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綠喬聞聽“蓮子羹”三個字,不覺垂涎欲滴。在沈相府的時候,她雖然也被寵得上過天,也被踩得下地獄過。但是可能和大夫人的脾氣性格有關,不管是尋常日子,還是她在沈想府度過的幾個中國古代傳統節日,她竟都沒機會吃到過什麼蓮子羹。
在現代上大學的時候,她也是個極會享受的人。小時候,父母忙於生計。不能親自給她做飯食,她又嫌外面的飯菜不乾淨。就自己開始學會使電磁爐,用煤氣。並不時地請教街坊鄰里家飯做得好的。由於她嘴巴甜,腦子靈。人家肯虛心教,她便學得快。幾年下來,她竟學得一手好廚藝,有時候父母自外面歸來,都要嘗上一口她做的可口飯菜。
可是到了古代後,她一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縱然在平安鎮那段日子想到廚房去攙合攙合,每回剛擠進去。就被在竈下燒火的秋霜推出來,一直沒有機會大顯伸手。如今聞聽婆母要親自下廚。在眼饞蓮子羹之餘,不覺心下手癢。便極虛心地道:“母親都要洗手做羹湯,那麼媳婦也不好閒着。我給婆婆打打下手吧。”
榮華夫人聞聽沈綠喬這話音,竟也是個同道中人,不覺極好奇地道:“媳婦,你生就的千金小姐。卻怎麼也會這個?”
沈綠喬聞言,不覺輕聲嘆道:“婆婆這一病,竟把前事都給忘了。”於是又把自己的身世講一遍。才又道:“媳婦在相府做丫頭那幾年,曾經在父親給大姐姐,二姐姐的書房內掃過得,所以才懂得些子經典籍。後來又被調去廚房做了兩三年燒火丫頭。最後纔跟了二姨娘。
可能是父相當年對二姨娘有所偏愛吧。二姨娘的院子裡竟有個私設的小廚房。若是三公子,原來的四小姐想吃點,想喝點什麼,二姨娘總是拿出自己的私房錢來,吩咐家人到外面買來材料,自己就在小廚房裡做了。這樣日久天長,媳婦也就被薰陶出來了。”
榮華夫人聽完沈綠喬所說,在放下心頭偏見後,能夠心貼心的時候,她便不再嫌棄這個兒媳的出身。
而是在唏噓她悲苦的身世之時,卻不得不在心中佩服這孩子非同常人那股堅忍的毅力。雖脫生於蓮花堆裡,卻多次被於泥埋沒。但她終究是生性高潔,品貌脫俗之人,所以纔會出淤泥而不染。
於是,榮華夫人開始教沈綠喬做桂花蓮子羹這道菜。
榮華夫人先讓大廚房的打雜們給拿來糖醃桂花一兩,又派人去荷塘中採來蓮子一斤左右。先將蓮子用沸水泡上半個時辰左右,待蓮子已經漲得飽滿,便將蓮子剝開,將中間那苦心扔掉。將餘下蓮肉倒入鍋內,加清水適量,小火慢燉約一個時辰左右,至蓮子酥爛,湯糊成羹,加白糖、桂花,又小火慢燉一會兒,取下即可留存食用。
看着自己在婆母的指導下精心炮製出一小盂蓮子羹,沈綠
喬不覺在心下腹誹。這東西可真是夠麻煩的,若是晚上凌昊天不喝上兩大碗,自此之後她一輩子都不下這小廚房。
這天晚上,累得渾身痠軟的凌昊天剛自繁忙的朝廷公務中脫身出來。正想先回王謝堂摟了小妻子在懷裡耳鬢廝磨一番。卻遠遠就被鳳儀堂中飄出的香氣勾引了過來。他一進到鳳儀堂。馬上就看到這一景象,鳳儀堂的西廂耳房裡的那個形同虛設的小廚房竟然兩個竈膛內火光正旺,自己的孃親和娘子兩人。竟各自繫了一條圍裙在竈上忙乎。
凌昊天一見,不覺心頭大喜。忙叫楚無痕自王府後花園的酒窖裡取出一罈密封的上好百年老酒。且不忘賊笑着吩咐芳兒回到王謝堂中,把裝着阿醉的那個鳥籠子放開。他倒想試試,這隻醉鳥到底是真識貨還是假識貨。
若是半個時辰內能被自己的酒香引來,纔算是只會品酒的鳥兒。卻用不多時,阿醉已然循着酒香一路飛了來。不時地在凌昊天頭上盤旋,不住喃喃地念叨着常掛在嘴邊的那兩句鳥語:“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這是自己把人家勾來的。凌昊天開始後悔了,這埋藏了上百年的沉年佳釀竟要分給一隻鳥喝。可是當他皺眉看着那鳥兒一副猴急加無辜的鳥樣。不邊自斟自酌了一口後,也給阿醉倒了一小匙。阿醉便乖乖地一旁品酒去了,只一小會兒,便東倒西歪的成了一隻醉鳥。
