的鬼掌崩散開來,化爲濃濃的鬼氣,朝着靈雲子涌去。吳延陵見到此情此景,停下了腳步。
現在,鬼府之中其他鬼類的注意力都被靈雲子所吸引走,自己正好可以趁機返回鬼庫之中,毀掉那些地府鬼器。
想到就去做,吳延陵立馬改變了奔跑的方向,轉而又向鬼庫跑去。
他不知道靈雲子能拖住冥覺多久,最好的情況當然是等他銷燬掉所有鬼器,而冥覺還是抽不出身來。但最壞的情況也要考慮到,所以吳延陵以比之前跑出來還要快的速度,衝回了鬼庫。
而另一邊,靈雲子雖不知情,卻完美的拖住了冥覺的行動。
貼上了甲馬之後,他的速度快到了肉眼無法看清的地步。此時的他,甚至有着餘力和冥覺及其鬼屬玩起了‘捉迷藏’。
“道士,我看你能跑到什麼時候”一個身高十六丈,體型肥大,宛若一座肉山的鬼怪氣的叫喊道。它的身上有着數十道大小不一的傷口,這都是靈雲子仗着自己速度非凡,用着佩劍在它身上割出來的。
“貧道能跑到什麼時候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你是看不到了!看劍!”靈雲子哈哈大笑道,飄忽的身形靠近了那肉山鬼怪,一道金光閃過,靈雲子縱身躍過肉山鬼怪的頭顱。
當他落下之時,收劍回鞘,肉山鬼怪的頭顱,已然落地。
“好頭顱,我來斬之!”靈雲子的道袍被風吹起,激盪開來,顯露出一種俠客的風範。
“你這道士可真會說大話。竟然敢孤身一人入我鬼府。那你的好頭顱,就由我收下了。”層層鬼氣匯聚在一起,顯露出一個身着判官服,頭帶冕冠的文士形象之鬼,正是冥覺。
“哈哈哈,真是不知道哪裡跑來的粗鄙人,真是無禮之徒。”一看到冥覺的裝扮,靈雲子就笑了。這冥覺,身上穿的是判官服,頭上戴的卻是隻有帝王才能帶的冕冠,看起來,實在可笑至極。
“好笑麼?你這道士,有眼無珠不識寶貝,你且看看我戴的到底是什麼。”冥覺雖然現身,但卻沒有出手,而是要讓靈雲子好好看它頭上的冕冠,話語中有着濃厚的炫耀意味。
“嗯?”聽了這話,靈雲子朝着冥覺頭上仔細看去,發覺了問題所在。
那冕冠有着九旒,每旒貫玉九顆,赤、白、青、黃、黑相次,以玉衡維冠,玉簪貫紐,紐與冠武,並系纓處,皆飾黃金,承以白玉。
當靈雲子對視這冕冠時,腦海中莫名就蹦出來“卞城王”三字。
福臨心至,靈雲子立馬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好生度命天尊,寶肅昭成真君卞城大王戴的冕冠!你竟然偷取了祂的冕冠戴到自己頭上”靈雲子的眼神中滿是震驚神色。這種級別的神物他只是聽說過,從未見過真容。
放到過往,冥覺的罪行足夠在大叫喚地獄待上無窮年月了。
“哈哈哈”冥覺放聲大笑“我連枉死城都攻破了,可卞城王呢?難道祂出來了麼。”
“可惜啊,這等寶貝輕易不能在幽冥世界拿出,也就只能見見你們這些道士的震驚面孔了”
攻破枉死城時,它拿到了卞城王的冕冠,並未將其交給黑山老妖,而是選擇隱藏了起來。
黑山老妖也未起疑心,畢竟在它看來,卞城王若有冕冠,冕服留下,那也應該在居住的明晨宮裡,而非工作地點枉死城。
要是給黑山老妖知道冥覺私藏了卞城王的冕冠,那它現在就該在大叫喚地獄裡待着了,照樣要待個無窮歲月。
也就到了人間,黑山老妖也無法跨過陰陽兩界來找它麻煩,冥覺這纔敢放心將冕冠戴出來。
正當冥覺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它忽然臉色大變:“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着幫手?!”
靈雲子一聽這話,知曉肯定是後方的鬼府出了什麼變故。雖不知變故是什麼,但看冥覺的臉色,對他來說肯定是好事。當即道:“不錯,我確實不是一個人”
“也好”冥覺點了點頭,“先殺了你,再送那個小賊一起去陪你!”
話音剛落,冥覺一揮判官服的袖子,從中飛出成百上千的拖着濃濃黑氣的鬼火頭顱,朝着靈雲子飛去。
那鬼火頭顱咬動着嘴巴,就要以數量將靈雲子淹沒。但他豈會束手就擒?
一枚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紫黑色圓球出現在他手中,然後就是朝着面前一扔。與此同時,全力催動腿上的甲馬,一息萬步,不過五六個呼吸時間,那紫黑色圓球就炸了開來(萬步約7.5公里)
那紫黑色圓球,正是‘霹靂雷丸’。
果然,有了冕冠的保護,這冥覺就不再畏懼陽光,雷霆這些東西了。靈雲子看到這,皺起眉來,催動了甲馬,向着更遠處而去。
他得把冥覺引走,爲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同伴’在鬼府搞事留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