凌昊天不免又呷了一口酒,搖頭晃腦地有感而發:“哎,雖然人有人言,鳥有鳥語,但這對酒的喜歡,卻是世間萬物共通的品性。明日我倒看看,用酒澆灌一下王謝堂外的那株海棠樹。看能不能培育出一株醉海棠來。”
這話正好被剛剛摘下圍裙,端着蓮子羹的沈綠喬聽見。頭一次自凌昊天嘴中說出這荒唐脫線的語言,沈綠喬不禁在將蓮子羹放到他眼前後,在他額頭上猛敲一記。
又好氣又好笑地道:“王爺披上鎧甲上戰場的時候,怎麼不也給那些士兵喝上幾罈好酒。在培養出一批醉兵來。然後東倒西歪上陣,正好給了敵軍可乘之機,主帥和士兵們同被敵人生擒活捉,豈不被人笑掉大牙。”
一旁正在忙碌的穿針,引線兩個小丫環聞聽自家王妃這樣取笑王爺,不由得都掩嘴偷笑,機靈地躲出去了。
凌昊天見沈綠喬竟然笑眯眯地說出這番話來取笑自己。不覺乜着醉眼不懷好意地看她。一見她因忙碌過後,香腮帶赤,眉眼生春,一雙美目含笑,顧盼嫣然間,竟真如海棠初綻。凌昊天不覺意動,這若不是在母親房中,他真想將她扔在牀上,先打一頓屁股,然後好生蹂躪疼惜一番,如今算來,離大夫人辭世之期,已過百日,看你個小狐狸還用什麼辦法搪塞於我。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心間舒暢。在衆人齊齊入座後,看到母親夾了第一口菜。他並不去吃滿桌
子的美味佳餚,獨獨端起沈綠喬送上來的蓮子羹,一連喝了兩大碗。
然後才又放開酒量,邊飲邊品菜。不住地誇讚母親與王妃的手藝比皇宮御膳房最好的廚子的手藝都好。榮華夫人不覺也心裡分外開心。
她做爲過來人,很是知道,如果女子所嫁非是自己的投心對意之人,那麼定是一番悽慘悲涼的光景。而這男子所娶的妻室如非自己心頭所愛。那麼這家庭生活中,定然也沒什麼幸福可言,所以纔要娶妾納通房的折騰……
如今她從兒子和兒媳的角度出發,替這蜜裡調油的小夫妻二人的角度考慮。不禁深悔自己不該憑藉自己主觀的喜好,把那個忘恩負義的莫小春娶進門來。如今,她看着這頭小白眼狼礙眼不說,還要隨時繃緊神經以防她反咬一口,這滋味,可是生生地折磨人哪。
想到這裡,她不禁忽然情緒低落起來,沈綠喬馬上意識到婆婆的不對頭。忙將自己在前世做得最爲拿手的一道醋溜白菜遞到榮華夫人的眼前道:“母親,嚐嚐兒媳做的這道菜。清涼開胃,解悶去愁。”
榮華夫人不忍拂了她的殷勤之意,果然清涼爽口。這才壓下心中不快,打起精神與兒子媳婦共同度過這精神愉躍的一晚。
當晚的王謝堂內,紅燭高桃,羅帳低垂。沈綠喬踢,捶,掐,打,哭,求等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終沒逃過那隻兩眼放着綠光的大灰狼。先前摸摸小手,親親小嘴,都是平日做得慣了的親密。卻不想,飯桌上凌昊天殷勤地勸着沈綠喬也飲了兩小杯,卻是不懷好意。
沈綠喬思想純潔,當然沒往那方面想。可到了牀上,迷迷糊糊着任由那大灰狼將近來每日裡做過的做過一遍。而後正想如同往日一般窩到那溫暖的懷抱裡進入夢鄉。卻不想有人不老實了。
凌昊天探手入懷去解沈綠喬的中衣。沈綠喬睡意正濃,極不情願地“嗯”了一聲,伸手將凌昊天的手向一邊推搡開去。凌昊天微微有些慍怒,手上不免加重了撕扯內衫的力度。
沈綠喬極爲懊惱地張開雙眼,雙手握成粉拳向凌昊天胸前打去。凌昊天低笑了一聲,大力將她壓在身下。不辭勞苦,埋首於她的胸膛中,不斷親吻。侵擾得沈綠喬無法安睡,不免隨着凌昊天的動作發出一陣陣似痛苦卻又似快樂的吟哦。
沈綠喬那本無意的發出的聲音,卻更令凌昊天瘋狂。自從上次將她擄回後,調弄她初嘗情事,他至今已有三個多月未曾與她纏綿。往日的那些淺斟低飲幾令他瘋狂。今日酒後縱狂,他終不再忍。狠狠將她壓在身下,不管突然清醒的她如何使出連威脅帶求饒的手段,他打定了主意不放過她。
百般拒絕無效後,沈綠喬不覺哽咽不停。凌昊天無比寵溺地吮去她臉上晶瑩的淚珠,引着她一路如癲似狂,帶她共赴巫山雲雨。
(本章完)